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菜市场·苏菲玛索
天呐，马龙·白兰度，原来也想揩油费雯丽：
“我始终认为费雯丽是扮演布兰奇的理想人选。
她就是布兰奇，一位绝色佳人。
像布兰奇一样，她几乎和每个人睡觉。
如果不是奥利弗，我可能也会让她委身于我。”
费雯丽是绿茶，还是一朵无辜白莲花？
奥利弗真的是一个人见人踩的大渣男吗？
费雯丽和奥利弗，是真爱，还是一场灾难？
18岁的费雯丽和无知少女无两样，恋爱无脑。
一次舞会，费雯丽认识了32岁的律师霍尔曼。
他聪明、理智，却也是个干巴巴的男人，不懂浪漫。
霍尔曼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是一个上层阶级的绅士。
费雯丽欣赏霍尔曼，便以为是爱，19岁便匆忙出嫁。
另一边，费雯丽的真爱奥利弗，也在前一年结婚了。
奥利弗结婚的理由也很荒诞，因为想啪啪啪。
由于宗教信仰，他不能在婚前享受啪啪。
奥利弗家里非常穷，不爱读书，在剧院最底层干活。
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叫吉尔的姑娘，就知道她的底细。
吉尔父母是名角，小姨也是名头响当当的舞台剧明星。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没背景没资源，一个小学徒熬不出头。
他在自传中写道：“她虽然不具备令人眼花缭乱的美。
但由于出身在那种家庭，无疑能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
奥利弗
他追求吉尔整整两年，她都无动于衷。
最终拗不过死乞白赖，她才接受，可她从未主动示爱。
就在他们结婚前几周，吉尔坦白另有所爱，不能全身心爱奥利弗。
即便如此，奥利弗依旧要和她结婚。
然而，新婚之夜非常糟糕，性生活完全合不来。
在自传中，他坦白：“这是一个完全彻底的错误。
我始终认为，只有在灵与肉两者都达成和谐，才能结成夫妇。”
性不和谐，爱也谈不上，两人沮丧至极，很快反感。
费雯丽和奥利弗各自的婚姻，一个青春盲目，一个另有所图。
这为他们相遇后，陷入无可救药的婚外情，埋下了种子。
费雯丽结婚后，很快怀孕。不得不辍学，回家养胎待产。
她盼着孩子能赶快出生，自己好解放出来。
终于，在她20岁还差3个星期时，生了个女孩。
早婚早育又不喜欢孩子，“再也不要生了，太可怕。”
就在这时，劳伦斯·奥利弗出现在费雯丽生命中。
当时奥利弗在电影圈，还是一个没站住脚的演员。
他第一次看到费雯丽，为她的美貌所倾倒。
“我第一次看到这位出神入化的美人。
除了惊人的美貌，她还有一种美极了的姿态。
常常把头向一边侧着，似乎脖子太脆弱了。
她身上那种格外动人的火花，使无数个热情奔放的崇拜者竞相折腰。”
后来，他们合拍《英伦战火》，首次成为大荧幕情侣。
这把火，也烧到了他们的婚姻，都不可救药爱上对方。
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毫不为过。
