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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睡着睁眼救一命的故事(心上人去世公主悲痛欲绝)

古代睡着睁眼救一命的故事

本故事已由作者:小二胖,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公主你是欠虐吗?

青云国的二公主姜梨喜欢太医院的宁御医这事众人皆知。

爱女心切的皇帝看着自己宝贝女儿放下身段追在宁不情身后却自始至终都没得到宁不情一个回眸,真是又气又叹。

气宁不情不识抬举,感叹宁不情年纪轻轻不为权贵折腰。但是再不折腰,对象是他女儿那就是不识抬举!皇帝意欲直接简单粗暴下旨让宁不情娶了姜梨,谁知道当事人姜梨不同意了。

姜梨说,宁不情不是普通男子,她做为皇家女儿,一定要亲自出马让宁不情拜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是皇家人的人格魅力!

于是在皇家人格魅力这顶大帽子下,皇帝同意了,就算姜梨放弃宁不情,也不要皇帝赐婚。

秭归殿内,姜梨一副娇弱的模样躺在美人塌上,目光却是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替她把脉的男子。

“公主身体无碍。”泠泠的声音响起,宁不情起身,宽大的官袍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

姜梨一看他的举动,忙不迭道:“不用开服药吃吃吗?”她想让他多呆一会儿啊!

宁不情抬起如玉的脸看向姜梨,嘴角轻勾:“公主欠虐吗?”

姜梨一怔:“啊?”

“正常女子对药避之不及,只有公主,没病却连续半个月让微臣开药给你。如果不是欠虐,那就是有什么特殊喜好。”他的声音很好听,泠泠如玉石相击。

姜梨一张俏脸被宁不情说得通红。普天之下,也就宁不情敢怎么与她说话,而她,不正是因为他的狂傲不羁喜欢他的吗?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本公主的心意,宁不情,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宁不情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散发灼热的光芒,直直看向他。

他眼眸一转,负手道:“公主并不是喜欢臣,只是因为臣敢挑战你,而公主长那么大,周围没有人敢挑战你的权威,公主对臣只是一时兴起,时间一长,兴趣就会逐渐淡去。”

“不!”姜梨倔强地看着宁不情:“我的心我自己知道,我是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哦?”宁不情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梨一眼:“微臣可不好追的。”

“那又怎样?”姜梨拍拍胸脯:“本公主有的是耐心与时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少女眼里势在必得的目光终究是在他死寂的心里带起一层涟漪,宁不情突然萌发出一抹捉弄的心思。

“微臣喜欢……”宁不情附身在姜梨耳边轻语,不知道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于亲昵还是宁不情的条件太过于让姜梨羞赫。

姜梨睁大了眼睛,宁不情在他耳边的话让她的两颊染上一片艳霞,她咽了一口唾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俊脸,没想到他也是这种人,她还以为……看样子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发现微臣并没有公主心目中那样……”

“我可以!”姜梨打断他的话,视线却不敢与宁不情对视:“这并没有什么!”

望着那通红的小脸,宁不情微微眯起了凤眸。似乎,日子并不算无趣,难道不是吗?

2

太医院的宁太医宁不情,年纪轻轻却已是太医院的国手。他虽年轻,却已盛名在外,世人有名的神童,从小就聪慧,出生在医药世家,对药理很是精通。

姜梨觉得自己真如宁不情所说,自己是一个欠虐的体质。

第一次见他,她因为心情原因不肯喝药,太医院所有人围着她转,千方百计让她喝药,只有他,一袭绛紫色官袍,从太医中走出,拿着一把戒尺打她手心。

被打第一下她是懵的,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她?

宁不情盯着她,墨色的眸子一片冷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主不喝药,这是不孝,打。”

第二下她仍然是懵的,因为她压根没找到他还会打她第二下!

“皇上下令公主喝药,不喝药,这是违命,打。”

当戒尺眼看着第三次要落下来,她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挣脱宁不情的手,迅速将自己手抽回,那戒尺却突然袭向她脑门。

她记得很清楚,大厅里所有人死一般安静,她吃痛地捂着额头,只听见清冷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医者父母心,公主不喝药,不顺,打。”

“你居然敢打本公主,你信不信本公主……”

“公主请喝药。”

温润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姜梨一怔,终是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看向他:“你!”

