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和粉丝谈恋爱的例子(和小20岁的粉丝恋爱是什么体验)(1)

1

中央大学的思辨礼堂座无虚席,人群兴奋而礼貌的保持着微小的躁动,对讲台上的王遥做出回应。女人的几缕白发像是挑染,声音沉静而沙哑,有着和阅历相符的音调。当代文学大家王遥受邀大学讲座,众文学院学子都暗搓搓好了签名纸,就等铃响一声冲上前去。

“电话,深深电话~”王遥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发出特别设置的尖声尖气提醒铃声。

王遥一愣,随即绽开一个笑容,“我们休息五分钟。”

人群闹哄起来,王遥揣着手机赶紧遛步子出门小声接听,止不住的笑意,“深深,怎么啦。”

“妈,没打扰您吧。”

“没有,完全没有,”王遥听到儿子的声音,讲话变得温柔起来,“怎么想起来打电话,遇到困难了。”

“妈……你还是不愿意跟我们来英国一起住吗。”电话的那一头,林深看着妻子抱着儿子在阳台晒太阳,更觉得母亲孤单。

王遥沉默了半晌,终于又开了口。

“过几天,我去英国看你。”

自林深去英国读书、定居,母子俩便单程来往,王遥不愿意离开,林深也没办法丢下英国的稳定工作和本地妻子。

王遥的心囚禁了她的脚,她没办法丢下还留在这片土地上的,自己的遗憾。

2

三天后,王遥坐上了首都机场往伦敦的航班,她照例带着口罩,以防被记者抓到认出来扯东扯西,十三个小时,半天多时间,王遥生无可恋的紧握着晕机药和一本书上了机。

一般她会选择靠窗的座位,就算是心理作用,也说不定能减少一些她对飞机永远坐不习惯的眩晕呕吐感,王遥照旧往里坐,可是旁边座位的男人以一个趴在小桌板上的姿势,正在呼呼大睡。

王遥轻拍两下男人的肩膀。

“嗯?”男人语气朦胧,行动却很迅猛,这猛地一下子抬头,咚的一声,正好撞到了王遥的鼻子,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非常抱歉,不好意思。”男人看见了捂着鼻子满眼带泪的女人,麻利的腾地方,礼貌而歉疚。

王遥虽然满心的恼火,还是摆手,表示自己老人有大量,摸着鼻子缩进位置,男人此时抬起头来,约莫着得有四十多岁,属于现在年轻人所说的,身材匀称不油腻的帅大叔,此时正举止优雅的拿出一张纸巾递给王遥擦脸用。

和小20岁的男人恋爱是什么体验?67岁的女作家说出了心里话。

“您好,我是陆光,”又瞅了瞅王遥的脸色,不好意思的补上了一句,“抱歉,连续出差,有些睡蒙了。”

王遥点点头,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出书来读。

沉默了一会,陆光又瞅了瞅书,想要打开话题,“我也喜欢《双城记》。”

“.…..”

又是一段尬聊,王遥再一次意识到,飞机上总有在漫漫旅途中想找人唠嗑解乏的人。

“您是….”

还没等陆光讲完话,空姐甜美的嗓音直接叫停了这段单口相声,“飞机即将起飞,请再次确认安全带……”

跑道上的飞机开始震颤起来,整个机舱都开始剧烈的颠簸。

王遥觉得有些难受,皱起了眉头,陆光见状又凑了过去。王遥直摆手,抓紧找塑料袋。

随着一声轰鸣,飞机冲进云霄。

只见她一摘口罩,陆光也认出,竟然是自己的偶像,当红的作家,“您是王…”

“唔——呕……”王遥吐了出来。

陆光呆滞的看着自己未能幸免的运动裤。

“水….呕!——”

“水。”陆光赶紧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用手帮她顺着后背。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乘务人员也帮忙收拾干净,王遥虚弱的眯上了眼睛。

在陆光的眼里,王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惊为天人,她依然画着精致的粉妆,描眉唇红,一股风韵成熟,却又颓然伤逝的气质,让人心里为之一动。

其实早在我二十多年前,追溯到王遥刚出道的时候,他就在电视上见过王遥很多次,也去过她的签售会。

文如其人,在他脑海中描绘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那时陆光只是她机械的微笑,签名,便匆匆擦肩而过的一份子,自己崇拜的作家就在眼前,陆光压下自己心里的激动,不过两眼的光芒还是出卖了自己。

“王遥老师,我是您的粉丝。”

“嘘,要低调。”王遥一点都不比当下的年轻人落俗,还不忘插科打诨,穿着花哨的连衣裙,故意做出一个“嘘”的手势,随即打开微信。这几年王遥眼睛不好,字体都调成了最大号,能明显的看出置顶是一个叫做“深深”的ID,“大家现在都不带现金了,我转给你钱。”

“为什么?”

