秦宜禄本是吕布部将,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甚至连《三国演义》也将其忽略。然而此人对汉末三国的历史进程,却产生过不小的影响。

下邳之战中(198),为了争夺秦宜禄的原配杜氏,关羽与曹操曾闹出矛盾,间接导致了官渡之战时(200)关羽叛曹出走;秦宜禄游走于刘备与曹操之间,又被张飞所杀。

不过其子秦朗却因祸得福,成为曹操养子,官至骁骑将军,甚至一度成为曹叡时代的托孤大臣。其嫡孙秦秀则是西晋初年的博士。从秦氏后裔的待遇上看,曹操确实践行了“汝妻子吾养之”的承诺。

(明)帝以燕王宇为大将军,使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对辅政。--《魏氏春秋》

(秦)秀少敦学行,以忠直知名。咸宁中,为博士。--《晋书 秦秀传》

本文想梳理秦宜禄的事迹,论述他在各个历史阶段中的作用,并剖析其行为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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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禄之名、字考辨

秦宜禄在《三国志》中无传,相关记载零散见于《魏略》、《魏氏春秋》、《献帝传》、《蜀记》与《华阳国志》。司马彪的《九州春秋》则把秦宜禄写作“秦谊”,孤证不立,可知是传抄讹误。

由于东汉末年流行单字名,因此“宜禄”往往被认为是秦氏的表字,实际不然。

“宜禄”在两汉时有特定含义,即奴婢。换言之,宜禄实际是秦氏的“小字”,即诨名。

有苍头字宜禄。至汉,丞相府每有所关白,到阁辄传呼“宜禄”,以此为常。--《宋书 百官志》

从史源角度看,“宜禄”等同于“苍头”,苍头即头裹青巾的奴婢,用以区别头裹黑巾的百姓。秦汉时百姓称作黔首,奴婢则称作苍头。

使奴从宾客浆酒霍肉,苍头庐儿皆用致富!非天意也。--《汉书 鲍宣传》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1)

奴从宾客浆酒霍肉,苍头庐儿皆用致富

与秦宜禄同时代的泰山诸将尹礼,小字“卢儿”,即“苍头卢(庐)儿”的缩写,可知“秦宜禄”与“尹卢儿”的含义完全相同,均是贱名类的绰号。

(臧)霸一名奴寇,孙观名婴子,吴敦名黯奴,尹礼名卢儿。--《魏略》

秦宜曾被张飞骂作“蚩蚩”。蚩蚩本是象声词,用作形容词时指“老实”或“糊涂”。可见秦宜禄这个名讳颇具轻蔑色彩。

(张飞)谓(秦)宜禄曰:“人取汝妻(指曹操强纳杜氏),而(汝)为之长,乃蚩蚩若是邪!随我去乎?”--《献帝传》

当然,从秦氏短暂的一生来看,他确实既窝囊又糊涂,最终妻夺于曹操,命丧于张飞,身死草莽,坐笑天下。

借用《四世同堂》的话讲,秦氏“前半生是个谜,后半生是场梦”,只不过秦宜禄的梦是噩梦。

他们为什么生在那用金子堆起来的家庭,是个谜;他们为什么忽然变成连一块瓦都没有了的人,是个梦。--《四世同堂》

“刺董”事迹考辨

虽然秦宜禄的一生并无太多事迹可供夸耀,但他年轻时曾参与行刺董卓,这大概属于他黯淡人生的高光时刻。

《九州春秋》记载,吕布率领麾下秦谊、陈卫、李黑等人伏击董卓,此三人均不见于正史记载。

(吕)布素使秦谊、陈卫、李黑等伪作宫门卫士,持长戟。(董)卓到宫门,黑等长戟挟叉卓车,或叉其马。--《九州春秋》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2)

吕布使秦谊、陈卫、李黑等伪作宫门卫士

不过勾稽《董卓传》,互文见义,可知“李黑”其实就是李肃。由此不难推断出“秦谊”其实就是秦宜禄,属于常见的传抄讹误。

(吕)布使同郡骑都尉李肃等将亲兵十余人,伪著卫士服守掖门。--《魏书 吕布传》

这种误把“表字”或“小字”当作“名”的情况,非止一例。陈寿把高定元(见《华阳国志》)写作高定,韦曜把臧宣高(臧霸字宣高)写作臧宣,均如是。

益州郡有大姓雍闿反,流太守张裔于吴,据郡不宾,越隽夷王高定亦背叛。--《蜀书 后主传》

(赵)昱门户绝灭,及(张)紘在东部,遣主簿至琅邪设祭,并求亲戚为之后,以书属琅邪相臧宣。--韦曜《吴书》

秦宜禄出身并州云中(见《魏氏春秋》与《晋书 秦秀传》),李肃出身并州五原(见《魏书 吕布传》),二人均是吕布的“州里”。而吕布重用并州人乃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吕布不仅和并州太原的王允等人交厚,还与同州的张杨“素亲善”,可知秦宜禄也是因此得到吕布的提携抬举。

