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高江虹
编 辑丨张伟贤，祝浩杰
中国公民出国旅游护照将恢复审批
国家移民管理局网站12月27日发布公告，自2023年1月8日起优化移民管理政策措施。
公告提到，将有序恢复受理审批中国公民因出国旅游、访友申请普通护照，恢复办理内地居民旅游、商务赴港签注。
公告还称，将恢复受理审批外国人申请普通签证延期、换发、补发，停留证件签发、换发、补发，居留证件签发、延期、换发、补发。申请人确有紧急需求的，可循加急程序办理。
此外，还将恢复口岸签证签发，恢复执行24/72/144小时过境免签政策，依法签发临时入境许可。
公告发布后，再度引发关于出入境旅游的讨论。实际上，12月26日晚间国家卫健委发布的《关于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实施“乙类乙管”的总体方案》，已经让千万海内外家庭半夜兴奋。文件优化了中外人员往来管理，取消了入境后全员核酸检测和集中隔离，取消“五个一”及客座率限制等国际客运航班数量管控措施等。
“我昨晚第一时间订好了从香港经东京到西雅图的往返机票，去美国探亲过年。”12月27日，北京白领徐烨告诉记者，她的很多朋友纷纷把春节出行预定上，有人出国，也有人回国。武汉唐木木的小姨在法国，已经三年没回来，26日晚政策变动的消息传到法国，唐木木的小姨一家立即订好了暑期回国的机票。
政策优化也直接催热了出境旅游的热度，海航、吉祥、东航等航司12月27日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问询时均透露拟加大国际航班的投放力度，阿提哈德和加拿大航空则已第一时间向总部报备最新政策变化。在各大航司摩拳擦掌准备加大运力投放的同时，泰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在华旅游局早已开始启动出境旅游路演，与各地旅行社和相关机构进行客源组织洽商。
点燃出游热情
12月26日晚，国家卫健委网站正式发布《关于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实施“乙类乙管”的总体方案》，12月27上午，外交部发布《关于中外人员往来暂行措施的通知》。
通知指出，从1月8日起，来华人员在行前48小时进行核酸检测，结果阴性者可来华，无需向我驻外使领馆申请健康码，将结果填入海关健康申明卡。如呈阳性，相关人员应在转阴后再来华。取消入境后全员核酸检测和集中隔离。健康申报正常且海关口岸常规检疫无异常者，可放行进入社会面。通知还表示，取消“五个一”及客座率限制等国际客运航班数量管控措施。各航司继续做好机上防疫，乘客乘机时须佩戴口罩。进一步优化复工复产、商务、留学、探亲、团聚等外籍人士来华安排，提供相应签证便利。逐步恢复水路、陆路口岸客运出入境。
12月27日，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主持例行记者会时表示，本着试点先行原则，有序恢复中国公民出境旅游。
“这些政策调整意味着我国的入出境旅游市场的管制政策将从疫情非常态化的管制走向常态化的管制，也就是恢复正常的管理。这对我们的入出境市场显然是重大的政策利好，”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兴奋地表示。
政府的连续表态，迅速点燃了民众出游的热情。12月26日晚上各大OTA平台的国际机票和酒店搜索量激增。去哪儿平台数据显示，消息发布后一小时内，国际机票预订量增长5倍，出发时间集中在一月中旬至二月初，热门目的地为东京、首尔、曼谷和香港。早在一周前，就有旅客提前囤了国际酒店，泰国、菲律宾和法国的预订量环比上月分别增长7倍、3倍和1倍。
飞常准数据监测，截至12月27日10:00，春节假期国际机票搜索量增长3倍，五一假期增长6倍，预计五一或将成为出境游的第一个真正的爆发点。价格方面，国际机票价格暂无明显波动。12月以来，出境机票平均支付价格为7600元，入境机票平均支付价格为9800元。
