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

甘南作家甘天枝的长篇小说《栅栏那边的羊群》出版发行,是甘南州乃至甘肃省描写牧区改革开放和牧民脱贫工作小说创作的新成果,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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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天枝长篇小说《栅栏那边的羊群》出版发行

一是弘扬主旋律。“小说讲述了在改革开放划时代大背景下,特别是开展脱贫攻坚过程中,以挂职书记甘欣与脱贫致富带头人瑶草等为代表的两代牧人,面临传统与现代、守旧与开发、信仰与文明等新挑战,在青藏高原东部边远牧区开展脱贫致富的故事。”这是媒体的报道,无须另外赘述。二是名人效应。著名作家阿来题写书名,甘肃“一号作家”陈玉福作序,这样的殊荣无疑是得之不易的。三是宣传到位。小说出版前后,借助传统媒体、网络和自媒体作了充分推介,覆盖了国家和省市级知名网站。

我想说说其他方面。甘天枝是勤奋而刻苦的业余作家,为此耗费了他十二年的心血。他是搞招商的,工作忙,压力大,只能利用不加班的夜晚和节假日。有段时间他几乎走火入魔,到了食不甘味夜不成寐的程度。记得多年前我们一起外出考察,一路上他在我耳边讲述这部小说的故事情节,结果团队经过的许多江南美景毫无印象,满脑子全是他小说里的美女主人公瑶草。小说出版以后,看到其中许多情节却大不一样,才知道他好几次推倒重来,甚至不厌其烦九易其稿。有他那样一根筋的精神,啥事情都能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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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栅栏那边的羊群》样书

甘天枝是甘肃敦煌人,十八岁来甘南服兵役,之后一直在地方政府部门工作,有时也派驻牧区帮扶,是他对这片土地的深厚情感催生出了这部作品。正因为如此,他对甘南牧区的生活、民间信仰、人物性格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和把握。所以,这是一部感情真挚并富有生活气息的作品。

甘天枝是个孝子。他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年老之后仍手不释卷,他就对老子说:我要让你看看你儿子写的书。小说出版后他第一时间呈给父亲,75万字的洋洋巨著老人一口气就读完了。八十多岁的耄耋老人流着眼泪说:知道娃子写书,等了十几年终于看到了,我也心无遗憾了!所以我觉得,他是以小说写作的方式,尽力做到了忠孝两全。

甘南是诗歌的沃土,一茬又一茬的诗人枝繁叶茂竞相争艳,就像扎西才让在诗中所写:“大地上碗大的牡丹,这是甘南的脸蛋。”他们的优秀诗作确实像碗大的牡丹一样,成为甘南的脸面。小说方面虽然也出过一些人,远不及诗人那么耀眼。

甘南建州以来的先行者当数临潭的益西卓玛,她在上海读书和北京工作期间得到了充分的艺术熏陶,推出了首部藏族题材儿童小说《清晨》。作为国家扶持的少数民族作家,益西卓玛理应有更好的发展,可惜她生不逢时,政治运动使她终止了小说创作。上世纪八十年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雷建政在国内小说界声名鹊起,他是和莫言、余华等大作家在鲁迅文学院同过班的人,可惜他从政以后基本荒废了创作。道吉坚赞是天生的本土作家,不仅语言文字,就其精神气质来说也具备了成为大家的可能,只是官员身份渐渐遮蔽了他的才华,又不幸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同时写小说的尕藏才旦、张存学等人都去省城高就,甘南的小说创作就出现青黄不接了。后来也读到过马胜杰的长篇小说《土崩瓦解》,桑骥鉴赞的小说集《暗香疏影》,张大勇的长篇奇幻小说《阿让山》等,算是填补了新世纪以来的空缺。我自己也写过一些小说,只是产量不高,颗粒也不饱满,不足挂齿。

我们的小说太像小说,就如有人总结的甘肃小说家都“太老实”。除此以外,我觉得主要还是缺乏眼界和修养。眼界的局限,文学修养和经验、技巧的不足,让我们总是在低层次重复自己。由于地处偏远,时代变了,我们的观念和手法却裹足不前,不是命题作文一样努力去美化现实,就是拿小说作为小品,直截了当去讽刺现实。我们忽略了“创作”的含义,不善于借助小说的形式剖析人性、构建精神世界。

还好,甘南小说创作沉寂多年之后,甘天枝七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栅栏那边的羊群》出版,打破了僵局,为我们的小说创作带来了可资借鉴的文本。(作者系知名作家、甘南州文联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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