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成长第一步总结怎么写(初中阶段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1)

  1971年我们经学校大队革委会和学校的推荐上了红沙梁中学。编在同一个班里的同学有:1、一起从上沟小学来的:王淑贤、王祥己、付真年、仲玉善、仲真善、仲相泽、仲相佑、仲生财、仲生福、周其信、周俊信、周贵信、何明瑞、何聪瑞、吴培贵、李万虎、陈龙达、王有能、王兆发等; 2、新编入的:王有福、胡生祯、刘馥花、孙忠远、孙武远、马正壁、李培雄、张义忠、林国信、李儒新、刘世昌、孔令中、朱建寿、朱香寿、杨建祥、赵连德、韩在成、韩中理、何明远、刘杰元、王茂德、王永龙、王永文(因从小没有离开过父母,上学不到两周,想念父母不肯住校,又回到了小学复读,待到第二年稍大一点了再上初中)祁成贵、祁成余 、袁德琪、袁德年(祁袁四人是第二学期从红柳岗西营学校转过来的)、张朝德、张有新、张连德、张虎德、陶发礼、陶发智、许开品、许守科、毛万荣、毛万生、王尚强、刘红爱等。

从我的家到学校约七、八里地。从毛家夹道穿堂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土寨子,土寨子和周围的地方,人称 ‘九乡’,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供销社那块地。那里为何叫‘九乡’,可能是根据乡村的地名上下排列而得名的吧,从薛百往下排到红沙堡为七乡,上沟为八乡,建设那里就排到了九乡,未加考究,细说具体就不太清楚了。从‘九乡’的东墙根过去,看到的是农具厂、拖拉机站,向西一览无余,看到的是红沙梁‘人民舞台’庄严肃穆,舞台近邻是公社卫生院与公社的首脑机关——红沙梁公社(邮电所在公社内),环视一周后,从空旷的操场顺路来到我要去的地方——红沙梁中学。

中学的大门朝南,走进学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字排摆开的十几棵杏树,杏树的后面是一排排土木结构的教室。我们初一一班的教室在这一排的最西头,紧挨着的是初一二、三、四班 ,老师的办公室或是宿舍就夹在教室的中间。适逢六月下旬七月上旬,每每清早起来,树下的杏子被风吹摇下来的有好多,来得早的学生,便将它拾起来交给老师,学生自己是绝对不该吃的,由此就可以反映出当时学生的思想意识和文化素养。当然,谁若偷偷地吃了一二颗,若发现或不必发现,都要斗私批修做批评和自我批评的。

初一时我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是张有成,模样长的眉青目秀,一头黑发,两只耳朵大大的,五官方正,待人和蔼,就是脊背有点拖,走路时腿有点颠瘸。据说上高中时在一次篮球比赛后,热人冲了个凉水澡,感冒突发,由于诊治不及时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想来实在是令人惋惜。但他的数学课那简直是讲的有板有眼,加之同学们刚接触X、Y和最简单的方程式等数学知识,出于对新涉猎学科知识的好奇,那就让同学们更加听得是津津乐道了。当然张老师也最为清楚,为了上好一堂课,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课前,他用来备课、书写教案、搜集教学资料、制作教学图标的时间远远超过课堂45分钟,但就学科知识而言,他教初一数学的知识,可谓绰绰有余,而就教学知识如何传授给学生、使学生掌握、吸收消化来说,这里边就有很大的学问哩。有时他起五更,而有时他睡半夜,为了得到教学信息的反馈,他趴在学生的作业本上,不知熬过了多少时间。有时为了板书制作,在一块小黑板上,他写了摖摖,檫了写,直到他满意为止。为了使学生听得清楚,使课讲的风趣、幽默,对一句一字他都反复推敲。一般来说,数理化教学是不多么抠字眼的,但张老师不是这样,他非要找到合适的字眼,才肯罢休。正因为如此,学生才非常行赏他的教学风格。

语文老师杨光泽,一米七零的个子,刀条脸,浓眉大眼。由于经济条件的拮据,一件蓝斜布褂子常穿不离身,看起来脏兮兮的,袖筒和领子上是个老油磕磕,除非星期天从家里回来,那衣服才是干净的。一根双羊烟要抽、挝、掐燃两、三次,不论是备课还是改作业,一只脚蹲在椅子上,一只脚斜挎在地上,有时两只脚干脆都蹲在椅子上。时间长了,椅子面上都磨出了一块两只脚大小的坑窝窝。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看,一进教室讲课的他,那就和课堂下的他大不一样了。黑板上的楷体课题一板书,嘴里就滔滔不绝的蹦哒出无数个优美的词语来。“新课题简介”、 “时代背景”、 “段落大意”、 “中心思想”、“写作特点”、“读后感想”等,讲的是头头是道,句句精辟。同学们每每听到紧要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甚至有的同学嘴里还流着口水,一副赏心悦目的样子,是感悟、是认知、是喜悦,个个心里亮堂堂的。我认为,教就该这样教,学就该这样学,那才叫教学相长哩,不知我的理解和说法对不对,反正我当时是那样认为的。大门前的两块黑板上,经常有他用毛笔蘸白广告色书写的毛主席语录和其它政治文稿的楷体杰作。

政治课由教务主任毛怀余上,一米五六的个子,脸色黄飘飘的,头发有点细黄,一颗前门牙像是用金属重新镶过,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每每讲课时他那小口一开,吧嗒吧嗒吐出来的好像全是金玉良言,全是当时称得上的真理,他关爱同学,同学们也都比较敬重他。他一手抓教师队伍建设,一手抓学生的管理。要求老师们一要敢管学生,把学生管得住;二要善管学生,能够管的好,促其发展、成才,做社会有用的人。拳拳园丁意,眷眷慈母情。他就是教师的表率、学生的良师益友,校长精干的得力助手。

从二门门厅进去,里面是一个四合院,横的竖的,大的小的有好多教室和宿舍,再从三门的过道进去,里面还是一个四合院,上五间是大礼堂、两边是库房和学生宿舍。从大礼堂两边的过道进去,后面就是厕所、猪、羊圈了。还有一些房屋已破烂不堪,墙体后面是一个个用土块堆砌的泥墩墩或用木头柱子斜顶着的残墙断壁,再后面就是两排高高地白杨树。当时负责学校全面工作的校长是李永盛,教务主任毛怀余,总务主任仲生锐;负责共青团工作的是新调入学校的年轻教师李培芳、王克福、李培信等。我对他们当时的总体影响是:永盛校长能吃苦,起的最早睡得迟;前后院落都转遍,师生瞭着悄楚楚。“要改变学校面貌,就必须靠我们全体师生的共同努力,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心往一起想,劲往一处使,学校面貌就会大改变”。这是李校长在放学集会上经常说的一句话。“他真是一个好校长”!老师这样说,学生这样说,据说上级领导也这样说。两驾马车总、教务,毛(怀余)仲(生锐)二位也精细;师生管理抓得牢,学校工作很严谨。作为校长的左膀右臂,总务主任和教务主任,不光是自己能胜任自己所教的课,更重要的是带领、指导全体教师搞好后勤和教学工作。

教师队伍精英多,语文何杨多聪学;培信一口普通话,培芳学平点子多。

数学最棒李培洲,仁基有成也很牛;三角圆规量角尺,个个讲课有风度。

理化尚怀林国珍,讲课实验操作精;自制雷管造炸药,备战备荒显威风。

学生组织共青团,培信克福几人管;《战地黄花》是团刊,文章习作读报栏。

培芳存余擅书法,学平二胡挺优雅;学生一有大合唱,尚怀的拍子最漂亮。

还有一些实力雄厚的学课教师,如李玉珍是当时学校里唯一的一个女老师,千人校园一枝花;又如高自元、张存余老师,他俩刚从师专进修回来,在当时来说,除培州老师外他俩的学历在我们学校可能算是最高的了。教师队伍的精良,给学校声望增添了不少喜色。

说到张存余老师,这里面还有一个笑话小故事哩:说的是张老师刚调来学校时,同学们都在纷纷地议论着,听说这一次新调来一位大学生(离职专科进修的),出于好奇,同学们都跑去想看一看这大学生老师的风貌。这当儿有的在门口观望,有的趴在窗户上窥探,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声赞叹!这时有一个姓薛的大个子同学,拨开在此观望的同学们,大模式样的来到新老师房门前,说,“起来,起来,我看一哈新来的老师,啥样”。当大家让开一条道,那同学便到了门口,脚在门炕外,一手搬着门背,一手按在另一同学的肩膀上,将头伸进了房门里头,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嗷,我说是怎样的一个老师,听说还是大学生,原来是我的‘老同学’,不新奇,不新奇”!

