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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川妈&鹤鸣

当年,侯孝贤导演拍电影《刺客聂影娘》时,朴树写了这首《在木星》作为宣传曲。

据说,他分文未取,只拿了侯导的一本签名书,还回送了一本书——星野道夫的《在漫长的旅途中》,在书的扉页小心翼翼地写“小朴敬赠”。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

1987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8月刊,以跨页大图的形式,首次刊载了一位日本摄影师的作品。

在《国家地理》长达130年的历史中,只有7名日本摄影师的作品登上过这本杂志,这位摄影师就是其中之一。此后,这位摄影师有关阿拉斯加的作品,多次出现在这本杂志中。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2)

9年后,又一个8月,俄罗斯堪察加半岛,这位摄影师在出外景时,不幸遭到棕熊袭击罹难,消息传来整个日本为之震惊。

之后,他的遗作展览吸引上百万人排队观看,人们用这种方式来纪念这位国宝级摄影师。

这位摄影师就是星野道夫。

我的心灵故乡,阿拉斯加

1952年,星野道夫出生于日本千叶县,他自幼喜欢读书,在诸多书籍中,他最喜欢的,是描写大自然的书籍。

小时候的星野,莫名对北方的大自然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向往。尤其是欧内斯特·西顿的《西顿动物记——北极大荒野》,他重复看了好几次,这本书给了他无限的想象。西顿的描写,让他开始向往北方的原野。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3)

欧内斯特·西顿书中插图

大学时期,星野对北国越发着迷,开始一点点收集资料。从小就喜欢逛旧书店的他,发现了一张航拍照片,拍的是阿拉斯加附近的一座爱斯基摩村。

这张照片改变了他的一生,成为他阿拉斯加之旅的起点,让他对这片被冰雪覆盖、周围环绕着寂寥大海的土地心生向往。

后来星野在回忆那段时光时,这样说道:

总之,我非常想去,我想去看看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们,他们吃什么,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在照片中显示的那个荒凉世界里,人们过着怎样的营生?我似乎觉得自己会发现些什么,足以摧毁我迄今为止形成的价值观。

说干就干,当年20岁的星野道夫,在不清楚收件人姓名和地址的情况下,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只写了“Mayor, Shishmaref, Alaska”(阿拉斯加,西马瑞夫村,村长)收。

一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就当星野道夫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他收到一封来自阿拉斯加的信。那个爱斯基摩村的村长邀请星野道夫去他们那里。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4)

现在的阿拉斯加,西马瑞夫村

于是,1973年的夏天,终于一偿宿愿,到了这家位于北极圈的小村,和爱斯基摩人一起外出捕驯鹿,到北极猎海象。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5)

一群爱斯基摩人在捕猎

他贪婪地享受这里的一切——强烈的寒气、一望无际的针叶林,单单这些,就足以让星野道夫充满梦想。

他也思考怎样才能更好地呈现出这片土地的美,摄影是一个很不错的途径。

张大嘴巴,那是万物的叹息

与爱斯基摩人朝夕相处三个月后,星野回到日本,三年后从著名的庆应义塾大学毕业,开始担任摄影家的助手,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梦想。

不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对了,是那片能够感受到冰河夜晚的宁静、北风的冷冽、星辰的光芒的土地。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6)

在做了几年摄影家助手之后,1978年星野道夫再度前往阿拉斯加。接下来18年的时光里,星野道夫留在这片土地上,足迹踏遍了阿拉斯加的每一个角落。

为了捕捉阿拉斯加的精彩,每次回到家里,只停留短短几天,和朋友交谈一番后,便又踏上了下一次的冒险之旅。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7)

这一切都源于野外摄影师的不易,想要拍摄大自然的精彩瞬间,必须有耐心,而且还要“体谅”大自然的变化无常。

为了拍摄生活在极北森林中的马鹿,星野道夫一个人在阿拉斯加的原野上坚守。大部分时间都得在同一个地方扎营一个月左右。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8)

马鹿栖息之地大多在山脚一带,冬天几乎被大雪覆盖,星野道夫必须利用滑雪板去追寻马鹿的踪迹,一个人还要背着摄影器材和露营设备,艰辛可想而知。

虽然这样的日子困苦而单调,但星野道夫已经全身心融入到了阿拉斯加中。

他这样写到:

这样的日子很是单纯,让我打从心里感到愉悦……四季更迭,周而复始,我感受到了流逝的时光,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美妙安排。一年一度,与这些景、物、人,在今生今世还能有几次相逢?或许没有什么更能让人在这细数之中,感悟到如蜉蝣般短暂的人生了。

星野的摄影师天赋由此爆发,他的镜头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阿拉斯加自然景观。

冰原上休憩的北极熊: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9)

在北极圈迁徙的北美驯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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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中的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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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出水面的座头鲸: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2)

飞跃瀑布逆流而上的棕熊与大马哈鱼: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3)

这些仿佛注有阿拉斯加灵魂的摄影作品,赢得了广泛关注。他相继在许多国际著名杂志上发表作品,还在日本的新宿、札幌等地举办了巡回展。

此外还获得了不少奖项:

1986年,34岁的星野获得平反社动物摄影奖;

1990年,获得第十五届木村伊兵卫奖。

……

漫长旅途中,邂逅的生命之光

自26岁起,星野道夫就一直定居在阿拉斯加,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会为自己身处此地而感到不可思议。

某个三月的早晨,他在寒冷中醒来,到屋外去拿要取暖的柴火,不经意间眺望遥远的地平线,早春的太阳正在从阿拉斯加山脉升起。

刚刚度过漫长冬日的他,对此刻格外珍惜。久违的阳光、春日和夏日,倍感难得。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4)

