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是《知否》中几乎所有的反派妈妈,都喜欢挂在嘴边上的话,这也是她们给自己做坏事时找的最好借口。
事情上她们也是这样做的:林小娘为了女儿墨兰的婚事,不惜和盛纮翻脸;小秦氏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爵位,也是差点捧杀了顾廷烨;那王家老太太为了救出女儿康姨妈,不顾颜面,几乎连撒泼打滚的招数都用上了。
可就是有那么一位母亲,她却偏偏没有为儿女“计深远”。而她教给女儿的东西,还差点害了女儿的一生。在整部剧中,也只有她把母亲当得最自私和最不称职,这个女人就是盛明兰的母亲——卫小娘。
1.卫小娘的格局
如果卫小娘是毫无格局、毫无见地的平凡女人,那如此评价她也算不公。可谁让她明明是一位非常有格局、有见识、有远见、有智谋的奇女子呢?
1)论学问
卫姨妈想接走明兰时,说:“我们家原也是念过书的,大姐姐从小跟着爹爹习文,知情达理,它不是那些糟烂门户。”
可见卫小娘在诗书学问上颇有造诣,起码绝不会比林噙霜差,比王若弗更是高出好几个档次。
2)论才艺
明兰投壶逆转乾坤,把差一点就输掉的聘雁又给赢了回来。而8岁的明兰能投这么好,可想亲手教她的卫小娘,技术更高超了。
3)论见识
小蝶发现炭有问题后又准备去要,说这本该就是卫小娘的例份。卫小娘拦住她说:“什么叫本该,若给才叫本该;若不给,那就是不该。”对于人情冷暖、后宅争斗,她看得十分通透。
4)论智谋
小蝶被诬陷偷东西时,卫小娘本也是想护着她的。素来以“活着最大”为目的的卫小娘,能够在关键时刻脱口而出:“报官吧!”足以可见她是不缺乏勇气的。
而当她发现有人就是想除掉小蝶这个帮手时,她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提前下,又运用自己的智谋,保了小蝶一条命。
所以,卫小娘绝不是一般的蠢物,她不但知情达理,更是聪明灵透。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给明兰挣一个很好的前程,可她又是怎样做的呢?
2.佛系争宠
后宅的女人被主君宠爱有多重要?比如林噙霜,她仗着盛纮宠爱,长期把持着盛家的主事大权,并且给墨兰和长枫挣了一份不算小的家业。墨兰的待遇,连身为嫡次女的如兰都自愧弗如。
每当有好的机遇,盛纮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墨兰。在卫小娘死后,老太太想把明兰养在身边,盛纮听后马上说:“母亲若是喜欢养孩子,那就养墨兰吧,听说墨兰也是很孝顺的。”
你看,若是母亲得宠,儿女们的待遇都不一样,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可是明兰在盛家简直就是个小透明。就连最普通的读书识字,墨兰和如兰都有份,偏偏就没有明兰的份。还是老太太看着明兰可怜,硬加塞进去给她的名额。
若卫小娘还在世,大概这个加塞的名额也争取不到吧,因为她实在是太不屑于争宠了。是的,卫小娘不是没有实力争宠,她只是不屑于争宠。
卫小娘被王若弗买回盛家之后,先是生下明兰,时隔8年之后,又再度怀上孩子。这说明盛纮并非对她完全无视和遗忘,甚至有可能还是蛮喜欢她的。
可是卫小娘自己是怎么做的呢?在剧中卫小娘和盛纮只有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女儿死缠烂打和卖萌争取来的。
盛纮抱着明兰,在门外做噤声状,想给卫小娘一个惊喜。可是卫小娘却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候了。比起娇嗔的林噙霜,卫小娘的确是失了很多闺阁情趣。
而坐下没聊几句,卫小娘就又开始下逐客令了:“既然主君觉得冷,不如先回去吧。最近家里事情多,也万万不能着凉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的盛纮,只能悻悻的离开,好像热脸贴了冷屁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卫小娘的状态很像《甄嬛传》里的眉庄,可卫小娘和眉庄不同的是,眉庄刚开始是争过宠的。只是后来对皇上失望,才逐渐变得冷淡。而卫小娘是从来没争过,也不打算争,在争宠这件事上,她做得很佛系。
卫小娘说过自己是因为家里人生病需要钱医治,才被迫与人为妾的。大概在未出嫁时,她心里也有过许多对未来的憧憬吧!可能盛纮和盛家,也令卫小娘倍感失望,所以才如此不屑于争宠。
可她为了保持自己的那份孤傲和清高,而不接受现实,不在丈夫面前承恩,使得女儿也失宠于主君和主母。
年仅8岁的明兰,一直跟个小丫头一样生活着。她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亲自动手做家务,亲自己烧火做茶。
直到卫小娘死后,明兰才能在祖母的庇护下得以顺利成长,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3.不找靠山
其实卫小娘也为明兰打算过,她是很希望女儿能被老太太看中和抚养的。可她除了在临死前交待女儿,要去老太太那里以外,其他什么努力也没做过。
对于主君不上心也罢了,卫小娘在后宅连个靠山也懒得找,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卫小娘是王若弗买回来的,首先她就可以抱紧王若弗的大腿。虽然王若弗失了主君的宠爱,甚至管家钥匙也给了林噙霜,但起码还有当家主母的身份在。必要时,保卫小娘一条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当明兰跟爹爹告状后,盛纮怒气冲冲地去质问王若弗。王若弗大怒道:“卫恕意,她也敢来唆摆我的事。怎么,瞧着林小娘受宠,仗着女儿出回风头,也想骑到我头上来了?”