在场的同学们都为之一怔?‘老同学’, 同龄人一起念过书的这样叫,就多了几分亲切和温暖;虽一起念过书,但年龄略小一点的人这样叫,就多了几分敬意和尊重,而他和张老师相比,小小年纪,为何也有此一说。

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说,这薛同学上小学一年级时,由于学校学生人数少,一、五年级是复式班。那时,张老师在五年级,这薛同学在一年级,同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加之这薛同学在小学五个年级段里,踏级加留级,一共读了九年,待到上了初中,恰逢张老师调入,难怪他称呼‘老同学’也就不足为怪了。有道是胡子三寸,脸皮四寸,难怪胡子长不出来,原来他是个没庇脸或者说是薛同学的脸皮太厚的缘故吧!大家一场唏嘘大笑,待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同学们便嚷嚷着一窝蜂似的离开了。

  进入中学的两年间,有好多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难以忘怀。那两年,学校的任务、学生的任务除了上课就是支援农村搞春种、秋收、搞农田基本建设。我虽作为班上的一名干部,但春种、秋收、农田基本建设等活动一次也没去过,因为每逢下队搞支农活动,老师就安排我出班报,我们班班报的名称叫《看今朝》,取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中“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之句。还有校刊《战地黄花》,至于为什么叫《战地黄花》,那名字也是老师给起的,也出自毛主席诗词"战地黄花分外香"之句,由于我们学识浅薄,也搞不懂是啥意思,只是觉得新奇好听罢了。每次劳动回来,老师就让他们讲体会、写感受,如《记一次有意义的劳动》等,我没参加劳动,当然写不出什么感受,但我们班上刘红爱同学的文章每次都写得比较好。有时语文老师还将他的习作文章拿到他所带的其它平行班的作文课上去读,有的文章甚至还刊登在《看今朝》、《战地黄花》的班刊、校刊上。

除了班刊、校刊外,每个班还有名目繁多的各种活动兴趣小组。如木工小组(如果班上的桌凳、门窗坏了,木工小组的同学就自觉将它修理好了);饲养小组(学校里养了几十只羊,喂了七八口猪,每天都有劳动的班级,负责铲草、拌食轮流喂养,交接班之间的约定很严格,直到宰杀,没出过什么岔子);体育小组(每到下午活动时间,这些同学就分别到篮球组、足球组、乒乓球组等处活动,从中选拔苗子,推荐到学校球队上去,经过强化训练,参加每两年一次的片上球类比赛活动);书画兴趣小组(有特长书法、绘画的老师指导学生学写字、学画画,并时常还举办一些书法、绘画展览什么的);新闻报道小组(就是将学校每天发生的重特大事件和活动报告给校团委,团委再将各自的报道根据优劣摘选发表在团刊上或在学校广播上进行播报);文艺小组(这个小组,当时最火爆。平时排练一些节目,如遇大小型活动和外出,进行文艺演出。小组的名称就是‘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队长有李培洲老师担任,张学平老师负责乐队、音响,王尚怀老师负责排舞和指挥。有一次我们去上沟大队农田基本建设现场搞宣传演出,下午上完两节课后,我们做公社农机站的28拖车出发。一下车,那里的负责同志就为我们准备好了充足的晚饭——臊子面,我们小心翼翼地吃着,唯恐破坏了化好的妆。演出开始前,他们民兵连的一个负责同志夸赞说,“红沙梁中学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不远万里’ 来到我们上沟,积极配合当前农村基本建设的新高潮,大力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大家呱唧呱唧”。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宣传队连续表演了《老两口学‘毛选’》、 《夜校路上》、《民勤是个好地方》、《我爱北京天安门》、《都有一颗洪亮的心》、《老房东查铺》等十几个节目后返回。像这样的活动,每学期都要搞好几次哩,也很受当地领导干部和广大群众的欢迎!

当然也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一次,学校大礼堂举行全校师生‘斗私批修’大会,我以为全班同学应该都参加了。会议结束回到教室后,张朝德说,他称的一瓶煤油少了半瓶,不知是谁偷了。经反复查找,疑点落在了一姓许的同学身上。老师叫去让他自己承认,知错就好,改了更好。一开始是保密的,为了保护他的名誉,但他就是死不承认。后来发展到搜身、搜箱子。一听说要到宿舍搜箱子,他跑的贼快,当班委会的同学赶到时,他的箱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大家还是扑了个空。回到老师房间,我发现许同学的衣兜湿漉漉、油兮兮的,而他的两只手此时却插在衣兜里,不肯掏出来,好像是个观察员。他的如此举动,引起了在场班委们的极大怀疑,我向老师和其他几个班委示眼色,老师让他把手从衣兜里掏出来,但他不肯。我们硬将他的手从衣兜扥出,才将一个蓝水瓶大小的小煤油灯瓶瓶拿出来(那是住校生上晚自习时点的自制煤油灯,后来发展到煤油玻璃罩子灯),这下他嘴低无言没话可说了,因为人赃俱获,他表现出很狼狈的样子,头儿低哩,手儿披哩,真是背着牛头不认脏,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也实在是滑稽而有可笑。后经班委会讨论,虽没给什么处分,却在班会上当着全体同学的面点了他的名,并让他做了斗私批修的自我批评检讨。

上初中时做过的事情,现在想想有些也是非常的可笑。朱同学个子不算高,比较瘦,但看起来却很有精神。他留着很短的头发,俊俏的脸上长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小眼睛,鼻梁高高的,像个小红萝卜似的。没和他在一个班的人,因不了解他的实际情况,都说他五官端正,是个好看的男娃子。但它的实际行为,却使人另眼又刮目相看。课堂上小动作不断,课堂外,左手举着个弹弓,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粒石子,前腿蹲,后腿弓,小眼睛咪咪成一条缝,看着树上的鸟儿,开弓射子儿,‘啪’的一下,鸟儿没打下,却射下了几颗树叶。他赶紧从教室里拿出笤箸和簸箕,将残局收拾干净完事。自习课上他又是班里唯一一个闲不住的人,不好好学习、做作业,却用橡皮筋射纸蛋当飞机,弄得满教室都是。更为滑稽的是一次图画课上,他竟然乘图画老师在黑板上画萝卜的当儿,用橡皮筋扣住一节粉笔头,打到老师的后脑勺上,当老师回过头来询问找人时,大家都个个哑雀无了声息,找不到行坏的人,没办法,只得掉过身子再画画。‘嘭’,一节粉笔又打到了老师的后脊梁背的衣服上,惹得大家前仰后合却不敢出声。这家伙胆大,为啥要这样做,其原因就是:图画老师上课,每节课只会教我们画萝卜,除了画萝卜还是画萝卜,所以就使他产生了报复心理。还有马**虽平时胆小如鼠,但今天的事却让人不敢苟同他的行为。你看他乘老师画画没法注意,就从洞洞里取出他的茶水瓶瓶,含了一口茶水,张开他那樱桃小嘴,将上下两排牙紧咬,然后下巴向前一伸,鼻子向上一撂,前门牙上下一挫,将嘴里的唾液从牙缝里挤出来,直直地射向老师的后背。他看老师没感觉出来,就又拿教室里糊窗缝的浆糊和纸条,猫腰上前悄悄地粘在图画老师的屁股上,由于他怪相百出,弄得全班同学实在忍不住就放点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次的小马可没有小朱等前几次那么幸运,最后只好被老师训斥几句叫到前面罚站了。

我的同桌姓李,人长得挺秀气,挺水灵,却落得个毛头小子的绰号—“李儒‘能’”。因为他爱管闲事,才当上了咱班的卫生委员。你别看他“官”小、个矮,可嗓门儿高。不管是谁做了错事,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并让你认错不可。因此,我把他的名字偷偷改为“李能管”。就他这负责任的劲儿,也得罪了不少人。一次,他又到老师房间去告状。坐在门口桌位上的小赵,思谋的他大概要进门来了,就将门挜开一条缝,在门扇和门头的上方,放半盆水,就等“李儒‘能’”进门,小李受老师的赞许,有些飘飘然,便眉飞色舞的推门进教室。一手推门,一脚便踏进了教室,‘哗啦’一声,趁门开处,一盆水便泼在了小李的头上、身上,盆子砸在头上,落了一个青印。小李随即成了个落汤鸡,引来了教室里同学们的哈哈大笑。小李嘴里吹着白沫子,眼睛里流着眼泪,手摸着盆子砸疼的头皮,口里骂骂咧咧地还一个劲的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其实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对小李爱打小报告的做法才越解恨。当然小李对自己的'逞能'所引起的公愤,也有所觉察,于是就只能俏楚楚的自认倒霉了。

小杨有一颗冬瓜头,发脾气的时候脸一下子拉得好长好长,又非常像个驴头。他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随和样子,说话时不停地摇晃着他那个半大不小的长脑袋,远看像挂在电杆上的一个大灯笼,近看总觉得哪儿有点和别的人不一样。他个子不高,眼睛到是挺大的,坐下来时水得像颗葡萄,站起来时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白眼仁子多,黑眼仁子少,尤其长在他那张驴脸上又显得非常病态,他还长着两只大耳朵和两片厚嘴唇,嘴的两旁各有一个小酒窝,他说话时喜欢对人乱眨眼,脑袋一晃一晃的。他的胳膊和腿细得像麻竿,衣服像抹布一样簇簇咯咯的缥在身上,特别没有人样。不知他胃肠消化不好,还是经常吃死萝卜的缘故,总爱放屁,一股一股的从他的桌子底下冒出来,熏得周围的人时常捂住鼻子骂他。万物都是一样,狼吃小羊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出来吧。后来小杨也找到了些许推脱的理由或者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墨水味可以掩盖屁味,拉桌子可以替代屁的响声。所以,以后不管他怎么放屁,只要臭屁一出,他就拧开墨水盖盖,若是响屁,他就拉一下桌子,以此来掩盖他的放屁'罪行'。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周围的人和我一样,尽管你千方百计,瞒哄是瞒哄不过去的。时间长了,周围的人便将此事向全班同学做了公布,在全班同学的一致声讨之下,小杨才不得不对他的排气孔加以收敛。对此,小周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放屁大王'。