戒尺在眼前一晃,姜梨一个哆嗦,生平第一次吃瘪老老实实喝药。

结束后,还没等她发话,宁不情就自报家门。

“臣太医院宁不情。”

那双眸子波澜不惊,却是洞察人心到心底,她心猛地一跳。

本来以为会因为这件事跟他结下梁子,没想到在无数次找他茬无果后,自己反而喜欢上了他。

秭归殿内,姜梨正在啃第四个猪脚了。

她父皇的宠妃才诞下皇子,她看那宠妃顿顿吃炖猪脚,皮肤一改之前怀孕时候的暗沉,变得晶莹剔透。

只因为某人对她说他喜欢肌肤赛雪的,可她皮肤虽白,却没有光泽。

宁不情一进殿就看到这幅场景,姜梨闭着眼一脸生无可恋的嚼着猪脚,时不时恶心的干呕。

他觉得好笑,她的丫环隽秀偷偷来告诉他,公主最近胃口很大,老是吃猪脚,会不会得了什么病吧。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没想到她还真的坚持吃了那么多天。

听到脚步声,姜梨还以为是自己贴身丫环隽秀又来谆谆教导她“食不过三”的道理,她不耐烦地开口,头却没有抬道:“隽秀,你不要再说了。本公主没有生病,别去给我请太医!今晚嘱咐厨房依旧炖猪脚,本公主最近感觉自己的皮肤亮了一个度,这个发展的节骨眼不能放弃!”

“公主精神可嘉。”

那含笑的声音让姜梨浑身一个激灵,她猛地抬起头,然后慌乱地四处找手绢。

她一嘴可都是油啊!

明紫色手帕递到跟前,姜梨大喜连忙接过来就擦,突然身体一僵,她抬起头看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姜梨拿着手帕擦嘴的动作一顿,尴尬道:“宁太医你怎么来了?”

“臣听说公主最近胃口很好,吃猪脚的量都赶超了静妃,便前来看看公主凤体。”

静妃便是那刚诞下皇子的妃子,姜梨暗骂了一声隽秀果然不靠谱后悻悻道:“本公主没事,宁太医是个忙人你还是请回吧。”

“公主凤体重要。”宁不情坐下身来,望着桌上的残羹剩饭,侧目莞尔道:“微臣刚才好像听到公主欲吃猪脚皮肤变好?”

“没有!怎么可能!”姜梨继续不承认:“本公主只是看静妃天天吃,一时嘴馋!”

“哦,嘴馋啊,那微臣便放心的了。”

“放放放心什么?”姜梨突然眼皮一跳。

“公主有没有听过民间一句话,叫做吃哪补哪,随时俗语,却不是空穴来风,公主要是吃多了,那纤纤玉手……”他微微一顿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姜梨本就对这种事一窍不通,听宁不情胡说八道便信以为真,小脸突然一白。

宁不情斜睨了姜梨惨白的俏脸,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度。

“公主,可要微臣为你开健胃消食之药?毕竟公主晚上还要吃这不易消化之物。”

姜梨忙不迭摇头:“不不不,本公主突然觉得静妃吃的这东西不对本公主胃口,本公主今后不吃了……”

莫名的,看到她这副窘得要死的模样,他心中一动。

3

宫里的藏书阁内,作为一个一看书就头疼的公主,姜梨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踏进这里。当然,她可不是来学习的,她是来想搞个美丽的邂逅的。

她已经打听过了,宁不情每个月回来藏书阁四五次。

姜梨想,若是宁不情在扫书目的过程中,偶然看见一女子素手纤纤拿着一本书,会不会被这女子浑身散发的恬静气息所迷住呢?

当然,这个女子只能是她!真是想想都激动呢!

距离太医院休息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姜梨还不用装模作样,于是她扫着书目,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书。

可是皇家藏书阁是个什么地方?满目的历史军事书看的姜梨晕头转向,差点就要吐,她朝书阁里面走去。

俗话说得好,有些东西见不得光。

果然,在书阁尽头的最后一排书目上,姜梨看见了人民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书!

前朝秘史!

姜梨浑身一震,精神抖擞地翻着书,果然是皇家藏书阁啊!什么书都有啊!她的目光随即往旁边看去,眼里的光芒越来越大!