1937年，奥利弗和费雯丽一起演莎翁剧。
他演哈姆雷特，她演奥菲莉娅，他们克制不住自己。
时时要亲热一下，甚至就在奥利弗老婆的眼皮底下。
终于，两人“婚外情丑闻”随之传开。
出轨的明明的两个人，但世人对男人的要求总是很低。
费雯丽作为一个女人，被喷成了筛子。
因为奥利弗性格懦弱，原本是他迷恋费雯丽的美貌。
但，这段婚外情开始时，他给大家的感觉却是费雯丽是追求者。
奥利弗在妻子孕期出轨，他无法抑制对费雯丽的欲望。
另一边，宗教信仰又让他对妻儿难以割舍。
婚外情曝光后，霍尔曼和吉尔都拒绝离婚。
霍尔曼果然是律师，理智为妻子费雯丽分析利弊。
他让费雯丽考虑清楚，跟演员恋爱，经济和情感上都不稳定。
更何况奥利弗那时只是一个小演员。
但费雯丽为爱痴狂，再次飞蛾扑火。
奥利弗也沉浸在热恋中，犹如进入全新世界。
他对灵肉和谐的渴求，获得了极大满足。
费雯·丽是他的生命之光，他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两人爱得像连体婴儿，生活演戏都在一起。
直到1938年冬天，费雯·丽不得不目送奥利弗乘船去美国。
他答应她，分开最多不超过3个月。
但返回的路上，费雯·丽思念如狂。
她等不了3个月，收拾行李，干脆也去美国。
可能费雯丽自己也没想到，本来是追爱情而去。
却意外拿下一座小金人，迎来她演艺事业的高峰。
当时有一个IP正爆红，就是小说《飘》。
美国上下中了玛格丽特的魔咒。
火到不改编电影，简直就是对金钱的羞辱。
男主角白瑞德，由谁演？交给观众决定。
超过700万人，全投票给克拉克·盖博。
男一确定，男二和女二相继确认。
女一，谁演？
人人都爱着斯嘉丽，人人都渴望成为斯嘉丽。
哪个女演员不想演斯嘉丽！
如果能反串，男演员都会争着演斯嘉丽。
剧组筛选出6000人，又选出200人试镜。
最后，把范围缩小到三个人：
贝蒂·戴维斯，很优秀，但这脸和斯嘉丽十万八千里。
简·阿瑟，演技可以，长相太恶毒。
苏珊·海沃德，啧啧，眼神毫无灵动。
刷掉这么多人，还是不满意。我们费雯丽呢？
她成为斯嘉丽，除了美貌，得归功于走后门。
奥利弗当时的经纪人和制片人是好友，一牵线就成了。
约见制片人那天，费雯丽刚从机场赶来，奥利弗回头看了看她。
只见她脸颊绯红，嘴唇绽开，显得十分可爱。
她的头发完全能让人联想到郝思嘉的发型。
由于激动，她那绿色的眼睛在火光的辉映下跳跃闪烁。
制片人一见费雯·丽，惊为天人。
当时，正在拍摄火景，在漫天火光的映衬下。
费雯丽，就是活生生从书里走出来的斯嘉丽！
费雯丽没日没夜工作，每天工作16小时，没有周末。
最让人觉得不公平的是克拉克，每天下午6点准时离开片场。
简直像事业单位员工般悠闲，这是大明星的特权。
费雯·丽拍扬尘那场戏，后来落下了病根。
佐治亚州的红土扬尘出了名的大，她踹不过气来。
她的精神和体力，每时每刻都在巨大消耗。
没时间睡觉，皱纹爬上了她26岁的脸。
摄影师不得不改变照明，遮掩她的疲倦。
三换导演，超支一百万美元后。
《乱世佳人》终于杀青，伴着那句：
“After all，tomorrow is another day.”
