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为了好记住她,我就给她取名小青了,原文目前没说她的名字)的出身并不低贱,虽说母亲生于寒门,但父亲可是后花园天皇(后花园天皇(1419-1470),室町时代的第102代天皇)在位时的公卿近侍的后人。只可惜家道后来不幸衰落,但好在她天生丽质,才得以留在宫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女官身边服侍。没过多久,她就适应了宫中纷繁复杂却又清高古雅的各项礼法,想到只要本本分分地做上几年,肯定能够出人头地。
后花园天皇
她十一岁的时候,像很多小姑娘一样爱打扮,整日整夜地下功夫装饰自己,有点“小媚娘”的气质呢。身在宫中,高官贵族们的生活她也就耳濡目染,他们的宫廷玩乐总要与情色紧密联系在一起。每当小青亲眼看见或是听别人说起那些香艳故事,心就怦怦直跳。就这样,情窦初开的她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恋爱。
才十多岁的她(古代也不能说太年轻)就因为容貌娇美已经收到很多公子王孙的情书了,小青把它们都深藏起来,可是数目越来越多,不得已,她把这些信件交给一个可靠的兵士拿去烧了,没烧完的就索性埋到附近的神社里。
喜多川歌磨浮世绘作品
翩翩公子们的爱慕没有点燃小青的情火,倒是一位官阶比较低的武士和她关系密切,两人你侬我侬,互诉衷肠,逐渐地,双方不满于书信往来,转而偷偷幽会。小青也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坠入爱河,也把自己第一次交给了这位武士。可是好景不长,事情败落,她被赶回自己的老家,而那位武士则被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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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死后的四五天里,小青哭天喊地,甚至起了一死了之的念头,可是悲痛只是一时的,过了段时间,她便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对自己那桩艳闻半信半疑,仔细想了想,更不认为自己是谈恋爱了,谁会这么傻乎乎地以身相许呢!如此神速地转换态度,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再没有比女人水性杨花、忽云忽雨的东西了。”此时,她十三岁。
在江户时代(1603—1867),日本流行着一种女歌舞伎文化,少女们坐在纸质的蚊帐里,独自演奏八种乐器,供武士们茶余饭后消遣。久而久之,歌姬们就广学才艺,潜心钻研各种讨好武士的技艺,当时穷人家的女儿们经常聚在一起切磋学习,把这当做谋生的手段。只是一开始这些女生只是卖艺不卖身,可久而久之,她们就逐渐沦为真实的妓女了。
日本舞姬的妆容我是欣赏不了
这些舞妓大多只有十二三岁,个个清纯脱俗,年纪轻轻就深知如何取悦男人,早早沾染了京城的靡靡之风。在讨客人欢心方面,可是比大阪一带的花街柳巷的雏妓道行深多了。等到少女们出落成大姑娘,客人们就舍不得轻易打发她们回去了,但是想逼迫对方就范也并不能轻易得手。姑娘们当然心知肚明那些男人打什么算盘,经常是欲擒故纵,给点小小好处就把男人耍的团团转,为此从那些地方来京城的乡巴佬身上榨取了不少钱财。
被赶回家的小青看到舞妓们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便心生羡慕,专程从家赶到京城学习,成了一名舞妓。谁知她因为容貌身材的缘故,加之舞跳的好,又有一手音乐天赋,很快成了当地的名角。好在她母亲一直陪伴其左右,许多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未得逞,有些人还因此郁郁寡欢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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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对从九州来的富商夫妇看她姿容可爱,想把小青许配给老家的儿子,便对其疼爱有加,他们仨也就暂住在一起。这夫人算得上世间数一数二的丑女,倒是老爷样貌端正、英俊潇洒。他们恐怕是以为小青年岁还小,不懂得男欢女爱,所以毫无戒备地让她睡在两人中间。每当二人翻云覆雨之时,小青总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三年前她就深谙那种水乳交融的精义了,于是只得按捺住内心的骚动,半夜独自醒来,常被寂寞空虚之情席卷。
一日,和往常一样他们又睡在一起,老爷的一条大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放在小青身上。刹那间,她便忘记了一切,先是小心翼翼地听着夫人的鼻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老爷的被子里,挑逗他将其拥入怀中,当着身边有夫人的情景下和他云雨。不久东窗事发,夫人大笑着说:“看来京城到底是不让人放心啊。若在乡下,和你一般大的姑娘还在家门口玩骑竹马的游戏呢。”遂将小青辞退,她又重新回到父母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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