在那前后,小周还给全班三分之一的人起过外号。什么‘盗油贼’、‘铁榔头’、 ‘小铃铛’、‘大炮胡’、 ‘白马王子’、 ‘毛铁’等,名目繁多,应有尽有。同学们也称他为‘外号小子’,因为他姓周,有人也把它叫做‘周外号’或者叫‘周扒皮’。周,长得不高也不矮,由于他爹可能会刺头的缘故,所以他的头发经常都被修剪得短短的,像菜园里刚铲过的韭菜一样。他的嘴巴很大,高兴时张嘴一笑,嘴就大得从这边的耳根会扯到那边的耳根,有人说他是‘大庇呲到了两耳门上,口无遮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每当这个时候同学们便能理解他为什么老是给别人会起一些古里古怪的绰号,因为他的一个个言行,就反映出他是一个横七竖求的古怪家伙。你看,他一说起话来,眼珠子一转,就嬉皮笑脸的,满脸没有一点余肉,紧绷绷的,模样很像菜地里没长足时的蜗葫芦。

一次,他正在晓谕小毛,说小毛的爹是打铁的,小毛就像刚从碳炉里抽出来的铁块,直横不够材料,很需要修理修理。说:“铁匠的儿子会打铁,全身上下黑索索,呜哩哇啦读什么书,趁早上集卖铲子去”。话音刚落,便被路过窗口的何老师听见。何老师转过身来,走进教室,说,"是谁在说铁匠的坏话?铁匠咋了,铁匠也是劳动人民的一员,不偷不抢,靠本事吃饭,我爷爷和我爹都是铁匠,我也是铁匠出身,也照样上学读书,不就还当了你们的老师了吗?有啥好嘲笑的。“何老师一看小周耷拉着个脑袋,悄楚楚的,就说你个周**,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不是晓谕人就是给同学起诨名,有点正经,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好不好,乱弹琴”!小周像霜打了的茄子,两手披里,怂头也低里,刚才那股蛮横劲,已不知去向,只有直冒汗的劲儿了。小周受教育,大家也跟着受教育。从此,班里的那些绰号,好像再没有人敢叫过。

在我们班里有这样的一个同学,他个子不高,身体就像三角城前的土塌墩,四肢就像刚长出的蘑菇,又粗又壮。他胖胖的身体上戳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脑袋,真让人觉得这家伙的身体就是一个四方台。他的脸黑里透红,最引人注目的就要数他那双翻着白眼仁的不大不小的眼睛了。有时只要他那白眼仁一翻,斜的横的鬼点子就来了。每当此时,同学们就送他个外号叫'白眼四磊子'。一次,班委扩大会议刚刚开完,他就到教室里,两只脚蹲在教桌上,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手之舞之的在教桌上开始发号施令了。他说:“同学们,今后我们一定要遵守纪律,好好学习,争创‘三好’班级”云云。他那不大不小的脑袋中不知装了些什么,嘴里不停地还在咿咿呀呀的说着,每当出现这种状况,真不知道让人是羡慕还是厌恶。你再看他那张灵巧的小嘴,红里泛白,嘴角上不时地喷出一些吐沫星子,还在疯狂地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着。这时班长也从老师的房间里开完会出来,一步跨进教室,看到这小家伙手舞足蹈地演讲,便走上前去,在那小怂屁股上拍了一把,又悄声耳语了一句,那家伙便从教桌上下来,灰楚楚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班长简要地传达了一下班委扩大会议精神,要求大家自觉遵守纪律,互帮互学,把自己的学习抓好,把班级的工作做好,齐心协力,争创先进班级。话好像还是那小怂说的那些,但从班长嘴里说出来,好像分量就不同了。大家静悄悄的,一边婉味着班长刚才讲的话语,一边又思慕着那小怂的张扬。不管属于那种情况,但自从那次会议之后,同学们的心安了,注意力集中了,一门心思的开始抓学习了,班级班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依稀记得还是读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叫张有*的同学非常喜欢摸菊子的头发、因为菊子在张有*前排。每次上自习大家都静悄悄的,班主任老师的房间就在隔壁,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很少会走进教室里来。我们的自习课除了演题、做作业外,就是做作业、演题。偶尔有同学干点别的,也好像在四十五分钟之内。那时我们班上的菊子有一个美好的坏习惯,只要张有*摸她的头发、她就变过身来用水笔甩张有*一脸的蓝墨水,害的张有*在全班同学面前没羞没臊的,也正因为如此,他还是不肯罢手。而张有*这家伙平时行事又古怪得很,一次上语文课吧,张有*将自己的身子用菊子辫梢上的一根红头绳拆开拴着,又将身子放到自己的桌洞洞里,任凭菊子听课时的小脑袋上下左右地晃动,他的身子也在桌洞洞里梆哧梆哧的虎式虎式作怪。课下个别同学虽小动作不断,可课上老师则想着如何让同学们很好地给以配合。

‘阶级斗争为什么要天天讲、月月讲啊’?老师叫起一昏睡的同学让他做答,该同学含水拉了半尺长,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里只是一味地揉眼窝,啥也说不出来。

老师无奈地说:“你会不会呀?不会也应该吱一声啊”!

该同学此时闷气不散却晦气有余,夹不住屁股里那胀气,还真的‘吱’了一声,一个胀屁惊醒了所有的人,同学们除了哈哈大笑,还是哈哈大笑。

面对此情此景,老师无奈,只好叫另一同学回答。教鞭一指,说:“菊子你来回答”,菊子立马站起。

菊子这一站不要紧,道是扯起了张有*和他的身子,‘哎呀,我的*了’,一声惊叫,又惊醒了课堂上其他打盹的人。同学们的目光,唰唰唰地转向了张有*,连从使扯紧辫子的菊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辫子被什么东西紧了一下,略显得似乎更不知情,便随着大家的目光再向后一转身,不看不知道,一看方才觉得堂目结舌或是目瞪口呆。张有*赶紧收起了行头,涨红着脸,眼里流着不知是疼还是羞亏的泪花,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又马上坐下。老师、同学们都很惊讶,除了菊子,谁也没听真他嘴里喊了句什么,却又不知道张有*的惊叫到底是为什么?或是又发生了什么?震呆了一会儿,整个教室又慢慢恢复了平静。提问、回答又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菊子语无伦次地回答着老师提出的问题,又不时地向后斜瞄上一眼。从此以后,张有*摸菊子头发的习惯没了,游手好闲的雅兴也从此销声匿迹了。也就是在那些个年代,像张有*那样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可能随时出现,也可能从此就烟消云散了……

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正值住校生周日返校。我们几个小家伙在返校的路上,正遇上新沟三队里放电影。有人想看电影,有人急着要去学校。小的拧不过大的,小家伙们只得跟着大一些的同学恋恋不舍地离开。在返校的路上,恰好有一块新沟三队的瓜地, 小家伙们都认为,他们看电影,趁他们没防备,我们去他们的瓜地里偷瓜吃。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这样一种欲念:对,偷瓜吃。故,几个同学一嘀咕,商量好了行走路线,便把身上背的东西让小个子们带着前面走,几个大一些的同学,便轻手轻脚地下到了地里。金秋的夜晚,月光如水,放眼向瓜地里望去,一路一路的瓜沟望不到边,一绺一绺的瓜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瓜塘里足球大的西瓜、白兰瓜分外耀眼。每个偷瓜者相中了一个个猎物,其中有一个同学在离瓜房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明晃晃的不知是白皮子‘西瓜’,还是‘大兰瓜’。他蹲下来,用食指和中指对着明晃晃、光秃秃、圆不溜秋的‘瓜’, ‘梆、梆梆、梆梆梆’地弹着,看这瓜熟了没有,刚弹几下,还没等这小家伙反应过来,这‘瓜’一咕噜翻腾起来,说,‘我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敢在这里偷我的瓜吃’。小家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先是一愣,接着是惊恐,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瓜'将他逮住,他已跑出了瓜地。其他几个偷瓜者,听到了动静,也都扔下手中的瓜,向瓜地外面跑去。一路小跑,等过了路上的一处柴湾,几个小家伙才汇聚到一起。仔细听来,不见动静,大家才放下一百二十个心。然后,才各自述说着瓜地里发生的一切。有的打着寒颤,有的眼框里流着眼泪,有的直笑得前仰后合。大家商议,从此以后,再不干这担惊受怕的玩意儿,同时,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之后,各自背着自己的小包,心里还在嘡嘡嘡的七上八下地打着锣大步流星地向学校走去。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曾经接触过这样的一些人,他们幼稚、可笑;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一些事,它滑稽、或可憎恶。话说学校的前面是公社周围最大的商店,商店的附近有建设一队和孙子挥一队的几十户人家。通过毛家夹道我们上学的路旁,有'张''王''毛'三户我们的同学家,由于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和特殊的家庭条件,在当地比较的小有名气。王强同学家是个大户人家,上有七十多岁的老爷爷,下有两双四个儿女,王家夫妇四十六、七岁,为人和淘,善交朋友。王强他爹经常在外面跑采购,见多识广,结交了许多商家、跑小买卖的、江湖郎中及客货车司机等;王强的妈妈在家以缝纫制作赚点小钱,侍奉爷爷,抓养儿女。由于丈夫工作的特殊性,女人也学会了接待客人、招揽生意的独特天赋,只要听到大路上的汽车声和喇叭响,她就立马围起护裙,准备和面做饭。一般大凡来这里做买卖或是路过此处的汽车司机,没有不在此处落脚休息吃饭的。偶尔也有当地的一些司机,路过此地,想逗个乐子,便故意让喇叭咕咕响几下,就开车而过。倘若此时你有兴趣,不妨车过之后,你再看看,王强他妈一定会边勒裙子边呼喊着招呼,急急的跑出门,就想了解清楚是谁家的车咋到了门前却没停,下次碰到,一定要问个明白。

