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有娱#
菜市场(一)
故事发生在2002年
【菜市场，晨，外
天还没亮,菜市场的车马已经满圆。
靠北边卖香瓜的四轮车有一百多辆，车上的瓜都装得满满的，上面坐着起早卖瓜的人。南面一般都是毛驴车，卖的都是豆角、茄子之类的蔬菜。中间两边也是卖菜的地摊，夏奇就在其中，她把刚刚开来的土豆倒了出来，规弄着。
此刻市场并没有多少买主走动，摆摊卖菜的也没几份。大约三点多钟天渐渐的亮了，开菜的、买菜的渐渐地多起来，熙熙攘攘，人声吵杂，一天的早市开始了.
夏奇多少有些痴呆的父亲拄着拐杖向她走来，夏奇说：“爸，这么早就出来了”老头在走路的道边喘着气，此时道又窄，人又多。
赵南启蹬着三轮车送菜，不小心刮了他一下发白的裤子，他立时转过脸来现出不依不饶的样子，而且往前走两步拦住三轮车的去路，赵南启谦卑的说：“老爷子，对不起！”
老爷子怒气仍然未减：“往身上撞，没看见这大活人站在那！”
夏奇赶紧走过来说：“爸，快过来，看你站的那个地方。”把父亲拽过去，又对那蹬三轮的说：“你快走吧！他神经有点毛病。”
“我没毛病”父亲大吼。
夏奇说：“你没毛病，我有毛病，行了吧！”赵南启也非常友好的对夏奇说：“怪我不小心。”夏奇没说什么，却感觉这个人面熟，也没细想，她让邻居看一下摊，就领着父亲到墙边小吃部各自要了碗抻面。夏奇告诉父亲回家：市场人太多，看碰着你。她父亲没有任何表情慢慢地吃着面。
回到摊位。 夏奇大声的喊着：“卖菜了，土豆贱了，一元五斤，豆角一元四斤，新鲜豆角。卖菜了。”
尚士新推着自行车走到夏奇的摊位前，他放好车子，蹲在那往方便袋里挑土豆，一边说：“今天的菜不算贵。”夏奇说：“今年菜最贱了，每年土豆也就一元钱三斤，你看这土豆多好，昨个我炖了，可面呢！”
两人忙着装菜。士新车筐里的半新小皮兜被一只手迅速拿走，转身这个黑衣便没了踪影。尚士新站起来往车筐里放菜，发现兜没了，急的汗都出来了：“我的兜没了，里面也没有钱，只是准考证，笔，还有钥匙。”士新拍着大腿，东瞅西望，懊悔地说：“都怪我，怎么忘记有小偷了呢！”
夏奇说：“看来你是不经常买东西。”
“是，我父亲年纪大了，尽量不让他出来买菜。今天我来孝心劲了，倒出了差，我怎么这么没用，以后，还是让他自己买吧！”士新说着无聊，自觉没趣，正要走。夏奇说：“你给我瞅一会儿，我去给你试试，看能不能要回来。”
士新喜出望外，急忙说：“太好了，太谢谢你了!"
