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原创作品首发,独立研究,仅代表个人观点,并非学界共识。笔者能力水平有限,但承诺所写言之成理,持之有据,没有雷同,必出新意,欢迎交流探讨。请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协议及互联网道德,转发注明版权出处。图文引用如有异议,望提供据,及时告知,必加改正。有意合作,敬请私信。本文是笔者“中国上古史专有名词的动物图腾避讳研究”的系列文章的一篇,全部文章围绕着两个核心:中国上古史的专有名词,普遍存在着中古并不知晓的氏族部落动物图腾避讳现象;地支岁名十二州分野三十六禽分星,是适用上古专名禽讳法的突破口。由于该研究环环相扣,所以必须顺序阅读,不便之处,还请包涵。
作者:金雨解古
天干地支岁阳岁阴
三千年语义未解之谜告破
——从支干阴阳语义破解到
上古史专有名词动物图腾避讳现象研究
金雨解古
一 引 言
续三
(友情提示:正文必须配合以下四表一图,才能理解)
②中古字形的错误
其实中古不知禹、禺是异体字,也可看做是对字形的不解。而前文戌狗位岁阴阉茂是“畎狨”之形讹误记,又是字形错误一例。
未羊位岁阴协洽,笔者百思不得其解,偶用手写输入法写“洽”字,方知协洽是“协治”之形讹误记。协治避动物图腾讳“獬豸”、“獬廌”,仅记其音而已。而准确写法应作[豸角]([豸解])[羊豸]或[羊角](觧)廌(豸)。[豸角]、[豸解]、廌/豸,从“廌/豸”,鹿也;[羊豸]、[羊角]、觧,从“羊”,羊也。“协治”是指鹿羊复合图腾的高阳氏(避动物图腾讳“[犭睪] 羊”氏)。所居之地自然是扬(羊)州。
“协治”又义同“会稽”。协,合也。《书·尧典》“协和万邦”孔安国传。又会,合也。《书·禹贡》“会于渭汭”孔颖达疏。则协,会也。稽,治也。《书·梓材》“若稽田”蔡沈集传|《玉篇·稽部》。则“会稽”,不过是不明白“协治”已避动物图腾讳“[豸角] [羊豸] ”,而第二次再避“协治”尊者讳而已。会稽郡正在扬(羊)州。那么《史记·夏本纪》:“或言禹会诸侯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名会稽。会稽者,会计也”,就是想当然了。
- 中古字义的错误
前文已证岁阴别称中天宗、天昊、天睢、天音、天皇之“天”,是通用的动物图腾避讳字,而在中古看来自然是指具有神性的上天。但“天”字的上古中古异义,远不仅仅如此,篇幅及结构所限,笔者在分述地支时再详解。
而岁阴大荒落即蚺蟒落,那么显然《山海经·大荒四经》便不能理解成边远地区之经。经过试错排除可以确定,蚺蟒落即是共工相柳部落,居地是山西并州。《大荒四经》即是《共工经》或《相柳经》,是以山西并州为坐标原点进行的记述。
《山海经》是所有传世文献中最具价值的,其文本中虽然有许多中古错误的注疏窜入其中,难以分别。但也保留了不少上古原汁原味的语言。由于文章中会经常引用,因此有必要先对其中存在着上古中古异义的基本概念进行分别。
释《山海经》之“山”。
“考察地的通称,既可指山脉、山区、山地、山峰,也可指岛屿、沙丘,以及人造景观(例如祭祀场所)”[1],这种认识显然比满地图找对应的山系,要深入得多。但仍未透彻,《山海经》之“山”应释为“国”,此“国”即是部落。《大荒西经》:“有禹攻共工国山……有鲧攻程州之山”,前称国山,后称山,而且国山之称,全经仅此一例,似通非通。《山海经》非一人一时之作,且传世文本当是由多个版本整理而来,这几乎是学界共识。经中常有“一曰”之语(即另一种说法是),就是明证。则有禹攻共工国山一句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原有两个版本,一作共工国,一作共工山,整理时俱被采用,记作国山;其二是后人作注,或者以山注国,或者以国注山。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能说明“山”在此处,就是“国”的意思。反过来想,冀州之地,华北平原很少有山,如果真要讲山系,恐怕也没什么可能记述的吧。
另外有一个上古中国域外的例子,“而L·W·金和M·贾斯特罗则认为,苏美尔人只可能来自山区,因为他们表示“国家”和“山”的词是同一个符号(Kur)”[2]。 Kur与汉语“国”的读音很相近。按:举上面这个例子,并不是简单地认为苏美尔人就是上古中国人,在笔者的系列文章中,读者既不会看到“中华文明西来说”,也不会看到“古埃及就是夏朝”之类的结论。但是笔者认为上古中国确实有一些部落的分支(不是整个部落),由于自然的或社会的(主要是社会的)的原因,迁徙到域外,与当地原住民实行外婚,共同创造了当地的古文明。他们的语言文字并不是完全的上古汉语言文字,而是两种语言文字的结合体。他们也不能简单地被看作是上古中国人,因为其生物基因也是两个种族的结合体。这些在后文为支干阴阳系统创制断代的时候,笔者会谨慎地拿出充分的证据,系统地进行论证。
