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人的童年
左手金超群版的《包青天》,右手工藤新一版的《名侦探柯南》,稍大点儿又来了《大宋提刑官》、《神探狄仁杰》……
我们按提刑官世家的方式接受断案教育,师承包拯、宋慈、狄仁杰,柯南、福尔摩斯和波洛……
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明察秋毫,年少有为不自卑,还懂得什么是珍贵,净挑那些捅了天的大案子看。
《包青天》有个剧情,不知道哪个路人跟我们包老师说,这个案子通着天,谁接谁完蛋。
这就是“狸猫换太子”,包大人办完都差点下岗的大case。
大致案情还记得不?
宋真宗的俩妃子争宠,一个拿剥了皮的狸猫换了另一个的孩子,自此身份扶摇直上。
然而,坏妃子坚持人与人之间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所以事儿再大也不自己擦屁股,把毁尸灭迹的任务交给不太熟的太监宫女。
结果就是这孩子没死,在包大人的帮助下先当太子、后当皇帝,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位“狸猫”就是大宋朝第四个皇帝——宋仁宗赵祯。
原名赵受益,这名字起的,就像是在给“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做剧透,家长得多投机才能起这名儿。
前段时间爆火的电视剧《清平乐》就是以他为原型编的。
赵受益同志的史评出奇的好,从“仁宗”这个庙号里就能看出来。
庙号就相当于等你离职的时候,同事给你写的评语,一个字概括一生,所以讲究的很。
《大学》里说“为人君,止于仁”,庙号能定个“仁”字,很了不起。
据说仁宗驾崩时,从京师到洛阳百姓都是“罢市巷哭,数日不绝”,焚烧纸钱的烟雾飘满了洛阳城的上空,以致“天日无光”,南到四川山沟,北到大辽国都,都有百姓为他哀悼,“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大辽王还建了个衣冠冢,历代君主“奉其御容如祖宗”。
包括王安石、苏轼这些KOL们(意见领袖),也为仁宗疯狂打Call~
一众迷弟奉上膝盖,仁宗俨然就是个泽陂四海42年的Super star,这世道全然不像一甲子后,会发生靖康之变的样子。
或者帝国粉碎机宋徽宗,比想象的还要牛逼?一手把自己和家人们组团送去草原,任异族蹂躏?
徽宗赵佶同志肯定不想背这锅,这大宋朝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就有问题;钦宗赵恒(北宋最后一个皇帝)更是赶紧摇了摇手,“开玩笑,自己才干了几天”。
所以狸猫皇帝宋仁宗之下的盛世,到底是怎样的?这事儿值得琢磨琢磨。
在对宋仁宗的一众好评之中,其实也有几条偏向差评和模棱两可的评价。
像极了大家都说“好”,你含含糊糊说一句“不错”的样子~
多年的淘宝经验教育我们,中差评里见真章儿~
例如,南宋周正夫说“仁宗皇帝百事不会,只会做官家(臣下对皇帝的尊称)。”
这是个什么话?你品,你细品~
“老赵这个人干啥啥不行,当官儿第一名”
基础信息:老赵没啥能力
升级信息:老赵能力不济,但挺懂官场那一套的
所以周正夫这条模棱两可的评价,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宋仁宗是个只会当皇帝的老油条?
这个不意外、更不丢人,比如《三国演义》把刘备描述成除了仁义就只会哭的形象,也没让人觉得多不能接受,逢场作戏本就是帝王术的技能之一。
只不过身为帝王,你得有人才,且用对了人才,还能做到“不疑”那才真的了不起。
就像刘备和诸葛亮的关系,我小学没毕业怎么了,博士后不也得给我打工~
这就相当于出租权力,皇位还是你的,但把权力租给有能力的人,这样国家才能好。
宋仁宗一朝有没有大才?
不止有,还很多!
狂到下雨不打伞的苏轼也都感慨,“仁宗皇帝在位四十二年,搜揽天下豪杰,不可胜数。”
比如“先忧后乐”的范仲淹,《醉翁亭记》的欧阳修,还有辅弼、韩琦、蔡襄、王素、余靖……
历史吧,就像一个正襟危坐的刻板老头,一般来说都讲求很强的因果关联,但也偶尔调皮一下,譬如牛人越多越难成事这样的反规律。
就好像是把这些人拉出来秀一下,“看,都是好东西”,然后又再装起来”,嘿嘿一笑,“不卖!”
有人才成一半,另一半毁在哪儿?我觉得是仁宗那不可描述的性格。
仁宗一朝的名臣蔡襄,对他的评价是“宽仁少断”。
明末王夫之在《宋论》中也表述了差不多的意思,“仁宗自明道二年刘后殂始亲政,讫乎帝崩,三十年,两府大臣四十余人……”
翻译一下:在仁宗亲政的三十年中,两府大臣换了四十余人,都是屡进屡退。
这就好比你刚到一家公司,第二天帮你办入职的hr走了,第三天跟你交接的业务组同事走了,第四天直属领导走了,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这个公司还能撑多久?
赵受益同志是个好人,当王爷准是个贤王,当皇上也确实能守成。
但是呢,大宋朝从赵匡胤那儿就歪楼了,单纯的守成,只会越守越歪。
赵受益同志这才第四代,便已经积贫积弱、冗官冗兵冗费了。
别人的中兴是真中兴,他的中兴是掩盖。
他不是没感觉,仁宗午夜梦回也琢磨这可咋整,所以才撺掇了庆历新政,只不过他也控记不了他记几。
这位生在五月的双子座皇帝,兼具了善变和耐性差的缺点。
加之赵宋皇室祖传的那份儿不利索基因,在“黄袍加身”的时候就显得扭扭捏捏。
到仁宗、神宗两朝的改革,也依旧是反反复复、朝令夕改。
仁宗是真的想改革,迫在眉睫,内忧外患之下不改不行的那种。
西夏李元昊先称帝后进犯,打的宋军丢盔弃甲;国内农民起义和病变频发,“一年多于一年,一伙强于一伙”……
所以庆历新政其实是仁宗不得不表现一下的事情,能成最好,不成也别动了根基,总之自己得干点儿什么,这样“周报”“月报”“述职”什么的能不那么尴尬~
我们总觉得作为皇帝实在不行发个《罪己诏》就完事儿了,实际上,你连在课堂上读个悔过书都不愿意,皇帝们凭什么愿意对着天下好些人说“我错了”?
所以仁宗在起初是真的有进步的想法,庆历新政也是他主动催生的产物,他亲自发起的奏对,又亲自礼下于臣、天天催促,拉来范仲淹这些能人帮衬自己。
一个皇帝,天天表现出“我不能没有你”的样子,别说女人了,男人也是受不了。
所以范仲淹、欧阳修、富弼、韩琦这些人是拼了命的帮他干,情况也确实越来越好。
但这时候,宋仁宗却突然疑神疑鬼了起来,其实没毛病,他改革的初衷有一条占比很重,那就是“但求无过”。
眼瞅着刚爬上墙的范仲淹等人,却犯了众怒(触动保守派利益),在宋仁宗的政治哲学里这不属于“燮理阴阳”该有的方式,所以只能默默的撤了梯子……
范仲淹他们蹲在墙头,回头愣愣的看着仁宗皇帝,心里五味杂陈,全然不知道人不仗义起来竟然可以这么王八蛋。
后来王安石也在心里对着宋神宗骂过一样的话,再后来张居正骂的更狠……
那都是后话,庆历新政为什么没搞起来,狸猫皇帝宋仁宗又是如何两面三刀的,关注爆造微信公众号,我们写在下一篇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ND
据说这是宋仁宗打过的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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