王遥也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陆光的裤子。虽然已经处理干净,但依然欠他一条裤子的干洗费。

“不用,算扯平了,我撞了你的鼻子,你吐了我一裤子。”陆光打趣的说,“不过偶像的微信肯定要加。”

这么一概括,王遥觉得这是史上最糟糕的粉丝见面会了,没有之一。

3

陆光很风趣,也很贴心的帮王遥收拾餐具,盖小毯子,两人毕竟都是用难堪换过难堪的关系,熟络起来,漫漫旅程在谈天说地中飞逝的很快,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前夫,不过在陆光第二次旁敲侧击询问到这一点时,她意识到也该和这个年轻人保持距离,

“我今年六十七,他在我二十二岁,怀上儿子那年去世了。”王遥平静的回答。

但她没说出口的是,自此她再也未曾嫁人,甚至暧昧,保持着一个人的独身,整整四十五年。

陆光捏着饮料瓶的手收紧了。

王遥心里暗笑,老娘保持着身材脸蛋风姿绰约,没看出来吧,很多人知道她的年龄后也会望而却步,这个年轻人也不例外。

没想到下一秒就被这个男人钦佩了起来,“老师,教我一起健身吧!”

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抵达伦敦是当地时间晚六点,灰蒙蒙的天空下,陆光殷勤的帮王遥提行李,打车,还约着回国再相见,看着车窗外还在远远朝着自己招手的男人,王遥五味杂陈。

林深的家在郊区,因为要加班,让妻子麦吉在家里等候婆婆,这个英国女人一见到王遥就扑过去亲吻了她的脸颊,嘴里一把诙谐的中文,“妈妈好,妈妈又漂亮了。”

“嘴真甜,你也越来越漂亮了。”王遥乐呵呵的看着儿媳妇。

也因为一句“漂亮”,林深周末的睡懒觉时光完全泡汤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牵着儿子,看着麦吉挽着王遥的胳膊逛商场,他由衷的感叹,陪家里的这俩女人逛街比工作日还累。

“儿子,你千万不要学爸爸,找太漂亮的女人。太漂亮的女人都爱逛街。”

“漂不漂亮的女人都能逛街打扮自己。”王遥瞪了儿子一眼,拿着披肩在镜子面前优雅的转了个圈,“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得打扮自己的女人,她们往往把精力放在了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王大作家老师属于什么样的女人啊。”林深看着自家妈又开始输出思想。

“那我肯定属于又漂亮又聪明的。”王遥眨眨眼。

“妈说得对。”麦吉拿着披肩去付款。

“奶奶,说得对!”林深的儿子两只手鼓了鼓掌。

林深看着已经倒戈的儿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可是您也不能一直这样。”

每次林深将称呼变为“您”的时候,王遥就知道儿子要作为一个对等的成年人和自己对话了,“您已经快七十了,一个人留在国内,独居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都赶不过去帮忙。妈,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也让我尽尽孝心,爸我都没见过,就只能孝顺您了。”

王遥刚想说自己不想打扰孩子们的生活,儿子就跟有读心术一样,“您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我在家附近也给您买套房,离近点但是各住各的,也行。”

“深深,你应该知道,妈不能走。”

“就为了那个在您刚怀孕的时候喝酒出车祸的爹?”林深有些气愤。

“林深!”王遥抬高了声音,引的服装店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她不能离开那间屋子,如果连她也离开,就没有人再记得林之聿了,就连他的儿子也从未记得。都是王遥一个人在角落搭起了小灵堂,她不敢一个人走向幸福的新生活,她做不到一个人无牵无挂的逍遥,却把过去留在原地,哪怕是已逝之人。

“亲爱的,”麦吉拿着付好款的披肩姗姗来迟,却看见两人脸上的凝重,“妈,你们怎么了。”

“没事,妈,你再考虑考虑。”林深有些阴郁,还是接过了新一轮的大包小包。

回程的路上,王遥望着有些刺眼的青天。

有些人看起来活的洒脱,就像蓝天翱翔的飞鸟,但其实冲破力气都离不开云层。

她就是个外强中干的骗子,表面上面对每一次作者访谈的问题都在回答:我毫无遗憾,毫无保留,我是个很自由的大龄女作家,但越缺少什么就会越强调,她其实每一次都在回答:我被过去束缚,再也不能前进。

