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翻开了这本书,绕到了他的背后,你才看到了那个 300 斤的黑人大胖子,你才看到了他流过的血汗、他所承受过的一切不堪。

这就是大卫·戈金斯的故事。

它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你能听到的“励志”故事,因为他不是来给你“励志”的,他只是这么活着,然后给你看了一眼——原来有人,是这么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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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说的这本《我,刀枪不入》(Can't Hur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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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豆瓣(Goodreads)上,满分 5 星,它得了 4.7 星,75% 的人给了它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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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亚马逊上,满分 5 星,它得了 4.9 星,94% 的人给了满分。

它的作者大卫·戈金斯(David Goggins),把他一生最不堪、最痛苦、最辉煌的故事,都浓缩在了这 300 多页里。

以下为节选自书中的励志故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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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2岁时的我

四年前,我 19 岁,体重 158 斤。

四年后,我的体重飙升到 272 斤。

我连弯腰都很费劲。

我胖到要把一只袜子缝到我工作裤的裤裆里,这样我单膝跪地系鞋带的时候,裤子就不会裂开了。

我的一顿早餐,是 8 个肉卷,6 个鸡蛋,半斤培根,两大碗水果麦片。

哦对,还有一盒甜甜圈和一杯巧克力奶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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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胡吃海塞的生活,让我的肥肉暴涨到 270 多斤。

有一天我正在洗澡,突然听到电视里的声音——

“海豹突击队……世界上……最艰难的……”(Navy SEALs…toughest…the world.)

我裹着毛巾,坐在沙发上,看了 30 几分钟,一动也没动。

我看着那些男人,在泥泞的障碍跑道上奔跑,在沙地上顶着圆木奔跑,在 冰冷的海浪中颤抖,汗流浃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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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越发确信一件事:这些痛苦里,埋藏着我想要的答案。海豹突击队,有我所不具备的一切。

他们就是这人世间最锋利的宝剑。(They were the human equivalent of the hardest, sharpest sword you could imagine.)

22 名自豪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衣服肩并肩站在那里,镜头推向他们的指挥官:

“在一个平庸都能得到认可、得到奖赏的社会里,超越平庸对于一些人来说,有着强烈的诱惑:他们拒绝随波逐流,他们渴望超越常人能力的极限——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人。”

一个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人。(The man who finds a way to complete each and every task to the best of his ability.)

一个能屈能伸、排除万难的人。(The man who will adapt and overcome any and all obstacles.)

我再一次清醒过来,它唤醒了我内心的渴望——去加入一个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

它复苏了我沉睡的每一个细胞。

接下来的三周里,每天我都会给海军的现役征兵人员打电话,我打到了全国各地的办事处。

结果是,所有人都拒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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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海豹突击队之前的我

当地的一个招聘办公室对我很感兴趣,想要见我,但当我走进屋的时候,他们当着我的面就笑了。我太胖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妄想家。

只有一个人相信了我,他叫史蒂文·沙尔乔(Steven Schaljo)。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他给我过秤,我站在秤上,看到墙上钉着一张体重表。

以我的身高,海军最大允许的体重是 173 斤。等我称完,他笑着说:“你可真是个大小伙子!”然后他在档案上写下 270 斤(297 磅)。

他拍拍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现实,我要在 3 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减掉 96 斤肉,我还要在 5 周之内,重新参加全部 ASVAB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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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醒来,把考试教材绑在我的动感单车上,在那里一边流汗,一边学习两个小时。然后跳进游泳池,游泳两个小时,去健身房,卧推、斜推,5 到 6 组,每组 100 到200 次。

还有大量的腿部锻炼。又回到静止的自行车上,两个小时。晚饭后,再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然后上床睡觉,醒来后再坐一遍。

我在夜晚跑步,有一天晚上,我跑了 21 公里,那是我一生中跑得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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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锻炼笔记

10 天之后,我掉到了 227 斤,可以开始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了。有一天,当我在健身房里,做了三个小时的训练以后,我感到精疲力竭,浑身酸痛。一组引体向上,我本想做 12 个,但做到第 10 个,我的手疼得像烧了起来。第 11 个,我放弃了。

吃完晚饭,我一边开车,一边嚷嚷着骂自己:“戈金斯,你想抄近路?你 TM 做不到!没有捷径给你抄!”