当姜梨靠着书柜沉浸在前朝秘史的书海里时,她显然已经忘记了邂逅宁不情一事。当“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藏书阁里有节奏的响起时,她浑身一个激灵,如临大敌,可是为时一晚。

她连忙急中生智,把她刚才扒出来的书用裙子遮住,踩在脚下,从另一边书架上拿出一本佯装很认真的看。

余光撇见了一抹紫,姜梨心里一荡,然后慢慢从书上抬起视线,像是不经意般看向来人,然后表情很是激动:“宁太医,你也来藏书阁借书?”

宁不情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向她走来,每走一步,姜梨的心就颤抖一下,身怕自己没有掩盖好脚下的书。

还好,宁不情停在了她前面半米处开始查看书目。

她看他专心致志找书,便明目张胆的偷看起他来,满心欢喜。

“公主借什么书看?”宁不情翻着手里的书,看都没看她一眼道。

姜梨不知,宁不情早在她看他时就一直用余光注意她了。

“没什么,就是什么关于国家民生的……”“书”字还没有说出口,姜梨就被自己手里的书吓得目瞪口呆。

刚才一直没注意她拿的什么书,现在一看,居然是精装版春!宫!图!

姜梨恨不得就在那一刻死过去!

宁不情看她没有了反应,扭过头看向她,姜梨连忙把书藏在身后,面色难看。

“公主你面色发白,可是身体不舒服,需要微臣把脉?”宁不情凤眸微眯,上前一步,视线有意无意扫向她身后。

“不不……不用了。”姜梨吓得到退一步。

“这是什么?”

宁不情眼疾手快捡起姜梨本来踩在脚下的书,因为刚才姜梨退后,书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前朝秘史?”揶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公主真是……博览群书啊。”

姜梨脸快火山爆发了:“本宫是从前朝灭亡中汲取教训,帮助父王更好治理国家!”

“哦?”宁不情眼波一转:“那公主得出来什么经验教训?”

姜梨一时语塞。

宁不情又上前一步,逼得姜梨步步倒退:“本宫警告你,你你你不要过来了!”

“公主不是喜欢微臣吗?”

姜梨背靠在了墙上,已无处可躲,她面红耳赤的看着宁不情,看着他的大手一步步攀上她的腰,蓦地一紧,她被人搂住,却只是一下下,那人松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

“公主,你难道还要从这些宫闱秘史中里研究人口问题吗?”

宁不情晃了晃从姜梨身后拿来的书,唇角微微勾起。

姜梨感觉自己在宁不情面前再也没有脸了,因为她的脸已经被她丢尽了。

4.宝马你怎么了

青云国是马背上的国家,不管男女老少基本上都会骑马。姜梨马术不精,但是听到宁不情也从来没有骑过马,眼前一亮。

三月初三,上巳节。

皇帝的仪仗出京城郊外打猎,宫里的御医皆要到猎场待命,以备万一。

姜梨穿着红色的骑马装,意气风发的骑着小马驹,在扎帐的营地外四处张望,等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出现时,她连忙骑着小马驹屁颠屁颠的上去。

“吁~”姜梨拉紧缰绳,一甩刘海,对着宁不情展开一抹霸道诱惑的笑容,视线随后斜睨了马屁股一眼道:“嘿,宁太医,上马!”

古今中外,无论撩妹子还是汉子,无外乎一个能动的东西上两人慢慢接触渐渐产生感情。

宁不情吹下眼睑,看着姜梨身下还没有半人高的小马驹,沉默不语。

姜梨还以为自己的意图表现的不明显,再次一甩刘海,扯出一抹僵硬的霸道笑容,拍了拍马屁股:“嘿,上马!”

“下来。”宁不情淡淡吐出两个字。

“嗯?”

“下来。”

难道自己撩成功了?姜梨潇洒再甩刘海,向宁不情伸出手:“嘿,少年,不要怕,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

“你把马快压死了。”宁不情凤眸一挑,不动声色道。

姜梨低头一看,自己宝贝小马腿正打着颤,喘着粗气,一脸生不如死。

姜梨“嗷”了一声,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小马驹如释重负,瘫倒在地。

“怎么了,宝马你怎么了。”宝马正是这小马驹的名字,姜梨马术不精,皇帝怕她骑大马收拾,特地精挑细选了一匹小马驹送给她,姜梨对这小马驹喜欢的不得了,宝贝的可以,今天可是第一次骑,结果就被她压死了可得了!

宁不情看着地上的一人一马,转身就准备走。

“欸,宁不情,快帮我看看宝马怎么了啊!”