她满心遗憾。

4

回国一到家,对门邻居黄怡凤就敲自家的门。

“遥姐你可回来啦,”黄怡凤系着围裙,红润润油光光的脸上满面春风,“喏,你家的绿植还给你。”

“辛苦辛苦,谢谢。”王遥和怡凤因为住得近,黄又是个踏实善良的女人,俩人成了好姐妹,一般有事也是互相帮忙,这次去英国,王遥就寄存了自己很珍惜的花草在黄怡凤家里,请她帮忙照料。

黄怡凤也有自己的秘密,她今年五十岁,当年和丈夫一起创业,开了家餐馆,从此就在烟熏火燎中“男耕女织”,他切菜,她做饭,经年累月,感情慢慢变了味,

“那年轻的时候,夫妻生活跟刷牙一样频繁,”黄怡凤在王遥客厅里嗑起了瓜子,“现在俺们俩回家就可晚,就我一个人激情,他早早打呼噜睡了。”

王遥忍住笑,虽然女人到中年在性方面的需求是比男人更强,黄怡凤看来在女人中也算主动的。

每次黄怡凤大晚上推推老公的肩膀,她老公都以为是自己的呼噜又吵醒了对方,掂量半天,认真的拍拍黄怡凤的肩膀,然后抱起被子跑沙发上去了,气的黄怡凤直在心里骂他猪头。

尤其是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在黄怡凤疯狂暗示下,老公一拍脑瓜子记了起来,当晚,黄怡凤美滋滋的换上套裙,借着家里餐厅的烛光,二人吃着平常不舍得买的大猪蹄,黄家老公拿出了一个盒子。

黄怡凤心跳不已的打开精美的礼物盒,里面,躺着一对耳塞。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

自家老公往嘴里塞着猪脚,含糊不清的回答,“我害怕我打呼噜吵醒你。”

黄怡凤气的白了他好几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多了猪肉早晚变成猪!”

留下老公一个人对着一大盘子菜面面相觑,当初俩人共同的爱好就是吃嘛,要不然怎么一起开的餐馆。

“遥姐,俺到底怎么跟俺家猪头讲,这事也不好讲,可是他心里就跟没这一块一样!”黄怡凤一拍沙发垫。

“要不,你俩先一起培养点共同项目,回归回归感情?”

“啥啊,我们天天一起做饭。”

“这种普通的事是你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要的,是离现在很远的,”王遥心里好笑,自己寡了四十年,现在还替别人拿主意,“原始冲动。”

王遥当天下午就带着黄怡凤去报名参加了夫妇俩一起体验的交谊舞课程,肌肤相亲,眼神交流,男伴与女伴原始的感情在舞步中酝酿,发酵为怦然心动。

这招绝了!黄怡凤竖起大拇指。

5

过了些日子,就在王遥一如既往的将自己埋入文字海中的时候,一个电话响起。

又是催稿的,王遥挠挠头,不管自己年纪多大都害怕编辑一个电话,现代人都说“码字”,电脑噼里啪啦响着文章就出来了,但她眼睛不好,手也不快,依然慢条斯理的手写成文稿,再请人做成电子版发过去。

王遥想好了拖稿的理由,紧张的接听,“喂….?”

“老师!”一个爽朗的声音出现在听筒,“我是陆光。正好来您这边出差,现在有空吗,一起吃个晚饭?”

她大脑空了几秒,才想起来陆光是谁。

看了看时间,也确实到了饭点,自己总是会遗漏时光的概念,她有些想拒绝,但作为东道主,又是个相对的“大人”,她还是默许了,“唉,行,不过还是我请你吧,你在哪呢。”

“我在您小区门口~”对面雀跃的如同刚放假的孙子。“但是保安不让我进去。”

如果不是王遥曾经说过自己住哪,此刻就要报警抓私生饭了。

“……行,稍等。”她扶额,打开衣柜精挑细选起来。

在比划第三套衣服的时候,王遥忽然产生了自我怀疑。

自己在做什么。

以往面对编辑,记者,也是顺手拿起搭配好的套装就上阵,自己现在却在为了见一个都能当自己儿子的男人挑衣服,是太久没有独自和异性吃饭的缘故吗,竟然在犹豫。

王遥把自己一瞬间涌上的想法挤出脑海,涂上口红,随便抓上一件风衣,戴上小帽出了门。

小区门口,陆光正在翘首以盼,还跟附近的保安大哥,社区大姐聊上了天,一身双排扣的银色西装很是修身有型,引的大家七嘴八舌。

“遥姐?”“社区大姐”里的一位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王遥满头黑线,论凑热闹,自己早该知道黄怡凤是当仁不让。

王遥强颜欢笑,“这么巧。”