我回到体育馆,为了那 1 个偷懒没做的,我把整个引体向上练习重新做了一遍,250 个。

隆冬时节,我每天跑步 10 公里,骑自行车 32 公里,游泳超过 3 公里。

我把海豹突击队新兵第一阶段训练的距离都乘以 2 。

我知道一般会有 190 个人参加训练,只有大约 40 人能坚持下来。

我不想成为那四十个人中的一个。(I didn’t want to be just one of those forty.)

我想成为最好的那一个。(I wanted to be the b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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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欢迎来到地狱周(Hell Week)。”

教官上下打量着我们,就像一个捕食者在盯着他的猎物。

“看着你们受苦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It will be my great pleasure to watch you su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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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人叫赛克·皮特(Psycho Pete)。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进入海豹突击队的入伍训练项目。训练时间:48 周(或者说 11 个月)。

其中有:

25 周的“基本水中爆破训练”(Basic Underwater Demolition/SEAL,缩写 BUD/s),地点在位于加州圣地牙哥的科罗纳多海军特战中心。

1 周的静态绳索跳跃训练,3周的“军队自由落体资格训练”(MFF Qualification Training),地点位于加州奥泰梅沙空军技术作战中心。

19 周的“三栖资格训练”(SEAL Qualification Training,缩写 SQT),地点也在科罗纳多。

通过训练后,即可成为三栖特战队正式队员。

赛克负责的是我们“基本水中爆破训练”的第一阶段训练。

没错,时间最长的这项,在 6 个月时间里,还要分 3 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体能训练,第二阶段是潜水训练,第三阶段是地面战训练。

具体练什么?

先跟你说说开胃小菜。

在最初三周的训练中,我们必须在 10 分钟之内,徒手攀爬一根 10 米高的垂直绳索,通过设有重重关卡的、800 米长的障碍训练场,并在 32 分钟内,在沙滩上跑完 6.4 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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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右一列上数第 2 个是我

我们几个人一组,要在海滩上搬运 140 斤重的圆木。我扛着它不是走,而是跑,一边跑,一边吐血——其实是带血的鼻涕从我的鼻子和嘴流出来。

教官时不时就把我揪出来,让我在旁边坐一会儿,他们以为我就要挂了。其实我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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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报突击队训练日常

我们还要躺在浅滩上,整个人浸在 14、15 度的冰冷海水里,任由海浪和泥沙的冲刷,直到从头到脚被黏湿的沙子包裹,故意让沙子进入我们的耳朵、鼻子,乃至身体外露的每一个孔。

他们把这一项叫做“冲浪酷刑”(surf tor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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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两轮酷刑之间的休息间隔,大家都围聚在一起,靠同伴们身体残存的热量取暖——其实他们都正在瑟瑟发抖。而我不仅没有凑过去,甚至都没有一点儿抽搐、发抖。

教官看了看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羡慕嫉妒恨。

随着夜幕的降临,气温急剧下降。

“先生们,跟太阳说再见吧!”

泡在海里,我们每个人都能听到浪花在头顶上翻腾,我们不小心吞下的海水在肠子里翻滚,我们的牙齿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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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感到又冷又有压力的时候,大脑根本都没法理解接下来的 120 多个小时,你是怎么挺过来的。五天半的时间里,我们几乎没有睡觉时间。

每一个想成为海豹突击队成员的人,在第一次冲浪酷刑之后,都会问自己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为什么在这里?”(Why am I here?)

因为没有人逼我们必须成为海豹突击队队员。

我们不是应征入伍的。

成为它,是我们的选择。(Becoming a SEAL is a choice.)

这是自愿的折磨。(It’s voluntary torture.)

赛克带过一茬又一茬新兵,他可是老司机了。

他清楚这一切,所以他没过两天就不再冲我们大喊大叫了。

他开始用软刀子杀人。

他竟然像一个忧心忡忡的大哥哥一样,开始安慰起我们,开始嘘寒问暖起来。他主动请我们喝热汤,洗个热水澡,还给我们披上毛毯,甚至有需要的话,还亲自送我们回军营。

然后,他开始在海滩上捡头盔。

没错,这就是他放下的诱饵,为那些准备放弃的人。

他夺走了那些屈服者的灵魂(He was taking the souls of those who caved.)