12月27日上午，携程数据显示，中国内地出境机票订单环比26日同期有大幅上涨、整体增加254%，机票平均价格环比下跌12.9%。出境机票整体呈现“量升价跌”的趋势，预示着市场未来的火爆已在酝酿之中。
新加坡、韩国、中国香港、日本、泰国的机票订单增幅名列前茅，成为跨境限制首开后的TOP5热门出境目的地。其中，以新加坡为目的地的出境机票订单增速最高，环比大增6倍；余下TOP4国家或地区则普遍增长4倍左右。英美、澳洲长线目的地的出境机票订单也有所增长，但距离亚洲地区的增幅还有一定差距。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目前入境的需求比出境上涨得要更快。携程数据显示，中国内地入境机票订单环比26日同期增长412%，是出境机票订单涨幅的1.6倍；入境机票平均价格环比上涨8.6%。入境机票整体呈现“量价齐升”的状态。澳大利亚、德国、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是TOP5热门入境客源地。
消费者的热情，有可能无法有足够的航班量承接。据悉目前国际航班量虽然较年初有了较大增长，但是仅为2019年同期的2%，也就是说要恢复到2019年同期水平，还需要时间。
航旅纵横行业发展总监赵楠表示，从市场方面看，随着出入境疫情防控措施逐渐放宽，旅客出行需求逐渐释放，12月以来，出入境旅客量持续攀升，日旅客量均高于去年同期，12月14日的旅客量更是去年同期的3倍。从供给方面看，航空公司的航班与机组的供给恢复需要一个过程，所以2023年在市场需求的推动下，国际航班的机票预订量将会稳步增长，“我们预计亚太区域航线恢复速度会明显高于洲际航线，民航国际市场将进入复苏新阶段。”赵楠道。
飞常准国际机票分析师王毅也表示，短期国际航班量不会出现爆发式增长，国际航线运力会逐步释放，预计在明年暑期会有很大的改观。
航司加快恢复国际航班
12月27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咨询了多家航司关于恢复国际航班的计划。国航、东航和南航方面表示，正在等官方的具体规则。吉祥航空的工作人员表示，正在做新航线规划，料这两天会出新航班计划。“我们将计划优先恢复我司2019年运营的国际航线，例如欧美、日韩以及东南亚航线。”海航内部人士则表示，国家政策调整会进一步刺激国际客流的回升，海南航空正在积极准备，将按照民航局政策通告，快速有序恢复国际航线，助力国家恢复对外人员往来和经贸活动的需要。
也有航空公司抓住机会抢跑。12月27日下午，阿提哈德航空宣布，从明年2月起，阿布扎比-上海浦东客运航线将增至每周两班，以满足日益增长的往返中国旅行需求。据悉增班后，阿提哈德航空将提供每周共五班直连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和中国三大门户城市北京、上海、广州的客运航班服务。
阿提哈德航空高管向记者直言，目前航班量还远远不够，疫情前，阿提哈德航空每周是21 7个航班往返中国，7班是北京-名古屋第五航权串飞。因此，阿提哈德航空中国区的高管26日当晚连夜将中国政策的最新变动翻译成英文发给总部做决策。
东南亚航空公司反应更快一些。新加坡航空从12月30日起恢复了北京-新加坡直飞航班，国泰航空也从11月起加大了对内地市场的运力投放，并从2023年1月3日起逐步恢复往来西安与香港的双向载客服务，这将是目前西部地区唯一一条往返香港的直飞客运航线。
去哪儿大数据研究院副院长郭乐春认为，出入境政策调整有利于促进国际航班有序恢复，但受限于国际航班编排审批，航班供给量不会大幅增加。目前计划航班数量仅400班，即使全部执飞也仅仅达到2019年的10%，机票价格仍处于高位。郭乐春同时指出，自12月8日发布“新十条”以来，往返中国的直飞国际航班持续增多，包括上海=哥本哈根、合肥=法兰克福、杭州=吉隆坡、深圳=曼谷、首尔=成都等，“恢复势头是可喜的。”
记者从旅行App查询发现，目前中欧、中美等长航线机票价格仍然较高，主要原因是航班座位供给较少；飞往日本、韩国、东南亚航班座位供应充足的航线，仍有低价票在售，但是受需求增长影响，短期内机票价格将上涨。从长期来看，随着出入境机票供需关系逐步正常化，将带动国际机票整体价格逐渐降低，旅客出行意愿也将逐渐提升。