姜梨在他身后喊,宁不情头也不回道:“臣不是兽医,只医人。”

姜梨着急的看了宝马一眼:“可是你是天才啊,你肯定能救啊!”

“天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宁不情顿住脚步,这是姜梨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冰冷的声音,往日的他一向是温和的。

“天才就一定要被强迫吗?天才就应该理所应当做承担一切吗?”

姜梨怔住,那抹紫色的身影背对着她,阳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明明就是这么一个走哪都散发光芒的人,此刻却有这那么令人悲伤的孤寂与无奈。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宁不情潋去眸底的涟漪,留给姜梨一句话就大步离去。“臣,不会。”

衣袖猛的被人拽住,宁不情没有回头:“公主,臣还有事。”

“医者父母心,宁太医当初这般训诫本宫,自己却没有一颗真正的‘父母心’,那本宫是不是可以把那一戒尺讨回来呢?”

“啪。”

马鞭扬起又落下,宁不情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背,猩红的血痕醒目的映入眼帘。

“如果宁太医不想当大夫了,本宫会告诉皇上,这样就算是宁太医的家人都不会有理由强迫宁太医学医,但是若宁太医还想当大夫,就请你,竭尽全力去救每一条命!”

话语到后,带着隐忍的哭腔,宁不情猛的抬起头,对上姜梨的眼,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红了眼眶,眼里亮光灼人。

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擦去她滑落在眼尾的泪水,反应过来后却是浑身一僵,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看着那红衣少女倔强的留给他一个背影。

5

四月,帝都的雨季来临,连绵的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太医院里,宁不情坐在案牍前出神的看着雨,脑海里浮现那日姜梨含泪的眼。

她好像……很久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身边了。

那日姜梨的马被五公主下了毒,五公主素来与姜梨不对盘,意欲在打猎众人都起马时让姜梨失足跌下马,幸好姜梨没有策马奔腾,而是找他来了。

大概是因为心爱的小马驹被害死,从猎场上回来的姜梨郁郁寡欢,皇帝心疼不已,下了禁足令给五公主,又送给了一匹跟宝马一模一样的小马驹哄姜梨开心。

可是姜梨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反而更加抑郁了,终日不出宫门半步。

太医院的太医正在与御书房的掌厨商量如何做出一道可以让二公主姜梨开胃的菜。

掌厨感叹道:“所有公主里,就二公主甚得帝心。”

赵太医摸了一把胡子叹道:“这大概是得源于季妃,季妃逝后,皇帝便把所有的爱转移至二公主身上。”

“我听说季妃死于……”

“嘘。”赵太医立刻噤声示意主厨,撇了一眼宁不情。

宁不情望着雨眸子一沉,拿起油纸伞便匆匆往记事房的方向去。

太医院历年的病例簿子上,记录了皇宫内所有人从出生到死亡的病例。而这些簿子都在记事房里收着。

昏暗的记事房里,宁不情拿起一本已经积了很多灰尘的簿子,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拂了一下,弹去许多灰。

他一页页仔细的翻看着,终于在一页上停住指尖。

“季妃逝于青云国元年春,病因:瘟疫。”

青云国元年春,她只不过才四岁……

那一日她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但是若宁太医还想当大夫,就请你,竭尽全力去救每一条命!”

得瘟疫的人需要隔离,宫里的太医明令禁止接触,以防太医治病接触到更多人而被感染。季妃即便是宠妃,也无例外。被隔离的她,终究因为病情恶化香消玉殒。

宁不情一半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秭归殿内。

“公主,天气那么好,出去走走吧。”隽秀提议道。

姜梨点点头,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去了,是时候走出去了。

赛马场上,姜梨瞪着隽秀,这丫头是不是傻,不知道她宝马死了她还在伤心吗?居然还带她来赛马场!

“公主,你看看皇上赐的‘二货’吧,你再不见它,它就要伤心死了。”

二货就是那个小马驹的名字,因为它长得跟宝马一模一样,在姜梨心中就是一个替代品,又因它浑身透着一股傻气,所以姜梨就取名为“二货”。

姜梨被隽秀扮可怜的模样逗笑了,心情稍微好点,她点点头:“那你就把它牵过来吧。”

隽秀立刻答应着离开。

半晌后,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姜梨不满的看了过去:“隽秀你怎么这么慢……”

话戛然而止,姜梨怔怔地看着一身骑马装的宁不情骑着一匹赤兔马慢慢向她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骑马装的模样,意气风发,让她想到了一句诗。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

她似乎看见他少年得志,天下为之倾倒的模样。

宁不情骑着马来到她身边,温润的声音响起:“嘿,公主,上马!”