张仁家在此一方单门独户,他爹在供销社当售货员,他妈在家一方面照看他上学,一方面在生产队耕作种地、务育庄稼。自张仁爷爷的爷爷起,三辈子单传,到他这辈也只有他一个儿子,故,从小就戏称弄显放纵娇惯,使之养成了泼皮胆大的坏毛病。张家虽说男人在供销社里当售货员,不知咋就和供销社里的王某结下了门子,王某想伺机报复,又找不到借口。在张仁还很小的时候,一日,他妈领他去诳商店,买点针头线脑什么的,恰被王某看见,王某便上前搭讪,借机给了张家独生子张仁一把花糖,并说,“娃娃,今后你若想吃糖,就到商店里找你王叔,好不好”?张仁一一点头。说来也怪,从此后,张仁便有时无时地经常往商店里跑。这个王叔也毫不吝啬,每回都让他十分满意。一来二往,王叔便给他教了一些如此这般,如何能得到别人好吃东西的法子。一天,姓王的有意早早路过何家,张仁看到'面授师傅'的到来,就按照师父的授意蹲在他家门前的那棵榆树丫把上,如此这般了一番,姓王的就给了他糖果之类的好吃的。第二天,姓王的如法炮制,张家娃还是得到了好处。从此以后,张仁被娇惯成性,凡路过他家门口的,没有他不支支吾吾喊话、撒尿、叫骂的。

一天,从城里来了一位五大三粗的人,刚要路过张家门前的那颗大树时,头顶如淋雨,还听到骂骂咧咧的喊叫声。此人立足一看,原来是一毛头小子在撒野。此人便将张同学引下树来,直不说横不说就是一阵狂打,直打得何家娃喊爹叫娘、皮开肉绽。那五大三粗的人走了,张仁跑到家里,妈妈上地去了不在家,他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商店里去找‘王叔’告状,王叔知道了他挨打的原因后,心里暗喜,嘴上却说,‘那家伙是城里人,不懂咋农村里人的规矩,以后如果你看到的人是城里人就算了,如果是农村里的人,我这法子照样管用’。

张仁问,“那我咋知道那个是城里人,那个是农村里的人啊”?

王某说,“你从衣服上看不就知道了吗,一般城里人穿戴比较讲究,那些土头土脸的人,肯定是农村里的人”。张仁他哪里知道被他亲切地称作‘王叔’的人的这个陷阱,就只好灰楚楚地回家了。之后,不知他的父母看到儿子的症状后,做何感想,张家娃以后还会撒尿、骂人吗?总之,王某的恨是解了,而张家呢,不知儿郎遭此罪,原是同事祸于娃。

毛勤父母五十左右,家住学校商店附近,老两口以农为生,生得一男三女。毛勤最小,是毛爷大岁数上生哈的,跟切的人称他为‘秋葫芦’, 毛勤的前面有三个姐姐。毛家不知是哪辈子在何时烧了高香,按到此时,毛家的后人们个个都很争气。大姐找了个吃公饭的对象,结婚后便将她安排到他们单位的收发室工作;二姐受公社某位领导的提携,当了一名纺织工人;三姐天资聪颖,读过初中,上过高中,毕业后直接去了京都,在一家歌舞剧院工作。由于她长得漂亮,又能善解人意,所以在京都里混得不错。凡是从京都到家乡的往来客货车司机,没有她不认识的,在这些客货车司机中只要一提起毛三姐的大名,没有那个司机不知道的。俗话说,庙近好拜佛,人熟好办事。一次,毛勤父亲上水库回家,蹲在公路旁的树槽里一边歇息一边等车。一会儿,过来一辆拉煤的汽车,他上前一招手,大声喊,“我是毛三姐的父亲”。

汽车司机听到‘我是毛三姐的父亲’的喊声,便立即刹车,拉上毛爷,一直送到他的家里。久而久之,汽车司机习惯了这种喊声,毛爷也以此引以为豪。那时农村里的人进趟城,也就那么一两班卡车,若是人多或是错过了班次就得等到第二天重新等车坐。有时公社里的人办事进趟城,一下子赶不上顺车,也得指望毛爷和他的那个秋葫芦娃子。有时毛爷不想去,就打发他的秋葫芦儿子,说,“毛勤,去公路上给你薛叔挡个车去”。

“娃子,去公路上给你何叔挡个车去”。

毛家的秋葫芦就随薛叔或是何叔什么的,去了公路上,这几个人去了那里,保证能坐上公路上的拉运货物的便车。但也有个别一些人,特别是客货车司机,对此却毫不在乎或是比较的反感。

有一次,毛爷要上京都办点事儿,同样还是在路旁的树沟里一边乘凉,一边等车。听到一声喇叭响,毛爷立马走出树沟,站在公路边上招手大喊。“哎,我是毛三姐的父亲”,那司机听到喊声,故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也大喊一声,说,“你是谁”?

毛老爷上前一步,说“我是毛三姐的父亲”。

那司机朝车窗外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液,随即说了一句“你就是毛三姐的孙子,或者说毛三姐是你的妈,我也不拉你,看你还牛庇不”!撂下一句毒话,滴滴一声,开车溜了。

不知啥缘故,那是毛爷第一次没有坐上货车司机停下来的车,倒像是抱着碳灶子亲嘴里,还碰了一鼻子灰,你说窝浪不!毛爷气咻咻地又等了半天,才又过来一辆拉货的车。这下毛爷没敢大声喊,只是站在公路的中间,拿出一条围巾向司机饶了两下子,汽车司机就停下了车,待问明情况后,打开车门,便把毛爷让在了驾驶室的楼楼里,待毛爷坐好后,司机按了一下喇叭,嘀嘀一声便出发了。

以后的情况也许或成或败,除了毛爷,谁也没有在乎过。大千世界,奇事不断,奇人不少,单单像前面这样行事的人,也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吧。从此以后,毛爷可能就不那么张扬了吧!当然毛三姐还是那个毛三姐,她的名字还是响当当的有名气,一直没变。直到有一天毛家的秋葫芦毛勤也飞黄腾达了,然,时势更加变了,毛爷却也老了……

到了冬天,好多事儿看似简单,又比较棘手。譬如:周日下午从家里带来的软馍馍,馍包挂在墙上怕人偷,放在箱箱里怕悟、怕生毛,若要押开点缝隙透透气,又怕老鼠糟蹋。你不知道那时老鼠的那个多呀,被窝后面、书箱夹道,一个个、一溜溜、三五成群,整个宿舍,串堂行走,如到了无人之地。有时一觉醒来,屁股下软绵绵的,好像垫着个东西,用手一摸,毛茸茸的,拿出来看,死老鼠一个,至于啥时间压死的自己也不知道,有可能是翻身时压死的也未可知。

那时宿舍里没条件生火,土炕上铺一层层麦草,毛毡上面无床单,攘的时间长了,毛毡成了土毡,晚上睡觉冰凉冰凉的很难粘身。加之住校生人多,每个人只有1尺宽的那么一绺绺,,往往是毡摞毡,每天晚上去的迟了就睡不下去了,只有挤在人上面,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下去了,所以,每每休息时,同学们都要将人等齐,先将衣服脱了,再将被子裹在身上,一声卧倒,天一合缝地才能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属于自己的那块土毡上。当然麦草垫毡也有它的好处,虽然睡时冰凉难以贴身,但一经躺下,脊梁靠脊梁胜过睡热炕,再经过一晚习的捂睡,第二天起床时又懒得动身,因为那时的被窝里才有了温度,热乎乎、暖烘烘的。一声钟响梦惊醒,穿衣、下炕、上厕所;集合、跑步、做早操。当当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新学期,新气象。在新学校里,我们接受过和小学校里不一样的各种教育和训练。我们在学校的农场里打过井、浇过水、收过麦子;在三角城林场里压过沙、栽过树、拔过蒿子;在公路沿线打过沙枣、扫过树叶、用白灰粉粉刷过树干;为支农,在生产队打过土块、拾过麦穗、割过糜子;为支农,在生产队挑过沟、打过埂子、平整过土地。一年来,文化课知识学的虽然不多,劳动技能的培训、实践知识的掌握倒也不少,这为今后扎根农村、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奠定了可靠的理论和技能方面的基础,也为实现共产主义事业储备了可靠的后备力量和接班人。