“老师!”陆光神采奕奕的朝王遥走过来,黄怡凤的小眼贼精,对着王遥使起了眼神。

“赶紧走吧。”王遥赶紧拖着浑身散发光芒的小伙子脱离众人视线。

黄怡凤抱着菜篮子望着两人走远,兴奋的拿出几根胡萝卜给保安,“送你了送你了,下次那穿西装的小伙再来直接让他进来啊,我们家熟人,谢谢保安大哥!”她乐得合不拢嘴。

6

湖边餐馆,陆光带着王遥落座。

陆光伸出一只手,“王老师好,我是陆光。”

“忽然自我介绍,”王遥笑着也伸出手,“早就认识了不是吗。”

“我还是希望再来一次,”陆光郑重的回握住她的手,“虽然我很感激飞机上的偶遇,但我也想在这样的时刻和您相遇。”

王遥看着他眼中的星火,自己心里某个地方,正在忽明忽暗的闪着光,但她很快就把这盏灯熄灭,没有回话。

不过她这顿饭给了王遥一个教训,长岛冰茶不是茶,而是高度的鸡尾酒。

此时,她正像一只脸红脖子粗的公鸡一样,大声叫嚣。

“老娘,18岁,读大学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王遥和林之聿谈了四年的恋爱,之后奉子成婚,将近五十年前,那是二人一起在话剧社准备演出的一个晚上,王遥作为编剧,在后台为大家加油,前夫扮演的,是《双城记》中的马内特医生。

富有法国浪漫的背景音乐款款响起,第一幕发生在月夜,优雅的小提琴将大幕拉开之时,“马内特医生”在最后一个音符之中,亲吻了王遥。

漆黑的后台就像存放秘密的死角,空气在这一刻静止到能听到聚光灯下灰尘的跳跃声。

她错愕的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他背对着阴影,也红着脸上了台。

这是王遥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初恋和最初的吻,她曾以为自己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便能一直幸福下去,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她怀上孩子,丈夫欣喜若狂,喝了不少酒,走街串亲戚告诉所有人这天大的喜事,她再三劝阻,也没能制止他回家的路上,悲剧发生。

定格的手机画面,破碎而张扬的显示着两人的照片。

王遥曾经无数次想过,这段凑巧而戏谑的命运到底自己该朝着谁发泄怒火,她想不明白,只好归结为天意,她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陆光静静的看着王遥有些昏沉的讲述,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懊恼,所谓我生君已老,他没有办法参与眼前这个女人的青春,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参与她之后的人生,因为谁都没有错,而女人的善良,让这份命运更为沉重,自己禁锢着自己,无法向前。

陆光从小父母离异,他一个人抱着自己度过了整个童年,他不相信所谓家庭所谓婚姻,直到十八岁那一年,他随手翻开一本当时书店的畅销书,开篇的一句话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过去的破碎生活,都是为了今后的完整。”

他审视着支离破碎的自己,心好像被填进了一个有重量的东西,而他从开始把目光追随到这个作家的时候,直到飞机上的偶遇,再到今天,他坚信了,从灵魂开始,自己深深的倾心于王遥这个,全面的,完整的,感性的女人。

他看着女人的红唇,有些动摇,但还是默默的把她揽了过来,带出了餐厅,与其趁人之危,他更想堂堂正正的,让老师接受自己。

夜晚的湖光粼粼,风也温柔起来,陆光温声细语的带着王遥吹风,“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运,也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永恒的爱情。”他也不指望王遥听见,只是说给自己听。

“我看过您所有的书,在电视上也见过您,也离您只有一步之遥过,但都比不上现在,以一个真实的身份我们彼此靠近。”陆光笑了,他信命了,一定是上天把王遥带到自己身边,让自己爱上她,守护她,他第一次相信和人会因为彼此的特殊气质互相吸引,也或许是自己单方面的,被这个如同陈年酒酿的女人迷住了,只有他被迷的神魂颠倒。

7

王遥醒来的时候,是黄怡凤家的天花板。

她疑惑地打开手机,陆光发了几条信息给自己,说自己做能源投资所以到这边谈业务,公司有急事需要紧急回去,希望不会介意自己先把喝醉的她送到邻居家,改日相见。

怪不得一身名贵西装。王遥觉得自己和陆光半斤八两,一个不挑衣服,一个忙的衣服也没换。

不对,王遥忽然警觉起来,虽然自己和对方相差二十岁,但这平日老师长老师短,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吧。

断片的脑袋一片空白,她颤颤巍巍的打了几个字,“你不会…”

也不行,万一对面没这心思,自己简直是画蛇添足。

陆光那边显示正在输入,【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王遥的脸唰的红起来,暗自自嘲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真是老不正经。