因为他们回答不了这个简单的问题:

“我究竟为什么要来这儿?”

我很清楚我的答案。

可是,我却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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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患了双侧肺炎之后,我接受了医生的检查。

我曾三次违抗医生的命令,我要留在 230 班的战斗行列中!

但教官们最终把我逼回了军营,他们让我重新去参加下一班——231 班的全部训练。

是的,第一次,我没有成功,但我同样没有放弃。(I didn’t make it, but I didn’t quit.)

即便是参加下一班,我也没有完全从肺炎中恢复过来,

我的肺里仍然积满了粘液,每次咳嗽都让我的胸部颤抖,听起来就像有一个耙子在刮我的肺泡一样。

但我依然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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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豹突击队训练班合影(右二是我)

当我熟悉了赛克的“诱惑”套路之后,我开始明白,所谓的“地狱周”,不过是一场心理游戏。教练们根本不是在找什么最健壮的运动员。

他们在寻找最坚强的心灵。

他们是在用我们的痛苦,剥开我们的每一层皮。

而那些选择放弃的人,等他们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却都为时已晚了。

230 班的地狱周结束的时候,比原计划提前了 36 个小时。

156 个人参与训练,最后只有 25 个人成功通过,这一届的淘汰率是 84%。

而我,就是那 16% 里的一员。

之后的训练,没有什么好讲的。

不过是过五关,斩六将罢了。结束的那天,我们这一届所有毕业生穿着纯白色的礼服,在妻子儿女的见证下,光荣地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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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海豹突击队毕业了

毕业以后,我会继续寻找不可能的任务。成为海豹突击队历史上第 36 位黑人毕业生,这当然是一项成就,

但我挑战艰难险阻的探索之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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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从来没跑过马拉松,42.195 公里的那个。

2005 年,在代号“红翼”的军事行动(Operation Red Wings)当中,我的几个兄弟在阿富汗的一次直升机坠毁事故中丧生,

我想为他们的子女提供大学奖学金和助学金。

所以我决定,通过参加比赛,为特种作战勇士基金会筹集资金。

于是我开始了真正的长跑生涯。

我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在谷歌上搜索“世界上最艰难的徒步赛跑”。最后,我看中了一个叫“恶水 135”(Badwater 135)的比赛。有人评出了世界上最艰难的 10 项比赛。

恶水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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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水起点:死亡山谷

从加州位于海平面以下 85 米的死亡山谷(Death Valley)开跑,

一直到海拔 2548 米的惠特尼登山口(Whitney Portal)结束。

全程 217 公里——因为相当于 135 英里,所以叫“恶水 135”。

比赛刻意选在 7 月份举行,因为那时候天气最热,当地气温 54 摄氏度。

所以它不是马拉松里的超级马拉松(Ultramarathon)。

它是超级马拉松里的超级马拉松。

我要去参加这个。

结果主办方一上来就给了我一闷棍:

说什么?你是海豹突击队的?没用!

“去,先跑个 160 公里再来找我!”(Go run one hundred miles and get back to me.)

周末,圣地亚哥。我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当我跑过 80 公里之后,对,你没听错,80 公里,我前面那位轻盈的日本跑者,稻垣女士(Ms. Inagaki),我再也追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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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神游,痛苦一浪接一浪地钻心上涌。我的大腿就像灌满了铅。又过了几英里,我的肺开始出问题,胸口咯吱咯吱地颤动起来,我吐出一团褐色的粘液。

我喘不上气来。我从来没有在毫无训练的情况下,跑过 160 公里。人类历史上有谁尝试过这么愚蠢的事情吗?

我真的能做到吗?

那个简单的问题一遍遍冲击着我出现幻觉的脑海——

为什么?

为什么?

你 TM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Why the f**k are you still doing this to yourself?!)

