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师恩仁爱,岂能忘怀
如果,我们尝试用文字记录
关于“我的老师”的故事
你,会回忆起什么?
您伴我一程,我念您一生。那些定格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或感动,或欣喜,抑或有些许失落……连缀成我与老师的故事,连缀成绵延记忆里历久弥新的永恒。
新学期开学,在第38个教师节来临之际,嘉兴市第五高级中学的老师们,以纸笔感念师恩,深情讲述“我的老师”的故事。
温暖质朴,娓娓道来。
有些“我”,是学生眼里、字里的“我的老师”,而我曾经也是一名学生。在这个教师节,我,一名教师,将跨越时空,写下“我的老师”的故事。
有些“我”,是老师口中、心里的“我的学生”,何其有幸,遇见您,亦师亦友的守护。在这个教师节,我,您今天的学生、您永远的学生,将以纸笔感念师恩,写下“我的老师”的故事。
“晚报教育”,9月6日起以每天两篇的频率,展示这些育人故事,也以此向天下师者表达敬意!
感激您,成了您
嘉兴五高地理组 沈银华
泰戈尔在诗中写道:“花的事业是甜蜜的,果的事业是珍贵的,让我干叶的事业吧,因为它总是谦逊地低垂着它的绿荫。”带着对绿叶精神的追求,带着对教师的感激,带着对教育事业的憧憬与热爱,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教师这一职业。
1994年的那个夏天,对于我来说是一段灰暗的时光。大雨瓢泼,我穿着简易的雨衣,弯腰埋头插着水稻秧,听着邻居们夸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考上了平湖师范,而我却失之交臂,雨水和泪水汇集在一起,落在了田里。
在那个年代,农村孩子的出路就是考上中专,可以上城市户口还有工作分配。特别是对我们家来说,母亲身体不好,父亲打打零工干干农活,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作为家里的长女,中专没考上,就意味着我得离开校园进厂里打工,一辈子和缝纫机打交道。
晚上,父亲递给我一份一家手套厂的招工启事。这时,吴老师敲开了我家的门。他努力劝说父亲让我去读高中,父亲坐在屋角狠狠地抽烟。临走时,吴老师拍拍我的肩头说:“小姑娘这么爱读书的,得让她继续上学啊!”
吴奎生老师和我家同村,比我父亲年长几岁,是我初三时的班主任,教体育。
他尽管是一位高高大大的男老师,却格外亲切和耐心。在初三的最后阶段,他带着我们一起运动一起迎考。中考那两天,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吃坏了东西,我上吐下泻,吴老师连夜带我去医院看病配药,并不停地安慰我:“没事的,拉个肚子影响不了什么。”也可能是因为这个突发的身体状况,让我中考失利了。
镇上的高中已经开学一周,正在我绝望之时,吴老师把我从手套厂拉回来,把150元钱放在父亲面前,说:“我也只能帮你这点,再凑点,让孩子读书去吧!”我一下子热泪盈眶,吴老师明明自己刚动过鼻咽癌手术,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呢!
高中三年,难免有碰到困难和压力的时候。心里苦闷时,我就会给吴老师写信。他每封信必回,有时候甚至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他像父亲一样安慰我、鼓励我。
那工整有力的隶书体所组成的一页页文字,成了我高中三年努力奋进的强大力量。高考结束,我毅然在志愿表上填上了师范学校,如愿以偿地成了一名教师。那三年的书信承载了浓浓的师生情,一直被我珍藏在老家的抽屉里。
吴老师,最近一次看见您是几年前的同学会,您已是满头斑白,却一眼认出了我。
吴老师,谢谢您,我也可以成为像您一样的老师!
我的“另类”老师
嘉兴五高技术组 魏宁
忽然要写我的老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自己求学道路上遇到的许多老师,有的已经从我的记忆中淡去,有的只留一个名字,大多数老师只余些许碎片记忆。
我读小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的陕西农村,经济还是很落后的。
在我记忆中,教室是没有玻璃的,到了冬天,我们要从家里带装化肥的硬塑料袋到学校,由老师将塑料袋钉在教室窗户上来遮挡冬天的风雪。冬天的西北风是干冷的,风如刀子,吹在脸上就是一个裂口,脸上、手上都是冻疮。生了冻疮的手,在冬天还好,只是肿胀。到了春天,随着气温的上升,冻疮患处开始溃烂流脓、奇痒无比,当时也没有药物涂抹,只是硬撑着,实在撑不住了,就使劲抓挠患处,愈加严重。
现在想想很苦,在当时其实并不觉得苦,这就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在那样恶劣的学习环境下,有一位老师给我的学生时代留下了“另类”的记忆,那就是我小学三、四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王文定老师。王老师当时的年龄我记不太清楚了,感觉大概是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大高个,红脸膛,如果留上长胡须,那就是关公的形象,可惜他不留胡须,这就少了一份威严。
王老师对谁都很客气,说话细声细语,面带笑容。他深蓝色的中山装上衣口袋上别着一只钢笔,手上拎一个黑色人造革的公文包,公文包上有一个白色“奖”字。
这个包是他最心爱的东西,因为他每天要出门时,总是要用水将公文包擦得锃亮。每当我们问,王老师,你这个包上怎么有个“奖”字时,他总是笑呵呵地说,这是我教书教得好,教育局奖给我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豪。
因为他缺少“威严”,他的课堂总是充满笑声,乱糟糟的,显得十分“另类”。对于一般的语文课,我印象中的课堂上除了写生字就是照着老师的讲述将段落大意和中心思想抄在书上,课后就是背诵课文,很是枯燥。
王老师的课却与众不同,他总是让我们自己讨论,只要上课发言就有奖励,奖励就是从他那个公文包里摸出的一颗花生。在当时,这颗花生对我们的诱惑可大了。
记得我们班级有一个同学是个结巴,每次抢着回答问题时,他总是着急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别人都有花生吃,他急得在教室里大哭。哭的结果就是王老师会给他单独赏他一颗花生,这让我很早就理解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我们那个时候,如果老师家不是住在本村的话,学校里都会给老师提供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除了备课外,也是教师的宿舍,外村的老师晚上回不去就直接住下。王老师也有一间宿舍兼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的不同之处在于,别的老师办公室都是床,而他的办公室里则是个火炕。
“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火炕是北方农村冬天御寒的必需品,用硬柴火在炕洞里将炕烧热。下雪天,人们不出农活,躺在火热的炕头,那是冬天最舒服的享受,是神仙般的日子。
冬天里,我们最喜欢上王老师的课。天气如果很冷,王老师就会把我们班的学生们带到他的办公室里上课,十几个学生挤在一起,炕烧得滚烫,房间中心放着火炉。炉火很旺,王老师披着半大棉衣,半躺在炕上,给我们讲课,让我们背书回答问题,问题回答上来的就可以坐到热炕上去,没有回答出来的就只能坐在地上了。
大家为了能够坐到热炕上去,都很努力地学习,回答问题,有的为了能先上炕,相互争抢,这时王老师就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不劝阻也不呵斥,眼里充满了慈祥。
也许是王老师年龄大了,快要退休了,也就不会恪守那些课堂的条条框框。但也正是这种“随意”的课堂,一颗花生、一个坐热炕的资格,激发了我学习最初的动力。
我还能记起王老师的点滴形象,得益于他的“另类”,这个“另类”老师爱护着我们成长,让我感受到学习最简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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