“遥姐~”随着门被推开,黄怡凤端着醒酒汤一脸揶揄地注视着自己。

一波未平,这波又起,王遥装作神态自若的样子,“凤啊,早。”

“说说呗,”黄怡凤八卦的大脸藏不住了。“那小伙子谁啊,啥关系。”

“没关系。”

“编,他看你的眼神里都冒光。”

王遥叹了口气,终于坦诚了起来,“凤,我六十七了。”

年龄,是她和所处的一切最大的隔阂,她有的时候不敢照镜子,她自己会害怕连自己都发觉,自己正在老去,自己又老了。

“你这身段,这气质,三十七我都信!”黄怡凤把碗放小桌上一摔,“我看我才像个六十七的,跟个膀大腰圆的屠夫。”

“我保持身材为了自己,又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男人,”王遥接过碗来,“而且陆光四十七,再小点都能做我儿子了。”

“四十岁的男的都能包二十岁的小蜜,你们差二十岁算啥。”

有一瞬间王遥很想反驳他们之间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那是因为你没有孩子。”王遥想起林深,“深深怎么看,陆光家里人怎么看。”

“你看,你其实都想到人家家里了,还说没关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点王遥很早就意识到了,她可以对着黄怡凤的家事指点江山,其实对方看待自己的感情也同样透彻。

但自己和她唯一的区别是,她不仅背负着过去的责任,还要背负着孩子的责任,她不想在自己是公众人物这个前提下,做出让孩子羞耻的决定,成为人们口中“一把年纪的再婚女人”,这个身份比新婚妻子可招摇多了。

自己的人设一向都是风险规避,不要男人的工作狂人。

如果陆光有一天厌倦了,那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弃子,在不该放纵的年华里寻找刺激最后把自己深陷泥沼的大傻瓜。

“俺就没你这命,”黄怡凤一屁股坐在床边,把王遥的床垫子震三震,笑着说道,“小年轻千里迢迢的来见你,俺老公这边,天天拉着他跳舞实在是也不行。”

这段时间黄怡凤可没少做工作,每周三下午带着老公准时去交谊舞教室报道,伴随着舞蹈老师打着拍子的拍手声,两人开始了步伐练习。

“来,左左右,左左右。”身材高挑如天鹅的老师在前面带领,俩人在后面牵着手跟鸭子一样的挪动。黄怡凤的老公显然小脑有些不发达,对身体的掌握能力很差,在老师第三次点名批评之后涨红了脸,觉得丢了面子,亲密接触的目的没达到,反而让黄怡凤俩人在一群年轻人里面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但黄怡凤是个钻牛角尖的主,自己私下练习,后面的几堂课让众人都惊艳不已,而老公就算全力学习,也是呆头木鱼。黄怡凤不禁感叹真是学习不行做什么其实也不行,老公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个小憨包。

她望着落地镜中的老公挥汗如雨,终究还是软了心,

“咱不学了,大不了后几堂课不要了,咱不受这洋罪了,谁爱蹦跶谁蹦跶!”

俩五十岁的人在一群年轻人的注目礼下,黄怡凤拉着老公的手潇洒的夺门而出。

舞室建在地下,一出门,阳光照在了俩牵着手的老情人身上,黄怡凤的老公悄悄在身后呵呵的笑。

“笑啥?”黄怡凤一脱外套,“回餐馆做饭!”

“走,回家做饭。”男人没有再放开黄怡凤的手,俩人就这么拉拉扯扯着,心照不宣的踩着太阳和影子回家。

“我看你还挺美的?”王遥看着笑靥如花的黄怡凤,也反过来戏弄戏弄她。

“关系是好了,可是…还没那个……”

王遥一摸她额头,“满脑子不正经,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是老男人了,不再是激情的年纪,关系更像是亲人了,也很好啊。”

但架不住黄怡凤再央求自己想办法,王遥吨吨吨灌下几瓶水醒酒,拉着黄怡凤就到了时代广场。

“干啥啊遥姐?”黄怡凤看着王遥一扯自己围裙。

“重,温,旧,梦。

8

美容店内,两个女人对坐着,听着劲爆又动感的欧美音乐,配合着粉红色的旋转灯光,看着对方脸上的黄瓜泥,就像两个脸对脸的骷髅头,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遥姐,你脸绿了。”

“这灯映的,我看着像红色。”

健身房内,黄怡凤对着一群小鲜肉直流口水。

王遥在跑步机上连连摇头,姐妹,你可真是就算七老八十,好色之心,从未改变。

此时一个健壮的平头大哥一口炫丽的白牙朝着黄怡凤走来,“大姐~”