司徒王允以(吕)布州里壮健,厚接纳之。--《魏书 吕布传》

(张)杨素与吕布善。--《魏书 张杨传》

抛妻弃子事迹考辨

建安三年(198)刘备、曹操、陈登联手围攻下邳,吕布穷途末路,败亡在即。城破之前,关羽曾向曹操乞求娶秦宜禄的原配杜氏。

关羽启(曹)公,(吕)布使秦宜禄行求救,乞娶其妻,公许之。--《蜀记》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3)

关羽屡启曹公,乞娶秦宜禄妻

关羽的理由是秦宜禄既然替吕布卖命,又已和杜氏离异,那么自己娶杜氏便不违义理。

实际按方诗铭的观点来看,关羽这番说辞无外乎自我狡辩,属于“亡命奸臧”的习气发作。

注:见方诗铭《关羽其人》一文,文多不引。

关羽的行为动机姑且不论,但可以根据关羽所言,谈一谈秦宜禄“抛妻弃子”的事件始末。

按《献帝传》记载,秦宜禄奉吕布之命求救于袁术,袁术则“以汉室宗女妻之”。秦宜禄因此见色忘义,抛弃发妻。

(秦)朗父名宜禄,为吕布使诣袁术,术妻以汉宗室女。--《献帝传》

不过《华阳国志》对此则有另一番记载。该书称吕布派遣秦宜禄求救于张杨,并未前往寿春。

初,(关)羽随先主从(曹)公围吕布于濮阳。时秦宜禄为布求救于张杨。--《华阳国志 刘先主志》

吕布求救,事在建安三年(198)。是年,张杨为河内太守,驻兵野王县;袁术为仲家皇帝,驻兵寿春县。

以吕布所在的下邳为地标来看,寿春在南,野王在西,相距甚远。秦宜禄分身乏术,绝无可能同时前往两地求救。

这里需要注意,袁术早在建安二年(197)便已经僭号自立。他既然已成篡汉之贼,又怎么可能在建安三年(198)时“以汉室宗女”赐给秦宜禄呢?可知秦宜禄前往寿春求救的记载,可信度很低。

同时按籍贯来看,张杨出身并州云中,秦宜禄也出身并州云中。二人既然有“乡里”之亲,那么吕布派遣秦宜禄前往河内求救,便更加符合逻辑。

秦秀(秦宜禄之孙)字玄良,新兴云中人也。父(秦)朗,魏骁骑将军。--《晋书 秦秀传》

张杨字稚叔,云中人也。--《魏书 张杨传》

换言之,秦宜禄是否真的抛妻弃子,其实难以定论,这或许只是关羽与曹操为了掩饰“夺人之妻”的丑行而做的自我辩护。

杜氏的归属问题

下邳城破前,关羽与曹操针对秦宜禄的原配杜氏,展开了明争暗夺,最终曹操胜出,关羽“心不自安”。

(关羽)乞娶其(指秦宜禄)妻,(曹)公许之。临破,又屡启于公。公疑其有异色,先遣迎看,因自留之,羽心不自安。--《蜀记》

按《华阳国志》记载,关羽由于被曹操横刀夺爱,竟然“欲于猎中杀曹公”,几乎被妒忌的火焰烧昏了头脑。

(曹)公疑其(指杜氏)有色,自纳之。后先主与(曹)公猎,(关)羽欲于猎中杀公。--《华阳国志 刘先主志》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4)

曹公疑杜氏有色,自纳之

《华阳国志》成书于东晋,其中或许存在夸张的成分,不过杜氏的美貌倒是不为虚言。

杜氏彼时(198)已为人母,以如此身份侍奉曹操,竟然又连生二子一女,女儿金乡公主后来还嫁给了“美姿仪,行步顾影”的何晏,遗传基因之优良足见一斑。

杜夫人生沛穆王(曹)林、中山恭王(曹)衮。--《魏书 武文世王公传》

(何)晏尚主,又好色,故黄初时无所事任。--《魏略》

注:《魏末传》称金乡公主为尹夫人所生,误。见裴松之校勘,文多不载。

杜氏既然有倾国之貌,那她在秦宜禄出使期间孤身留居下邳,便十分危险。

《英雄记》称吕布受戮前,曾被曹操耻笑为“卿背妻,爱诸将妇”,借此揶揄吕布与属下妻妾的不正当关系。

(吕)布谓太祖曰:“布待诸将厚也,诸将临急皆叛布耳。”太祖曰:“卿背妻,爱诸将妇,何以为厚?”--《英雄记》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5)

曹操曰:卿背妻,爱诸将妇,何以为厚?

