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郑鼎鼎
2018年，一篇名为《中国弃婴成美国小公主》的文章在网络上爆火，文章里讲述了一个幸运小女孩莎拉的故事。
莎拉原是中国贵州弃婴，有人生没人养前路一片迷茫，但她被美国白人夫妇收养后，却在新家庭里被宠成小公主。
不仅有养父母的呵护备至，还有两个宠妹哥哥，还收获了公主专属卧室、个人生日派对，甚至到处游玩。
自从莎拉的故事走红后，国内开始陆续出现更多“被美国收养的中国弃婴”的感人故事。
也是从这之后，跨国收养孤儿一事似乎披上了一层“童话”面纱，但事实真的如此美好吗？
湖南弃婴奥利维亚的故事，为我们揭开“童话”背后的另一个面目。
1、被幽禁虐待的3岁女童最近，美国的一桩社会伦理新闻，轰动国际。
一位20岁的花季华裔少女，突然将养父母告上法庭。
在那长达70页的诉讼背后，藏着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
2004年，一直生活在湖南某家福利院的中国孤儿奥利维亚，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
她被美国一家国际收养机构带到美国，并为其物色了一对已拥有3个亲生子女的中产夫妇。
这对美国夫妇不仅拥有一套独栋小洋房，还有个养着各种动物的小农场。
收养机构认为：“他们（这对夫妇）全身心地爱着他们的孩子，让孩子在一个充满爱心的基督教家庭中长大，每个孩子都很健康。”
但机构的背调做得并不仔细，它们刻板地认为，在这种条件的家庭里生活，奥利维亚将会得到充分的照顾。
事实上，奥利维亚的生活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不是跃上天堂，而是坠入地狱。
3岁女孩的正常生活应该是怎样的？不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就是被爸爸捧在手心里。
但奥利维亚从3岁起就过得猪狗不如，日常不是照顾农场动物、清理粪便，就是被戴上手铐、拴上狗链，幽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这间地牢只有方块大小，在2.4m x 2.4m的狭小空间里，没有水电，没有暖气，没有排气扇，甚至没有窗口，只有一张床垫、一只马桶以及零散的杂物器具。
奥利维亚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除了干活时间能走出去，其他时间就算是生病也被关着。
这般虐待一个3岁女童已是丧心病狂，但奥利维亚养父母的变态程度远不止此！
心情不好时，养父母用各种方式凌辱她取乐，包括但不限于对她拳打脚踢、对她吐口水、对着她排泄。
最令人生理不适的是，他们甚至会强迫奥利维亚吃掉自己的呕吐物。
即使监狱里穷凶恶极的罪犯，尚且不会被如此对待，一个幼童却在遭受如此磨难。
天不怜人，但人可以自怜自救。所幸奥利维亚秉性坚毅，她没有被苦难驯服，而是积极想办法逃跑。
但在试图寻求光明的过程中，奥利维亚却一次又一次被辜负。
2.出人意料的幕后帮凶“逃！一定要逃！”这是奥利维亚心中最坚定的想法，但如何才能逃出生天呢？自己年纪还小，妄图靠这小胳膊小腿逃跑，无异于天方夜谭。
发挥小奥利维亚所有智慧，她首先想到的办法是——报警求助。
从2007年到2017年，奥利维亚锲而不舍打通了6次报警电话。每一次都费尽千辛万苦，但却无一例外皆失望告终。
当地警方要么置之不理，要么草草结案，根本无人认真对待此事，更不用奢望警方深入调查。
但奥利维亚并没有气馁，她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年纪小，说话的真实性容易被怀疑，所以警方才不予与重视。
因此，她开展了自己求救的第二个计划——请老师帮忙报警。
奥利维亚还是上过学的，虽然仅仅只有1天！
按理说，这种情况多少应该引起学校、教育局和当地儿童保护机构的注意。毕竟，只上1天就辍学的情况实属罕见。
可现实就是如此令人无助，奥利维亚不曾被谁注意到，就好像她从没出现过。
但家里的哥哥姐姐和她一样都是可怜人，他们也是被父母虐待的受害者。
2011年，奥利维亚的兄弟向自己的老师求助，表示家里的孩子长期遭受虐待，尤其是领养来的小妹妹受虐程度最严重。
经过这名老师报警后，当地警方终于展开了调查，但结果却十分魔幻。
警方明明亲眼目睹了地牢的存在，甚至还拍照取证了，最后不知为何却不了了之。
当地的儿童保护局闻风而来，竟然只带走了最年长的孩子，也就是开口告发此事的孩子，却对年纪更小、情况更悲惨的奥利维亚视若无睹。
始终等不来援助，奥利维亚最后只能靠自己。
2015年，年仅12岁的她趁着无人注意，狠心从二楼窗户跳了出去，随后逃之夭夭。
但冒险换来的自由时光只维持了2个小时，奥利维亚就被警方找到并护送回地狱，对方甚至斥责她不该调皮乱跑。
此后，奥利维亚还是一有机会就试图逃跑，却似乎被当地警方盯上，一次次被对方追回。
根据奥利维亚的回忆，警方在追寻自己一事上倒是非常殷勤，不仅张贴公告，还派出警犬追踪。