七一年那年的国庆节,和往年不一样,听说毛主席没有出现在北京天安门的城楼上,天安门广场也没有举行大型的庆祝活动。直到冬日的一天,我们在学校的大礼堂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特大新闻:“毛主席的亲密战友,最最敬爱的'林副主席'叛党叛国,驾机外逃,坠毁在内蒙古的温杜尔海”。‘一石激起千层浪’,从此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都要来一个大转弯,大变化,肃清流毒,轻装上阵。一时间好多词儿不能用了,好多话不能说了,从上到下一个个过着小心谨慎的日子。对内消毒素,对外防侵略,战备提到了国家的议事日程。所以那时我们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和任务,就是挖地道,亦称挖‘防空洞’。在毛主席“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战略思想的指引下,为了防止帝国主义对我们祖国的侵略和修正主义思想对青少年的侵蚀和毒害,反帝防修,筑牢长城,中国人民‘全民皆兵’,开始了‘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行动和举措,作为中华儿女的年青一代,我们学生也不例外。白天上课、搞军训——文化课学习之余,进行半军事化训练,操练步伐、打靶、射击还要炼投弹;晚上点灯挖地道----那时我们这里还没有通电用上电灯,晚上不论干什么,只能点一盏小煤油灯和罩子灯。夜间挖地道,只能用蜡烛照明。下晚自习后,在班长的安排下,按照分工,我们各自拿着小铲、铁镐、铁锹,提着小筐、盆子,有的拿着带钩或不带钩的绳子。大家分头行动,有的在地道口的下面开坑挖土、开凿推刨,有的一节一节地用小筐、盆子向坑口传送,传到坑口时,系上绳子,坑口上面的人再提上去,然后再一筐一筐地送到教室的东头,堆起一个高高的土堆,以备后用。坑道里一节一节都点有蜡烛,雾沉沉、明晃晃的。由于地道里潮湿闷热,在低下挖土运筐的人,不能呆太长时间,每隔半小时 就要轮换一次,直到夜里十二点钟才可停挖休息。连续半月、二十天,教室、宿舍底下弯弯曲曲的地道,才和全校各班的地道相连,一项伟大的工程竣工了。接下来就是校水平、镶地道口、做盖子等工作。在此期间,不管白天黑夜,加班加点,虽说苦一点,累一点,大家都干得起劲,从不喊爹叫娘。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这就是我们当时的中期理想(最高理想是实现共产主义)。

初中成长第一步总结怎么写(初中阶段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2)

有时我们也到地道挖的好的民兵连去参观学习和参加经验交流。在当时,花寨民兵连的地道挖的就比较好,坑道战线也长,成了当时学习交流的典范。县、区人武部、省军区的领导和周边县、区人武部的同志们也到那里参观过并召开过一次规模空前的盛大现场会哩。东风吹,战鼓擂,世界上到底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过了几年,美帝国主义、修正主义没有机会和理由入侵我们的国家,仗也就没有打起来,地道反倒成了孩子们藏道道、叼狗娃、捉谜藏的游戏处所,更成了老鼠、耗子打家劫舍的藏身地。时间一长,未能维修和加固,若逢天降大雨,那就更加成了最最危险的警示地带。久而久之,也就逐渐地埋没和填平了。

勤学习,爱劳动,健体身,强技能,誓做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在团组织和老师的培养和教育下,初一第二学期,我由同级团委委员郭志金和初二级的同学李沛文两人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了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我记得宣誓那天,校委会的仲主任说,“这个同学什么都好,基本符合共青团员的标准,具备了共青团员的素质,就是胆子大了一点。前一阶段,学校的林老师住农场,没给他们班上体育课,他找到了我,直接就发问‘主任,你们为什么不安排老师给我们上体育课,我们都好几周没上体育课了’?语气的直率和胆大,令我吃惊,望今后注意说话的方式和分寸!不过,有作为,敢作为,责任性还是挺强的,我也同意他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希望他在今后的班级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记得那时候在学校里入个团,就像在大学里入党一样,相当的不容易。除了你所具备的‘五好’条件外,还要看你在学校里做了几件好事,打扫过多少次卫生。初二级有个姓王的学生,高挑个,国字脸,头发像牛舌头舔过似的油光发亮,衣服不管新旧,只要穿在他身上,啥时都是干净的,走起路来像个旋风伞伞,(就是大家说的这人比较垂),说话时声音挑的牙尖尖上,写得一手流利的钢笔字。从初一到初二的两年时间里,他向团支部交申请书达三十多封。每天早早起来偷偷地打扫卫生、端水洒院子;下午帮值日生搬桌子、送垃圾,做哈的好事,不计其数。一般说来文科成绩很不错,就是理科成绩稍差些,当时虽不唯学习而又唯学习论,直到毕业时才勉强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还有一个学生叫何生国,出身贫农,家里弟妹们多,穿着破破烂烂,但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上学往返总背着个大粪筐,一筐一筐的,到学校送厕所,回家时交生产队。那时学校的厕所就是沙乡最常见的那种,底下是个坑,上面担几块木板,大小便直接排在坑里,一周用土或沙子垫一两次。满了后总务上就安排各班学生轮流出,按到班里每人再分配完成几个粪坑道道。冬天用镢头、洋钩等工具使劲砍,有时不小心屎渣子就溅到了嘴里或眼睛里;夏天则直接站在粪坑里面出粪,两脚粘的都是大小便,出完后再到水井上洗一哈,否则,出过厕所粪的人,走到哪儿,臭到那儿。厕所里出哈的粪,每学期还要进行一次拉运,每次安排一个班直接将粪送到学校的农场里,回来的时候还要拉上沙土,再将沙土倒到厕所的粪坑边沿上。后来几次,当总务上安排班级出粪的时候,粪坑里的粪居然让什么人出完了。后经查访了解才知道,学校厕所里的粪每次载满半个茅坑时,却让一个姓何的同学偷偷地给出掉了。总务上的人看在了眼里,老师同学们都记在了心里,后经总务处的人提议,团委特批他为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并号召全校师生向何生国同学学习。那年冬天征兵,学校又特推荐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个个鲜活的人物,一件件生动的故事,都是我们这些过来人的创作,“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家里吃闲饭”。

到了初二,课程有了变化,班主任换成了何祝林老师还兼教我们的语文课,其他科老师也有所调整。对于何老师来说,我更有比较深厚的感情,因为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在上沟小学他就给我教过语文。你别看何老师四十来岁,那张严肃的大瓜子形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宽边眼镜,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镜片后边闪着亮光;两个嘴角总是一张一合着,不管往常还是平时说话,嘴角上总有些吐沫星子。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他只有那么一身半新不旧的蓝衣服,袖子也总爱往上挽一截。每当下课的时候,他就把书本往胳肢窝下一夹,把用剩下的半截粉笔往口袋里一装,低着头,像找来时的脚印似的,慢慢地,有时也会昂起头大踏步似的,一步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在课堂上,他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文学功底深厚,字儿也写得漂亮,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朗读起课文来声音异常洪亮,吐沫星子也异常地往外嘣,有时还会激动得脸上放出红光,一步跨到讲台前,挥舞着手臂……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眼睛睁得大大的,谁还敢在他的课上开小差和走神儿。何祝林老师无论在建设小学、上沟小学,还是在红沙梁中学任教,他都像一颗传播人类文明和中国几千年文学诗史的种子,祖国把他播撒在那里,组织把他安排在那里,他便在那里生根、开花、结果、付出他应有的一切。在中学任教的几年里,他奋发上进,探讨教学方法,善于总结经验,在给我们带班代课的两年间,教育教学和班级工作就取得了好成绩。当我们第二次师生再相遇,不说缘分也算是巧合吧,于是我们彼此相处得很好。由于我是班上的干部,加之我们师生之间的默契配合,所以何老师的班级工作干的更是得心应手,在平行班级开展的各项活动中大都能名列前茅。