夏奇远远看见穿黑夹克的苗德壮正和一个骑在自行车上的人唠磕。夏奇走过去看他胸前夹着一个小包。说：“兄弟能给大姐一个面子，那兜里没钱，只是准考证、笔什么的。”苗德壮说：“我还没看呢！”他翻着兜，没发现什么，又不想就此甘心给她。正犹豫工夫。夏奇灵机一动从自己装钱的小兜里找出五元钱，送到苗德壮手上“就样吧！”拽过兜走了回来。
夏奇把兜递给尚士新说：“我给他五元钱，不然他还不愿意给”士新说：“行”一掏兜没钱，只有几块零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发现不远处齐兵的妻子亚芳也在卖菜。急忙走过去借了十元钱，送给夏奇说：“真不好意思就这样不用找我钱了。”夏奇来不及找钱，士新奇上车子走了。夏奇说：“这人真是的，下次看见一定给你，我可不能多要你五元钱。”
【尚士新父亲家，晨，内
三间旧土房，不太整齐的院落，一扇小铁门上了一把锁。士新摁了一下门铃，只听母亲催父亲开门，半会父亲还没出来，只见母亲一瘸一拐地拿着钥匙开门，一边说：“这老头子太慢，还得我出来。”“妈，你别着急，慢点走”士新看着母亲一瘸一拐非常难受。
父亲坐在炕头看电视，尚士新坐在沙发上对父亲说：“兜差点没丢了”母亲在外屋听到进屋问：“咋了丢啥了？”
“没丢，又找回来了。”士新说完经过。母亲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好人，你给她十元钱不多，难得人家一片好心，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父亲笑着说：“那兜咋能放在车筐里呢！”士新看着母亲端饭，就说：“妈，你歇着我弄吧！”
“不用，你给你爹烫酒吧！还有几个咸鸭蛋，你和你爹喝点吧！”
“妈，我想你还是看看腿去，就这样挺着也不是个事，好对症下药，大发就遭了！”
母亲一边忙着一边说：“老病，骨质增生，也不太痛，看啥，白花钱，不能好。人老了，都得从一个地方先老。”士新又说；“那电视讲的《天益筋骨宁》不知多少钱一盒。”
父亲说：“九十多块钱”母亲笑着说：“就是听这广告听的，把我腿听疼了。”父亲问士新喝不喝酒，士新说：“不喝，一会考试呢！”父亲说：“又到函授考试的时候了！”
“嗯。”
【尚士新家，晚，内
晚上，士新回到家里。士新家住的是妻子左郁香厂子分的二节小楼，上下五十多平方米。士新回到家时，左郁香正等着他吃饭。
俩人吃的是大米饭，酱茄子。左郁香问士新说：“考的咋样？”
“还用说，指定通过”
“那还用说，那家指定是背的。”左郁香讽刺的说。
“我不是有名的老背么”
“谁现在还象你似的。都用电脑打小抄，那小字才小呢!你还象考大学似的呢？”
“要说你这个人，让我整不明白，学吧!也是你，不学也是你，再不就讽刺你，还能出息呀。再不说,你看人家大学毕业!”
“行了，行了，一说你啥都整出来了。”
吃完饭，尚士新洗着碗，说：“这不又不出屋了，这碗又是我的事了。左郁香在屋里回答说：“这叫先吃完不管，后吃完拣碗。”
“找你着女人倒八辈子霉了！”
“你走啊，就这玩艺！”
“哎！我跟你说件事，早上我给爹买菜去了，把考试的兜丢了，当时把我急的，关键是咱家的钥匙在里面，想不到那个卖菜的女的挺好，帮我找回来了。”
“你真尿性，丢东西还能找回来！咋找回来的？”
当左郁香听完经过之后却自做聪明的说：“我不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爱管闲事的人！一定是他们串通好的，唬你十元钱，比偷还省事呢！不信你——你肯定上当。我经常在报纸上看，现在的小偷骗人的花样可多了，你都无法想象！”
“什么事到你那没事也整出事来，你总不相信好事，看谁都象坏人。”
“你总不相信我，我的预感最灵，啥事我都猜个八九。”
“狗屁预感，你能预感我现在想什么？”
“什么，什么也没想，生气呗!"
