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宏刚

从古至今,作家依靠撰稿获得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在古代,付给作家的报酬称作“润笔”,现代人叫“稿费”。

当今的现实情况是,稿费差不多有30多年没有大幅度上涨过。

在上世纪80年代,普通工人的月薪是40元,这些钱足够养活一家五口一个月。当时,各大报刊的稿费标准是千字10——30元,也就是说,一位作家一个月只要发表一篇2000字的文章,养活一家五口一个月没有任何问题。

30多年后的今天,普通工人的月薪上涨到4000元,比起原来上涨了足足100倍。但是,由于物价的原因,现在用4000元养活一家五口一个月非常吃力,几乎无法实现。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1)

稿费虽然有小幅度上涨,但目前的大多数报刊的稿费标准依旧是50——150元,跟30多年前相比,仅仅上涨了5倍。对作家来说,没有解决实际问题。

如我,之前给《西安日报》写过稿,稿费是千字150元,算是报纸里边稿费比较高的。

作家在当今越来越不值钱,这是一个纯文学不吃香的时代,纯文学虽然依旧神圣,但已经沦为小众圈子的雅玩,跟大众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作家写作,需要灵感、环境、知识储备、人生阅历、思想感悟等多方面的加持,就像油灯燃烧,油瓶空空如也是点不燃的,只有不断往油瓶里加油,才能一直亮下去,否则,就会把自己耗干。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2)

严肃作家下笔非常有节制,“以质取胜”是其底线,即使写完一篇短文,也会斟字酌句地润色、修改,直到无法改动一个字才罢休,绝不会像网络小说家那样出现日更6000字,甚至上万字的情况。

严肃作家按照这样的写作姿态和要求,2——3天写一篇文章已经很高产,一月写10篇是常态。

况且,作家发表文章还要过报刊编辑这一关,一月写10篇能有7、8篇发表出去就相当不错。

可以算一笔账,一位作家即使一月发表10篇文章,按2万字计算,获得的稿费也不过是1000——3000元。

说句公道话,这些钱够干什么?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3)

一个小老板的一双鞋,一个白领的一件衣服,一伙朋友的一顿聚餐而已。这些钱农民工大叔或者快递小哥,仅仅一个礼拜就能挣回来。

作家黑白颠倒、绞尽脑汁换来的稿费轻飘飘的,连养活自己都捉襟见肘,更不要说养活一家几口了。

当今赤裸裸的现实,对作家非常残忍,普通作家依靠稿费来养活自己,根本不现实,想实现财务自由无异于痴人说梦。

奉劝那些还在做着“作家梦”和“文学梦”的年轻人,该醒醒了!如果真的热爱文学,必须先找一个正经工作,在衣食无忧后再去爱文学也不迟。如果先入为主,想依靠码字为生,无疑是在浪费生命。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4)

当然,不是所有作家都这样寒酸,像莫言、贾平凹这样的顶级作家,成名早,勤奋,高产,作品质量高,每月拿到的稿费还是相当丰厚。依靠这几十年的写作,他们早已跻身到作家中的富人行列。

如果把写作的范围再扩大一些,把视野放在除了纯文学作家外的其他写手群体中,就能发现,“网络写手”简直就是富得流油。

在一年一度的“中国作家富豪榜”的前30名里,全是网络作家和畅销书作家领头,几乎看不到纯文学作家的身影。

以2017年“中国作家富豪榜”为例,排名前三的唐家三少、天蚕土豆、无罪,分别以1.13亿、1.05亿,0.6亿的版权收入雄踞三甲。这样高的稿费,纯文学作家连想都不敢想。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5)

“网络写手”能如此红火,完全拜网络文学近20年的繁荣兴盛所赐。当阅读退化为一种娱乐和消遣,那么,就是网络文学和网络作家大显身手之时,当今恰恰就是如此。

跟传统作家一样,网络写手之间的竞争也异常激烈。

为了保持在网上与读者中间的存在感和占有率,网络小说家日更5000字是常态,有些写手每天更新两次,码字字数达到了惊人的10000字。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把写手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发挥到了极致,如果没有公牛一样的斗志和身体,石头一样的意志与恒心,坚持不了几天就会被网上的写作大家所淹没,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网络写作。

网络写作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走过去。那些依靠网络写作获得巨额稿费的写手,无疑是令人钦佩的。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6)

普通作者想通过网络写作养家糊口,乃至发家致富,也基本上不现实。

那么,还有普通作者实现养活自己的办法吗?

当然有,那就是在自媒体上写作。

自媒体的繁荣兴盛,让“全民皆写手”成为现实。

据统计,如今全国有2亿多人从事自由职业,其中大部分人在从事跟互联网相关的工作。他们每天要么坐在电脑旁敲键盘撰文,要么站在摄像机前拍视频,要么坐在直播间进行直播,几小时就能制造一个爆款文章或视频,所得稿酬往往抵得上你我一个月的工资。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普通作者只要有想法,有创意,会蹭热点,依靠稿费养活自己不再是梦。

贾平凹谈自己的散文创作(当今除了莫言贾平凹等著名作家)(7)

当今的写作渠道呈现出多元化的态势,写作门槛已经变得相当低,会说话,能把文字捋顺的人,几乎都可以参与网上写作,都可以通过写作让自己“出息”起来,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过去,写作很神圣、很高雅,一个文人如果随便制造“文字垃圾”,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如今,受大环境的影响,尤其在网络上,文字作品跟商品已经没有多少区别。发表在自媒体上的文章,有人阅读、产生流量后,就能带来收益,流量越高收益就越多,这种收益同样可以称作为稿费。

当今,不是稿费标准没有与时俱进,而是稿费的内涵已经被扩大,就看普通作者怎样选择自己的写作方式和生存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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