这熟悉的语调,轻浮的模样看的姜梨心口一跳,莫名的觉得熟悉。

等到她反应过来他是在模仿她时,姜梨羞红了脸,气得直跺脚:“你怎么来了,隽秀呢?”

“公主不明白吗?你的宫女再给你制造机会。”

“我?呵呵!本公主需要跟你制造机会吗?笑……”

“话”字还没有说出口,宁不情向她伸出手:“公主,上马吗?”

宁不情墨色的头发就这样垂了下了,扫在了她的脸上,像是有块巨石投入心底的湖,翻起滔天巨浪。

就算是这样,姜梨仍然面上逞强道:“本公主听说你不会骑马,你可行……啊!”

姜梨尖叫一声,身体被人拦腰搂起,下一秒就稳稳地坐在某人的怀里。

“如果不相信,公主不妨来检验一下。”耳边传来揶揄的声音,姜梨羞得想跳马赶紧逃离,却被宁不情从身后伸出来拽住缰绳的手牢牢禁锢住。

“坐好了!”

宁不情一夹马腹,马儿立刻撒腿欢脱的跑了起来。

姜梨颠的昏天黑地,只觉得屁股硌得生疼。谁说骑马浪漫了,分明是生不如死!

姜梨下意识搂住宁不情的脖子,尽量身体不接触到马背,而是悬挂在他身上,嘴里满是碎碎念。

头顶传来“哈哈”的笑声,姜梨本来想开口大骂,却没想到一抬头失了神。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发自肺腑的笑,爽朗又俊美。

宁不情突然低下头与她的视线交织,眸子一沉,看着她。

“对不起。”

姜梨猛地睁大眼睛,他在向她道歉?

马速慢慢降了下来,姜梨松开他,神情恢复正常,她看向远方道:“我的母妃被查出瘟疫,明明症状只是初期,还可以救治,太医院却在五公主的母妃家族势力的打压下不肯救治我母妃,让她病情慢慢恶化,最后死去病痛折磨。这就是我为什么与五公主不对盘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那么多年不配合太医吃药的原因,因为我恨他们。”

“第一次见你,你敢蔑视权威,以医者父母心让我喝药。我以为你是真正为病患着想的大夫,以为你与那些见死不救的太医不一样,没想到……你不是,你甚至那么深恶痛绝这个身份,你的心也跟那些太医院里的太医是一样的,都是冷的。”

宁不情或许永远忘不掉那一天,他怀里的女子跳下马背,对他淡然一笑:“宁太医,从此天高云阔,任尔飞翔。”

6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也许就是因为他太过于聪慧,他自小便了解周围所有人的想法,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的学会、得到,慢慢的,他觉得索然无味,生命里满是枯燥,只剩下蹉跎。

家族希望他进宫,继续发扬光大,他进宫了,本以为会就这样无趣下去,他遇见了她。

皇帝下旨到太医院时,众人都惊讶不已。当司礼太监读完圣旨时,宁不情缓缓地从地上站前,没有接过圣旨,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是二公主请的旨意吗?”

司礼太监一愣,然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宁太医接旨吧。”

“我要见公主。”

“啊?”拿着圣旨的太监傻住,显然第一次面临怎么棘手的问题,“这……”

“没人可以决定我的命运,她也不可以。”宁不情慢慢转身,绛紫色的身影带着一抹桀骜不驯的意味。

这才是真正的他,活了那么多年,他第一次才感觉自己是真正活了起来。他清楚的感受到胸口处炙热的跳动,还有……渐渐晕开的苦渍。

那天那话的意思就是她要帮他离开皇宫吗?这个傻瓜……

“那宁太医就是抗旨了?”太监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点点头,急匆匆离去。

宁不情不置可否。

没多久,刚才离去的小太监回来,附耳在拿着圣旨的太监小声道。

“太医院掌事宁太医违抗圣旨,蔑视皇威。”太监眼神一凛,请道:“宁太医,天牢里请吧。”

三日后,一声悲鸣划破太医院的上空。

静妃新诞下的小皇子殁了,死于砒霜之毒,在小皇子的药汤里被发现。

没查出凶手,之前作为大医院的掌事,宁不情首当其冲。

害死皇子是大罪,要杀头的。皇帝大怒,已下旨赐死宁不情。

7

大牢里,宁不情虽褪下官服一身囚衣,却始终掩盖不了身上出尘绝艳的风华,他端坐在哪里,听见大牢门锁打开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姜梨一身红色宫装,她身后的侍者端着一小白瓷瓶,她侧过脸去对那宫人说了什么,那宫人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下,出去了。

“公主是要来送我最后一步吗?”