110 公里的地方,我冲上了一个 2 米多高的斜坡。

就这么几级台阶的高度,它成了压倒我膝盖的一根稻草。

我踉跄着,用手指尖触地,差点儿人仰马翻。

我咳嗽连天,肚子里绞成一团。

我知道,崩溃就要来临了。

我的白色袜子上,沾满了脚趾甲破裂、水泡破裂以后留下的血块。

112 公里的时候,我的肚子咕咕叫着,

我低头一看,血尿顺着腿往下流。

我在没有训练的情况下,用了 12 个小时跑了 112 公里(70 英里)。

我当时还不知道,我的脚已经因为应力性骨折出现了裂痕。

我跑得太慢了。

我正以 20 分钟走 1.6 公里的速度缓慢行走。

4 个小时后,已经凌晨 2 点了,我跑了 130 公里。

我的步伐继续放慢,而且越来越糟。

就在那时,我终于意识到,这场战斗不是为了什么红翼行动,不是为了我的战友,更不是为了他们的家属。

这些都不能帮助我在上午 10 点之前,跑完最后的 30 公里。

不,这次跑步——什么“恶水”,是我把自己推到毁灭边缘的全部欲望,都是关于我自己的。(No, this run, Badwater, my entire desire to push myself to the brink of destruction, was about me.)

我愿意承受多少痛苦?我能承受多少?我必须付出多少?(It was about how much I was willing to suffer, how much more I could take, and how much I had to give.)

如果我要成功,我就必须为自己而战!(If I was gonna make it, this shit would have to get personal.)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能看到一串尿和血风干以后,粘在我大腿内侧的痕迹,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参与这场战斗?(Who in this entire world would still be in this fight?)

只有你,戈金斯!(Only you, Goggins!)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

我的灵魂在尖叫——

“因为你是一个响当当的大!混!蛋!”(Because you are one hard motherf**ker!”)

我脑袋里的声音叫醒了我,

这场战斗本身,就是奇迹!

我感受到新的能量注入。

我加快了脚步。

我还在快走,但我已经不再梦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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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生命中那些弥足珍贵的时刻——

当我童年还在旱冰场的地狱里工作的时候,不管我们过得有多糟糕,

妈妈总会想办法把我们的饼干罐装满。

她会买威化饼干、买巧克力夹心饼,买奥利奥,买趣多多。

就像一场小小的寻宝游戏。

我记得我把小拳头探进那个罐子里的喜悦,我想知道我会发现什么。

从那以后,我感激我生命中出现的每一块“饼干”。

那是我生命中全部的胜利——

那是我在高中的最后一年,为了毕业,我比任何人都要用功三倍。

那是我大四的时候通过军队的 ASVAB 测试。

那是我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减掉了一百斤。

那是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从海豹突击队毕业。

那是我成为陆军游骑兵学校的荣誉士兵。

那都不是什么外在的荣誉,

那是我战胜我自己的时刻,

那是我捧在手心里、舍不得吃掉的“小饼干”。

当我的脑海里涌上这些回忆,不知不觉间,疼痛开始消退,我的步伐加快了。

我开始摆动双臂,迈开大步。

我不会“神化”这一刻,没错,我骨裂的脚还是血淋淋的,满是水泡,

我的脚趾甲几乎从每一个脚趾上脱落,

我在痛苦而狰狞地跟时间赛跑。

但我不再害怕,不再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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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怀揣着我最珍贵的饼干罐(cookie jar)。

每当我感到太痛的时候,我就咬上一口。(Whenever the pain got to be too much, I dug into it and took a bite.)

一个半小时后,我跑到了 145 公里。

又过了一个小时,152 公里(95 英里) ,

在几乎不间断地跑了将近19个小时之后,我做到了!

我能跑一百英里!(I’d hit one hundred miles!)

还是说……我已经跑够了?(Or had I?)

我不记得了,所以我在终点前,又跑了一小圈来确认一下。

跑了 101 英里(162 公里)之后,我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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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颁奖典礼

蒸汽从我身上喷涌而出。

我的视线模糊了。

我的腿上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低头一看,发现它又在流血了。

我的腿僵硬得像一块化石,

妻子焦急地想直接把我送到急诊室,但我想回家。

我回到屋里,走了几步就昏倒了。

几分钟后,我躺在厨房的地板上。

我的脚起了水泡,有十二处出血。

十个脚趾甲有七个是松动的,只有死皮把它们连在了一起。

妻子拖着我爬到了浴缸里,开始放热水。

我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大雨倾盆而下。

我打了个寒颤,然后无法控制地,又开始小便。

但流出来的不是尿,也不是血,而是深棕色的胆汁。

妻子马上给一个医生朋友打电话,医生说我可能是肾衰竭,需要马上去急诊室。

她挂断电话,冲进浴室,

她不停地说着,喊着,哭着,

我模糊地听到她说的大部分话,但我知道不一会儿,我们就去医院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我,刚刚完成了我一生中最了不起的壮举。(I’d just accomplished the most amazing feat in my entire life.)

