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miao/文

今天的人们已经很难想象希特勒掌权的黑暗时代。而我们努力试想一下——有一个十岁小男孩,在纳粹德国控制下成长着,彼时的他会怎么看待这位如今臭名昭著的元首?当他发现母亲偷偷在自家暗橱中庇护一位犹太少女,他又该如何应对?这,就是《乔乔的异想世界》提出并解答的两大问题。通过小主人公乔乔的视角,这部影片构建出一个明亮的战时童年,阐释了爱的教育怎样突破极端的种族主义,让天真的孩童在战乱中辨明是非。

家庭条件好乔乔的异想世界(乔乔的异想世界)(1)

在刚刚过去的第92届奥斯卡金像奖上,《乔乔的异想世界》获得六项提名,并最终拿到最佳改编剧本的奖项。导演塔伊加·维迪提也是编剧之一,作为毛利族和犹太人的后代,他还亲自出演了片中滑稽的丑角希特勒,对历史上著名的反犹头子进行了一番最为切身的嘲讽和调侃。

起初,希特勒是乔乔幻想之中的朋友,他鼓动着乔乔去参加纳粹少年培训班,在他的教唆和诱导下,乔乔鼓起勇气要去当一只狡猾而坚强的兔子。乔乔奔跑着接过一枚手榴弹却只炸伤了自己。他不得不从集体中退出,此时影片的故事才正式展开。

藏匿在暗室的犹太少女艾尔莎让刚接受完纳粹洗脑教育的乔乔不知所措。他脑海里召唤出的希特勒胆小怕事、唠叨不断,相比之下,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孩却能用力气轻易地制压他。在和艾尔莎的对峙过程中,乔乔对于犹太人的固有认知被动摇,而他开始对一种名为“爱”的感情产生了好奇。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乔乔母亲罗茜对儿子如是说道。这位参与反抗军的母亲绝不是一个单调的说教者——她会在乔乔沮丧时扮演远方的父亲,牵起儿子的手在家中欢快起舞;也会在乔乔拒绝直视绞刑架上悬挂的尸体时,掰正他的小脑袋,让他看清死亡与生者之间的距离。斯嘉丽·约翰逊凭借这一角色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配角的提名,在她的演绎下,这位英气十足的母亲令人信服地传递出对生活的热爱和正义终会到来的信念。

肚子里的蝴蝶提示着乔乔他能够感受到什么是爱,而系不上的鞋带则告诉观众他还是个稚气未脱、需要关怀的孩子。《乔乔的异想世界》使用的隐喻符号贴合着小主人公的年龄和身份,影片所采取的儿童视角一定程度上让人忽视影片的保守和局限。

没有沉重的历史负担,也没有灰色晦暗的战争底色,就像影片的中文译名直接点明的那样,故事发生在一个不切实际、具有童话色彩的假设时空。食物或许短缺,但乔乔可以住在敞亮的室内,和妈妈一起散步骑车,甚至独自上街张贴政治宣传海报。战争的残酷只是点到为止,城市的广场上吊着的数具反抗军尸体有限地提示着危险和不安。影片临近结尾处有唯一而直接的战争场面,但在刻意的慢镜头中,兴奋冲向前方的少年军们被延缓,而乔乔惊诧错愕的神态被突出。这场胜利前夕的乱斗,恍惚得难以置信。

片中绝大多数的戏份都发生在白天或者光线充裕的室内。只有镜头深入艾尔莎栖身的墙洞时,我们才感到一丝压抑和黑暗。在乔乔失去母亲的夜晚,他和艾尔莎一起趴在窗沿,怀念着他们无处可寻的父母,遥望着漆黑的远方接连不断的炮火。乔乔无疑是幸运的,除了潜意识里不断蹦出来捣乱的希特勒,他所遇见的大人们都懂得守护童心。奥斯维辛的苦难、斗争的残酷、枪弹的无情和麻木,这些关于战争的真相是乔乔在他的异想世界里无法接近和体会的。

孩子的世界当然是可以被呵护、被善意的糖纸包裹的。但最终的问题是,观众们能从《乔乔的异想世界》的虚构空间里获得什么?环球正在经历着一个更加复杂的时代,一些种族分裂的呼声和倡导和平与融合的声音相互掺杂。电影是发表立场和引起集体意识的重要大众媒介,而好莱坞出品更是为《乔乔的异想世界》带来了更广泛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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