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会……”
这是世间最浪漫的情话!这是“最才的女,最贤的妻”杨绛说给钱钟书的。
“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我说“不要紧,我会洗”“墨水呀!”“墨水也能洗”他就放心回去。然后他又做坏事了,把台灯砸了,我问明是怎样的灯,我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我说“不要紧”他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我说的“不要紧””
每次钱钟书闯了祸,慌慌张张地去告诉妻子,杨绛都会说“不要紧,我会……”这一小段文字里,用了三个“放心”,这是什么?是信任!是安全感!“不要紧,我会……”这5个字,比那些海誓山盟的誓言更可靠更真实,比那些火热撩人的情话更走心更浪漫。女人的贤惠,不一定是温顺如小鸟依人,在这里,贤惠是如高山般雄伟,深海般沉稳的胸怀和无微不至的守护。
读过《我们仨》的人,会更深刻地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在这个家里,钱钟书就像一个调皮笨拙的孩子,而杨绛始终守护着他的天性,成全了钱钟书的人生。《我们仨》,字字句句都透着杨绛的贤惠和才华。读完不禁感叹,没有杨绛,就没有钱钟书。
很多人读过《围城》,崇拜钱钟书的才华,但是在《我们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的却是大作家如此的不同的一面,一个被妻子宠爱着的一面:
“我们从干校回北京不久,北京开始用煤气罐代替蜂窝煤。我晚上把煤炉熄了。早起,钟书照常端上早饭,还赺了他爱吃的猪油年糕,满面得色。我称赞他能赺年糕,他也不说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我吃着吃着,忽然诧异地说:“谁给你点的火呀”(因为平时我晚上把煤炉封上,他早上打开火门,炉子就旺了)钟书等着我问呢,他得意说:“我会划火柴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划火柴,为的是做早饭。”
短短的180字,勾勒出二人世界温馨和谐的美好画面,分分钟秒杀掉那些青春偶像剧。“满面得色”、“装着若无其事”、“等着我问呢”这是一个“生平第一次划火柴”的“孩子”,在期待着别人的夸赞。杨绛有多么宠他呢,从这里大约可以看出来,家务的事情钱钟书是不怎么参与的;杨绛有多么关注他呢,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善解人意的杨绛了然于胸,看似轻松的两句对话,求赞与点赞的一瞬,便看出夫妻间的完美默契。
在《撒哈拉沙漠》里,荷西艰难地用棺材板给三毛钉衣柜,潜水抓鱼当素人渔夫,这时候我觉得他们是最浪漫的。在《平凡的世界》里,田晓霞和孙少平一起手拉手下到漆黑的矿井中,美丽的少女背对着心爱的人流着热泪,这时候我觉得他们是最浪漫的。在《我们三》里,每次钱钟书闯了祸,杨绛说“不要紧,我会……”,这时候他们是最浪漫的。这是一种别样极致的浪漫,是无条件的信任与陪伴,是风雨同舟的成长,是内心无艰不摧的力量,像沙漠中的泉水一样,静得听不到声响,却又是生命的希望。
《我们仨》这本书里,除了二人的生活,还写了很多关于她们的孩子阿媛的事情,尤其是读到阿媛生病到去世的章节,两位白发人送别黑发人,几度看得泪流成河,痛失爱女之后不到两年,两人艰难地相伴,不到两年钱钟书也离开了。
杨绛在悲痛中写下了下面这一段平常的话语,
“一九九七年早春,阿媛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做“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人生就是一场旅程,家人也是走进生命里的过客,家是旅途的客栈。从此,家人走散了,旅人迷失了归途;从此,那句“不要紧,我会……”,向谁去说?从此,几十年的相濡以沫只剩下怀念……
《我们仨》,杨绛用朴素的文字记录了一家人最平凡的生活和淡泊的一生,感人至深,生活故事中处处都彰显出她的伟大付出,字里行间无时无刻都透露出她的绝世才华。杨绛,她在家外是精通3国外语的著名翻译家;在家里,是钱家的顶梁柱和主心骨,是钱家孝顺的媳妇儿,是守护了钱钟书一生的女人。“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这样的赞誉只有她配得上。如今,她们仨已经团聚,在天堂里另一个家,他们一定还能继续那句最浪漫的情话,我想,他们一定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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