我国取消入境隔离检疫措施和国际航班的相关限制受到了国际航协的赞许，国际航协北亚区副总裁解兴权表示这是“积极的一步，更是可喜可贺的政策调整。”他指出，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亚太地区的航空旅行复苏因中国的防疫措施而延缓。2022年年底，亚太地区的客运量预计恢复至2019 年客运水平的44%，而其他主要地区已经恢复至2019年水平的80-90%。
根据国际航协12月初发布的行业展望，预计2023年亚太地区的客运量将恢复至2019年水平的70%，前提是中国在2023年下半年逐步放松限制。现在中国在2023年1月份重新开放边境，必将积极推动亚太地区的复苏。
完全恢复仍需时日
解兴权期待中国政府下一步能够取消来华旅客行前48小时核酸阴性报告的要求。不过，解兴权认为应该对印度政府先提出这个要求。
印度媒体称，印度卫生和家庭福利部日前宣布，来自中国内地、中国香港、日本、泰国和韩国的国际旅客前往印度时必须携带RT-PCR核酸检测报告，在抵达印度时被发现有症状或COVID-19检测呈阳性的人将被隔离；从12月24日起，印度将在每个国际航班上抽取2%的旅客进行随机核酸检测。
韩联社报道也称，韩国疾病管理厅已于12月16日将中国列入“检疫查验的重点国家”名单。该措施并非入境限制措施，而是在仁川国际机场检疫阶段加大针对感染风险高且需要集中管理对象的入境筛查力度。若来自重点国家的入境人员体温超过37.3摄氏度，本人及同行人员需要一同接受核酸检测。
日本共同社也称，日本首相岸田文雄12月27日宣布，30日起将加强入境防疫措施。对从中国大陆赴日及7天内去过中国的所有人员，日本将实施入境时检测。岸田文雄表示，新冠检测呈阳性的人员原则上隔离7天，并将限制中国航班增加班次。
这可能会让很多想去日本玩的中国游客失望。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自己的朋友圈进行了一次小调查，询问朋友们如果能出国的话，第一目的地选择哪里？
当天中午三个多小时内有34名朋友参与调查，其中12位朋友的计划表里首选日本，她们认为日本也是最可能出行的首个国家。另外有4人选择美国，其余朋友有的想去新加坡、有的考虑泰国、马代等海岛，有的想去希腊、摩洛哥、瑞士、葡萄牙、新西兰、德国、北欧等国。
有位心急的朋友甚至12月27日当天立即找了代办日本签证的代理，得悉目前只能办理五年多次签，签证要求苛刻。
而在出境旅游爱好者扎堆的马蜂窝站内，12月27日“出境游”相关搜索热度暴涨460%，其中，“签证”、“护照”、“攻略”是出境意向游客搜索最多的三大关键词，曼谷、东京、清迈、新加坡、大阪位列瞬时访问热度涨幅最高的境外目的地前五。
马蜂窝旅游研究院院长冯饶分析称，政策的不断放宽，让压抑三年的出境游意愿得以真正“提上日程”，预计春节假期有望成为出境游市场三年来的首个重要转折点。
但市场的恢复是否能如旅客和OTA平台的数据那么乐观？戴斌提了不同的看法，戴斌认为消费者的决策和准备需要时间，旅行供应商也需要一个准备的过程。尤其是出入境旅行商在疫情三年里，导游、领队、外联、送签员等人员大量流失，航司、酒店，地面交通和餐饮等旅游要素的重新采购、组合、再生产的过程必不可少。
戴斌还特意指出了影响出入境旅游的政策性因素，他指出，疫情期间关于出入境的团队旅游业务和机票加酒店业务是暂停的，还需要文旅部出台相关的政策配套，不可能让企业抢跑。戴斌希望围绕促进旅游市场恢复常态，外交、移民、口岸、检验检疫、文化和旅游等部门能够相向而行，进行政策协同，出入境旅游市场方能加快复苏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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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祝浩杰 实习生 吴梓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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