我蜷缩在浴盆里,像个婴儿一样瑟瑟发抖,享受着疼痛的滋味。

如果我能在零训练的条件下跑完 101 英里,想象一下,我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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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以后,我开始每周跑上 160公里(100 英里)。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向你重复:

2006 年恶水超级马拉松,第5名;

夏威夷奥特曼世界锦标赛铁人三项赛(Ultraman World Championships Triathlon in Hawaii),在为期 3 天的 320 英里(514公里)比赛中获得第 2 名,两天内骑自行车 261 英里(420 公里);

2007年,再次参加恶水,我取得了个人最好的成绩,排名第 3 ;

在之后的两年里,我还参加了另外 14 场超级耐力赛,其中 9 场比赛排名前五。

2008 年,《跑步者世界》(Runner's World)杂志将我评为“跑步英雄”(Hero of Running)。

我也没有忘记我的初心,我的各项赛事,总共帮特种作战勇士基金会,筹集到 200 多万美元的善款。

我在 2012 到 2013 年期间,三次尝试打破引体向上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不瞒你说,前两次我都失败了,

第三次,我在 17 个小时里,做完了 4030 个引体向上,成功打破了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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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尝试打破“引体向上”世界纪录

在那一天之内,我举起了 383 吨重的“自己”,那重量相当于航天飞机的 3 倍。

我在 9 个月里做了 67000 个引体向上。

我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完成海军的海豹突击队、陆军的游骑兵(Army Ranger)和空军的战术空管(Air Force Tactical Air Controller) 3 项精英训练科目的人。

现在,我成了一个鼓舞人心的演讲者,我帮助军队招募优秀的人才,我到企业里分享我自己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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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了消防专业培训,成了蒙大拿州的一名野外消防员。

2018 年 7 月,席卷科罗拉多州的巨大山火,我就在现场救援。过火面积 22258 公顷,成了科罗拉多州历史上最严重的山火。

我们没日没夜地干了一个星期,每天 18 个小时,轮班倒。白天是 80 摄氏度的高温,晚上也有 36 度。我 6 天没换过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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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清理出一条 5 公里长的隔离带,长到足以阻止山火的蔓延。43岁,我的野外消防生涯才刚刚开始。

晚吗?

我享受每一次新的开始。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我不会被我童年遭受的虐待,被那些伴随我成长的欺凌所定义。

在我的眼里,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比赛,没有计分板,没有裁判,

直到我们死去,直到我们被埋葬,一切才算结束。

我不需要名利,

我不需要一间停满跑车的车库,一群左拥右抱的漂亮女人,

我想要的,是在我自己的眼中,变得成功。(All I’d ever wanted from it was to become successful in my own eyes.)

我要成为这世上最难倒下的硬汉、最难对付的混蛋。(It meant becoming the hardest motherf**ker who ever li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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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在终场的哨子吹响之前,我的头脑、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只会榨干它最后一丁点气力。(Only the game wasn’t over, and being hard came with the requirement to drain every drop of ability from my mind, body, and soul before the whistle blew.)

我不会有所“保留”,我不会“悠着点儿”过日子(I wouldn’t leave anything on the table.)

我就是我所克服的障碍的总和。(I was the sum total of the obstacles I’d overcome.)

我会一直追逐下去。(I would remain in constant pursuit.)

因为我不知道,我离终点还有多远。(Because I had no clue how close to the end I already w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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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的仪式。(A new ritual was born.)

我渴望改变。( I was desperate for a change.)

我想成为一个崭新的人。( I wanted to become someone new.)

戈金斯,他终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件作品(work),

为此,他宁愿粉身碎骨、满身污秽(dirty),也在所不惜、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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