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谷雨三朝看牡丹。每年四月,雍容华贵的牡丹盛开申城,总是会吸引很多市民前往观赏。
牡丹又叫“洛阳花”、“长安花”,唐开元年间,牡丹遍及长安,赏花风俗极盛。至宋,洛阳又有好花、插花之俗,而牡丹独步天下。欧阳修《洛阳牡丹记》中有:“天下真花独牡丹”。
根据花色,牡丹可分为上百个品种。明代薛凤翔最嗜牡丹,作《亳州牡丹史》,品鉴此花百种:天香一品,色如猩红欲流,庄重蕴藉;秋水妆,质地本白而含浅绀,外则隐隐丛红绿之气,如秋水浴洛神;万卷书,细瓣如砌,花叶如发鬈……其态万万,各有攸当,精神、天然、娇媚、丰伟、温润、轻妙,各种风流,无一例外。
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牡丹花雍容华贵,被誉为“国色天香”,自古也没有哪种花卉能像牡丹一样,与王朝、民族有着密切的隐喻关系。李白曾用牡丹形容杨太真,“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佳人、绝色、才识、精神,几者碰撞出了盛世气象。从此,象征着富贵、厚积、劲淀,富而有由,富而能仁,贵而有品,贵能济人的牡丹名扬天下,寄寓着以己之美美人,以己之裕裕人的精神,也代表着氤氲蒸笼、太平盛世的民族理想。
后来的诗人也留下了诸多描写牡丹的诗词佳文。
宋代徐积在《醉中咏牡丹》中写道:
此花未开时,美子藏深闺。
香心若无有,深浅何由知。
前日花忽开,美人放出深闺来。
我心虽然淡如水,为花一醉何辞哉。
唐代的孟郊曾两次落第,后来高中,那天他心花怒放,神采飞扬,迎着春风策马奔驰于鲜花烂漫的长安道卜,不但感到春风浩荡,天高路阔,马儿也四蹄生风,便开口吟下了名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不少诗人喜欢在夜晚看花,花前月下,牡丹枝上独繁华,有了它,人间足以与天上媲美。一天夜里,宋末元初诗人刘壎与花月相对,他说“写不尽,此花风度”,宛如“嫦娥跨影化人间、寒光幻出清都府”,在月光清冷的深夜,面对着万花争妒的牡丹,由于它过分美丽,在词人眼前牡丹已幻化为神,好像看见月宫嫦娥由天而降,翩翩起舞。他已经模糊了花月之间的界限,只管去欣赏它的色、香、味,根本不用理会那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国花之争
2019年7月16日,中国花卉协会向公众征求国花意向,牡丹获得近八成投票率,夺得第一,第二名为梅花。
我国地广物博,历朝历代的国花之争也各有说法。先秦时代,兰花成为一时翘楚,东晋之后,菊花领一世之先。到了唐,牡丹最早被称作“国色”,刘禹锡传下千古名句:“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白居易也写道:“此时逢国色,何处觅天香”。到宋朝,除了延续牡丹的天香国色,梅花迅速成为拥趸众多的名花,宋人把久已成名的牡丹称为“花王”,把后起之秀梅花称为“花魁”。
据说,在五代十国时期,南汉割据一方,不服中原王朝。南汉送中原茉莉花,叫做“小南强”,意思就是南汉如茉莉,虽小,但就是不服你中原管辖。后来北宋平灭南汉,南汉君臣被押解至中原,途径洛阳城开放的牡丹,这时北宋官员回敬:这牡丹叫做“大北胜”。你看,最终还是我们中原获胜了。
其实,无论牡丹还是梅、兰、菊、荷,都在中国历史上大放异彩,都大有来头,相比排名高下,它们背后的历史底蕴和长期民族审美积淀,才需要我们记住。唐舒元舆《牡丹赋》曾形容它的磊落洒脱,不可阻遏:
“动荡支节,如解凝结,百脉融畅,气不可遏。兀然盛怒,如将愤泄。淑色披开,照曜酷烈。”
可能,太多的名誉傍身,牡丹显得厚重磅礴,更或许,它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抬头,所以才千姿百态,姗姗迟至,美在通达和自由。
城中牡丹
宜醉暖风宜醉日,烂漫香风引贵游。每年四月,伴着暖暖春风,牡丹开的最是要紧。上海植物园、辰山植物园、古猗园、长风公园、中山公园、秋霞圃、漕溪公园,城中一座座公园绿地里,牡丹盛开,游人如织,感受着春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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