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神女峰是孤女山的主峰。今天一早,刘明和上司王恨颖约好一起去爬孤女山,想和神女来个不期而遇的盛会。

可是天变无时辰,早上还是阳光明媚,艳阳高照,到了下午,不仅开始了下雪,那个北风也吹得嗷嗷直叫。天气一变,这对孤男寡女在山上就只有挨冻的份。开始刮风的时候,王恨颖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就觉得不妙,想劝刘明回去。刘明约王恨颖出来是有目的的,怎能善罢干休。王恨颖不傻,当然知道刘明肚中的那些花花肠子,只是嘴上不说破而已,或许她早就憧憬着这次心照不宣的旅行。

北方北风那个吹(北风那个吹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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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明和王恨颖是邻居,只是那时的王恨颖还不叫王恨颖,叫王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造化弄人,王晴当生产大队革委会主任的老爸被某位大人物相中,一路升迁,最后调到邻县去当了副县长。王晴在分手时哭得梨花带雨,死去活来,就是舍不得离开他。王晴的老爸王义本想让她在老家多待一些时日,但一看到跟屁虫似的刘明,立即坚定了带走王晴的想法。这一分手就是二十年,再见面时,刘明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都十年了。

刘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在工作的那个小县城里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今年春上,和新来的领导一言不合,大闹一场后来到这个海滨小镇,进了这家规模不小的私企做行政助理。他第一眼见到接待他的那个女领导,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又感到非常陌生。好像是他梦中经常出现的女孩,真实却又走不出那个的梦境。女领导一见他,眼中也露出异样的色彩,但还是公事公办地为他办了入职手续。

女领导姓王,叫恨颖,是行政部总监,也就是刘明的顶头上司。王恨颖让刘明叫她王总。刘明总感到王总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自己对她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开始的时候,他想和她多接触,并找个机会和她聊聊,看她是不是自己的儿时玩伴。但王总对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慢慢地也就放弃了。

这天,公司安排他们去临市出差。刘明开车,王总坐在副驾。一路无话,来到临市后,刘明停好车,习惯性地用左手去拉车门,准备为王总开车门。王恨颖浅浅一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这左撇子毛病还没改啊!”

“什么事,王总?”刘明听得不是很清楚,急忙问道。

“没事。去拿行李吧。”王恨颖自顾自地走进了宾馆接待大厅,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双手拖着行李箱的刘明。办好住宿手续,王恨颖把一张房卡扔给刘明,拿着自己的行李和房卡上了楼。

今天这是怎么了,王总好像对自己有点不满意。既然对自己不满,又何必让他这个新人一起来出差呢?

“果然是他,”王恨颖一关上门,心里扑腾扑腾地跳过不停,脸上还有少许的红晕。

华灯初放,庭院深深,夜色是那么的迷人。刘明无暇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也走进另一部电梯上楼进了房间。

既然领导不高兴,刘明也不想自讨没趣,在房间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查看了下这次会议的议程安排。会议三天,议程看起来非常高大上——新能源的发展趋势与社会需求。但作为行政助理,他觉得这种会议对行业不一致的本公司来说可有可无。

北方北风那个吹(北风那个吹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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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公司安排他们来,自然有公司的想法,作为新人,自己服务和照顾好领导就行了,其余的事又何必多操心?想到王恨颖的态度,自己这次出差肯定不会太愉快。她不知是吃了什么枪药,今天好像对自己非常反感,连话都不想和自己多说一句。自从进公司后,自己对她恭恭敬敬,安排的工作也是完成得一丝不苟,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要说不敬,自己是在入职时多看了她几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和王晴实在是长得太像了。那脸形,几乎就是小王晴的放大版。唉,想到王晴,刘明不禁叹了口气,二十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女人嘛,总是喜欢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王恨颖也一样,心情回复平静后,把自己扔进浴缸,美美地泡了一个澡。沐浴露擦满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诱人的胴体。摸着摸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手,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

那是一个北风狂扫大地的下午,天边泛起少许的黄晕,听老人说,这是天要下雪的前兆。想到下雪,王晴不禁兴奋起来。每到下雪天,她都会和前院的小哥哥去空坪上堆雪人。小哥哥的小脸蛋冰得红通通的,欢快地滚着雪球,滚紧压实,用大雪球做身子,小雪球做头和手。自己在旁边指指点点,提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建议。小哥哥什么都答应,同时还会用手指点点她同样冻得通红的小鼻尖。自己好像吃了蜂蜜一样,开心地在雪地跳起来,追逐着把小雪团扔进小哥哥的衣领内。

真淘气,王恨颖想起童年往事,脸上不禁变得绯红,身上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是,北风那个吹的下午,没有迎来鹅毛大雪,她的心却比在冰雪中还要严寒。刚调到邻县的父亲开着县上唯一的吉普车回来了,火急火燎地要她收拾衣物跟他去邻县。

“不是说好的,下学期开学时才去邻县读书吗?”王晴不解地望着父亲。父亲没有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地催她收拾行李。姥姥开始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默默地为她收拾包袱。十来岁的她还在等待着明天的那场大雪呢,父亲王义管不得那么多,一个劲地催着他们快点。

姥爷在一边默默地抽着烟,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都停下了话头,王义也是欲言又止,直到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王义才开口说道:“你们二老保重,我走了。”

“你也保重。”姥爷说。

北方北风那个吹(北风那个吹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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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王晴知道她再也等不到明天的那场大雪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童年的回忆既让人心酸,但回忆起来还是很甜蜜的。王恨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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