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凡情感

田小娥死后,鹿三疯了。

鹿三的疯癫让白鹿原上的人们害怕,他们只觉得田小娥之前受了很多委屈,所以这次借鹿三回来报复。大家都让白嘉轩和鹿子霖给田小娥修庙。没想到白嘉轩居然造了一座塔,把田小娥压进去。让她永世不得出来。

田小娥的悲惨下场让很多人痛骂白嘉轩,觉得他多管闲事,不但插足黑娃的婚姻,还对田小娥那么狠毒,如果不是他,黑娃或许会安生跟田小娥过日子,田小娥也就不会惨死。

田小娥以为白嘉轩不接受她是因为她之前结过婚。真实情况并非如此,白嘉轩不接受她 ,还有另外三个重要原因。

可怜田小娥到死都不知道,白嘉轩为何坚决不让她进祠堂?为何建塔镇压她?为何对她这么仇恨?

白嘉轩对黑娃说的一句话,揭开残酷而现实的真相。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1)

1白嘉轩知道田小娥是个没骨气的女人

田小娥的第一任丈夫郭举人是个古稀老人,田小娥以二八年华嫁给他,按理说田小娥受委屈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

田小娥嫁给郭举人,名义上是妾,实际上就跟丫鬟差不多。她不但要负责一日三餐,还负责给郭举人“养枣子”。当然,这是大太太故意刁难她。如果说她爹把她卖给郭举人,她无力反抗。大太太在她身上“养枣子”,她依然屈从。这就是她性格上的软弱了。田小娥若是烈性女子,肯定不会同意做那屈辱之事。但她不仅同意了,还一直做下去。

田小娥在第一段婚姻中遭受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秘密。在世人眼中,一个年轻女子肯屈身嫁给一个老头子,还做出那等事情来。她必定对那人有所图。

在白嘉轩眼中,田小娥就是贪图郭举人家的物质享受 。他认为一个女人能接受别人用如此龌龊的手段对自己,是她自身没有骨气。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不管她嫁给谁为妻,对丈夫来说,都是灾难。

黑娃第一次把田小娥领回家,编造谎言骗鹿三。说田小娥原本嫁给一个老头子,老头子死后,大女人和儿子就把田小娥许给他了。

黑娃撒 的这个谎当然是为他跟田小娥所做的事掩盖。毕竟,男人死了再嫁和男人活着时私奔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所折射出当事人的品行也天差地别。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2)

鹿三心中有怀疑,却也信了几分,他征求白嘉轩的意见,是否让田小娥进祠堂拜祖宗。一旦拜祖宗,就意味着承认田小娥这个人。因为,白鹿村的新媳妇进祠堂拜列祖列宗是一项极庄严极隆重的仪式。

白嘉轩对这件婚事却不置可否,他叮嘱鹿三:

“你跑一步路,去问问嘉道,把事情弄清白。拜祠堂的事等你问了嘉道再说。”

白嘉轩是何等人?黑娃可以撒谎骗鹿三,却骗不过他。他是白鹿原的族长,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黑娃跟田小娥之间的所有事情,但他又不便明说,毕竟这是鹿三的家事,鹿三有权利知道真相,因此他暗示鹿三自己去查问。

白嘉轩既然知道田小娥跟黑娃在一起的来龙去脉,自然不会接受田小娥。他不会接受一个没有骨气,水性杨花的女子进入白鹿原的祠堂,那是他作为族长的羞辱。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3)

2白嘉轩知道婚姻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

田小娥在第一段婚姻中,很排斥为郭举人“养枣子”,她觉得耻辱,却无力反抗,因为她舍不得郭举人家的锦衣玉食。她一边深恶痛绝,一边又不得不那么做。但她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就把那些枣扔进尿里边泡泡。但她也只能想到这么低级的报复手段了。