回顾奥利维亚的逃生过程，着实让人揪心。那些原本应该是最可靠的存在，不但没有为她提供一丝希望，反倒成了给她带来许多间接伤害的“拦路虎”。
命运对她似乎格外残忍，一出生就被抛弃，被迫离开故土远到他乡，懵懂未知时就被推入火坑，奋力自救时挫折横生。
换做常人可能早就丧失斗志，也许还会走上另一种极端。
但奥利维亚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她的不懈坚持最终等到了命运的回首。
3、等一个正义的审判2018年，奥利维亚因没给“宠物狗擦脚”，惹怒了养父母，一连被关地牢数月。
养父母为自己的霸权洋洋得意时，奥利维亚却在幽暗的空间里上演了一出《肖申克的救赎》。年仅15岁的她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挖开了地牢的墙壁，并躲进了附近的森林里。
尽管这一次，她还是被警方找到，但等待她的不再是那个“魔窟”。
奥利维亚终于遇到一个负责任的警察，对方在听取她的遭遇后火速展开行动。
虽然养父母被成功逮捕归案，但结果又一次令人大跌眼镜。
尽管3个哥哥姐姐一起为奥利维亚作证，联手指控恶魔父母，就连罪犯本身也供认不韪，但美国司法机关却对他们从轻发落：
养母由于认罪态度良好，直接被判缓刑，也就是说不用坐牢，四舍五入相当于无罪释放。
养父不愿承认非法拘禁这项重罪，只承认危害儿童福利的轻罪，因此获得一定的刑期，但仅仅只是6个月（刑期里最低的期限）。
更气人的是，养父的态度依旧嚣张，出狱后到处跟人说奥利维亚是个害人精，败坏他的名声，导致他找不到工作。
不仅如此，养父母还火速卖掉房子，各自跑到不同地方，继续逍遥快活。
“离谱”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次判决，2018年美国司法的腐朽程度可见一斑。
虽然没能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奥利维亚却赢得了宝贵的常人生活。
5年后，一切时过境迁。当初，那个吃不饱、睡不好的“狗崽子”，如今已变成一名开朗大方的女大学生。
但她从不曾忘却过去的耻辱，13年非人的生活都没使她屈服，更何况是一次不公正的判决？
眼看时机成熟，自己也不再是任人欺辱的未成年人，奥利维亚毫不犹豫再次发起诉讼。
但这次，她不仅要告恶魔养父母，还要状告“5座大山”——当地领养机构、教育部门、警察局、儿童保护局！
奥利维亚原本有机会免受无妄之灾，但领养机构做背调时敷衍了事，事后也不曾按规定“定期回访”。
在不堪回忆的痛苦时光里，她向外界发出的求援信息数不胜数，但凡教育部门、警察局、儿童保护局不疏于职守、不冷漠以待，噩梦就能尽早结束。
奥利维亚的悲剧并不是单一的个人行为，而是潜藏在整个美国社会的歧视所导致。
为奥利维亚辩护的律师认为：“他们没有为幼小的、少数族裔的女孩奥利维亚，提供与其他孩子同等的保护。即使是托马斯和丹尼斯夫妇承认把她锁在地牢之后，警方也做得不够。”
“奥利维亚的悲剧”也并不是单一现象，在阳光普照不到的阴影里，受害者远比想象中还要多。
4、阻止悲剧从“我”做起有数据显示，在过去18年，有8万名中国儿童被美国人收养，其中85%皆为女婴。
为什么美国人如此酷爱收养中国儿童呢？
为什么被收养的大多数都是女婴呢？
为什么他们不收养本土孤儿呢？
并不是美国人不爱美国儿童，而是因为美国本土孤儿的收养难度很高。
原本美国的生育率就不高，所以本土孤儿数量并不多。而且美国对本土孤儿的政策保护十分到位，因而收养手续非常复杂、等待时长几乎以年为单位。
如此苛刻的情况下，收养成功率据说也只有10%。
即便足够幸运成功收养，“开放式领养制度”也是一大隐患。
美国的领养制度非常特别，它保留了本土孤儿亲生父母的抚养权利。一旦亲生父母想要寻回孩子，那领养父母就只能靠后站。
与美国本土孤儿相比，收养中国弃婴的“性价比”更高。
据不完全统计，中国每年约有10万婴儿被遗弃，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女婴。
从体量来看，领养中国孤儿可挑选空间大，且基本没有后续问题。
因为，鲜少有原生家庭想寻回被遗弃的女婴，再加上一旦手续完成，跨国距离也会成为美国领养人的一道天然“防护罩”。
从客观上来说，中国领养孩子的手续也是十分繁琐的。可与其他国家相比，“性价比”再次凸显。
在性价比的驱动下，中国女弃婴成为跨国领养的“香饽饽”。
无数的“她们”被轻易领养，不可否认这其中存在部分“幸运儿”，但更多的则是遭到有恃无恐的虐待。
究竟是什么让中国领养孩童被摆上台面任人宰割？
追根溯源是重男轻女的恶习，是蒙昧无知的家长，是不负责任的父母！
作为普通人，我们或许很难推动跨国领养孩子的制度改进。
但摒弃重男轻女的恶习，努力对生命负责，是每个成人最低的道德准则。
愿天下不再有孩子受苦，不再有不是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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