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日本版《色戒》到底长什么样子
文/马庆云
我前几天写过一篇文章,名为《花宵道中:日本情色片为何有阴郁鬼气》,里边提到我个人对日本文化的一点粗浅的看法。我说,日本文化里边,喜欢把很多事情做到极致上去。这种文化生态,在很多社会生活方面,确实有好处,但在艺术领域,又往往会钻牛角尖,不会变通,从而产生鬼气。我的很多读者阅读完那篇文章之后,希望我能继续接着这个话题写一点东西。当然,在写之前,我必须声明,这些都是我基于日本电影的一点粗浅认识,是纯属个人看法。
我今天想拿日本导演和岛香太郎在2014年12月日本本土上映的电影《禁忌》与大伙有针对性地聊一聊。这部电影很有点中国《色戒》的意思,试图通过“性”这个大概念来关注人生的各种哲学概念。我对李安的《色戒》评价不高,整部电影唯一能拿出来说事儿的,不过是“到达女人心灵的最便捷途径是阴道”这么一点。
而这一点,更多程度上实际上是对女性的侮辱。若几次性生活就能让革命女性叛变,那我大革命时期的众多先进女地下工作员岂不是都沦为了趁着天黑在路边加个班的角色?李安实际上是拿着一个手捏的概念在攒故事,他并不管这个故事是否合情合理,也不管这个概念成立的百分比到底有多低。围绕概念攒故事,是李安电影最大的毛病。包括他获得奥斯卡奖项的《少年派》,实际上也是这个问题,概念先行,概念大于内容。
这个问题,在日本电影《禁忌》中也有集中体现。它的故事是这样的。同性恋女老师杉野希妃饰演,她的父亲因为有恋童癖与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发生关系,被司法部门追究责任。女教师为了救父亲,把小男孩接到自己母亲生前的住处,并帮助销毁了父亲恋童癖的物证。为了让小男孩不再配合司法部门追究父亲责任,女同性恋老师霸王硬上弓了十几岁的男孩。司法风波之后,父亲想要回男孩,女教师则日久生情,说什么也不给。也因为对男孩的喜爱,女教师与男友分手。男友心有不甘,去女教师家中将其霸王硬上弓。这次硬来,竟然让女教师回身转意,从而将男孩送回父亲处。谁知道,男孩尝到女性爱恋的甜头,说什么也不跟其父,非得跟女老师回去。纠结中,男孩跑走。女老师追出。男孩在海边将自己阉割,女教师抱着他,两人开始无性之恋。
《禁忌》这部电影便是试图拿性说点什么事儿。可是,跟李安的《少年派》一样,“怎么倒霉事儿都让主角遇上了”。又是恋童癖,又是同性恋,又是自我阉割的,全部桥段都围绕性展开,显然是为拿性说事儿而拿性说事儿。这样一来,影片反而过分虚假了。失去了艺术作品中让人信服的真实度。这其实就是日本电影为了一个概念,而做到极致中去的明证。他们的这种极致,造成了虚假,而非真实。
日本2006年有个影视剧,名为《白夜行》,也是这个路子,为了性而杀来杀去,这种杀伐,过分了,极致了,就谎话连篇了,一谎话连篇,就没什么评论价值了,因为它不过是围绕了一个固定的哲学概念在手捏故事,并试图引导评论人按着这个哲学概念去讨论罢了。基于虚假的讨论,毫无意义。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这部将性关系做到极致的电影,是刁亦男《白日焰火》的原型作品。我在以往的文章中说,刁亦男不过抄袭了一个日本电影,至今扔坚持这一点,当着刁亦男的面,也这么质问他,虽然《白日焰火》通过运作获得了柏林电影节的奖项。
电影作品,一旦围绕着哲学概念追究极致,就容易走歪路子了。《禁忌》是非常好的例证。写电影故事的时候,可以在有故事的同时,注意一下自己故事的情怀概念,但永远不能情怀概念先树立起来,然后围绕这概念编撰故事。这样出来的电影,一定是虚假的。日本文化里边,太过于注重极致的追求,所以,更容易在某些概念上做急功近利的追寻。尤其是“性”上,日本大量影视剧做近乎变态的追求,这是没有接受过另一种文化熏陶的表现。
中国传统文化有坏的一面,比如,打马虎眼,用道家学说来看,还成了允执其中。可是,这种文化生态也有好的一面,它让受众不急功近利地去追任何东西。包括性,都是点到为止得。中国古代小说中,即使是重在写情色的小说,也都是没有极致变态的。极致文化,容易把性当做一切事物动力的本源,如《禁忌》全部剧情都是围绕性动力展开一般。这样的文化生态,可能真需要一些适可为止的文化去圆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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