黄怡凤害羞的低下了头,“您好。”

“来,上机子。”平头大哥单手一拎,点开跑步机。

在七十步每分钟的跑步机上,黄怡凤绝望的看着做拉伸运动大气不喘的遥姐。

服装店内,导购看着黄怡凤,皱起了眉。

“真不好意思,没有这位姐姐的尺码。”导购小姐在仓库翻了半天,找出一件最大号的连衣裙,但黄怡凤依然套不上,这让导购员为难不已。

这家服装店是有些森系风格的日常装,来往的年轻女孩很多,各个笑声银铃,互相吹捧着试衣服。

黄怡凤也有点臊得慌,指了指对面另一家一看就是中老年型的服装店,“遥姐,咱要不去那家,买点褂子和裤衩就行,俺平常也就做做饭,不用穿这么好。”

还没等王遥说什么,一个女声响起,“她不要的这件样式不错,给我试试吧。”一个年轻女人伸手就要拿,王遥觉得她的眼神里都透露着几个字——“更年轻的天然骄傲”。

“不用,”王遥没有松手,“这件我们要了。”

女人大眉一撇,公共场合,倒也没说什么,但还是小声嘀咕,“能穿得上吗。”

“姑娘,你早晚也会变得和我们一样的年纪。”王遥掏出卡,“希望到那个时候,你的身材和现在一样好,头脑和现在一样聪明,能有人一如既往的爱你。一定擦亮眼睛。”

她笑了笑,拉着黄怡凤离开了,留下女人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走了一阵子,王遥才说话,“那个小姑娘怀孕了。”

“俺都没注意啊,现在想起来怪不得看着肚子有点高。”

王遥低下了眼睛,“是啊,肚子都大了,却一个人来买东西,连家人都不在身边陪着她。”不用言明,二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两人浪迹了一下午,该买的也买了,该玩的也玩了,连平时都从来不碰奶茶的王遥也赶潮流俩人第二杯半价了一次。分手前王遥拿出一个盒子,送给黄怡凤,“这里面是我买的聚拢衫,塑性的,能让松弛的身体通过锻炼再挺拔起来,凤,你一定能穿上你想穿的衣服。”

9

王遥家住一楼,平常不想爬楼梯,这天她刚买完东西回家,看见一个在家门口徘徊的人影。

她不敢轻举妄动,在单元门口悄悄打电话给物业,结果人影朝自己走过来。

“救——……是你啊。”王遥瞬间脸耷拉下来,陆光也从一开始的有些迷茫变成了乐呵呵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老师,我又来您这边出差了,这次是长期。”

这有些鸡贼却渴望的表情让王遥想起了老家的大哈士奇,她有些怀疑陆光是不是故意每次出差到自己家。

“说来也巧,最近老师朋友圈里提到的期待已久电影上映了,更巧的是,我有两张票。”陆光一脸真诚。

“那是挺巧的。”王遥没忍住扬起嘴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了味,“那就一起去看吧。”

她怀疑陆光有股魔力,能让自己的心意转变,顺理成章的按照他的步调走。

电影院里,王遥出于礼貌关了机,和陆光并肩坐在后排,看着男女主开始了生离死别的苦情戏码,她本以为自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但当她看到男主角因为女主的离去而沉沦酒色,纸醉金迷的时候,她只是嚼了嚼爆米花。

或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伤痛已经愈合了,毕竟时间可以治愈一切,放不下的,是其他的东西。

出了门刚开机,手机就震动不止,“电话,深深电话~”手机的尖声尖气提醒铃声张牙舞爪。

王遥偷偷躲进洗手间,“喂?”

“妈,你快把我们吓死了!”林深急切的声音突入进来,“你没事吧,打不通电话急死我们了!”

王遥有点愧疚,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连连抱歉,“对不起,妈没事……”

“你现在在哪呢?”林深一边浏览网页,一边买下了回国的机票,“电话还有电吗,不行我给你寄个充电宝,手机得一直开着,好吗。”

“我在…额……”王遥绞尽脑汁,被孩子教育了半天一时之间没想好说辞,“我在你黄阿姨家里,忘带手机了,刚回去。”

对不起,深深,妈妈撒谎了。

王遥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她并不擅长欺骗别人,整的自己跟当时早恋的林深一样,在英国在麦吉家约会骗自己住在朋友家里。

“行,没事就好,这一遍没打通,我肯定就报警了。一把年纪了,注意着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最后的一句话,是王遥下决心和陆光划清界限的最后原因。

王遥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礼貌,但还是径直回了家,只是草草回复了一句微信,【我们不要再联系了】便拉黑了陆光。