数学老师刘仁基,中高个子,国字脸,两道浓眉较庄重而威严。可能是有肺病的缘故吧,讲起课来头大脖子粗,鼻柱上有几粒汗珠,脸上透着娇腆的红润。一只手里捏着粉笔,一只手里拿着三角板,一会儿定义,一会儿法则什么的,倒是讲的精辟,同学们听得也明白。可就在同学们对他的课最感兴趣的时候,不知是肺病的缘故还是其他啥事刘老师请假了,一去就是好几天。那一天的这节又是他的数学课,恐怕又要当自习课做作业了。清脆的铧尖声,铛铛、铛铛、铛铛,是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还在一片吵闹声中,没想到刘老师夹着课本,端着粉笔盒走进教室,登上了讲台。 “同学们,对不起了,我因有事耽误了你们的学习,我向你们再次说声对不起了”!几十双眼睛向他投去了深情的目光。同学们真渴望刘老师不要请假,给我们上好他教的每一堂课。刘老师讲课了,向高超的画师,描绘五彩绚丽的风光,似春风吹开了一扇扇心扉,似雨露滴进了一座座心房。刘老师微笑的面容,象三月盛开的桃花;温馨的目光,象秋夜里皎洁的月亮。知识的清泉,在不断地涓涓流淌,流进每一块心田,知识的幼芽,在刘老师的呵护下拔节生长。突然一阵咳嗽,打乱了教室的宁静,引来了同学们焦虑的目光。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刘老师的嗓子在冒烟,眼里的泪水在流淌。同学们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望,显得有些慌乱。“老师,您喝水吧”!坐在中间第三排的王尚强同学,举起一只水壶,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几十双眼睛忽的一亮,含情脉脉的眼睛都在说话:“老师,你喝吧”!刘老师接过水壶,象接受同学们给他的最高奖赏,他激动得嘴唇微微抖动,眼里闪着泪光。他打开了水壶,慢慢地对在嘴上,慢慢地呡了一口。他的嘴唇湿了,他的嗓子更是润湿了,嘴里甜津津的,象喝下了甜甜的蜂蜜一样。他又开始讲课了。在我们看来,刘老师就像是打开同学们知识宝库的金钥匙,他就像是……我们一个个在认真地听课,难不得半点的遐想。下课了,刘老师走了,我们面面相送……

至于林国珍老师吗,个头不高,脸上好像有几个白麻子,头顶的操场上有几根黑丝,一动一动的,平时讲课,动不动就将两条袖子往上一徧,嘴里喷着些吐沫星子,口若悬河的开讲了,他的物理课,同学们像听何老师、刘老师的语数课一样照样爱听。林老师还兼任咱们班的体育课,个子虽小嗓门很大,衣服虽然旧丝丝的,但很干净,精神状况特别的好。一次体育课上,林老师教同学们练正步,一二一二地正喊练着,却被从公社大院里走出来的武装部陈部长看见了,此景此情,陈部长怒不可泄地说:“一个学生家家的,练练跑步什么的就可以了,学什么正步走,整个操场你的喊声最大,一节课就知道一二一二,再就没个诅的,啥时也一二一二,一二你妈的庇呢,再不要乱喊了,以免影响了周围的人”。陈部长背扎着手走了,林老师只好领着大家练跑步,之后就是做广播操之类的活动。当时我就想,这陈部长也太霸道了,你咋能在学生面前无缘无故地训骂老师、说老师的不是呢,还领导哩,真是的。过了几年,姓陈的因他的霸道和男女作风等问题被刑拘。东窗事发前,据说提升公社副书记的公文也发下来了,放在薛书记的柜子里,还未正式通知,就戴着手镯进了高庄子。我就说嘛,这人也太霸道、太差劲了。或许这也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吧,不管咋么说,当时我是这样认为的。

在给我们教课的这几位老师中,要说这里面故事最多的还要数化学老师王尚怀了。王老师,高挑个,外表看起来好象比较严谨,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大风头,一双柳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紫唇。蓝斜布褂子虽穿了好多年,但却干净,灯芯绒的裤子,两条铁轨通上下,一双秋鞋没了光泽,但他还是穿着合脚。王老师除了会弹琴、拉二胡、吹笛子、教舞蹈,大合唱时的拍子打得也特别好;他除了懂音乐,化学课上的也确实好。出门拾了个狗头金,还是涨工资了,不知啥事是他近来好高兴,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进入初二后半学期以来,王老师的化学课是越发讲的流利自然了,加上一些必要的实验操作,我们对他的每节课都认真地听讲细看,这一阶段化学课作业虽少,但课下我们都能将作业按时完成,加之期末考试成绩的一个个提高,同学们对学习化学有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如:学习《氧气的性质》时,王老师通过日常生活中氧气的存在和用途等各种生动形象的图片和实例,让我们很快融入了课堂。他以高昂的热情和生动的语言,勾起了我们探究元素分子、原子、质子、中子的之心。同时他还联系了大量的生活实际,让我们认为化学就在自己身边。比如:没有氧气,我们就没有生命;没有氧气,鱼儿就不能呼吸;没有氧气,燃料就不能燃烧……运用化学实验,让我们体验化学之趣味。让我们观察氧气的颜色、状态,闻了氧气的气味,告诉我们认识一种气体的步骤和方法。接下来,老师又和我们一起完成了木炭、红磷、铁丝、硫磺在氧气中的燃烧。同学们真的很兴奋,第一次看到了我们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化学世界里的奥秘。在空气中燃烧发出红光的木炭,在氧气中就会发出白光;原来烟雾弹就是红磷燃烧形成的;在空气中不能燃烧的铁丝,在氧气中就能剧烈燃烧,……原来化学世界是如此的多姿多彩,看着那耀眼的光芒,瑰丽的色彩,烟花般绚烂,我想,难怪王老师会造雷管、制炸药哩,他确实是个人才。若非这样,他的出身或是因为当时他那么一顶点不知是啥不雅的小事,是他在社会上受到了讥讽和冷遇。但他一回到学校,整个身心便都投在了他的事业,他的学生身上,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他一个人教三、四个班的化学,光批改作业一项,就使他忙得团团转,加之好多的化学实验、瓶瓶罐罐,让人一看就头痛,但,王老师合理紧凑地安排,改变了他一个人连轴转的缺陷。课堂上他精讲多练,课堂下他培养好学生辅导差学生的办法,就连做实验,也尝试设计出了一套有助于开发学生智力的游戏,寓教于乐,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也……爱因斯坦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我认为,王老师就是给我们带来如此兴趣的人,正因为这样的人,从他的课上我们才感受到了学习的快乐。

在我们读书的那些个年代,也时常遇到个别的‘白肚杠老师’,这些人带班还可以,上课就不行了。讲课经常读错字,坦率地讲,也就是照本读读课文,更谈不上讲课,讲什么呢?说实在的 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讲的。当然,他们也不是天生的'白肚杠',由于形势所迫,赶鸭子上架的事也是常有的。对于这些人来讲,一个小学文化程度的人,硬让他们带初中学生的班,也算是万幸中的不幸吧,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合格学历的教师,本来就很少嘛!有时和他们一起的过来人,走商店或是上集的时候,碰到他们,就有意无意地问上一句:“ *老师,听说你也带班,还上课呢,行啊不三”?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中的这些个别人也毫不掩饰并且回答得很干脆,“咋的个不行三,一天到晚,反正一个领上学生劳动的吗,你说,有啥不行三。不学ABC,照样能种田哩”!哈哈,哈哈哈!有时我就想,这也可能就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带来的'新气象'吧!当然,也有一些人,说起搞管理,我看搞管理他们就很在行。现身说法,对学生进行阶级斗争教育和忆苦思甜教育那就没带说了。像我们学校的贫下中农主管代表,叫啥'主任'来着,嗷,叫赵忠寿吧。原先他是小东大队的党支部书记,高挑个,长虎嘴脸,一双剑锋眉下长着一对笨笨眼,鼻子高挑,鼻孔里两撮鼻毛稀疏的向外伸着,嘴很大,但嘴唇很薄,嘴的两边有两个圆圆的酒窝,笑起来嘴的上下唇向外一抽,拉成个‘一’字,眼睛发出两道亮光,你说好看吧,又不怎么样特别,你说不好看吧,又不是那种难看的模样,总之给人一种感觉是既想接近,又不好靠近,一种直来直去的农民阶级形象。他来学校后,我们发现最多的事儿,就是一般有人没人,他的房门总是开着的。人不在的时候,屋里就一张桌椅一张床,一个铁皮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小煤油灯,忽闪忽闪的时常亮着,傍边放着一个自制的小木匣,是专门盛放条烟锅的;他在的时候,那盏灯就更应该是亮着的,你看他坐在炉子旁边的一个小木凳上,老是抱住个条烟锅,小小煤油灯没亮的时候,他总是‘刺啦’一下,唰着一根火柴,点亮小煤油灯,然后将火柴头上的火苗,对准条烟锅嘴嘴,嘘溇嘘溇的吸着,噗的一下,烟球吹在地面上;再将火柴头上的火苗,对准条烟锅嘴嘴,嘘溇嘘溇的吸一下,噗的一哈,烟球又吹在了地面上。总之,多数情况下,他那盏灯总是亮着,在他座椅的周围,尽是烟球蛋蛋和火柴棍棍。在他住宿和办公的房间,很少有老师们光顾,为什么呢?因为他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代表,是专政学校和老师来的。所以他和老师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偶尔有校长和主任进起,也是例行地谈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就离开了,而他也很少进老师们的房间。