她就是在这种心境下看到了黑娃,她初次诱惑黑娃纯粹是为满足自己的欲望。黑娃初尝云雨,对她视若珍宝,她能感觉到黑娃对她的疼爱。和郭举人对她的侮辱相比,她萌生跟黑娃私奔的念头。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田小娥嫁给黑娃的初衷,白嘉轩不用想就知道。黑娃年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感情,什么是欲望。他料定田小娥嫁给黑娃,根本就吃不了苦。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4)

白嘉轩当多年族长,经历颇丰,他明白爱情和婚姻有着本质的区别。有很多人寄希望在婚后去改造另一半,那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事实上, 婚姻并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相反,一个人原本是什么样子,进入婚姻后,大抵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进入婚姻之前,就看你对对方的缺点能否包容,这样你才不会因为期望太大而失望。

也就是说,田小娥即便是短时间内良心发现,她最终还是会回归原来的样子。当新婚的激情过去,当田小娥耐不住贫穷,想要重新回到过去那种奢侈日子中时,就是她跟黑娃决裂的时刻。

白嘉轩知道,一个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田小娥此前跟着郭举人,虽说没那么舒心,但吃穿不愁。跟着黑娃,却注定要过苦日子。她能忍受这种苦日子吗?

在内心深处,他认为田小娥会背叛郭举人跟黑娃在一起,将来她还会背叛黑娃跟其他人在一起。

正因如此,他才坚决拒绝让田小娥入祠堂拜祖宗。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5)

就像书中描写田小娥父亲对女儿的心态:

“田秀才托亲告友,要尽快尽早把这个丢脸丧德的女子打发出门,像用锨铲除拉在院庭里的一泡狗屎一样急切。可是,像样的人家谁也不要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穷家小户又怕娇惯下的女子难以侍弄;人家宁可订娶一个名正言顺的寡妇,也不要一个不守贞节的财东女子。

像样的人家不肯要已经声名狼藉的田小娥,穷家小户又怕娇惯下的女子难以侍弄;人家宁可娶一个名正言顺的寡妇,也不要一个不守贞节的财东女子。

其实,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大众择偶的一种标准。所以,不管男人或是女人,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有个好名声,自身有好的资本,才有在婚姻中挑选的可能。而不是被别人嫌弃。

如果说这是白嘉轩不同意田小娥的理由之一,下面这个才是他不同意的真正原因。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6)

3白嘉轩知道一个女人对家族的重要性

白嘉轩太知道一个女人对家族的重要性了。

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在他死第五个妻子时,他爹刚刚去世,他妈想要给他说第六个,对方的聘礼高得吓人,他妈却丝毫也不含糊。

母亲却不动声色地说她已经答应了人家,下来该由充当媒人的二舅按照订婚的惯常程序去履行手续就是了。嘉轩惊异地发现,母亲办事的干练和果决实际上已经超过父亲,更少一些瞻前顾后的忧虑,表现出认定一条路只顾往前走而不左顾右盼的专注和果断。这样,赶在父亲的头周年祭祀到来之前一个月,正当桃花三月的宜人季节,第六个媳妇嫁过来了。

他妈的能干不单表现在对儿子的婚事上,对家里其他大事她都有自己的主张。当初白灵要认干爹。白嘉轩征求母亲的意见。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7)

原著中这样写道:

她相信儿子在族里和在家里的许多方面都超过了父亲;她恪守幼时从父母出嫁从丈夫老来从儿子的古训,十分明智地由儿子处理家务和族里的事而不予干涉。嘉轩过足了烟瘾,就说起了给女儿认干大的事。白赵氏没有确认两代交好的冷先生,说:“就认鹿三好。”

当时冷先生跟白家是两代世交,他妈却没有让孙女认冷先生为干爹,而是点名鹿三。可见她看人看事的远瞻性。

白嘉轩从小受父母的教诲,知道一个家男人重要,女人也同样重要。正因如此,他才坚决不同意田小娥进祠堂。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8)

他问黑娃:

黑娃,没让你跟那个女人进祠堂拜祖,你恨我不恨?