这样做就是对的,自己一把年纪了,一定不能给林深添麻烦。

此刻的林深已经买好了假期的机票,这次一家三口要一起回国,“咱们说什么这次都得把妈接过来,哪怕咱三个抬着她,要不然我是真的不放心。”林深忧心忡忡,麦吉宽慰的拍拍他的脑袋。

10

但麻烦事不止林深,王遥的作品创造也受到了阻碍。

“王遥老师,您最近的作品质量大不如前,这样下去出版会受影响,”编辑粗声粗气的抽着烟,“咱们原计划可是今年会出版一篇您的封笔大作,这样可不行啊。”

王遥无奈的点点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文字,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感情,“我再想想。”

她拿着一叠厚厚的稿子,走出了谈话室,王遥的作品卖点除了文字优美之外,文学性的外皮下更多的是一种名为“敏感”的元素,她会精准的捕捉各个时期女人的心理,但其实这也共归于前夫,毕竟她的每一篇作品,笔下都有自己脆弱的影子。

王遥打开一瓶红酒,她想起自己当初出道时的作品,写的是和前夫的大学时光,而如今的自己,萌动不已的灵魂真的能被人接纳吗。

她借着醉意,写下了双城记里的一段话,“年华如果虚度,生命将毫无意义。”

一觉醒来,自己江郎才尽的消息好像已经人尽皆知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但在文艺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王遥一条条的刷着微博和公众号里一群人扒着她的生辰八字,生平,甚至还出钱了林之聿的名字,王遥的心逐渐揪成一团。

人们都说她江郎才尽人老了,甚是惋惜。

人们都说她女人的上限不过如此,早就看她的文章都一个样子,无病呻吟。

甚至有人说她,丈夫的死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屁大点事,渲染夸张,扩大的沸沸扬扬。

她拿着枕头泄愤,在床上扔来扔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王遥觉得自己很无力,她看着枕头里的羽绒四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她不想再听见这世上的任何一种东西对着自己发出评判,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逃避进文字海里,虚拟的构建世界能修复所有被崩塌的心,王遥关了机,省的编辑再来和自己分享如何危机公关。

洋洋洒洒两三万字,她写出了新书的大纲,用了三十多张红白格的稿纸。

这本书叫做《忘年》,这是她的秘密,她近些日子朝思夜想,为自己和陆光构建了一个幸福的结局,她知道自己不会将这个秘密大白天下,但写出来总比憋着畅快。

想到这里,王遥笑了,她自嘲的将这三十多张纸认真排好,像是一个已经完成的仪式一般,释然的丢进了纸篓筒,拿着她出了门。

陆光就站在门外。

王遥颤抖着嘴唇,红了眼眶,自己醉意萌生,最狼狈,想要放弃一切的时候,门的背后竟然站着他。

“.….我不是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没说不让我来见你不是吗。”陆光一身凌乱,手揣在裤兜里,似乎有些冷,他以为王遥彻底拒绝了自己,但从看到新闻的一秒起,还是没有忍住飞身来找了她,此时脸上只能是复杂的笑容,“还好吗。”

他明明应该也看了新闻,知道自己并不好,王遥没有理他,擦了擦眼角,直接把纸篓筒丢进了垃圾箱,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陆光也并没有阻拦,他知道王遥需要时间。

他来到垃圾桶跟前,一张一张的捡起落的到处都是的稿纸,夜色下,他不停的弯腰,伸出手,抹掉污渍,按平稿纸,重复的完成这一套动作。

做完这些,陆光闻着自己臭烘烘的西装,一只脚搭在在台阶上,望着王遥家的阳台,拿出了一根烟。

烟头的火星一闪一灭,缕缕烟气飘散。

门又砰的一声被打开了,王遥画好了精致的妆,踩着高帮鞋抱着肩对着门口,“手里拿的什么。”

“红塔山,越糙的烟我越喜欢。”

“另一只手。”

“你的纸。”

王遥的眼睛又不受控制的湿润了,表面上还是一脸嫌弃,“一股垃圾桶和烟味,”她抽了抽鼻子,走了出来,“想跟我在一块先戒烟。”

陆光眨眨眼,掐灭了烟头,控制不住的抿着嘴笑了,“行。”

“今晚咱们去哪转转吧。”王遥跟往常的语气一样,就像是从一开始她和陆光,就没有任何改变。

陆光有些费解,睁大了眼,第一次在王遥面前露出幼稚的一面,“老师,您不打算拥抱我一下吗,我们刚刚关系更近了一步。”

“太臭了。”

11

黄怡凤回到家已是深夜,她老公今天接了个外单订单,情况紧急亲自去送,结果这一去人没影了,黄怡凤攒着一肚子气,誓要回去质问。

一开家门,舞蹈课上的华尔兹在黑暗中悠悠放起,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蜡烛,老公正坐在桌子的对面,当然,如果桌子上不是猪蹄将会更浪漫。

黄怡凤又惊又喜,但真正老公铁树开花又害怕起来,“抽什么风,停电啦?”