费雯·丽累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第一时间奔向纽约，奥利弗在那里拍戏。
当她降落纽约时，他就在那里向她求了婚。
《乱世佳人》上映后，一片赞誉。
“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人去演斯嘉丽了。”
“斯嘉丽是一个连女人都会爱上的女人，迷人、坚韧、永不服输。”
“费雯丽太像斯嘉丽，连那个草率的婚姻都像。”
1940年，奥利弗与费雯·丽双双入围奥斯卡。
但，奥利弗仅获得提名，费雯丽则拿到小金人，晋升为影后。
她26岁，一夜成名，成为英国第一个奥斯卡影后。
谁也想不到，这一战成名，成全了费雯丽。
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她的命运，埋下两个隐患：
第一个，费雯丽的表演倾向体验派，角色是悲剧，她也会撕碎自己。
11年后，拍《欲望号街车》，费雯·丽真的快疯了。
演完被妹夫强奸那一场戏后，她直接被送去精神病院。
第二个，她和奥利弗是爱人又是竞争关系，竞争对亲密关系有破坏力。
为了照顾男人的自尊，费雯丽从不敢把自己的小金人放在桌上。
10年前，奥利弗来到好莱坞，雄心勃勃。
“很久以前，好莱坞就成了我梦想中的世界之巅。”
他以为会大展拳脚，结果灰头土脸回了英国。
这次虽进步，却也只是提名。
费雯丽就不同了，26岁拿到小金人。
奥利弗42岁才凭《哈姆雷特》，拿到小金人。
这份天资，是他永远无法匹敌的。
1948年，奥利弗有执导《王子复仇记》。
10年前，他对费雯丽扮演的奥菲莉娅，亲了又亲。
如今，费雯丽是影后不再演小配角，但她希望与丈夫一起工作。
奥利弗却选了17岁的简·西蒙斯。
她失望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因为简与年轻时的费雯丽惊人地像。
简·西蒙斯
费雯丽非常沮丧，流产阴影，又遭遇丈夫嫌弃。
她想在事业上突破，3年后，终于获得一个机会。
主演《欲望号街车》，女主角布兰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角色。
危险不在于她多么可怕，而是她是一个悲剧人物。
这对她的精神状态来说，是火上浇油。
《欲望号街车》里，布兰奇太渴望爱情，渴望男人的拥抱和亲吻。
但这一切却离她越来越远，米奇抛弃了她。
她对爱情的希望随之破灭。
凡是渴求恋爱的女人，多少是妄想狂。
一个正常的女人有时会对事实屈服，承认自己不再被爱。
但是，布兰奇没有走到承认这一步，她用放纵来麻醉。
用欲望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她一路滑坡。
这种应激反应，在《乌云背后的幸福线》里出现过。
女主性冷淡，丈夫在去为她买内衣时意外去世。
她归罪于自己，为了补偿幻想中的丈夫，她和每个同事上床。
不分男女，成为一个轻浮、做作的荡妇。
强奸白兰芝并逼疯她的，正是马龙·白兰度饰演的妹夫。
白兰度说：“费雯丽和布兰奇是相似的，尤其当她精神恍惚时。
如果别人是演角色，那她生活在角色里。”
费雯丽先撕碎自己，再成为这个被生活撕碎的角色。
电影版开拍前，她已在剧场演过布兰奇，326次。
每一个夜晚，都要被撕碎一次。
但费雯丽仍被拿来和黛西小姐比较。
黛西小姐也演过舞台版欲车，她表演时声嘶力竭。
却完全压不住马龙·白兰度，所以弃用她。
果然，费雯丽再次夺得奥斯卡影后。
那一年，她38岁。
“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终于实现了。
费雯丽这种美貌、演技兼具和艺术品一样的女人，
不是精灵压根没人信。
然而即使被璀璨的事业拥上宝座，从那时起。
她另一个早已实现的人生愿望，却开始走向支离破碎。
1956年，费雯丽43岁，再次怀孕。
她非常兴奋，在家中开记者发布会。
她说已经雇好保姆，选好婴儿房的颜色。
希望生一个女儿，连名字都取好了，叫凯瑟琳。
可不到一个月，再次流产。
这太令人绝望了。
两次流产，躁郁症越来越严重。
她的命运向《欲望号街车》里的布兰奇滑坡。
躁郁症使得她性欲更强，她和制片人彼得·芬奇厮混。
又和臭名昭著的疯狗前男友重新住在一起。
《马龙·白兰度传》这样描述当时的费雯丽：
“我始终认为费雯丽是扮演布兰奇的理想人选。
像布兰奇一样，她几乎和每个人睡觉。
如果不是奥利弗，我可能也会让她委身于我。”
奥利弗带她去医院，接受电击治疗。
频繁电击，导致她的太阳穴留下明显的灼痕。
奥利弗看着费雯丽，“电击后，我只能形容说，
接受了这种治疗之后的她，与我曾经爱过的她，
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就这样，在费雯丽精神状况最糟糕时，他出轨了。
奥利弗再一次开始长达3年的婚外恋。
1958年11月，奥利弗摊牌了。
“在十一月五日她生日的那天，我和她一道吃晚饭。
