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里的莲心自尽,远比富察皇后薨逝要出人意料得多。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莲心生前的最后一番陈词,每一句都富含信息量。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1)

皇帝的第一个问题

莲心给皇帝和如懿请过安之后,皇帝首先问她,富察皇后病了那么久,素练有没有流露过殉主的倾向。莲心说,素练一直牵挂家中病弱老母,希望来日可以出宫侍奉左右。这就等于是排除了素练有殉主的动机,为皇帝破案留下了唯一的选项:素练之死,只能是他杀。

莲心接下来回应太监李玉的话,比上一句更有分量,“如果素练是畏罪自裁,那皇后成什么了?”这句话直接呼应了富察皇后临终前,皇帝亲口说的那番话:朕若戳穿你,你就会成为朕的江山岁月里的一个污点,也会让皇室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莲心替皇后做无罪辩护,等于是替皇帝维护了皇权的体面。一个宫女,能站在皇帝的立场上想问题,莲心的情商实在不简单。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2)

莲心排除富察皇后作案动机

莲心从道德层面维护了皇家颜面之后,又从动机层面排除了富察皇后加害如懿的可能性。莲心对如懿说,虽然富察皇后很嫉恨你,但许多事她犯不上去做。

莲心的理由是,在富察皇后心目中,富察氏的利益和太子之位是最重要的两件事,第三才是后妃之间的嫌隙。富察皇后不可能为了第三重要的事,去影响最重要的两件事。

如懿对莲心的观点感到不能完全认同,她瞥了一眼皇帝。心里可能在说,不是她,还能是谁。

其实,这也正是莲心上述表态的真正用意。她在暗示皇帝:既然加害如懿并不是富察皇后心中最重要的事,那么如懿屡次遭到毒手,主谋一定另有其人。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3)

皇帝支走如懿

皇帝也明白了莲心的暗示,于是他让如懿先回去休息。这个举动,又呼应了皇帝审阿箬的时候,也是先把如懿支走。皇帝知道,阿箬和莲心都掌握了富察皇后太多的秘密,而如懿又死盯着富察皇后。一旦莲心当面咬出背后主使,如懿势必会与之为敌。那样的话,后宫就会更乱。皇帝平时处理政务已经很忙了,后宫如果不稳,势必会与外臣产生连锁反应,局势很可能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另外也有损皇家颜面。

此外,皇帝也是替莲心的安全做考虑。尽管屋里只有李玉和如懿,但多一个人知道秘密,就多一分泄露的可能。莲心咬出谁,谁就可能报复莲心。毕竟莲心不是阿箬,皇帝还是想善待她。所以,如懿离开以后,李玉也识趣地跟着出去了。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4)

如懿肯定莲心的忠心

如懿离场之前,肯定了莲心的忠心,“你能为皇后说这些话,也是难得”。富察皇后毁了莲心的一生,如懿和皇帝都是知道的。在这样的背景下,莲心还能客观评价富察皇后,甚至还能维护富察皇后的名誉,这要比那些刚一跳槽就百般诋毁前东家的职场人更值得尊敬,也更可靠。

如懿的这句话,同时也是在暗示莲心,自己将来不会因为富察皇后的事去为难莲心。甚至将来,莲心如果想继续留在宫里,还可以到如懿手下做事。如懿并不知道,这一别,就是她与莲心的永别。

当然,即使是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也分谁去说。如果如懿的台词和口气原封不动出自金玉妍的口中,那莲心即使不想死,也得去死了。所以,比文字更重要的是口气,比口气更重要的是语境,比语境更重要的,是长期的印象。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5)

莲心点出纯贵妃

如懿和李玉离开之后,皇帝问莲心,富察皇后平时和哪些人来往比较密切。全篇的最重点来了——莲心第一个点出的竟然是纯贵妃!

天地良心,纯贵妃什么时候跟富察皇后来往密切了?除了开例会时有过互动,私底下谁看见过纯贵妃跟富察皇后有过单独会面?即使有,也远排不上第一个。莲心故意把本来与富察皇后来往密切的嘉妃和富察夫人放在后面说,反而第一个点出纯贵妃,这其实就是在暗中帮助如懿上位。

谁都知道,富察皇后薨逝以后,后宫总经理之位出现空缺。最有可能成为继皇后的,就是纯贵妃苏绿筠和娴贵妃如懿。如懿救过莲心的命,而且是两次。莲心用什么报答如懿?自然是扶如懿上位!而莲心又只是个宫女,一旦让皇帝看出她在为如懿说话,必然会引起皇帝的反感甚至是猜测。因此,给纯贵妃身上轻轻泼点脏水,让皇帝对纯贵妃产生怀疑,就等于是把上位的机会留给了如懿。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6)

金玉妍与贞淑图谋栽赃如懿

莲心把纯贵妃拉下马,扶如懿上位的套路,后来也被金玉妍用于栽赃如懿,扶自己上位。在《如懿传》的预告中我们看到,金玉妍问贞淑,成为一个皇后最要紧的是什么?贞淑答,是名誉清白。

金玉妍的打算是,即使皇帝不会完全相信如懿与他人有私情,但只要皇帝产生了疑心,就能阻碍如懿从皇贵妃成为继皇后。而当时纯贵妃又已经被降职,那么剩下的机会,就只能属于当时已经成为贵妃的金玉妍了。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7)

莲心隐晦点出富察夫人

莲心的最后一击,给了富察夫人。莲心确实没什么直接证据,因为富察夫人指使素练的时候,莲心并不在场,但莲心一定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莲心用的是否定式的猜测语气,“总不会是富察夫人指点吧”。如果这些事与富察夫人没关系,莲心不会乱咬的。

莲心点出富察夫人,也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妹妹还在富察府的监控之下。这曾经是莲心不得不委身于王钦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她临终前最后一个要报复的对象。莲心此时去意已决,但她也知道皇帝不会把富察家族连锅端。于是她把身后事交给了皇帝,轻踩了一下富察氏可能存在宫内外的勾结,再用自己的牺牲换取弟弟妹妹们的自由。

如懿传莲心结局(莲心最后陈述信息量很足)(8)

莲心跪拜富察皇后

听完莲心的供述,皇帝许给了她自由身。其实莲心完全可以求皇帝给她一个好去处,毕竟她是宝亲王府的旧人。但莲心没有。她到河边跪拜富察皇后,称恩怨已经相抵,然后投河自尽。这样的结局,折射出封建思想对女性“失节为大”的精神摧残,也是莲心对于自己间接害死二阿哥并对皇后落水见死不救的后果承担。

莲心,是宝亲王府分发给妻妾们的八名侍女之一。这八个以“心”为名的侍女,目前能看到结局的,都对主子很专一。惢心主动陪如懿进冷宫、莲心被富察皇后坑惨了还能主动为她殉葬。即使是《如懿传》的两大反派——高贵妃与金玉妍,也都是在“心字辈”宫女们的陪伴下,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