黑娃诚实地回答:

我知道族规。这不怪你。

白嘉轩欣慰地说:

好!黑娃不糊涂。叔再问你一句,你丢开丢不开那个女人?

黑娃没想到白嘉轩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低了头不吭声。

白嘉轩没有催他,而是循循善诱:“这个女人你不能要。这女人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你拾掇下这号女人你要招祸。我看了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你黑娃能养得住的人。趁早丢开,免得后悔。人说前悔容易后悔难!”

黑娃为难地说,他若丢开,田小娥肯定会没有活路。

白嘉轩对他说:

“你不要操心丢开她寻不下媳妇。你只管丢开她。你的媳妇我包了,连订带娶全由叔给你包了。”

白嘉轩承诺,只要黑娃放下田小娥,他宁可包揽黑娃全部的订婚结婚费用。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白嘉轩不让黑娃娶田小娥,是真的为黑娃好,他没有一点私心,他就想尽一个长辈的心,让黑娃娶个好媳妇。他认为她绝非黑娃良配。

事实证明,白嘉轩的确有远见卓识。白嘉轩在见到田小娥的第一眼就准确判断出她跟黑娃不合适,不是他能掐会算,能预知未来。而是他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田小娥之前所做的事,跟黑娃在一起的事,白嘉轩都知道。

我们从后来黑娃娶玉凤,彻底洗心革面就能看出来。玉凤那样的女子才适合黑娃。

正因为白嘉轩知道一个女人的重要性,更知道田小娥跟黑娃不会有未来。他认为田小娥品行不端,会给黑娃带来祸端,这才是他坚决不接纳田小娥的真正原因。我们从他娶的三个媳妇就能看出来,一个好女人对家庭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9)

4白嘉轩三个儿子,为何只有最平凡的小儿子能娶到好媳妇

白嘉轩三个儿子中,孝文资质最好,孝武次之,孝义远不及两个哥哥,却娶到最好的女子,因为这个女子是白嘉轩亲自给她挑选的。

孝义的媳妇是白嘉轩一手包办,他觉得能否给儿子娶回一个合适的配偶,关键不在娶亲而在于订亲。

他在闲暇时研究过白鹿村同辈和晚辈的所有家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所有男人成不成景,关键在女人。有精明强干的男人遇着个不会理财持家的女人,一辈子都过着烂光景;有仁义道德的男人偏配着个黏糨子女人,一辈子在人前头都撑不起筒子;更不要说像黑娃拾烂菜帮子一样拾掇下的那种货色了,黑娃要是有个规矩女人肯定不会落到土匪的境地。

因此,他给孝义订亲时偏重考虑的是儿子的脾性,他觉得孝义要选一个既有教养,而且要稍微活泛一点的女子,才能弥补孝义倔拗的天性。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10)

白嘉轩在媒人介绍的五六个对象中反复对比甄别,他瞒着媒人四处打听,最终定下西康村一个女子。即便打听清楚了,白嘉轩还是不放心。在这个女子用小推车推着她妈到冷先生的药房看病时,白嘉轩在内室亲眼观察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后,才最终拍板。

白嘉轩对三儿媳十分满意。在他三个儿媳中间,三儿媳堪称最完美最称心。当初给孝义订亲时,因为家里急需用人,才着急忙慌给孝义定下一个大两岁的壮实女子。她除了壮实,其他方面都很一般。孝武的婚姻是冷先生托人自愿结为亲家,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孝武家媳妇倒是能撑得住场面,只是不太机灵。这也是白嘉轩唯一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

只有孝义的这个媳妇,是他亲自过眼,亲自把关。在三个儿媳妇中,也只有孝义家媳妇才是无可挑剔的。

白嘉轩作为父亲,认为找个好儿媳很重要。事实上一个好女人确实对家庭的影响非常大 。

人们都说,一个好女人旺三代。女人是家中最好的风水。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功,莫过于婚姻的成功。婚姻成功的男人,事业往往都不会太差。即便事业不成功,他也能和妻子安然度日。

