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小人”,他是一个“瓷娃娃”,他被授予“工艺美术家”的称号,他是张永红,一个患有成骨不全症的剪纸手艺人。
“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必须自强不息”是他时刻牢记的话。
他用一张张美丽而又逼真的剪纸,拼出了曾经的美丽生活,也用一份传承至今的手艺,为女儿千里求医。
说百姓故事,品百味人生,本期子牙童趣咱们老百姓就讲讲,剪纸艺术家“小人侠”张永红的故事。
被按下暂停键的张永红1973年,在陕西延安川乡村的一户贫困家庭中,张永红出生了。
3岁以前,他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可可爱爱,跑跑跳跳。
但3岁以后,他的身体就好像被上天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丝毫不再成长。
家里人十分担心,带他检查后,得到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答案——张永红患上了成骨不全症。
成骨不全症在民间,俗称“瓷娃娃病”,又叫“脆骨病”。
得了这种病的人,十分容易骨折,并伴有发育迟缓等症状。
2021年张永红已经48岁了,但他的身高依旧只有70厘米。
张永红小时候是上过两年学的。
10岁,他的同学们每天轮流着用铁锹拉张永红,步行五公里,带他上学。
但他的骨折真的十分“吓人”,有时候用力打个喷嚏,身体就会随着“咔嚓”一声,歪倒下去。
为了减少张永红“伤上加伤”的次数,同学们在坚持带他上学两年后,便终止了。
就这样,12岁的他被留在了家里,父母也不敢带着他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张永红的奶奶是个“手艺人”,她高超的剪纸技艺深受十里八乡人的夸赞。
与剪纸结缘生活中没有什么新意的他便开始和奶奶一起学习剪纸。
他会剪的第一个动物,是小狗。
剪纸使张永红无聊的生活中,出现了一抹鲜红的色彩。
为了剪出形态逼真的纸画,张永红开始自学绘画。
他不会构图方法,也不懂得下笔的粗重,他只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只画自己眼睛看到的纯真世界。
在他的笔下,有一群鲜活的、有特色的小动物,虽然不像专业人士画得那么让人惊叹,但逼真效果,不输大家。
父亲建议张永红剪十二生肖,因为喜欢的人多,过年也可以用。
为了剪好一头牛,张永红的手被剪子磨破,积下厚茧也没有停歇。
为了画一个好原型的样子,张永红能来来回回画40多天。
剪纸技艺突飞猛进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永红对待剪纸认真专注的态度,使他进步神速。
很快,他的技艺就超过了奶奶,成了附近乡邻最喜欢的剪纸手艺人。
18岁,已经剪了4年剪纸的张永红来到了西安市,参加剪纸艺术比赛。
这次比赛让他对生活有了巨大的信心,他获得了比赛的一等奖,作品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夸奖。
这一年,是他人生的分水岭,他下了个决定——去外面的大城市闯荡一番。
他的决定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
因为他没有自主生活的能力。
在这之前,张永红就连去院子里晒太阳都要被家里人抱着才能出去,他一个几乎不能下地走路的人,要怎么在外面生存呢?