《五藏山经》有可能是《蚩尤经》,当然后世其他与蚩尤敌对部落在整理继承时,可能会更改其中的褒贬和语气。
释《山海经》之“海”。
《山海经》之“海”大多数情况应读为“河”,特指黄河。“海”、“河”元音的发音极为接近。之所以讲大多数,因为中古作注混入的时候,“海”仍指大海。黄河河道自西向东,呈“几”字形,河源一段“丿”上古就称“河”,接下来是北河、西河、南河、东河,入海。“河内”约指今河北,“河外”约指今河南。所以《海(河)内四经》是指定都于河北的联盟首领部落,以河北为坐标原点记述的;《海(河)外四经》是指定都于河南的联盟首领部落,以河南为坐标原点记述的;整部《山海经》是不同部落记述的同一个“天下”,地理范围是重叠的,就像《甘石星经》,齐人甘德、魏人石申记录的是同一个“天上”一样。绝不是象中古通常理解的由近及远的“五服”。
《山海经》最初并不是经山历海的记录,而是体国经野的《国河经》。《山海图》最初也并不是一张标记动植物产的生存资源图,而仅仅是一张猜词游戏版的图腾政区图,就象楚帛书十二月神图一样。中古不明白图上的动植人物实际上都是指向氏族部落动物图腾的迷语,以为是当地神奇物产,其后又加附会。所以《中山经》禹曰之禹,应是夏朝开国的禹族首领,而不是炎黄时代的炎帝神农禺强首领。
释《山海经》之上、下、天、地、内、外
《大荒东经》:“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大荒北经》:“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为田祖。魃时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决通沟渎“。
《山海经》中的上下是指地图而言,并非指与人间相对的天上。古代以北为尊的地图是上北下南,以南为尊的地图是上南下北。同样天地也是上下的代名词,以北为尊的地图天北地南,以南为尊的地图天南地北。今一页纸,页眉曰“天头”,页脚曰“地脚”,道理是一样的。《山海图》以北为尊,与星官图以北极星为尊相一致。因为“天”若特指,就是子鼠幽州浑沌部落帝俊。若泛指,就是黄河以北,为上为天。上两条中,“魃”避动物图腾讳“鼥”或“䳁”,天女,就是指幽州部落,乃下是指从幽州攻入冀州。幽州浑沌部落之所以攻冀州蚩尤部落,是初代联盟首领部落,不承认蚩尤部落的联盟首领的正统合法地位。从这点看联盟首领部落应该是轮值的,且要得到包括初代联盟首领部落在内的各部落认可,中古误解为“禅让”。其实“禅让”是结果,不是过程,无论是和平还是非和平的交接,只要是各部落都承认其结果,不再争斗就是了。应龙不是一种神龙,其实是伏羲(虙蜥)部落。应,和也。《书·康诰》“应保殷民”蔡沈集传。“和”,桂北片两灵小片宁远(清水桥)读“虙”[fu]。“龙”避动物图腾讳“蜥”,应龙避动物图腾讳“虙蜥”。虙蜥原居黄河以北,山东东北青(「竹虍青」)州,追击蚩尤部落来到了黄河以南的山东南部江苏北部的徐(徐读为蜥)州,并留居监视防备。所以女魃和应龙部落的“不得复上”,就是指不能回到其北方的居地。
下面释“绝地天通”。
《大荒西经》:“颛顼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卬)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
《海内经》:“帝俊赐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
《尚书·吕刑》:“王曰:“若古有训,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虐威庶戮,方告无辜于上。上帝监民,罔有馨香德,刑发闻惟腥。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报虐以威,遏绝苗民,无世在下。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群后之逮在下,明明棐常,鳏寡无盖。”孔安国传:“重即羲,黎即和。尧命羲和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言天神无有降地,地祇不至於天,明不相干。”
《国语·楚语·观射父论绝地天通》:“昭王问于观射父曰:‘《周书》所谓重、黎寔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
