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从什么时候变得不乖了 希望有天多多可以离开我(1)

制图/夏曾珍

晨报记者 殷 茵

每个80后文艺女青年的心里,都曾住着一个黄磊。年轻时,他演尽了文艺片中的风流角色——《人间四月天》的徐志摩、《似水年华》的小镇文青和《橘子红了》温文尔雅的容耀辉。人到中年,他却成了《我爱男闺蜜》中“婆妈贴心”的方骏、《婚姻保卫战》里“唠叨八卦”的许小宁……他说,每个人年轻的时候会对相遇、相爱特别敏感,但人到中年,就会对分手、再见等更有感慨。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新作《小别离》。

“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团聚,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指向别离。我对女儿的爱也是为了让她有一天可以茁壮成长,可以离开我,可以不需要我。”在接受晨报记者专访时,他这样解释接这部戏的初衷。

为人父母,才知离别滋味

由汪俊执导、何晴编剧,黄磊和海清领衔主演的电视剧《小别离》今晚登陆浙江卫视。两年前,黄磊与李雪健搭档的电视剧《嘿,老头》将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这一群体带进了大众视野,如何照顾老去的父母,面对将来的自己?这是黄磊留给自己和观众的思考;如今,《小别离》 将目光投向留学热潮,黄磊饰演的方圆遇到一个几乎所有父亲都要面对的难题——怎么面对长大的儿女,面对曾经的自己?

“从你二十多岁生孩子,把她抱到以前那个房子,再抱到这新的房子,抱她进来,抱她出去,我觉得每年过得都一样。突然今年就什么都变了,这青春期,来得也忒猛了。”预告片里,方圆噙着泪水的一番喟叹,戳中不少人的泪点,黄磊坦言,这是他最投入的一次拍摄,有太多的故事从心中涌出来,“有时候,多多会说要和我们一起睡大床,半夜我把她抱回去,弯腰放下她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要花不少劲儿,我就想,也许很快就再也抱不动她了”。

因此,最初仅仅听到《小别离》三个字,他就被深深吸引,“我就因为这仨字。人生就是一场为了告别的聚会,真的是,就是别离”。在他看来,剧中的“别离”,不光是孩子试着离开父母,更是父母学会如何离开孩子,而离别的过程中,怎么面对自己更重要,“我18岁的时候离开父母,兴高采烈,去同学家里混两天都高兴得不得了。只有到了为人父母的时候,才能体会这种离别的感觉。”

18岁初恋,得到父母理解

如今,大女儿多多已经10岁,“洪水猛兽”般的叛逆期说来就来,“提前演练”过的黄磊却十分淡定,原来他早已有了对付叛逆期的“独门秘籍”——父母要和孩子站在同一阵线。

那些一看到孩子们坐到电视机前就大喊“不行”的父母,也许早就忘了当年自己是如何瞒着家长,撩开电视机上的罩子偷偷看电视的; 那些听到孩子早恋就跳脚的爹妈,可能也曾很小心地问同桌借过半块橡皮,“叛逆期的孩子们和外界较劲,其实主要的对象是父母,如果我们成了他们的同盟,他们还怎么叛逆?”黄磊在这件事情上的通透,得益于父母从小对他的“放养”,“我父母从小没怎么管过我,他们从不要求我第几名,也不会把我和别人比,比第一是没有尽头的”。

18岁时,黄磊陷入了一段“神魂颠倒”的初恋。在爸爸房里看书时,他顺手把女孩的照片夹在里面,爸爸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他故作镇定地说,“托尔斯泰”,慌乱中,照片的一个角露了出来,他以为会迎来一番盘问,没想到爸爸却故意装作没看到,“我和谁较劲?没有人啊!”几天后,妈妈在黄磊的床头放了一封信,信里写道:“亲爱的儿子,妈妈知道你恋爱了。你可以谈恋爱,但是不要耽误学习,不要影响情绪,希望你快乐地长大。”“我看完想了10分钟,和初恋女友说,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好好学习。”

如此家庭氛围中长大的黄磊,将“爱与自由”的教育理念带进了和女儿多多的相处之中,“我从来没把她当小孩,我认为我跟她是平等的。我不觉得我是爸爸就一定要哄她,该她哄我的时候也要哄我,从小我就让她意识到,她没有特别”。即便以后多多恋爱了,他说他也不会失落,而是平静接受。在多多8岁时,黄磊曾给她写过一封信,里面说道:“等到你们初恋时,我也会想办法传递心里话给你们。或者,不如就现在:你们恋爱了,我很开心,耽误了学习也没关系,只是一切都别着急,爱情的甜美要细细尝。”

在黄磊眼里,“幸福就是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

日常生活,偶尔放下孩子

如果说黄磊的教育观,代表了一批“中国式暖爸”,那么海清在剧中饰演的童文洁则是典型的“中国式虎妈”:一路接送各种辅导班,最后却被孩子当作“仇人”。

现实中,黄磊在家中同样扮演着“润滑剂”和“灭火器”的角色,“有时候多多也会和她妈妈因为学钢琴的事较上劲,其实孩子和父母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每当这个时候,就轮到他出场了——“你得给孩子减减压,差不多得了。”“你说的都对,别生气,咱们自己玩一会挺好的。”他说,当爸妈的要学会偶尔把孩子放下来,有时候更要享受彼此之间的关系,“现在我和孙莉也说,女儿会长大,以后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要浪费时间吵架。她一不高兴,我马上拉她的手,亲一亲就好了”。

如今,黄磊享受着自己的生活,“有一媳妇俩孩子,还有点钱,身体还算健康,能吃能喝,我还办着戏剧节,在小范围内受着追捧,挺好”。奔波在真人秀、电视剧和舞台剧之间的他,将美食和跑步当作自己的解压方式,“只要不是忙到实在没时间,我每天坚持跑10公里,跑完之后出一身汗,特别舒服”。至于未来,他也早就想明白了,“我和孙莉也总有一天要分离,杨绛先生在她100岁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45岁的时候,我把这句话刻在心里”。黄磊说,如果不能珍视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能独立和善待自己,就无法去爱别人,无法认真对待妻子和儿女,“孩子有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将与我的未来毫无关系”。

如果有一天多多结婚了,最想对她说的一句话是什么?“自己的孩子,自己带。”黄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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