通过一段时日的相处,我发现每当学校开大会的时候,他表现得最为威严。一套残旧子衣裳却很干净,也很合身;蓝色的帽子,帽扇扇干净明亮,帽子的圈沿上也看不出有一丁半点的汗渍。一双半新残旧子方口条绒鞋看来也很合脚,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子抖动不时地摇晃着,特别能显出他那悠闲自得的样子。也就是在这种场合,他也很少说话。有时校长专门安排让他讲几句,他也只是微微的一笑了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真真的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参与者’。有时他也和学生一起参加勤工俭学、支农的一些劳动,往往是在这样的活动中,你就能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拿起镰刀能割麦,拿起铁锹能挖土,挥汗如雨,汗流浃背。往往在这种时候,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教学生如何拿镰刀,镰刀怎样掌握才不费力气;他教学生怎样挖土,两只手和铣把的距离,怎样握才最省力。有时同学们对工具的使用不得巧,不是卧折铣把就是扥断镰刀。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话还是最多,一条一条的,一句一句的,都能说到点子上。他说:“捼折铣把的是笨蛋,割断镰把的才是好汉”,这就对学生在劳动中如何用力、掌握劳动技巧做了现身说法的最精彩表演。也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才能打动老师和同学们的心,也才能拉近学校师生和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参与者’的真真距离。

初中成长第一步总结怎么写(初中阶段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3)

一晃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管理学校的参与者’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这时的赵主任和老师们也能坐在一起了,说话也和套了,也不呆板、拘束了,但他的使命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最后学校上呈报告,在校长的努力和争取下,公社给学校下达了一个民办教师的名额,让他留在了学校,对此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吧!从此以后,他也就开始了他丢掉铣把、脱胎换骨的教学生涯,给学生上上政治、劳动技术课什么的。

我们教室的后面是一个四方四整的大院子,院子的西边是学生灶和教师灶,每天早上十点和下午四点钟左右,伙房里炒菜的清油香气通过窗缝就会源源不断地传到我们的教室,传到我们每个同学的的鼻孔里,那个香啊,时常使我们口水外流。做饭的大师傅原先是花寨二队的马润壁,他被学校、公社推荐当了正式工人后,教师灶就新招了我们村上的青年付恒年当厨。他,比我大三、四岁,为人很厚道、和蔼,我们相处得很好。在他当厨的那段时日,若那天老师们吃过饭后饭菜有剩余,他便在后窗上用指头敲三下,心有灵犀,我就知道他是在叫我了。那时我就悄楚楚的跑到教师伙房,把他盛好的饭菜三下五除二便一扫而光。在那样的年代,感觉品味到教师饭菜的那个香啊,实实是难于言表。然后用袖筒泚擦一哈吃过剩饭的嘴头,又悄悄地遛回到了教室。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一起的其他同学也都投来羡慕或是嘲笑的目光。当然,由于生活窘迫等诸多因素,我也不便和他们多说什么。

那些年代还兴盛一种很时髦的活动,那就是‘忆苦思甜’。召开'忆苦思甜'会,请当地苦大仇深的贫农老爷爷、老奶奶讲他们过去受地主压迫、剥削的往事;讲他们过去如何当牛做马、受欺凌的血泪史,通过忆苦思甜,让大家千万不要忘记过去受地主压迫、剥削的苦难日子,让同学们牢记历史,勤奋学习,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努力奋斗,誓做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再就是吃'忆苦思甜'饭,学校安排学生灶,有意把饭做得差一点,稀一点,难吃一点,让师生体验过去吃不饱、受欺凌的非人般的生活,领悟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除此之外,学校还组织我们进行'忆苦思甜'访贫问苦活动等。

记得有一次,我们班上复子挥的同学,参加了他们大队组织的有兰州大学学生代表参加的'忆苦思甜'受访大会。会上有一个叫田丁香的苦大仇深者,他原来也是吃公饭的,六四、五年生活困难时期刚过,因说过一些过激的话,辞退了工作,回家种白菜、茄莲来了。由于他的前半生时运不济,命运坎坷,加之他对旧社会有一种特别的愤恨情感,面对如此机会,他想好好的发泄一下。在这样的时刻,更激起了他忆苦思甜的愤愤话题。所以,在此当儿他泪流满面的详细介绍了过去受苦受难的悲惨命运和深深的血泪史:为了逃避壮丁,黑夜晚夕紧紧张张地穿错了女人的裤子,花里胡稍显尴尬,没办法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给地主家打短工,起五更睡半夜,小小年纪就干着大人们干的营生,累死累活的,挣一顿吃一顿,吃了上顿不知下顿有没有;面对如此状况,他说,我想求助神灵保佑偷偷懒。一天,我去神皇庙烧香祈祷,不知咋的此事却被地主老财发觉了(这也是后来听一起打工的人隐隐说起才知道,)我准备出门,地主老财就早早地先到了神皇庙,蹲在神像后面,看这小子想干啥。我到了神皇庙,跪在神像面前,双手合十,开始了祈祷:

神灵在上,本小子跪求:“我,小小年纪,这大人们的活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祈求老天爷下场雨,让我休息一天吧”!

地主在神像后面假托神灵回话:“下雨就去泥墙吧”。

“那就刮一天风总可以缓一缓了吧”!

“刮风就去扬场吧”。

“那就让他们先打场,让我少缓缓行吗”?

“不行,你是来打工的,不干活就没饭吃,他们打场你就去背芠子吧”。

“那他们浇水的时候,我总可以缓缓了吧”。

“他们浇水你去巡更子总算清闲些了吧”。这时我想,看来神灵也不让我安生,人的命,天注定,那就听天由命吧,谁让咋是个受苦的命人儿呢。

忆着忆着,他既愤恨又深有感触地说:“同学们,解放前说苦,给地主家扛长工,只要上工,每天还给一个头才面墩墩,早晚还有两顿照着鼻子的饭吃哩,日子虽说辛苦也还可以凑活着过吧。你们知不知道,特别是到了六二、三年,那才叫苦呢,吃了上顿没下顿,柴湾里的死娃子漏斗和小筐筐疙疙佬佬撩满呢,暂时勉强活下来的,沙枣树叶子和榆树皮吃的人面黄肌瘦,大都浮肿了,好多人背井离乡,走新疆、跑后套,死在了逃荒的路上。还有……”

兰大的学生问大队书记:“书记,忆苦,应该诉说解放前的苦难,应该诉说地主是如何欺压穷人的吧,让大家了解过去,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才对,这个叫田丁香的人忆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几个大学生连忙高呼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大队书记叫他不要讲了,立马让他停下来,可这个叫田丁香的人他不理解,还要讲,大队的几个干部硬将他从会议台上拉了下来,临下台时,嘴里还支支吾吾的说着一些什么不明不白的话。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你说,让他忆苦思甜哩,他这人却错把六十年代初国家暂时的困难说的被解放前受地主的剥削和压迫还要悲惨,真是岂有此理,八有此外。

第二天,复子挥的同学到校后,将此状况告诉了班上的同学们,大家又气又好笑。同学们纷纷表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牢记过去,绝不背叛,誓做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一场忆苦思甜会,未能达到它应有的教育目的,结果适得其反。后来人们一提起忆苦思甜,就又想起了那个叫田丁香的人。田丁香成了旧社会悲惨命运受压迫、受剥削的‘代名词’,更成了人们对‘六二、三年’贫困生活发泄的出气筒。

直到一九七六年一月,田丁香背起行囊,坐火车直达北京,想向党中央、毛主席反映一哈他的真实情况,想重新出来工作。事由不巧,那时恰逢周总理逝世,北京的安全形势好不紧张。田丁香刚下火车,就被那里执勤的公安民警逮住了,然后将他叫到值班室,经过询查,问明了情况,方知此人是民勤县沙乡人士,做罢笔录,一线电话直接打到了沙乡邮电局。公社负责安保的副书记接通电话,双方互通了情况,交换了意见,证实了田丁香的确切身份后,就准备将田丁香原路返回。此时的沙乡大地顿时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然而在北京火车站的值班室里却发生着又一可笑而滑稽的场面:火车站执勤的民警,好说单说向田丁香做工作,而田丁香呢他却死死地懒着不肯被返回,经公安民警耐心细致地反复做工作,他才勉强同意,但又提出一实在是可怜的要求,说,“来一趟北京不容易,情况反映不成,让我在天安门前照个相,留个影,做个纪念总可以吧”。公安民警经请示有关领导,才答应了他的要求。随后有两名工作人员带着田丁香到天安门前留下了他这一生当中最难忘而有最珍贵的记忆后,直接将他送到火车上作罢,这是后话。

十一

那年秋天,我们班和供销社的郑四爷有个口头协议,只要收购站来了装糖菜的车,打三下号子,不管谁上课,都要停下,我们立马到收购站,全班同学一起上,三下五除二,一车糖菜就装好了。一个季度下来,我们为班上赚了好几十块钱的班费,每个同学还人手发了一双白手套哩。说起郑四爷,北寨人,四十八、九,见面三分笑,为人谦和,是个热心肠人,平日里爱说笑话,干收购十年有余,当地人说起郑四爷没有不认识的。就因为认识的人多,有时常爱和别人开玩笑,传着传着,他说别人的段子,就被别人移到了他的身上,故,关于他的笑话故事流传开来的也很多。话说运大和刘三俩老头去商店卖羊毛,刘三卖的是纯粹的秋羊毛,运大卖的是夏羊毛。刘三卖完该给运大的毛过称了,过完称,郑四爷查看运大的羊毛时,发现运大的羊毛有点不纯,随意说了句,“运大你的夏羊毛里咋有几根秋毛(意思是秋羊毛)”?