老公显得很为难,“我这不寻思你喜欢这样的吗,我看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这不让你多吃点。”黄怡凤最近确实在认真减肥,还锻炼身体,这让她的老公总是在担心她有没有吃饱,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他俩就是以吃结缘。

黄怡凤其实最近也改变了不少,她的有氧运动让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也和老公保持了距离,每天神采奕奕。“有这心,不如你也每天跟着一起跑步去。”黄怡凤不想晚上这么油腻,拍了个黄瓜。

但出乎意料的,男人点了点头。“我跳舞实在是学不会,但能跟你跑跑步。”

黄怡凤想起他总是愿意陪自己做喜欢的事情,哪怕是自己不能生育,哪怕是自己变成了小胖墩的时候,哪怕他对舞蹈一窍不通,有的时候,或许可以慢慢来,毕竟总有些东西是经得住考验的。

“你咋那么可爱呢?”黄怡凤笑着抓他脸。

更出乎意料的,老公脸红了,久违的拉着她,往卧室走。

黄怡凤想起王遥所说的“老男人”,遥姐,你胡扯!

12

“喂,妈。”林深站在门口,打算给王遥一个惊喜,盘算着这个点母亲该起床了,打了个电话,“我和麦吉儿子都到了,惊喜吧?我们来看你。”

太惊喜了,因为这个时间,王遥正好被陆光送回家,两拨人在单元门口,好几目相对。

什么情况。

林深呆呆的把电话放下,发现母亲正在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十指紧扣的手拉手。

“你给我撒开!”他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陆光,陆光双手举高,做出投降状。

“那个,儿子?不对,弟弟?”陆光想了半天,“你就是林深吧,你好。”

“不熟啊不熟,”林深上前拉过自己妈,“你别走啊小心我叫人抓你说你诱拐中年妇女!”林深也是真生气了说起了胡话,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自家的妈妈被看中她钱财的年轻人给骗了。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留下她一个人,现在狡诈的男人太多了,林深悔恨不已。

麦吉却笑着点点头,招招手,“你好你好。”

陆光无奈的笑着,“我就是带老师散散心,虽然是早上送回来的,但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

“妈,他要你钱了还是逼你了,我揍他。”林深说着就要冲上前去给陆光一拳头。

此时的王遥有些恍惚,她没料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自己刚刚确定下来的心就被搅乱成新的沼泽,陆光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他依然愿意做那个背后的男人,“你误会了,林深,我是王遥老师的粉丝而已。一个,多年的粉丝。”他把手里的红稿纸塞在王遥手里,冲她摆了摆手。

王遥看了看稿纸,“陆光,你等等。”她握住林深的手,“深深,妈妈对不起你,你没有误会,陆光是我的……”

“够了。”林深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深深,妈妈知道自己有责任,你爸不在了,我不能一个人被允许快乐,”王遥紧紧抓住林深的手,颤抖着留下了眼泪,“但是妈妈也想幸福,我这四十五年都在和文字相伴,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真实的人,虽然他,”王遥有些哽咽,“他都可以做你哥哥了,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但妈妈余生有责任,我也要开心。”

“妈,够了。”林深笑着擦掉她眼旁的泪花,“我早就跟您说了,爸早就不在了。”

王遥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儿子,她终于解脱了。

后记:

当代文学女作家王遥新书《忘年》发布会上,闪光灯噼里啪啦的砸到王遥脸上。

“王遥老师好,半年前都说您江郎才尽,最后一篇作品是封笔之作,您是如何还能保持源源不断的创作热情的呢?”

王遥对着音麦,礼貌地微笑,“因为我的大多文章都来自我的个人情感体验,只要萌动不灭,我的创作就不会枯竭。”

“有些读者表示您新书的描写风格和以往大变,还有很多欲望描写,加入了忘年恋等因素,对这一部分说您变得“粗俗”的读者您有何看法。”

她望向台下坐在第一排的陆光和林深一家,露出自己染成金色的长发,

“我想用《双城记》里的一句话来回应,‘年华如果虚度,生命将毫无意义’,我们的生活应该有无限可能。”

(原标题:《忘年:遥光》)

本故事已由作者:桃山大魔王,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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