同样,一个好男人也是一个家的风水。有人曾经打过一个比喻,说好男人就像钢琴,女人遇到好琴,自然就能弹出悦耳的名曲。如果遇到烂琴,自然就谈不成调。

换言之,婚姻中夫妻双方都很重要。好的夫妻一定是二人联手同行,彼此滋养,彼此成就。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就是如此。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11)

田小娥以为白嘉轩不让她进祠堂,是因为她之前嫁过人,其实不是,白嘉轩坚决不接受她,是因为她的综合条件都不够格。单单是品行这一项,她就过不了白嘉轩那一关。

白嘉轩执意不肯让田小娥进祠堂,除了她的不堪品行,更是看透她的本质,这才坚决不让她进祠堂。白嘉轩知道,一个好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他从一开始就看出田小娥不是黑娃的良人。所以一再阻拦。

白嘉轩这么做并无不妥,不管 谁站在他那个位置上,大概都不会同意的。从侧面来说,他坚决不让田小娥入祠堂,是对的。

有人说白嘉轩狠,是他太偏执,是他多管闲事。如果当初他接纳田小娥,或许黑娃不会走,田小娥也就不会死。是他一手造成田小娥的惨剧。

他的确狠,但他真正的狠,是他能够精准地看透一个人。这才是他过人之处。

白嘉轩是一族之长,他要领导全族人过上好生活,他不能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欺负,他害怕田小娥品行不好会给黑娃带来祸端。他却没料到,那个被殃及的人竟然是他的长子。

这让白嘉轩如何受得了?三个孩子中,他最看重的就是孝文,他苦心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却因为这个女人被全族人耻笑,这是他的耻辱,更是白家的耻辱。

他因为田小娥,在祠堂里开了两次会,这在白鹿原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那两次会议,一次抽打田小娥,一次抽打孝文。一次打人,是给鹿子霖颜色看的。一次是他抽在自己儿子身上。当他挥起刺刷打在儿子身上时,他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内心在滴血。

他当着全族人惩罚了田小娥,在鹿三得病时,全族人请求他给田小娥立碑,他勃然大怒。这不等于让他扇自己耳光吗?他如此讨厌她,死后却要为她修庙,就等于间接承认是他错了,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坚决不会让田小娥再出来霍害白鹿原,所以他要建塔,永久压制住她,让她永世不得再害人。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12)

写在最后

有人说,田小娥如果不是生在那个时代,或许她的结局会有不同 。是那个封建时代造就了她的悲剧 。可是细想,落到最后那般惨状,她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黑娃那年只有十七岁,她去诱惑他,只为自己的私欲和复仇欲。黑娃走后,鹿子霖诱惑她,第二次她就完全自愿了。后来她又诱惑白孝文,把白孝文坑到那步田地。当然,白孝文也有错。但是她主动在先。

她把“性事”当做交易的筹码,去换取依靠。从她有这种打算开始,就注定了她的悲惨结局。

四个男人中,她只对黑娃和白孝文有过好感,她明知道大烟是什么东西,却要让他们抽。最后白孝文因为抽烟卖地卖房,卖到的钱都给她,却让家里的妻子活活饿死。田小娥当真就没有一点责任?

纵观全剧,田小娥一共跟四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为何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改变命运?

她虽然生在那个男权社会,但她识文断字,有一手好女红,会轧棉。就算离开男人,她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可她却不懂用自己擅长给自己挣好的生活,而是一味用身体换取一个又一个的依靠。最后她才发现,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等她发现这一点时,已经为时太晚。她如果早点认清现实,在初到白鹿原时听从白灵的话走出去,或许真的会是另一种结局。

一个人在歧路中认不清真相,看不透事情本质,却执意追寻那些渴望不可得的事物,最终付出所有精力,却发现落得一无所有。这,才是最扎心的现实。

白鹿原中白嘉轩怎么样了(一眼看透田小娥本质的白嘉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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