不过以常理而论,吕布再怎么大胆,应该也不至于公然闯入诸将家中行此无耻之事;因此吕布的丑行,应该只针对“出差在外”的将领。

按照彼时侯成、宋宪、魏续、陈宫、高顺等人均在下邳的记载看,曹操口中的“诸将妇”,很有可能是指秦宜禄的原配杜氏。

太祖堑围之三月,上下离心,其将侯成、宋宪、魏续缚陈宫,将其众降。--《魏书 吕布传》

无比讽刺的是,在吕布、曹操、关羽等人围绕杜氏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宜禄还老老实实地呆在河内野王,跟着张杨“出兵东市”,替吕布助威呐喊,浑然不知自己已成天下笑柄。

太祖之围(吕)布,(张)杨欲救之,不能。乃出兵东市,遥为之势。--《魏书 张杨传》

张飞后来骂辱秦宜禄“蚩蚩”(窝囊糊涂),很大概率也是在影射此事。毕竟张飞参与了下邳之战,也是该事件的亲身见证者之一。

关羽与杜氏的往来始末推断

关羽既然屡次向曹操求娶杜氏,甚至逼得曹操“疑其有色”,可见他对杜氏的美貌十分了解,绝不可能是道听途说而来。

换言之,关羽一定亲眼见过秦宜禄的妻子杜氏。

问题恰在此处。

东汉末年,男子一般不会轻易让妻室出面拜见客人;即使拜见,客人也不能平视女方,否则便有“非礼”的讥诮。

曹丕的密友、建安七子之一的刘桢曾平视甄夫人,结果被曹操罚做苦役,理由便是非礼。

太子尝请诸文学,酒酣坐欢,命夫人甄氏出拜。坐中众人咸伏,而(刘)桢独平视。太祖闻之,乃收桢,减死输作。--《典略》

曹丕又曾为亲信引见郭夫人,还准许吴质等人“仰谛视之”(即抬头仔细观摩),因此遭到后世史家的非议。

(文)帝尝召(吴)质及曹休欢会,命郭后出见质等。帝曰:“卿仰谛视之。”其至亲如此。--《吴质别传》

曹丕命甄夫人出拜客,刘桢平视之,又命吴质谛视郭后,一时风气流荡若此。--王鸣盛

关羽对杜氏的美貌念兹在兹,寤寐思服,甚至因此怨恨曹操,乃至“欲于猎中杀之”(见前引《华阳国志》),可见关羽不仅亲眼见过杜氏,还很有可能“谛视”过杜氏。

这种相对开放的习气,与刘备、吕布两个集团的文化背景有关。

刘备出身幽州涿郡涿县,吕布出身并州五原郡九原县,按照吕布的说法,二人均是“边地人也”。边地人不仅骁武善战,受到的礼法约束也相对较小,远没有中原士人那般刻板。

(吕)布见(刘)备,甚敬之,谓备曰:“我与卿同边地人也。”--《英雄记》

比如吕布与刘备相会时,便让刘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令妇向拜”。

(吕布)请(刘)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令妇向拜,酌酒饮食,名备为弟。备见布语言无常,外然之而内不说(悦)。--《英雄记》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6)

吕布请刘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令妇向拜

刘备虽然对吕布“言语无常”(主要指吕布呼自己为弟)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对“坐妇床上”的行为并未感到任何不妥。这种情况在伏膺儒教的士人当中,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不仅刘备与吕布称兄道弟,关羽与张辽亦交往甚密。建安四年(199)刘备叛走时,张辽便公开表示“曹公君父也,关羽兄弟也”。

(张)辽欲白太祖,恐太祖杀(关)羽,不白,非事君之道,乃叹曰:“公,君父也;羽,兄弟耳。”--《傅子》

刘备、张飞出身幽州;关羽出身河东、亡命幽州;吕布、张辽、秦宜禄出身并州。从身份认同上看,他们均属于“边地人”之列。

既然吕布与刘备之间,可以“坐妇床上,令妇向拜”,那关羽、张飞与秦宜禄、张辽之间,也很可能出现过类似行为。

推此而论,吕布“爱诸将妇”,关羽“屡求杜氏”,张飞“夺占夏侯氏为妻”这类行为(见《魏略》),虽然看上去荒诞不经,但上述诸人却均不以为耻。可以看作边地武人文化风貌的一种另类反映。