运大战战兢兢,“没有啊,我的毛完全是夏毛,莫不是老婆子掺了她的毛”。

“不管谁的,以后注意了,几茬毛掺到一起,确实不好用啊,你说呢”?

运大点头如捣蒜,只有满口答应,“是,下次注意就是了”。

出了收购站的门,运大急急地领了钱,小跑似的回家了。回到家中,老伴发现老头满头是汗,递上一碗茴香茶,便问,“咋的,看你满头是汗,总没出啥问题吧”?

老头说,“哎呀,那个郑四爷,眼睛真尖,上次剪完毛,我扫炕时顺便把炕席上的几根求毛也掺到了羊毛里,没想到今天叫郑四爷一眼就看出来了。幸亏刘三在,他没明说,不然,我怕毛没卖掉,瞎影响就种哈了”。

老婆子说,“他没再说什么吧”?

“没有”。

“这就好,这就好,你不知道,那天我把我的那一团团东西,也放到羊毛一起了,你还说他眼尖,眼尖咋还没看出来我的那一团团东西呀”!

老两口边说边笑,运大这时才放下了高提的心,心想,总算一场虚惊过去了。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明是极为悄悄的事儿,咋就一传十,十传百的让全公社的什么人也知道了哩。此后,‘郑四爷慧眼识求(秋)毛,运老大行事特古怪’的笑话不胫而走,传遍了沙乡大地,传遍了沙乡的各个角落。后来但凡一见郑四爷的人就说,‘四爷,你真是火眼金睛,啥东西都瞒不过你眼睛呀’。郑四爷也不争辩,只是嘿嘿一笑了事。倘若有人遇上运老大,也要诙谐地说上一句,‘运老大,你那东西压称不’?运老大哈哈一笑,大庇疵到两耳门上,随口一句,‘斤里不添量里还添,苍蝇也是肉,放屁也添股股风,你说是吧’。经他这么一圆辩,开玩笑的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哈哈一笑作罢!

十二

在我们上学的那些个年代,我觉得在生活方面最好奇、最有意义、最忘不掉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学生灶有学生自己管理,当然老师的掌控是必不可少的。从初一后半学期开始,我被推选为生活管理员,原来的一个生活管理员毕业了,现在负责的是初二级的郭能斋和王兆俊,都比我大两岁,郭能斋是组长,王兆俊是副组长,灶房仓库的钥匙由我掌管。灶上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我们三人负责,进出物件还有每级一个帮忙的生活委员。每周一的中午和下午是收物品的时间,让学生主要带的是干面(每学期80斤)、黄米(20斤左右)青稞面蓁子(10斤)、盐(3斤)和醋(5斤),每月还要交0、2元的生活费(或者叫灶费,主要用来支付大师傅的工资和购置一点调料、葱菜、油盐之类)我们只负责过称、划码、储存、货物的进出等,长欠结算由掌管灶务的张老师负责。每天早、午负责称面出物给大师傅做饭的有王兆俊等几个人,郭、王二人对灶务工作很负责,也很用心,受他俩的影响,我对灶务的工作也就只能认真了。这项工作由于是老师监管、学生操控,每项收支都比较阳光,所以办灶几年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负面的问题,我们和前后几个灶务管理员也同样深得师生的好评。

灶大师是学校聘请的,花寨人,此人名叫李永伟,年龄在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方盘脸,脸上有几块白色雨片,龙眉大眼,两颗金牙亮哗哗的,为人和蔼,忠厚老实。那时我们住校生多,学生灶上吃饭的人也较多,里里外外就他一把手。正常的饭食也就是‘黄米稀饭’、‘黄米面条’、‘蓁子糊糊’、‘蓁子面条’、‘素面条’等。灶房里两张大案板,靠近案板的墙上,镶嵌着两个木板圆洞,那是用来入擀杖压面用的。每顿饭一般要和几十斤面,揉揉行行,行行揉揉要好多次。然后将面团撕揉成圆盘大小的圆敦片八九张,将直径二十厘米圆粗,长度一米五的擀杖入到墙上的圆洞洞里,一上一下的挤压,一直挤压到三四厘米厚实的大圆片,然后再将几张大圆片重叠放在一起挤压,待到每片约0.3厘米后,再将每张面块用擀杖推搓擀压止薄薄的一大张。将每张张面片擀好之后,在分别旋绕在擀杖上,再推搓几下后,用切刀从擀面杖的这端到那端的中间切一道口子,这时圆面块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长条子,从长条子的中间切一刀,将两方长条子叠放在一起,一只手手指尖从骨节处立起,压在面片的一头,另一只手拿起切刀,沿着手指尖立起的面片一头,唰唰的切下一厘米宽的面条。擀好的面片,每块都要经过这些程序方可。一个早晨或是下午,只要是做饭一开始,大师傅就忙着一边烧水一边擀面,水烧开了,下上几斤黄米或是蓁子,让其慢慢熬煮。面擀好了,汤也烧熬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开始下面。面要虚虚的馓到锅里,时常还要用长铁勺搅一搅,免得糊锅。面下完了,在锅里再馓上盐面子,按比例调些醋,一顿饭就算做好了。万事俱备,只等铃响了。有时隔三差五也见点荤菜,调个洋芋、白菜、萝卜什么的。除做黄米稀饭外,做其他饭食一般每顿都要派两个学生轮流帮灶。一学期下来,凡上灶学生大概都能轮到一次。实实的说来,像擀面这样的活儿,力气小的人是干不来的。同时做饭也要讲究技巧,众口难调,要力求得到大家的满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爷爷想吃毡毡子,奶奶想吃套套子,但,李师傅他基本上能得到同学们的满意。不过那时是个啥条件啊,肚子吃饱不想家,谁还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也正因为李大师在学校里的良好表现,师生中口碑很好,所以也得到了多数学生家长的认同。有人说,他出门栽跟头,拾了个‘狗头金’,可能是鸿运到了,于是大岁数上终于喜结良缘,成就了他夫妻俩一段传奇式的婚姻姻缘,其中,人常说的‘你就心实的乃李**家一样’,就有一段滑稽奇特的笑话,不提。

第二件事就是每年的冬至时节在学生灶上吃的大锅肉饭。说好奇是因为平时灶上吃饭的只有住校生,而冬至前杀猪后的第二天,教师灶也歇了火。不管是住校的还是通校的,老师、学生都端着盆子在学生大灶房前的院子里排成长队,筷子交叉,盆勺碗响,打闹声、说笑声此起彼伏。按班级顺序,依次到锅灶前打饭吃,这可能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大锅饭’吧;说它最有意义,是因为所杀的猪是学校每个班的饲养小组精心喂养的,是集体主义的产物,这就叫学生自己喂养,大家一起消费,或许这就是当时我们学校的共产主义吧。当然像这种共产主义大锅饭的情形在后来的高中、师范等学校里都未曾再遇到过。我时常以为,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在流逝的时间和岁月里,它会一团团的淡去,而中学里学生生活的一日日枯燥的翻转 ,一天天生龙活虎的跳跃,却也慢慢地淡去,刻骨铭心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回眸,因此它牢不可破地粘在了你我的记忆里。

七月,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天空湛蓝湛蓝的,学校东墙根台阶下的树槽里,芨芨草摇曳着细长的身子,抽出带粉色的穗儿;东沙沟河岸上苦豆子矮庄的身子,挂满了一嘟噜一嘟噜的角角儿;河岸旁东边的田地里,茄花开了;辣花开了;油菜花也开了;高粱浅绿色的细长叶子渐渐变得铁锈红了,一串串珍珠般的穗儿在微风中晃来晃去,整个条田地里,麦浪滚滚;田间地头的苜蓿花、喇叭花姹紫嫣红,大地一片成熟和丰收的景象。看着这些颜色各异,五彩缤纷,满地飘香的累累硕果,望着我身边的一个个可爱的伙伴,我想,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或许是母校对学子们的馈赠,同时也是莘莘学子对老师、对母校的赠予吧!又到了一年初二级学生毕业的时节,辛辛苦苦忙碌了两年的学子们,战天斗地、寒窗苦读,今天我们品尝着毕业前如此欢欣的喜悦,即将告别母校,准备去圆那未曾实现或即将实现的梦想,这心里该有多么的高兴和激动啊!新的征途,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即将到来,我们将以什么样的形式和姿态去迎接那美好高中梦的实现。路漫漫,然而,等待我们的将是一次正规的、严肃的、多年未曾进行过的高中招生考试——以分数论高低,择优录取。

作 者 简 介

初中成长第一步总结怎么写(初中阶段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4)

王祥己,男,1956年3月出生于文化积淀深厚的沙乡民勤,大学教育专业,曾在泉山、大滩、红沙梁、新民等地任职教书,中学一级教师、校长。这辈子就干了一件事,教书育人。从20岁考入武威师范到退休,整个脑子像一架机器一样,勤勤恳恳为教育教学奔波了四十多年。以沙乡、镍都、金城人文、风土人情为背景的杂货铺《沙城烟雨》正在整理中。出于爱好,有空动动手指,敲击几下键盘,完全是为了休闲、打发时光,预防老年痴呆。我的人生信条是:澹泊明志,宁静致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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