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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出马仙”,虽然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事情,但是大家应该都不陌生。特别是在北方农村生长过的朋友们,更不会陌生。你们要么经历过,要么见过,要么听说过。

东北民间出马仙(东北土地上神秘的出马仙)(1)

‬图片来源于网络

出马仙,或者说是跳大神,在东北地区很普遍,可能因为东北地区开发的晚,还留有萨满文明的遗迹。

最近看了一本书,叫做《仙症》,就是讲发生在东北人身边的出马仙的故事。这看起来像一个魔幻的故事,其实以魔幻著称的马尔克斯一直在澄清一件事,他不是在写魔幻,而是写那片土地上的真实。那些超乎文明的经验,好像就发生的我们身边。

东北民间出马仙(东北土地上神秘的出马仙)(2)

‬郑执的《仙症》获得2018年匿名作家计划的一等奖。这个活动是由一些作家匿名提交文章参赛,其中参赛者包括著名严肃文学作家阎连科,近期非常活跃的出过《古董局中居》《长安十二时辰》等爆款的马伯庸。而这个比赛的评委有苏童、毕飞宇、格非等,也都是绝对的大家,所以这个作品能够脱颖而出,足见作者的功力,和作品的张力。

离文明越远的的地方,怪力乱神的东西就越多,特别是北方的农村地区。遇到难过的坎,得了难医的病,好多人就找人“看看事”,找“大仙”破一破,在东北叫做“看事”。而“看事”的人一般被称为老师。

这种民间的信仰,主要流行于华北和东北地区。清末就有传说的“四大门”“五大家”之说。“四大门”就是信奉通灵的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蛇。“五大家”是胡黄白柳灰,在四大门基础上增加了老鼠。总而言之,就是村子周边有什么,人们就信什么。这些看事的老师就通过拜入一门或多门,通灵胡黄白柳灰给人破事。通灵的动物为了获得人间的香火,附体在人身上,这个人也叫香头,也叫顶仙出马,也是我们刚才说的老师,之后香头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以附体动物的口吻说话。

这本书讲的就是通灵的刺猬“白家三爷”。

东北民间出马仙(东北土地上神秘的出马仙)(3)

图片来源于网络‬

故事以一个少年的视角展开,讲的是大姑父的事。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90年代,大姑父原来是一名海军,长得人高马大,业务能力强,原则性强,还非常的浪漫,会写诗,写出了“月光在我的脚下,整个太平洋都听我指挥”诗句。可是因为受到排挤,大姑父离开了海洋,回到了地方,被边缘化了,失去了尊严,没有了存在感,这样大姑父只能做精神病。

为了给大姑父治病家里请来了看事的老师。老师说大姑父发的是癔症,亏欠过一个家庭成分很高的女性,后来这个女性自杀了,荒诞的故事里又夹杂着另一个时代的悲剧。现在大姑父被这个姑娘纠缠上了。大仙看的确实很准,还真的有这么回事,解决的方案是,在大姑父家墙上钻一个洞,供白大仙出入,且每天烧香供奉。

这样大姑父的病还真是稳定了,而且大姑父烧香烧的很虔诚。这个故事很热闹,但底色却是悲凉的,人生的无奈和悲哀都化作天天给一只刺猬烧香。

故事的转折点是大姑父带着我吃了一只刺猬。大姑父的病情加重了,家里人又找了当初看事的老师,老师知道后,非常气奋。说是大姑父吃了她爹的肉,与他们不共戴天,狠狠的咒了大姑父全家。

再后来,我因为口吃,被父母胡乱治疗,跟父母感情疏离,闭口不言。家里又找来了当初那个老师给我看事。

当时的场景是白三爷的牌位立在头案,香火缭绕,老师一身黄色道袍,手持一柄短木剑。我跪在白三爷案前,牌位上写着龙首山二柳洞白家三爷,赵老师在我身后高呼,三爷在上,还不认罪,说话!赵老师一直在高呼,后来手中木剑直奔我的面门,我的舌尖似是咬破,口腔泛起血腥。我开口大喊,我有罪!赵老师问什么罪!我喊,忤逆父母。赵老师喊,再说!还有!我泪如雨下。我喊,我认罪,我吃过刺猬!赵老师喊,你再说一遍!我喊,我吃过白家仙肉!赵老师喊,孽畜!念你年幼无知,三爷济世为怀,饶你死罪,跟我一起念,一请孤来二请黄!三请蟒来四请长!五请判官六阎王!白家三爷救此郎!

木剑竖劈在我头上,我的灵魂被一分为二,感不到丝毫疼痛。赵老师喊,吐出来。一口鲜血借势而出,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顷刻间又不见了。一袋香灰撒到我头顶,我整个人笼罩在尘雾里,如释重负。

故事通过两个视角展开。一是微观的视角,从一个少年的视角,讲了大姑父和我跟出马仙发生的故事,讲的干净而悲伤,而且有一种身临其中的真实与虔诚,还夹杂着荒诞与懵懂。二是宏观的视角,在我20年后,作为一个成年人,去欧洲出国留学后,走向一个更大的世界后回望这段往事,看清了这段往事的荒诞与可笑,这个时候的我理性豁达而又通透。作者写到,许多年后,当我置身凡尔赛宫中和斯里兰卡的海滩上,两阵相似的风吹过,我清楚,我再不会被万事万物卡住。

他应该会很悲伤和遗憾的感到和他一样的大姑父没有机会从中走出来,而作为精神病死掉了。

我们认识一件事情总是要在离开它之后,就像要悟透一个状态往往先要进入它。

一个人与自己握手言和的过程,那么漫长又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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