可见,卫小娘和这位主母平时并无来往,王若弗对卫小娘连最起码的了解都没有。
其次,卫小娘可以效仿沈眉庄,去老太太跟前侍奉。老太太很是看不惯林噙霜,对粗直的王若弗也是多有怨言,而卫小娘知情达理知进退,这便是最好的机会。
虽然老太太只是盛纮的嫡母而非生母,但老太太余威尚在,盛纮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再不济,卫小娘还可以站队林噙霜。林噙霜虽然是妾,但混得相当不错。而且林噙霜对于下属极会拉拢,相信也不会拒绝多一个帮手。
无论卫小娘选择站队哪一方,结局都会比现在好。在盛家后宅,王林两派势均力敌,想要存活就要给自己找个靠山。如果不想依靠任何人,那除非自己足够强大。
如果以卫小娘的生存理念,凡事不要冒尖出头,尽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那除非不要出现任何能够威胁到别人的条件,比如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无论存在感多低,你都会是别人的眼中钉。
一直觉得卫小娘和眉庄有些相似,都有才华、都有傲骨、都能洞察世事。但卫小娘和眉庄最大的区别,就是眉庄务实。
在对皇上心灰意冷之后,眉庄去投奔了太后。所以即使皇上把眉庄遗忘,眉庄仍然能够得到晋升,能够像菊花一样傲立于后宫之中。
卫小娘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又不愿意投靠任何一方,那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凡出现一点小事情,她就只能任人宰割。
更可怜的是,她一尸两命后,还留下了年仅8岁的明兰独活于世。作为母亲也保护不了女儿,也实在是失败。
若不是明兰有主角光环笼罩,加上祖母慈爱收留,估计早就被那些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4.隐忍的处世之道
卫小娘靠隐忍的处世之道,丢了自己一条命,连肚子里的宝宝也没有存活下来。可她仍然坚持自己是对的,临死前留下遗言交代给明兰:
“可怜你这么一小点,就要在这个院子里活下去。我总是叫你不要冒尖出头,你就是不肯听我的。你就记住一句话吧:凡事,活着最大,听到了吗?”
卫小娘甚至在最后一刻,拼尽力气打了女儿一个耳光,逼迫女儿叫自己为“小娘”,才放心地咽了气。
殊不知这一声“小娘”,成了明兰半生的遗憾。直到结了婚,嫁给了顾廷烨,听顾二郎说了“以后什么都别怕,想叫阿娘就叫阿娘”之后,明兰的心结才算解开。
卫小娘留给明兰的画是《李娘子镇守娘子关》,其中寓意在明兰和余嫣然聊天时说过:
“你知道李娘子镇守娘子关吗?既不仰仗父亲兄弟,也不仰仗丈夫儿子,一样能抵挡百万雄兵于阵前。”
有如此胸怀的女子,必定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可惜卫小娘只教给了明兰在必要时要隐忍,却没有教给明兰在忍无可忍之后要如何爆发。
好在明兰身为本剧女主,又承蒙祖母多年的悉心教导,总算没有辜负期望,成为了像李娘子一样,不依靠父兄和丈夫,也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丈夫。
倘若明兰乖顺到一味只听从母亲卫小娘的话,凡事不冒尖出头,唯唯诺诺隐忍一生的话,大概她的结局也只能和卫小娘一样,落得悲剧收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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