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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怀念那个时代,不是因为念旧,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1997年11月08日,一代道长林正英在香港九龙圣德肋撒医院去世,享年45岁。

伴随他而去的,还有那个僵尸片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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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戏剧学院出身的林正英,一开始跟茅山道法一点都不沾边。

1952年12月27日,林正英出生在香港一个贫民家庭,依靠做饮食的父母微薄的收入,要养活家里6个子女。

林正英没怎么读过书,就被送进春秋戏剧学院,当了京剧武旦粉菊花的弟子,当时他才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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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菊花的春秋戏剧学院与于占元的中国戏剧学院,是当时香港戏曲界的两大培训基地。

名声在外的“七小福”,便是于占元的弟子;而粉菊花门下,也个个都是“精兵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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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陈宝珠、萧芳芳、董玮、惠天赐、罗家英、尊龙这些成名人物,都是粉菊花的弟子。

林正英虽不是最有天赋的学生,却是学习最为刻苦的,受训半年便已开始参与剧团的京剧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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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京剧生涯却仅维持了五年,由于京剧行业的不景气,戏班也经营不下去,林正英也只好跟着师兄弟们另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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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969年,林正英跟着洪金宝进入邵氏做龙虎武师,因为当时才17岁,身材瘦小,常给女星们做替身。

1971年,林正英迎来人生第一个转折,因转投嘉禾,在拍摄《唐山大兄》时认识了刚刚回港的李小龙。

据说林正英那时候跟李小龙打过一架,虽输了,却让李小龙看到了他身上的傲气,对他另眼相看,很快成了他的挚友与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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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功夫片中,往往需要武术指导来设计武打动作,一对一的打斗动作可分为“上靶”和“下靶”,所谓“上靶”,就是打人的一方;“下靶”则是被打的一方。

当时就是林正英和陈会毅负责设计动作,陈会毅擅长上靶动作;林正英擅长下靶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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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因为配合非常默契,设计出来的动作非常符合李小龙的要求,因此得到李小龙的信任,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

李小龙曾经说过,在片场见不到林正英就不开机,可见对他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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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龙当时拍摄了扬名世界的四部半功夫电影,这其中每一部作品都有林正英的参与。

1973年《龙争虎斗》成功后,李小龙信心满满,打算重回好莱坞,开拓一片新天地,林正英、陈会毅和元华等人也受到他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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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当年7月20日李小龙因误服止痛药引起的药物过敏导致脑水肿,抢救无效而突然离世,给这次好莱坞之行提前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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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挚友李小龙的离世,让21岁的林正英事业陷入了停滞

此时,洪金宝的洪家班逐渐壮大,看老友境遇不佳,洪金宝向林正英送来了橄榄枝,邀请他加入了洪家班,继续做龙虎武师和武术指导。

在洪家班,他也渐渐得到了一些角色,比如《赞先生与找钱华》中的剑客;《钱作怪》中的杀手;《鬼打鬼》中的捕快等,慢慢由龙套演员走向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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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的《败家仔》,是林正英在僵尸电影之前表现最为抢眼的电影。

他在片中饰演武功高强又为人低调的传奇人物梁二娣,一手咏春拳打得有板有眼,俨然一副一代宗师的形象,也隐隐能看出往后道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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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的《人吓人》中,刚满30岁的林正英化妆成一副老人形象,饰演会茅山道法的二叔公。

虽然这不是僵尸电影,二叔公的形象却具有深远的意义,这是林正英首次以身穿道袍的道士的形象出现在电影里。也正是因为这次高光表现,才有了后来的《僵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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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僵尸先生》,剧本出自黄鹰、司徒卓汉、黄炳耀三大编剧之手,导演刘观伟对茅山道术甚有研究,在打打闹闹之间,也构建了其后沿用至今的“僵尸道长宇宙”架构,电影原本以张彻导演的关门弟子钱小豪为主角,却意外成就了林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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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僵尸先生》以低成本收获2009万港元票房,令片商刮目相看,香港电影市场也迅速迎来了一股来势汹汹的僵尸电影热潮。

从1985年到1994年的9年时间里,林正英一共参演了20多部形形色色的灵异题材电影,在其中扮演道士或密宗喇嘛一类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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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题材电影普遍服化道简陋、成本低廉,只要写一个还过得去的剧本,以捉鬼却捉僵尸为卖点,实际上骨子里仍是动作片。

在香港电影最红火的那个时期,单是林正英参演的电影就有那么多,其他追风作品更是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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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90年代的武侠电影热类似,僵尸电影也在90年代中期逐渐走到了尽头。

四、

1992年,林正英一共参演了8部灵异电影,但市场反应都是一般。

就连刘观伟集结原班人马拍摄的《新僵尸先生》,也只拿到637万港元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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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市场环境的变化,林正英适时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电视剧方面,进入ATV拍摄电视剧《僵尸道长》,竟然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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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的《僵尸道长》成了当年的热播剧,林正英也迎来了生命中的一段缘分,和剧中与他演对手戏的苑琼丹产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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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英在ATV一共拍摄了4部电视剧,除了《僵尸道长》之外,还有《等着你回来》、《僵尸道长2》和《一枝花和尚》。

但在筹备《僵尸道长3》中途,他被查出得了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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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长没能挺过1997年,天生倔强的他选择了独自承受,他没有将病情告诉任何人,且义无反顾和苑琼丹提出了分手。

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原本和他最亲密的苑琼丹和好友洪金宝才得知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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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0年代香港影视圈的大环境下,拼的就是拍片的速度,熬夜赶工是家常便饭,加上烟酒不离口,很多明星肝脏都有问题。

刘德华就曾经自曝年轻的时候因为经常通宵拍戏而染上肝炎,林正英伤肝与此应该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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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林正英的离去,曾经兴盛一时的灵异僵尸电影也划上了句号。

2000年后香港电影人北上拍片,在更加严厉的审核制度之下,更是将这一题材电影拒之门外。

2013年麦浚龙集结钱小豪、陈友、吴耀汉和楼南光四员老将拍摄了《僵尸》,以缅怀那段峥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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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经风光一时的僵尸片,早已随着林正英道长的逝去而长埋于地下了。

林正英的这一生纠缠着悲剧,出身卑微,挚友猝死,壮年殒命,但好在生性向上的他,也在短短的45年人生中,活出了别样滋味,正如他去世时,灵堂的挽联写的一般——潇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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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热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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