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观念推崇知行合一,人生即学问,学问即人生,学问的背后连接着独特的人生经历与体验王阳明的一生经历颇为波澜壮阔、起伏跌宕,从进谏下狱,龙场悟道,再到远征戡乱,平定叛贼,经历别人未曾经历之事,自然也开出了不同凡响的哲学之花,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王阳明的心学观点是要凡事讲天理?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王阳明的心学观点是要凡事讲天理
中国传统观念推崇知行合一,人生即学问,学问即人生,学问的背后连接着独特的人生经历与体验。王阳明的一生经历颇为波澜壮阔、起伏跌宕,从进谏下狱,龙场悟道,再到远征戡乱,平定叛贼,经历别人未曾经历之事,自然也开出了不同凡响的哲学之花。
王阳明以哲学家入世,文韬武略,教化传世,“左手不释卷,右手不离剑”,事功同哲理交相辉映,实现了知与行、文与武的统一。阳明心学以知行合一开启,终于“致良知”命题,既来自于讲学论道,更来自于实践履行。特别是两次平乱和一次平叛的军事行动,闪烁着王学的精神:“某于此‘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得来。”
坎 坷 的 经 历
王阳明早年上书为弹劾刘瑾的御史辩护,触怒刘瑾,遭廷杖之刑发配贵州龙场,中途还被刘瑾派来的刺客劫持,佯装跳河自尽最后逃走,经海路自浙江漂泊到福建,九死一生。他一生文治武功,建立盖世功勋,而这背后隐忍的痛苦,也非常人所能领会。
正德十四年六月,王阳明奉朝廷之命前往福建,防止宁王朱宸濠起兵谋反,官船行至赣江顺流而下抵达丰城县,却传来了朱宸濠已经谋反的消息。朱宸濠坐拥十万大军,围攻安庆城,朝廷的救兵迟迟未到。万分危急之中,王阳明集众义勇,行围魏救赵之法,急攻巧战,只用35天时间活捉朱宸濠,迅速平定南昌,抚慰军民,休养生息,并将朱宸濠等俘虏登记造册遣送京师。
但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佞臣玩弄权奸。在朱宸濠已经被俘之际,兵部却仍召开会议研究征剿方略,武宗朱厚照下诏“亲帅六师,奉天征讨,不必命将”,自封朱寿大将军,率领一万余人浩浩荡荡出师南征。行至良乡地区时,王阳明的《擒获宸濠捷音疏》送达,但武宗坚持御驾亲征,要求王阳明将朱宸濠重新放归鄱阳湖,由他自己来江南重新打一仗,保证圣驾“亲征擒获”。幸臣张忠、许泰等人先期到达南昌,已经开始纵兵抢掠,污蔑普通百姓为贼,随意杀戮献功,一场大捷演变成一场危局。
如此好大喜功,视战争如儿戏、人命如草芥之事,王阳明自然坚决反对。遵旨纵放,可保全头颅和乌纱,但将士牺牲就会白费,江西百姓也将再遭兵灾涂炭。一己富贵生死与百姓身家性命,孰轻孰重,阳明心中自然有良知权衡。他最终决定冒抗旨之罪,与皇帝及身边的群小周旋。于是,王阳明屡次上疏劝阻,称将亲自押解朱宸濠赴京献俘,武宗不听,并屡次催促王阳明停止献俘,等候御驾。张忠、许泰更是出于邀功之私心,公然对王阳明大肆诬陷。王阳明冒死上书力谏,又委曲求全改写战报,将功劳归于佞臣,方避免了一场兵祸,却又因此被构陷通敌。学生冀元亨被押送至京师锦衣狱,下狱枉死,自己也差点再遭牢狱之灾。
超 越 的 人 格
王阳明功高盖世却遭遇不公,被诸多阁老首辅等官场老油条排挤,未能得到重用,又被批为“狂狷”,不为朱子学派的主流所容,最后抱病出征广西,于戎马之际病逝,未能享得高寿。然而他一生光明磊落,不假外物,不为乡愿,只是尽心尽意求得心安,弥留之际笑说:“此心光明,亦复何言!”此等人生经历、人格抱负,是中国儒家士大夫修齐治平的典范。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在王阳明身上完美统一。