他的眸子很深邃,看不见悲喜。

“你有没有后悔过,若是你早一点接旨,你……”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自进宫来,就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后宫里见不得东西的事情太多了,一环套一环,一个陷阱套着另一个陷阱,他早已看清,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的这一生,每一步我都看清了下一步的去向,但是唯独遇见你之后,你开始能左右我的思绪,我的人生不在是我自己一人的了。”

姜梨心神一颤,他这是在向她……

宁不情抬眸看向姜梨:“为什么公主老是能左右臣的情绪?为什么公主老是让臣想起?为什么公主老是让我臣心不下?公主……你真的让臣感到烦恼……”

一句句话像一束束烟花在心底绽起,姜梨颤抖着身体,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

原来他喜欢她,原来他喜欢她!

然而她……姜梨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看着他:“宁不情,你这是在死亡面前怕了吗?所以违心的说喜欢上了本宫?想本宫唤起旧情,救你一命吗?”

宁不情不说话,而是用他的眸子仔细地盯着姜梨,似乎她的每一个表情,他都不肯错过。

姜梨转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掩饰自己眼底的慌乱:“你想多了,本宫今天来,就是想看你上路的,不屑本宫的男人,本宫也不会再爱他!”

姜梨拿起地下的白瓷瓶,一步步走到宁不情跟前,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他:“宁太医,这是太医院秘制的鹤顶红,你应该再熟悉不过,如今用它来上路,你不会寂寞了。”

“姜梨。”他轻轻叹了一声,像是许多话还要说,却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她手中的瓶子抖落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宁不情干净修长的手拿起掉在地上的白瓷瓶,打开塞子,对着姜梨微微一笑,仰头,饮尽。

当姜姒从大牢里出来时,天尽头还有一抹微凉,她站在大牢的门口,久久驻足,最后似用尽全身力气颤抖道:“宁不情,一路好走……”

8

太医院迎来了新掌事赵太医。

姜梨看着热闹非凡的太医院,前来贺礼的太医,皇宫就是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谁还记得起那个风姿绰约的男子?

姜梨摸了摸心房处,那里似乎空了一块。

心上人去世公主悲痛欲绝,可赐死他的毒药也是她亲手赏赐的

她抬头看向天空,京城的天终于要变了吗?

青云国三年春,赵太医因私相授受被抓住,审判过后,发现还有许多罪行,顺藤摸瓜,牵扯出其后的势力。

赵太医说受人指使,这身后之人,便是禾贵妃的母家——右相一族。

皇上要废了禾贵妃,右相要求当堂审理此事,并三次递折子说禾贵妃不会这么做。

右相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

一时之间,群臣动荡。

朝堂之上,二公主姜梨站出来指证禾贵妃的罪行:“害死小皇子的幕后凶手其实就是她——禾贵妃。”

“公主,你可有证据证明?”说话的正是右相。

姜梨拍拍手,一宫女两太监便上堂。

“这两人便是证人。”

“这算什么证人?宫女太监的话随随便便就可以改变。”

“对啊。”

……

姜姒握紧了拳,他们努力了那么久,还是要面临失败吗?

“我,宁不情,为二公主作证!”

他并肩站在她身边,笃定道。

“草民可以作证。”

熟悉的声音让姜姒宛如雷劈。

“草民是太医院前掌事宁不情,我敢用宁家祖上世世代代为医的名誉作证!禾贵妃曾收过买我害死小皇子,这是当时禾贵妃的贴身宫女送来的信。”

闻言,群臣一片哗然。

“皇上,这是赵太医在慎刑司口述这么多年的罪行,其中有当年将瘟疫的用品给二公主的母妃用,还有害死了静妃的小皇子嫁祸在宁不情身上,最……皇上,赵太医说一切幕后的指使者并不是禾贵妃而是右相,他听命于右相。”皇上的贴身太监奉上一张张罪供纸。

“右相!”皇上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革去右相的官职,将禾贵妃打入冷宫,彻查此事,一切与右相相关的人通通彻查,若有朋羽,一律处死!”