岁月漫漫逝去,星野道夫愈加融入这里的环境,因此也邂逅了各种各样有趣的人。

比如,一位研究棕熊的朋友。曾经在调查棕熊状况时被袭击,失去了包含一只眼在内的半边脸。即便是这样的经历,这位朋友还没放弃有关棕熊的研究,星野问他为什么,他这样说道:

动物的脑,是一本耗费了超乎我们想象的时光写成的书。里面记载了它们生存了几万年、几亿年的历史,一定也写着有关人类的事情,因为人类与动物一直是息息相关的。破坏自然环境,生物灭绝,人类能够了解自己的书就会一本本消失掉。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5)

因此我感觉我能从棕熊中,感受到人类与万物,它们之间早已忘怀的某种延续性,而当微风吹来时,也会唤起我们的记忆。

星野还遇见过一支印第安人,他们的祖先早在一万多年前就来到了这片土地。与后来者的白人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宗教,萨满教,自己的语言,历史。

白天他们会捕猎海豹、鲑鱼,晚上则围在一起,讲述祖先的传奇,度过一个个朴素的夜晚。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6)

阿拉斯加印第安人的图腾

这般光景,星野道夫觉得很充实,森林、冰河、海豹,这些自远古时代就没有改变过的存在,像一阵奇妙的风,吹进他的心里。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7)

左边为星野道夫的印第安人朋友,右边为星野道夫的妻子,摄于2008年

更重要的是,他邂逅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与她建立家庭,扎下了根,有了孩子。

从此,阿拉斯加的寻常景物,渐渐也发生了变化。仿佛只要凝视这里的花草树木,或者身处寒风与极光之中,就能感受到孩子的生命力和脆弱。

此时,他就感受到了自己与阿拉斯加的联系。

自然的力量

彼时的星野道夫,倾听着阿拉斯加大地的呢喃,同时他也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片土地,唤醒人们对自然沉寂已久的爱,相信自然能给人以力量。

1990年,星野道夫协助日本朝日电视台,深入阿拉斯加腹地,拍摄了这部名叫《北极圈的生命》的纪录片,次年2月播出时,深受好评。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18)

除了摄影之外,星野道夫还用自己的笔,记录下在这片土地下的心情,《永恒的时光之旅》《在漫长的旅途中》等一系列作品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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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道夫作品部分中文版封面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举办演讲,成立“极光俱乐部”,每年夏天都会带领日本的小学生,在阿拉斯加的大地和海洋上,体验自然的魅力。

这些日本孩子搭乘小飞机穿越冰壁之间,降落在新雪上,再气喘吁吁地登上无人的山中小屋。

夜晚降临,黑暗的天空中,极光凛冽的光芒像是有生命般的舞动着,这是一个只有岩石、水、雪、星星的无机物世界,对于那些信息唾手可得的日本孩子来说,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20)

这里的寂静,让人感受到宇宙的氛围,这里的事物,往往有着神秘的力量,让人有机会发挥想象力。

等这些孩子再回归到日本的匆忙生活,可能会暂时忘却这里的体验。但孩提时代看过的风景,会长留脑海,直至成人后面对人生分岔路时,给予他们勇气的,可能不是谁说过的话,而是曾见过的风景。

回归尘土

曾经,星野道夫的一位朋友去世,他与同伴将其骨灰埋在一棵云杉下,从那里可以一眼望穿云杉林,这是朋友最喜欢的地方。

当时星野就想过:

世上所有的生物总有一天要回归尘土,再开始新的旅程。有机物和无机物、生与死,是否真有分界?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21)

哪天我死了,也要回到最喜欢的地方,冻土带的植物,只靠些许养分就可以在极北开出小花,每到春天,就能听见驯鹿的啼声从远方传来……

1996年8月8日,43岁的星野道夫跟随日本TBS电视台前往堪察加半岛进行生态考察时,被湖畔的一头棕熊袭击,离开人世。

我们都是爱上某个风景,怀抱着独特的心情,有时必须赌上自己的人生才能完成梦想的人。所谓的风景可能是某座山,或者是美丽的河流,也可能是吹过这片土地的风的触感。

青科星野道夫摄影作品(星野道夫生命最后的摄影)(22)

星野道夫把毕生热情和梦想都献给了阿拉斯加,也把他眼中的温暖和奇迹留给了阿拉斯加。

而他自己,也化为尘土,化为无机物,开启新的漫长旅程,走在清晨的雾霾,向着远方隐约的光亮,追寻新的生命~

川妈说说

经常听到星野道夫们的“惊人故事”,以前多少会有些不理解。到底为了什么,他们能“忍受”野外生活的艰辛,远离城市的寂寞,只是一眼美景、一个动作,一张照片?

后来深入理解他们、走进他们的精神世界才发现,其实他们从自然获得了更多,内心的平静、心灵的富足和生命的圆满。

在参加板牙科考营的孩子身上,我们也能看到和自然联结、互动的神奇力量。他们在自然世界释放天性,无拘无束地撒欢;他们迫切探索生物的秘密,提问、观察,并深度思考。当然,自然给予他们更多,广阔、寂静、惊奇,无私地展示生命的本质和意义。

于是,我们常常会发现,亲近自然的孩子心胸更宽广、心境更平和,更擅于观察,更乐于思考。

暑假啦,多带着孩子去自然里走一走吧。我们本生自自然,理应常常回归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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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看世界:践行自然教育,追求自然养育,崇尚自然生活,期待更多的姐妹与我携手同行。对啦,目前我在“头条号、公众号”两个平台发布文章,名字均为【mom看世界】,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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