王阳明以入仕实践心学,怀持着教化一方的施政理想,诠释了中国人对于政治责任的独特理解。他到地方就任出行,打的牌子不是戏文里常见的“肃静”“回避”,而是“求通民情”“愿闻己过”。他创“十字牌法”、保甲法、乡约法,不仅防盗,更在意于鼓励崇德向善,恢复古已有之的家族互助精神,强化乡里凝聚力。他用“谕俗”四条教育民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不要因一言之忿、铢两之利轻易构讼,贻害子孙。他认为官员有责任教化乡里、爱惜民众,凡是落草为寇的地区,必然是因为“有司抚养之有缺,训迪之无方”,要追究教化不力的责任。
在《告谕浰头巢贼》中,王阳明对聚众落草的盗贼首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剖析理解其落草的苦衷,逐条分析其为寇的利害,并坦陈自己在“杀与不杀”之间的艰难权衡,以“真心”打动贼首望风而降。平定盗贼后,毫不居功自傲,而是反思不足,在《与杨仕德薛尚谦书》中提出“破山中贼易,灭心中贼难”,表达自己移风易俗、教化人心的政治理想。
王阳明以圣人之志入军务,不以功业为意,只求此心光明。一将功成万骨枯,白骨露野人相食,中国历史上很多功业往往囿于本土意识和功利算计,用百姓之血染红官帽,走不出成王败寇和血酬定律。同样参与镇压农民起义,王阳明不仅恩威并施,以德行感化避免武力,更能够将心比心体谅农民或不满或被挟持造反的苦衷,皆因为心中有大慈悲、大智慧。
1524年中秋之夜,52岁的王阳明设席宴请门人于天泉桥碧霞池上。月光如洗,池水清碧。酒至半酣,歌声渐起,诸弟子操琴吹竹,投壶击鼓而歌,王阳明乘兴作《月夜二首》。其中一首是:“万里中秋月正晴,四山云霭忽然生。须臾浊雾随风散,依旧青天此月明。肯信良知原不昧,从他外物岂能撄。老夫今夜狂歌发,化作钧天满太清。”
此诗道尽了王阳明此生的甘苦,他对朱熹、郑玄等大儒的批评和更正,不为世人所容,一生背着狂狷的骂名,承受奸小的谗言。但他所主张的狂,是快意恩仇、个性充沛的狂,是狂歌五柳、诗书江湖的狂,凭借此心光明,而在外界纷扰复杂的变迁中,保持自己的良知。当程朱理学走向晚期,士子以博闻强识为能,以读书渐进为进阶之门时,王阳明却开出了顿悟的药方,主张以此心之光明照亮世界,消弭尧舜与凡人的界限。此种耿介刚直的精神,对于任何时代颓败庸碌的朝野,都不啻一剂猛药。
通 达 的 学 说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不是知识与实践的机械对应,而是意念与行动的自然融合。但凡意念之动,必然指向外物,但凡外物之情,则必然与我有关。譬如山中花朵,“此花为我而开”,不是否认物质世界运行,而是睁眼之后看到此花,花开对我方有意义。
王阳明的哲学有情怀、有温度,他主张“万物一体之仁”,世间事只有对人而言才是有意义的,不存在脱离了人的意义。他一生经历坎坷磨难,除了完善和坚定了他的信念之外,更完成了知行合一的人格塑造,求仁得仁,无怨无悔。
王阳明不主张在书斋中省察克己,而是在与外界的接触中,在实际的事业中悟得人生大道,回归良知。人不能与外部世界隔绝,而应尽心尽意做好包括科举功业、柴米油盐在内的一切,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精一、用心,尽力而为但不执著结果,不为功利目的所屏蔽。这种主张无疑充满了人生的自由灵动与舞蹈的精神,显得分外鲜活。王阳明的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代表了儒家哲学在心灵层面的最高成就,通过对心的呵护与珍惜,完成儒家的最后一块拼图,中华道统、政统、学统于此浑然一体。
王阳明学说简易真切,并能身体力行,故能经久传承。王阳明的人格魅力与其学说高度融合,为官与从政的高度统一,使他远远超越了一般意义上忠君报国的清官循吏,而成为有理想、有担当的政治家化身,学说与人生交相辉映,故能源远流长。
时至今日,浙江、江西、贵州、广西等地都不乏香火祠堂,并留有不少轶事传说,王阳明学在日本等东亚地区的影响力也要超过朱子学。究其原因,心学之“心”,抓住了古往今来人的共性,无论高官显贵还是平民凡夫,都离不开“心”的问题,所有宗教和具有宗教色彩的哲学,其最终的影响也要透过“心”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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