他的父母把他关在了家里。
不甘心的张永红趁着父母不在家的时候,“逃”出家门,他先后说服过路人把自己带到县城和车站,他乘上了前往山西太原的快车。
白天靠着街边剪纸的营生过活,他能用剪刀和画笔为路人奉上一幅幅生动灵活的剪纸,而路人也会相应地以两毛钱或更多的报酬,回应他的好技艺。
到了晚上,张永红就睡在剪纸摊附近的电影院里,因为那里治安好,晚上有保安巡视。
半年的时间,他攒下了1000块钱。
拿着这些钱,胆大的张永红又孤身一人去了江苏、浙江、上海、山东等十几个省,致力于剪纸手艺的学习,最后又回到太原继续摆摊。
因为怕钱丢了,张永红每次挣到钱,攒几天就会去到附近的银行存起来。
可能是去的次数多了,在附近逗留的混混就盯上了他。
在一天夜晚,张永红被歹徒抵在了黑暗小道里。
死不给钱的张永红差点被歹徒伤害,幸好周围有人路过,报警后,张永红才被救下来。
随后警察联系了张永红的家人,他的哥哥来到太原,把他接回了家。
离家几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张永红的母亲说什么都不让他再次出门了。
他的父亲觉得剪纸不能讨生活,便让他跟着师傅学做银活。
做银活是有些耗费体力的,拿着小锤子敲打银饰,使张永红骨折了好几次,他的学艺生涯也无奈被终止了。
其实张永红的心里还是对剪纸情有独钟,他放不下剪纸手艺,便再次说服母亲,去到西安寻找机会。
创业开剪纸培训班在西安,张永红遇到了一位贵人——他的房东。
这位好心的房东既欣赏张永红的剪纸技艺,也为他的坚强不屈感动,于是和他一起,一人出资、一人教授地开了一家剪纸培训班。
培训班的开设为张永红带来了稳定的收入,班上学生最多的时候,达到了42人。
而这一开,也开了8年之久,因为他的好手艺,他还被授予了“工艺美术家”的称号。
跟张永红一起学的还有很多大学生,他们纯粹因为兴趣才和张永红学习。
而张永红也十分喜欢他们,他想要把剪纸这门艺术传承下去,也希望在自己眼花、拿不动剪刀之前,教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
结识娇妻,产下爱女
这里也不得不说一下张永红的妻子小崔了。
早在张永红摆摊的期间,认识了同在街头摆摊的小崔。
小崔是位摆摊擦皮鞋的姑娘,她美丽大方又十分温柔,被张永红身残志坚的精神所感动,也被他的剪纸手艺所折服。
两个人相爱了,顺理成章的,他们也结婚了。
不幸同样降临在了女儿身上
2010年,小崔生下了两人的孩子。但是十分不幸,他们的女儿遗传了张永红的病症,也是一个“瓷娃娃”。
但好在女儿的病症很轻微。
为了给女儿争取到更好的医疗条件,张永红放弃了自身的一切来到北京。
成骨不全症十分难以治愈,但可以通过“补钙”的方法,减少自身骨折的几率。
为了给女儿治病,张永红与妻子花掉了二人所有的积蓄并欠下了一屁股外债。
在女儿三岁时,经受不了生活与精神压力的妻子,毅然决然地与张永红离婚,留下女儿走了。
没有了妻子的相互扶持,张永红也没有放弃对孩子的治疗。
北京街头卖艺救治女儿他在北京的街边摆了个小摊,因为无法好好地照顾女儿,他便把孩子送回了老家,由父母照顾,自己留在北京挣钱。
渐渐地,他的事迹被更多人知道,众多网友纷纷伸出援手。
有了好心人的帮助,张永红的女儿通过“补钙”,稳定了病情,并在老家开始上学了。
在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南锣鼓巷里,有一个十分传统的剪纸工作室,十平方米的位置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作品,这就是张永红在北京的店。
他的女儿每年会来北京做一次治疗,每次治疗都将花掉上万元。
为了让女儿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张永红一直都没有放弃,他在努力坚持着。
现在,他的女儿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而且这位11岁的姑娘也十分喜欢剪纸,父亲的手艺,她也一定会继承下去。
为了感谢曾经帮助过他和女儿的四位好心人,张永红于2019年完成了剪纸《清明上河图》的创作。
这也是到目前为止,张永红最为重要的剪纸作品。
这份作品共有六幅,送出了其中四幅后,张永红打算把剩下的两幅拍卖掉以供女儿治病。
但十分不幸,其中一幅作品,被小偷入室偷走了。
虽然张永红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也报案了,但至今没有回应。
为女儿治病的希望丢了,张永红一度陷入悲怜、无助的境地,但他是一位父亲,他不能倒下,他用永不放弃与自强不息,撑起了自己与女儿今后的人生。
最后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剪纸作品,被张永红捐赠给了世久基金会,他以此来回报社会上众多关心过,帮助过他的人。
他也希望更多中国人能够欣赏到剪纸艺术的魅力,从而爱上这份传统工艺。
痴迷剪纸,用一张张红画拼出自己的别样人生,张永红剪刀下的世界是真实真相、是宇宙、是情感,而如果一张作品没有“活”起来,那就只是一张废纸。
他用小小的剪刀和薄薄的纸,让我们体会到了生命的力量与不屈的品格,张永红是传统手工艺的传人,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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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流河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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