秦宜禄之死

吕布死后,秦宜禄灰溜溜地返回下邳,投降了曹操,被授予铚县县长的职务。

及(下邳)城陷,太祖见之(杜氏),乃自纳之。(秦)宜禄归降,以为铚长。--《献帝传》

吕布与秦宜禄有“君臣名分”,杜氏与秦宜禄有“夫妻恩义”;按理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结果秦宜禄对吕布之死无所表示,对妻室被夺也不置可否,看起来似乎全无心肝。

不过受此大辱,无论怎样心如铁石,都会有所怨恨,秦宜禄亦如是。

建安四年(199)年底刘备出走下邳,杀徐州刺史车胄,煽动泰山诸将叛乱,此即王沈《魏书》中的“东南多变”。

东海昌霸反,郡县多叛曹公为先主,众数万人。--《蜀书 先主传》

自刘备叛后,东南多变。--王沈《魏书》

整顿完徐州军务后,刘备留关羽守下邳,自己则带着张飞返回豫州沛国,准备迎击曹操。

先主乃杀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而身还小沛。--《蜀书 先主传》

秦宜禄的辖区铚县,彼时便隶属沛国(见《续汉书 郡国志》)。

张飞找到秦宜禄,晓以利害,以激将法游说对方投靠刘备,结果秦宜禄“从之数里,悔欲还”,旋即被张飞所杀。

及刘备走小沛,张飞随之,过谓宜禄曰:“人(指曹操)取汝妻,而为之长,乃蚩蚩(糊涂)若是邪!随我去乎?”宜禄从之数里,悔欲还,飞杀之。--《献帝传》

秦宜禄的历史(忍辱负重论秦宜禄之死)(7)

秦宜禄从之数里,悔欲还,张飞杀之

虽然史料没有明言秦宜禄“悔欲还”的原因,但亦不难推测。

秦宜禄的原配杜氏被曹操所纳,儿子秦朗又被收为“假子”,母子二人的性命全系于曹操之手。如果秦宜禄跟着刘备叛乱,那母子二人必定性命难保。

(秦)朗随母氏畜于(曹)公宫,太祖甚爱之,每坐席,谓宾客曰:“世有人爱假子如孤者乎?”--《魏略》

秦宜禄没有其他留下记载的子嗣,可知秦朗应该是独苗。秦宜禄虽然受了夺妻大辱,但为了保全子嗣,还是选择忍气吞声,最终不仅命丧张飞之手,还留下了“蚩蚩”的骂名。

不过秦宜禄的含垢忍辱也并非全无作用。秦朗、秦秀父子显赫于魏晋之世,也算是给秦家留下血脉,延续了后世香火。

小结

诚如开篇所言,秦宜禄的相关记载虽然甚少,但他对汉末历史走向的影响却不小。

为了争夺其原配杜氏,关羽与曹操暗结仇怨,导致关羽怀恨,甚至埋下了关羽日后“降而复叛”的种子。

《三国志集解》作者卢弼,亦对此事大发感慨。卢氏认为曹操横刀夺爱,构衅关羽;并因此讥诮王沈《魏书》之中的回护之语。

(曹操)攻城拔邑,得美丽之物,则悉以赐有功,勋劳宜赏,不吝千金。--王沈《魏书》

秦宜禄之妻何以不赐关羽?王沈所云,或多溢美之词。--卢弼

从称谓上看,“宜禄”指代奴婢,本身就隐含着轻蔑之意,再加上秦宜禄身负夺妻之恨而不知报仇,卒死于张飞之手的记载,很容易把他理解为一个“蚩蚩”的糊涂虫。

不过考虑到彼时(199)秦宜禄之家眷尽数没入曹操之手,秦宜禄含垢忍辱,恐怕更多是为了保全家眷性命。

理由很简单,使刘备叛乱侥幸成功,秦宜禄也只不过相当于换个主子,代价却是失去所有家眷;而一旦刘备失败,那秦宜禄不仅会失去所有家眷,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其实从秦宜禄年轻时敢于参与刺杀董卓的行动来看,其人绝非毫无血性的懦夫,不过在时代洪流的席卷下,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微不足道的。

吕布勇冠天下,尚不能免于苟且求生;至于秦宜禄之辈,更是难逃与世沉浮、随波逐流的下场。

(吕)布缚急,谓刘备曰:“玄德,卿为坐客,我为执虏,不能一言以相宽乎?”--《献帝春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秦氏一族在魏晋朝廷的待遇相当优厚,可知秦宜禄的忍辱负重之举,终归有所收获,没有付诸东流。这大概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我是胖咪,头条号历史原创作者。漫谈历史趣闻,专注三国史。从史海沉钩中的蛛丝马迹、吉光片羽,来剖析展开背后隐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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