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峻艺

在华野的历史上,陈士榘作为参谋长曾多次亲临一线指挥战斗,甚至有时候直接代替粟裕指挥。1947年冬进行的鲁南战役第二阶段,在前方指挥作战的粟裕突然病倒,刚刚从战场上归来的陈士榘临危受命,接替粟裕指挥枣庄攻坚战。

30部历史纪录片粟裕(枣庄攻坚粟裕突然病倒)(1)

陈士榘与粟裕

鲁南战役的第一阶段,华东野战军集中27个团的兵力,分两路对整编26师和第一快速纵队进行歼灭作战。具体的部署是由粟裕和王建安指挥第8、第9、第10师和第4师的一个团,滨海警备旅共12个团,加强鲁中炮兵团为右路纵队,负责攻击整编26师的第44旅。由陈士榘指挥一纵、华中一师及鲁南三分区的部队共15个团为左路纵队,负责歼灭整编26师师部和169旅及快速纵队。华东野战军在这一阶段采取狮子搏兔的架势。战斗从1月2日开始到1月4日结束,华东野战军两路纵队全歼整编第26师及第一快速纵队大部共3万余人。

30部历史纪录片粟裕(枣庄攻坚粟裕突然病倒)(2)

鲁南战役,陈毅登上缴获的坦克

在第一阶段结束后,华东野战军迅速抓住时机扩大战果。陈士渠指挥左路纵队攻击峄县,粟裕指挥右路纵队进攻枣庄。陈士榘在战斗中将在第一阶段缴获的重榴弹炮派上战场。在战场上华野的火力将蒋军的防御工事打得地动山摇,峄县很快就被陈士榘拿下了。但这时在右路纵队攻击的枣庄却陷入了困境。

当时右路纵队的第9师、第4师已经被王建安带回了鲁中,在兵力上较第一阶段还要少得多。但粟裕还是抓住战机,在1月9日以1师监视齐村的敌军,主力向枣庄进攻。11日,粟裕就全歼郭里集守敌于西逃途中。但逃入枣庄的蒋军却拼死抵抗,使我攻击部队遭遇挫折。就在这时,在前线指挥作战的粟裕却劳累过度,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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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司令员只得连夜让陈士榘率领第8师配合第1师解决枣庄的敌军。陈士榘当时刚刚从战场回来,对于枣庄的情况也不了解,这时又得知自己原先打峄县的部队,没征求他同意就被调走了,也有些情绪。

陈士榘就对陈毅司令员说:“8师部队打了宿北战役即参加鲁南战役,现在刚打下峄县,部队伤亡很大,也很疲劳,急需休整,大量补充俘虏兵也需要‘消化’。如果不将9师、4师一个团调走,加上1师攻枣庄是很有把握的。”

面对下级的抱怨,陈毅并没有用强硬的态度去逼着部下执行,而是耐心进行解释。陈毅对陈士榘说:“王建安催得很紧,定要9师4师回去。”陈士榘听了陈毅司令员耐心的解释,也不再争执,起身对陈毅说:“8师在泗县战役中伤了元气,损失很大。宿北战役打了个翻身仗,不充足了。这次战役中连续战斗,部队中的俘虏成分是百分之五十以上。特别是炮兵、坦克车辆,我们的战士不会开,干部也不会,仅把干部派进去,驾驶员仍是蒋军部队的原班子。虽有苦难,但8师还是有战斗力的,叫他们连续作战,锻炼部队,我带他们上去。”陈毅司令员听到这个表态,极为高兴,说:“那我向你庆祝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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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榘连夜带着8师赶到枣庄前线,这时粟裕已经病得下不了床,陈士榘立刻安排人将粟裕护送回指挥部治病疗养。

来到前线,陈士榘看到原先的部署还是选择攻击枣庄的东南方向,立刻叫停了部队的攻击。面对这个命令,已经进入攻击出发阵地的1师有些措手不及。1师政委王集成立刻找陈士榘询问,为什么不继续进攻?面对这个同样来自红一军团的老战友,陈士榘耐心地对他进行解释:“部队攻击受挫,伤亡不小,如再继续攻击,拿不下来,又有伤亡,那时部队的情绪将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陈士榘又说:“自己需要全面了解当前的情况,再说今天晚上这样盲目的攻击,恐怕难以取得预想的效果,只有明天重新看地形,调整好部署才能再次攻击。”陈士榘还解释道:“让部队撤下来好好休整一下,对部队的士气也是一个提升。”确实,在战争年代,如果晚上能睡一个好觉,那对部队士气的提升都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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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通了1师干部的工作后,陈士榘第二天组织人员再次对枣庄的地形进行侦察。这次陈士榘决定改变攻击方向,将原来的东南方向改为北面,北面的地形较东南方向来说较为开阔。之前由于我军火力薄弱,攻击时首选的地方都是地形能为攻击部队提供隐蔽的东南面。但这次不同,陈士渠专门将攻击峄县立了大功的105榴弹炮运到前线。原本开阔不利于我军攻击的北面,反倒有利于我大兵团突击,加上敌人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东南面,北面的防守极为空虚,正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陈士榘决定,还是用第1师做主攻部队,从北面攻击,新调来的第8师从南面进攻。这时匆匆赶来的8师极为疲惫,8师政委丁秋生也向陈士榘叫苦。陈士榘立刻拉下脸说:“叫苦也不行,1师未拿下枣庄,9师已经调回鲁中,别的部队也很疲劳,调你们来是陈毅司令员和华东局定的。敌人有增援枣庄之势,要迅速攻下枣庄,只有攻克枣庄,把进占鲁南的敌人彻底消灭干净,然后才能争得更长的时间休整。”看到陈士榘态度坚决,8师也没了脾气,立刻开始做进攻准备。

陈士榘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重新部署,在时间极为紧迫的时候,花大把时间调整作战部署,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当时蒋军部队已经纷纷向枣庄靠拢。一旦耗时太久,极有可能遭到蒋军的前后夹击,造成很大的被动。事后的结果表明,这个时间花得完全值得。在一天一夜中,华东野战集中了超过30门大口径的重炮,精确地计算了射击诸元,还对部队进行了步炮协同的临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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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1月19日下午16时,对枣庄的总攻正式打响。两个师的炮兵全部用上了,几十门重炮从不同方向同时对敌人开火。在炮兵的掩护下,第一师首先突破敌人防御阵地。看到北面被突破,枣庄守军顿时陷入混乱之中。随即,8师也从东南面突入枣庄。20日上午,两路大军在市区与敌军展开激烈巷战。这时陈士榘立刻投入第二梯队,向纵深发起攻击。激战至下午1点,整编51师师部和所属两个团被全部消灭。至此鲁南战役以我军全胜宣告结束。

这个小小的枣庄战役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却是我军从游击战迈向运动战的关键一战。在这一战中,我军首次运用步炮协同作战,攻克敌人顽强防守的重要堡垒。从此之后,“小米加步枪”升级为“大炮加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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