对曰:‘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及少皞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
《史记·太史公自序》:“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後,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
《史记·楚世家》:“重黎为帝喾·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
“重献上天”之“献”、“黎邛(卬)下地”之“邛(卬)”,历来为千古迷题学案。笔者以为,此“献”应同岁阴“大渊献”之“献”,释为“落”,从上(北)至下(南)为降为落。“令黎邛(卬)下地”和“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两句句式类似,“恤”又作卹。《诗·唐风·小序》不恤其民也。注:恤,亦作卹。可知“邛(卬)”是“卹”的形讹误记,“恤”是救济之义。这样“重献上天”和“黎邛(卬)下地”,其实是互文,重、黎可以互换位置,两句是同一意思,都是由黄河以北到了黄河以南,并不是重、黎南北分治。
那么此处重、黎指谁呢?孔安国传:“重即羲,黎即和”。“羲”避动物图腾“蜥”,和(读伏fu)避动物图腾“虙”,羲和就是伏羲(虙蜥)部落。“重”是“竜”的形讹误记,黎避动物图腾讳“狸”,猫属虎类。所以重黎不过徐(蜥)州伏羲(虙蜥)部落的别称罢了。苗民之“苗”,禾(和)也,和读为伏(虙)fu。三苗即三虙,青、兖、徐三州的部落,都含虎图腾氏族,故称。至于其后,部分三苗不断迁徙分化,所居地域不一。而《国语·楚语》的“九黎”之“黎”,应与“重黎”之“黎”语义不同。“九黎”应是避动物图腾讳“鳩犂”,义同蚩尤之别称“鳩[牛余]”。《尚书·吕刑》相对而言信息还是准确。黄河以北蚩尤联盟扩张到黄河以南,并且制定刑法统治黄河以南部落,出现了制度文化差异。“方告无辜于上。上帝监民”,“上”、“上帝”指的是北地幽州帝俊女魃的浑沌部落。“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格”应同岁阴摄提格之“格”,读为“落”。“群后之逮在下”的“群后”,多释为众诸侯,实为避动物图腾讳“麏猴”,也就是河南豫(犭禺)州神农(麒狨)一族。至于“皇帝”是指幽州帝俊女魃,还是雍州黄帝轩辕,却是不好判断了,笔者以为若论史实及上下文一致,应为前者,当然也难免后世篡改为后者可能。但总之是三苗(三虙)及背叛了命令伏羲(虙蜥)部落越过黄河进入徐州,阻止黄河以北的蚩尤共工联盟势力进入黄河以南,并非是什么神人之别,阻断天上人间之路。
到了中古,不解出现了,随之而来的是误解和曲解。所以楚昭王问:“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而观射父强不知以为知,以中古常用语义去解释上古,弄出了南正重、火正黎,五行南属火,岂不是重、黎皆在南方?而司马迁发现了这个矛盾,遂改火正黎改为北正黎。却在楚世家中,一错再错,又因为重黎与祝犁(祝融)音近而混淆,祝犁(祝融)避动物图腾讳“鴸離”,鴸離部落居处荆([精鳥])州。而“融”此处不可读rong2,而应同離读鬲li4。上面文本中《国语》、《史记》最严重的错误,还是因为不知上古专名禽讳法,不明白重黎、少昊、颛顼等都是同时存在的十二部落的别称,不明白所谓“生”,多是“君臣”,而非“父子”,最终搞错了时代。
从上面分析,《山海经》最初稿应是没有更多的神话色彩,反倒是中古唯心主义的宗教玄学发展,注疏中神话色彩浓烈,又窜入原经不得分别。因此只有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则,才能正确理解《山海经》等文献。
至于“内”、“外”,除了“河内”、“河外”是固定特指,其余的都是各氏族部落以己方所居之地为内,相反为外。
- 谢晋主编:《山海经》,北京:应急管理出版社2020年版,第6页。 ↑
- 于殿利:《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杨共乐总主编:《“一带一路”古文明书系》,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8页。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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