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4年,古罗马演说家阿里斯蒂德斯向皇帝安东尼-庇护发去赞美。他运用卓越口才,为帝国献上了一首的赞歌。但所有当事人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岁月静好已接近终点。随之而来的灾难频发,并不完全由内部体制崩溃负责,更有瘟疫等自然因素在发挥推动作用。
安东尼大瘟疫
安东尼大瘟疫 堪称罗马由盛转衰的开始
公元165年,死亡的气息开始悄无声息地降临在小亚细亚半岛。大规模的瘟疫爆发,像暴风一般席卷了帝国东部。随即又迅速蔓延到西部的意大利、高卢和日耳曼地区,所有的行省都无法幸免。
包括社会精英在内的众多人口,就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害而集体毙命。例如长期保有特殊地位的雅典,在公元167-171年之间,首席法官的职务就因候选人病死而无法补足。考虑到相似体制的行政单位还有许多,不少地方的基层治理能力就因此遭遇重创。
诸如雅典这样的大城市 在瘟疫中损失巨大
皇帝也因大量士兵患病毙命,不得不从普通奴隶或角斗士队伍中招募新兵。但老兵的安抚与新人的入职,无不需要大笔资金维持。然而,帝国的银矿开采也因瘟疫而陷入停顿。随即,东方商业重镇亚历山大港的银币铸造完全停止,商品价格普遍上涨而地租却巨幅下跌。这场瘟疫就像巨人泰坦的铁拳,将帝国的各级秩序敲得摇摇欲坠,几乎所有的行业都不能幸免。
对于这场瘟疫究竟属于什么疾病,历代学者都有各自的解释方式。包括天花、鼠疫、流感和霍乱,都是人们的揣测对象。作为古罗马时代最伟大的医生,盖伦恰巧经历过这次劫难,并留下了丰富的诊治记录。
天花被认为是安东尼大瘟疫的元凶
根据他的亲身经历,这种疾病的症状是发烧、黑色脓疱疹、结膜发炎、气管深处溃疡,以及黑色或带血的粪便。大部分痊愈患者都会在全身起疮,身上的疹也会像鳞片一样剥落。后人由此认为,天花是最为靠靠谱的疾病解释。
这场瘟疫足足肆虐了7年才趋于消停。然而,当大部分人们觉得灾难已经过去,疾病却在公元191年再度大规模爆发。许多村庄从此彻底消散,大城市人口也遭遇二次重大次损失。在帝国的核心罗马城,每天就有超过2000人死亡。整个罗马帝国的死亡率则在10%-20%之间,即大约有750-1500万人陆续毙命。
安东尼瘟疫沿着罗马交通线的散布趋势
劫后余生与双重打击
安东尼大瘟疫后 罗马获得了短暂复兴
虽然,罗马没有因安东尼瘟疫而呈现出崩溃征兆,但以往的黄金岁月已彻底远去。只是因为的暂时绝迹,也为稍后的塞维鲁王朝开创了一个崭新局面。
灾后的相对稳定,让罗马经济开始复苏。人口随之回升,并在地中海地区掀起了一波新的大规模的公共建筑修建热潮。生活在这个时期的特尔图良描述道:很明显,整个世界的耕种和建设都比过去更发达。所有地方都有道路穿过,所有地方都为人所知,所有地方都向商业开放。曾经臭名昭著的荒地,如今建起了最令人愉悦的庄园。森林深处被农田取代。野兽在我们的畜群面前奔逃。我们在沙漠播种,在多石的土地上栽种,沼泽也被排干。现在的大城市比以前的房子还要多。没有人再害怕孤独的小岛或是崎岖的海岸。到处都是房子,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城市,到处都是生命!其中最伟大的见证就是人类的充裕。
大量人口云集的城市 再次成为疾病温床
然而,随着短暂的塞维鲁时代结束,气候变化又让灾害重回帝国境内。不仅仅是温度的下降,以往是帝国粮仓的北非,现在也开始经受干旱带来的粮食短缺。东方的巴勒斯坦同样如此,让犹太拉比们在文献中坦白,干旱一直是一个难以应付的问题。到公元249年,可怕的西普里安大瘟就疫降临在地中海各地。
这次灾害的破坏性不亚于之前的安东尼大瘟疫,甚至在很多方便表现的更加狰狞。作为东方第一大城市的亚历山大,市民数量从原本的50万锐减到只有19万人。接着,病魔又从依靠运输粮食的海船从埃及扩散到希腊、意大利、高卢和西班牙。
西普里安大瘟的元凶被认为是埃博拉病毒
根据后世学者研究,这次的元凶不再是天花,而是致死率更为恐怖的埃博拉病毒。即便是在现代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它致死率都高达50%~70%。患者如果能存活下来,也会因留下四肢的永久性残疾。每个家庭只要出现1名患者,其他人都可能全体染病。而且不像天花那样,埃博拉对乡村地区的影响几乎和大城市相同。所以在罗马全境不间断地持续了15年时间。
因此,罗马人虽然熬过了三世纪危机,却因复兴本身而遭到新一次重创。此后的多瑙河诸帝,将用更多军政改革将帝国拉入最后阶段。但历史的进程和发展趋势都将向着不利于罗马的方向急速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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