‘我想杀你！”
左郁香笑着瞅着上面。“你瞅啥？”士新问。
“我看天上有几个老牛。”
"我看这工夫，亚芳八成也回来了，把那十元钱你去给她送去。"士新说。
“那十元钱你妈给你了吗？”
“每回买东西，妈马上给我钱，这次八成忘了。以后能想起来。”
“她要不给，我去要去。”
“不就十块钱吗，还值得你要，我要说她给了你知道啊！”
“你敢，你那点钱有数的，工资条上写的明白，上那弄钱去？”
“我妈给我呗！”
“你妈就给过你一百块钱，你可长在嘴上，我家搭的无数了，那就不是钱呗。看我发现你有啥猫腻，我就把你灭了。”
“十块钱就把你丈夫灭了，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反正你不要，我朝老尚头要去。”
“你一整老尚头，老尚头多难听。”“难听？还有更难听的，就叫他们丧气（尚齐）
“啥丧气？”
“你爸姓尚，你妈姓齐，还不是丧气？”
“那我也管你家叫左孙，孙左也行！”
左郁香笑道：“你编吧，咋也编不出丧气来。”说着走出家门。
亚芳家只隔左郁香两三家。大门敞着，左郁香走了进去。只见亚芳的丈夫齐兵在床上休息，左郁香没看见亚芳，退了出来，却听齐兵说：“谁呀？”左郁香只好进屋说：“是我”齐兵站赶紧起来让坐。齐兵家住的是大间，上下楼大约七十多平，楼下也非常宽绰。左郁香坐在很漂亮的沙发上问：“啥时回来的，听说你在南方打工呢！”
“主要是清理咱单位的乱账，顺便倒弄点东西。”
“那你一年能挣多少钱呢？”
“二十来万吧！”
“挣那么多！我是亚芳就在家呆着，还卖什么菜。”
“亚芳说在家没意思，干惯了。——也确实没意思，我这在家呆着两天，难受死了，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你家亚芳真有福。她跟你去呗！”
“基本上，广州、深圳、珠海。不愿意呆，水土不服。”
“《腾飞摩托商店》是不是你家开的？”
“是”
“去年国庆放烟花那得花多少钱呢？”
“十多万。”
“那得够我家活半辈子了！‘
“抽烟不？”齐兵问。
“不会，我得回去了，亚芳咋还不回来呢？”
“坐一会。上她妈家去了。快回来了。你老爷子不和你们在一起了？”
“早分开了，咱看不惯人家过日子，有钱一家伙，开资三天乐。”
“听说你老爷子年青时不正经？”齐兵颇感兴趣的问。
“谁知道，反正工资老太太是捞不着，老爷子常下乡，老太太领几个孩子竟吃咸菜条子。天晚了，把这十块钱留给你也行。今天士新在市场从亚芳手上拿的”左郁香站起来把钱放在桌子上。齐兵客气的说：“不就十元钱吗！邻居住着，拿回去。”说着把钱放回左郁香手上，还紧紧的往上摁着。左郁香说：“那哪行，我也不是朝你手借的。”
“没事，我给她十块钱不就得了。”
左郁香还是把钱放在桌上说：“不行，没有这么干的。”
齐兵也不勉强：“哎呀，你太客气了，我这个人长了你就知道了，从不计较小事。”
回到家里，左郁香对士新说：“人五人六的，好象咋回事的。”“咋的了？”士新问。
“我给他钱还不要，小瞧谁呀！”
“人家还不是谦虚一下，你生那门子气呀！”
“我生啥气呀！我在想，这人和人都一样，人家咋就富，咱家咋就穷呢！你看人家亚芳，蠢了吧叽的，形没个形，一福不知生那了。”接着她又小声说：“听说她男人跟许多女人睡觉。搁我早和他离婚了，她还当宝呢！”
“别瞎说”
“无风不起浪，有钱的人，有几个好人。”
“得，我懒得听你这报怨话。你是永远没有实足的时候！咱过咱日子，有钱的日子也不好过呦。”说完又看自己的书了。左郁香把他的书扔掉，大声说：“成天看看看，能看出钱来呀！说我不实足，我有什么知足的。你看人家亚芳管戒子手上就戴三，各个小手指头粗。”
“钱都交给你了，你原意买就买呗！”士新生气的说。
“就你那俩钱，我还不给你攒着吗？我可不象你爸似的不为儿女攒钱。”
“一说话就带上我家，我家也不咋得罪你了，这人咋这样呢，总也不让人省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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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主食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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