我终于能十分平静地对她说，我们的关系应该结束了。
我撒了谎，说并不是因为我又有了心上人。
我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去好莱坞拍《斯巴达克斯》。
拍六个月，我们可以利用这次分离学会承认现实。”
琼·普莱怀特
不久，奥利弗寄来一封离婚协议书，要求离婚。
这个结局终于还是来了，费雯丽痛彻心扉。
她用颤抖的手，签下：同意。
“干净彻底的诀别，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我决定离开你。
我相信，我能拥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你早就有了。”
落款：奥利弗夫人。
写下这几个字后，她就被留在了那片永远也没有他的荒漠里。
第二年，奥利弗就结婚了。
费雯丽婚姻破裂后，约翰出现了。
约翰是费雯丽的崇拜者，比她小十几岁。
曾和费雯丽合演《复仇天使》。
他也去过费雯丽和奥利弗在家中举办的派对，是个常客。
十几年时断时续的交往，约翰对费雯丽的感情深厚：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
现在，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对我来说，
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约翰温柔安抚她的情绪，帮她建立新生活，为她减压。
费雯丽恢复了稳定，拍了几部电影。
甚至比同年龄的演员，状态还好。
她总说：她爱上他了。要是还没爱上，那也快了，在路上了。
但说归说，她一生最爱的人还是奥利弗。
她的床头自始至终放着奥利弗的照片。
费雯丽经常问，和奥利弗两人共同的朋友：
“今天早上你有他的消息吗？”
“他还好吗？”
约翰并未心生妒意，“没人知道，我们的独处时光是多么快乐。”
1967年7月7日晚，约翰演戏回到家，看到费雯丽已睡着。
他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回来后发现费雯丽倒在地板上。
离婚7年后，费雯丽去世了。
年仅53岁。
约翰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奥利弗。
奥利弗来了，他看着已无生命的费雯丽的脸。
多年后，他在自传里回忆：“我站在遗体旁，
默默地祈祷宽恕，宽恕我们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邪恶。”
他说“对不起。”但费雯丽再也听不见了。
给奥利弗贴上“凤凰男”“渣男”的标签太容易了。
我们不妨看看，他到底“渣”在哪儿？
公平地说，在躁郁症患者身边生活，奥利弗的痛苦可能不亚于费雯丽。
他的做法并不该受千夫所指。
奥利弗72岁时，记者提到他在费雯丽最需要他时，决然离开。
他回答说：“就好比一条救生筏已经不能再上人了。
你打掉了她的手，你见死不救，因为你知道：
这会搞得同归于尽，死一双而不是死一个。”
我相信，他的确疯狂爱过她，也守候过她。
而当她的精神状态最失控时，他暴力推倒她。
朋友，试想一下：
换作奥利弗患上躁郁症，费雯丽会放弃他吗？
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奥利弗出轨。
已经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婚姻，在妻子吉尔怀孕时，他出轨。
那时他和费雯丽坠入热恋，给她写信热烈肉麻：
“如果我们只是爱彼此的身体就好了，但是我爱你远不止于此。
我爱你到天老地荒，毫无缘由地，用灵魂爱着你。”
爱，比较容易。但，天荒地老是什么？
他就是一个嘴巴说着好听的人。
他作为丈夫，自己的妻子一遇到困境。
他就丢下这沉重的包袱，和另一个女人快活。
他是一个好演员，但绝不是一个好丈夫！
爱情的不忠，头上戴着那点“绿”，固然让人遍体鳞伤。
但却处处可见，古往今来皆如此。
费雯丽毫无阅历，毫无准备，一头栽进他的命里。
就像跌进一个深渊，她对他而言不是一切。
但她竭力相信自己是必不可少的。
必要性没有等级，他的优先级永远是自己。
在产生爱情后，女人就变成他的囚徒。
驯服于他甜言蜜语的麻醉：
“从今天起，我将忤逆我的动物本性，违背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参考资料：
1、《奥利弗自传：一个演员的自白》
2、《马龙白兰度传》，by罗伯特·琳赛
3、《费雯丽：一位女演员的一生》，by符阿乌琪洛夫
4、《费雯丽：永远的乱世佳人》，by肯德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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