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里的一个人物,她的身份是贾府里的大丫环。

贾府里丫环众多,袭人的地位和身份却不一样。她本来姓花,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家里出于生计考虑,将她卖给贾府作了一名丫环。最初,她服侍贾母、史湘云,后被贾母赏赐给了贾宝玉。贾宝玉结合她本来的姓,以“花气袭人知昼暖”改名为袭人。袭人深得贾宝玉宠幸,成为他房里四大丫环之首。

贾宝玉跟袭人的关系(贾府里的大丫环袭人)(1)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袭人完全有可能上演逆袭剧,嫁给贾宝玉。

她模样长得俊俏,“细挑身材,容长脸面,穿着银红袄儿,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她做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模样儿自不用说,只是她那行事儿的大方,见人说话儿的和气,里头带着刚硬要强,倒实在难得的”;她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明白事理,有“贤袭人”“花解语”之称;她又是第一个带贾宝玉上车的人,“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姣俏,遂强拉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

难能可贵的是,袭人作为贾宝玉的丫环,并不一昧讨好贾宝玉,反而经常规劝他勤奋读书,追求上进,充满了正能量,简直就是贾府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

贾宝玉跟袭人的关系(贾府里的大丫环袭人)(2)

然而,事与愿违,袭人最终没有嫁给贾宝玉,而是奉王夫人之命嫁给了忠顺王府戏班的名角蒋玉菡。有人说,这是因为贾宝玉出了家,袭人想嫁给贾宝玉也无能为力。其实,就算贾宝玉不出家,也很难娶袭人为妻妾。

这是因为,贾宝玉和袭人之间,有很深的身份壁垒。

在《红楼梦》里,莺歌燕舞、富丽堂皇的贾府里,等级十分森严。贾宝玉是主子,袭人等一众丫环是奴仆。当初,袭人是卖了死契到贾府作丫环,这就意味着,她的奴仆身份是终身的,世代只能侍奉贾府。她的婚姻问题,也全部由贾府处置,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贾宝玉跟袭人的关系(贾府里的大丫环袭人)(3)

清朝《刑部则例》规定得清清楚楚:“世世子孙,永远服役,婚配俱由家主,仍然造册报存案。”“凡不问主子,将女儿私聘于人,鞭一百,不论久暂,曾否生子,断其离异。”这就是说,没有征求主子的意见,就将已成为丫环的女儿私自嫁人,要挨打100鞭子。而且这种婚姻是无效的,哪怕已经生了孩子,官府也会判定离婚。

那么,贾府里当家的人,会因为袭人与贾宝玉关系很好,感情深厚,就撮合他们之间的婚事吗?想得美。

按照《大清律例》,丫环与娼、优、隶、卒等从事低贱职业的人一样,都属于“贱民”。平民以上地位的人则被称为“良民”。一般来说,“贱民”与“良民”之间不能通婚,更别说“贱民”与“主子”之间通婚了。《红楼梦》里贾府那些丫环们,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后,几乎都配给了小厮。

贾宝玉跟袭人的关系(贾府里的大丫环袭人)(4)

贾府里王夫人的大丫环彩霞,非常能干,与贾宝玉同父异母的弟弟贾环关系非常好。贾环却嫌弃她的丫环身份,不愿迎娶她。最终,彩霞由王熙凤和贾琏作主,配给同为“贱民”身份,容貌丑陋、酗酒赌博的旺儿之子。

彩霞满意自己的婚事吗?当然不满意。但不满意也只能忍着,不能反抗,否则的话,命运会更悲惨。《大清律例》白纸黑字规定:“奴婢骂家长者绞,殴家长者、斩杀者,凌迟。”“凡奴婢殴家长者,皆斩;杀者,皆凌迟处死!”

回过头来看,袭人嫁给了忠顺王府戏班的名角蒋玉菡,命运已经不算差了。

贾宝玉跟袭人的关系(贾府里的大丫环袭人)(5)

蒋玉菡虽然也是“贱民”身份,但毕竟赚了不少钱财,还能够在郊外置办田产,属于“先富起来的人”。袭人嫁过去,并不吃亏,甚至还可以说是“从糠箩里跳到了米箩里”。这不,后来贾府被抄家后,贾宝玉、薛宝钗落了难,蒋玉菡、袭人夫妇还有能力资助他们。

【参考资料:《红楼梦》《大清律例》《刑部则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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