朝堂之上静的可怕,没有人敢出声大气,此刻谁都顾及不上别人,只有自己的利益了。

散了朝,偌大的朝堂上只剩下宁不情与姜梨。

“公主可好?”宁不情率先打破沉默。

“你怎么会回来?”姜梨眼眶一红,颤抖道。

“我回来做公主的支撑啊!”

姜梨的泪再也忍不住,土崩瓦解般的夺眶而出,她刚才有多怕,多怕她那么多年的准备付水东流,还好他回来了,还好他在。

原来,一切都是五公主的母妃禾贵妃家族的左右,为了稳固禾贵妃的地位,禾贵妃本想招揽宁不情作为其太医院的势力,没想到被宁不情拒绝,于是她设计小皇子死,嫁祸在宁不情身上,已抬自己人坐上太医院掌事的位置。

赵太医就是禾贵妃的人。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姜梨跟当今皇帝为了铲除禾贵妃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于是将计就计合演了一出戏。

其实按道理来说,宁不情是不会被赐死的,但是为了防止禾贵妃派人暗杀宁不情,于是皇帝便下旨顺了禾贵妃的心意,赐给宁不情的鹤顶红只不过是假死的药。

而姜梨去给宁不情送药,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她已经打定主意他假死后,送他出宫,给他自由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再回来。

当他假死的药效退后他才从送他出宫的宫人口中得知一切,于是他再次回宫,但是没有去找姜姒而是见了皇上,皇上让他作为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在今天出现。

尾声

姜梨真是恨死了自己之前那个决定,不能让皇帝下旨让宁不情娶他。

“欸,宁不情,你什么时候娶本公主啊?”姜梨看着正在给她把平安脉的宁不情,每天八百次问道。

自从上次那事以后,禾贵妃被推翻,宁不情又官复原职。

“公主,请把手伸出来。”

宁不情淡淡一句话让姜梨立刻精神抖擞,一扯腰间的丝帕,似乎下一秒就要塞给宁不情。

青云国的风俗,如果男方向女方求婚,就会把一枚玉佩放进在女孩手里,若是女孩拒绝,则把玉佩归还,若是接受求婚,则赠以丝帕。

“啪。”

“嗷!”

清脆的戒尺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姜梨揉着手怒目园瞪地瞪着宁不情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戒尺。

“医者父母心,公主对有着父母心的臣有非分之想,打!”

姜梨下一秒都要破口大骂了。

“手再伸出来。”

“你当本公主傻吗?我才不会再继续受你打!”姜梨得意洋洋的将手背在身后。

“这样啊……”宁不情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拿着戒尺的手微微一顿,姜梨眼尖的看到他手里同时还握着一枚玉佩,只是为时已晚。

“给我,我要!”

“公主可不能出尔反尔。”宁不情收拾东西离开。

姜梨一看,急了,追在他身后不停道:“娶我嘛,娶我嘛……”

那一抹紫衣走在前面,却又放慢脚步,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以为此生要孤独终老时,姜梨的闯入如同黑夜里的一束光,那么耀眼,那么醒目的存在,他活得死气沉沉,仿佛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而她……

或许是皇室对她的保护太好了,她无忧无虑,热情的绽放出她这个年纪的青春,她的身上有着他向往的东西,致命的吸引着他,他的思绪、情绪开始随着她而很容易牵动,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自己会有那么多情绪,波澜起,难平息。

“但是若宁太医还想当大夫,就请你,竭尽全力去救每一条命!”

他一开始入宫为医只不过是遵循家族的意愿,对于大夫这个角色,他只不过是发挥着他的医生与过人的天资,他虽对她说着“医者父母心”,自己却没有一颗爱人的心。

直到她说出那句话……他才蓦然察觉,或许正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当大夫才能更能体现他的价值,原来他一直认为枯燥的事情是那么的有意义。而他也发现,其实她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快乐,只不过是一个用笑脸包裹着一颗受伤的心,伪装着自己很坚强。

直到听到她生病的消息后,他才真真正正面对自己的心,原来,自己已经陷入她的温暖里了。

如果说人生的前二十年他活的如同行尸走肉,姜梨就是拯救他的救世主。他孤独太久了,她的温暖早已慢慢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他愿用余生漫漫,去待她情深款款。(原标题:《总有公主想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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