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以貌取人的故事(公主选夫不要俊秀公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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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侍女展开第一幅画卷,画中公子青衣翩翩,面容俊美。

长公主沉吟了一下,未置可否。

侍女展开第二幅画卷,乃是一位将军的画像,高大英俊,令人心动。

长公主垂下了眼睛。

侍女咬了咬牙,展开了第三幅画卷,画中男子身长不足六尺,容颜丑陋,侍女只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下去。容嘉却眼前一亮,矜持的赞同道:“本宫瞧着这位不错。”

2

长公主瞧上了新任探花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京都,在京考宴上,十六名天子门生一一向皇上谢礼,有些胆子大的在起身时偷偷瞟向御座一旁的女子。

长公主容嘉,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小女儿,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若是蒙了她的青眼,怎么看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这令人钦羡的荣誉却落在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位传说中的探花郎。探花郎今年五十有七,家中有儿有女,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不禁抖了一抖,本来就佝偻的身体显得更加可笑。

公主选夫不要俊秀公子,也不要大将军,却看上个五旬老头。

原来传闻竟是真的,长公主今年二十有四仍未出嫁,原因就在于她的审美,与正常姑娘家略有不同。

但看着长公主这花一般娇艳的面容,在看向探花郎时变得更加娇艳的时候,包括皇帝在内,众人终于忍不住狠狠撇开了头。

……这略有,着实有些含蓄了。

回来的路上,容嘉怏怏不乐的踢着路上的石子。宫人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你还是同以往一样啊。”

有声音如同微风一般悠然荡开,宫人跟着容嘉回眸,看见一位白衣公子笑吟吟的站在她们身后。

他衣衫上绣着的大概是兰草,显得他整个人越发长身玉立,那容貌惊人俊美,使人见之心动。这般灼灼的光华只属于一人,翊朝第一美少年,谢家的谢三郎植。

说来蹊跷,明明是眼光惊人的长公主,与她一同长大的竟然是谢植,无数少女心上梦中人的谢植。想来当年先皇这般安排,必定也早已有撮合他们的心思。

“你怎么还是这番做派,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其他姑娘当成郎君。”

谢植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别人我全不在乎,只要阿嘉能将视为我郎君,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容嘉心下一颤,男人的目光太过深情,十分的令人迷惑,“谢植,勿要戏弄于我!”

谢植笑吟吟,折扇一合,敲了敲她的手臂,“过段时间,北境国主便要来访。”

北境……国?

容嘉怔怔然,恍惚间想起,记忆中曾有人站在扶桑树下,温润浅笑,柔声唤她:“阿嘉。”

谢植向来摸得到她的死穴,悄声问:“要不要去偷看?”

容嘉咬牙:“……要!”

过不多久,一队浩荡人马便进了京城,黑底金线的图腾旗高高扬起,由城门径自进了皇宫。

夜晚摆宴,不少宫女都暗自斜了目光。翊朝皇族素来好相貌,更何况这夜宴邀了谢三郎。

谢植是翊朝第一美少年,这名头并非夸大。

京城流传着一句话“卫有阿玠,谢有三郎。”他穿一身金线绣四合云纹袍,四指宽的腰带堪堪勒起腰身。谢植身形颀长,虽不算格外高大,却当真皎皎如玉树。浅笑之间如美玉流光,单是饮酒的动作,就惑人心神。

此刻他同长公主坐在一处,当真如璧人似的一对人物。

……只是长公主兴致缺缺,神情颇有些恍惚。

终于,翊朝皇帝同北境国主一同入内,众人跪拜行礼。容嘉偷偷望去,只见北境国主穿黑底绣金龙的常服,半张脸容貌清隽,另半张脸……却带着半片银色面具。

容嘉豁然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人。

宴席散后,容嘉找了个时机凑近那北境国主身旁,还未说什么,北境国主已经察觉到她的目光,客气道:“长公主安好。”

容嘉静静道:“舒玄,你非要装作不认识我?”

他抬起头,静静看着容嘉,半晌,年轻男人低声道:“长公主认错人了。”

容嘉急促的喘息,胸口不停的波动,半晌,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调整了呼吸,咬牙道:“是吗?那便算是我认错人了吧。”

国主笑了笑,衣摆在地上轻轻一旋,转身走开了。

容嘉死死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背后,谢植缓步走上来,一扇子敲上她的头。

“诶呦!”容嘉吃痛,对谢植怒目而视,“你干嘛!”

“傻不傻,你直接的去问他,他当然不肯认你了。”谢植的扇子在手上掉了个头,笑的颇有些贱兮兮,“怎么样,要我帮你吗?”

容嘉捂着头,狐疑问:“帮我?”

谢植从从容容的说:“这翊朝还没我谢植撩不到的人,女人也好,男人也罢。”

容嘉闻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诚恳道:“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3

第二日。

北境国主接了拜帖,正负手等在一棵槐花树下。

细小的花朵洒在他的肩头,他等了已有些时候,可还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

未几,一身茜色衣衫的容嘉姗姗来迟。

她今日的装扮是谢植一手指导,容嘉什么都可以看不上谢植,可对他的手艺确实很服气。此刻头上珠玉微晃,足下莲步姗姗,她站定于他是三步之外,怯怯抬眸道:“阿嘉来迟了,还望国主恕罪。”

就连这三步的距离也是仔细算计,她在这个角度微微抬头的时候最惹人怜惜。果然,国主只是一顿,便微笑道:“等待长公主这般的佳人,是孤的荣幸。”

容嘉嫣然一笑:“国主从远方而来,本宫今日奉命带国主逛一逛这翊朝宫殿。”

两人并肩而行,容嘉不断的给他讲解着宫中的一些精巧的机关设计,比如那个搬动狮头就能喷涌的活泉,比如那方高如大树的奇石几件脍炙人口的趣闻。两人相谈甚欢,容嘉时常掩唇一笑,姿态娇俏,令人见之动心。

国主神态自若的赞叹道:“公主真是博闻广识。”

两人终于走到最后一处。

那是一棵很大的树,粗壮的树干要有三人横抱,枝叶遮天蔽日一般。分明并未开花,淡淡的草木香气却充盈全身。戴半边银色面具的男人看到这棵树,脚下步伐陡然一顿。

容嘉道:“此处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我小时候常与两位友人在此玩耍,是充满我回忆的地方。”

“两位友人,一人乃是谢植。另一人,是来自北境的质子舒玄,北境上代国主的第四皇子。”

她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不知国主可有耳闻?”

“当时北境的四皇子舒玄,在翊朝为质时早已死在一场意外的走水中,公主又在奢求些什么呢?”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一笑。容嘉脸上一白,勉强一笑,“是我打搅国主了,容嘉今日身体不适,还容我先行告退。”

他颔首,眼神却随着少女有些单薄的背影远去,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神色。

树下却传来悠然声音:“一别多年,你比从前心狠许多。”

谢植靠在大树上,像是预感到男人接下来的话语,只眯起眼睛笑:“得啦,你可别想说你不是,这话骗骗她还行。”

舒玄浑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他望着谢植,那翩翩少年却只是笑,笑的如沐春风。舒玄终于缓缓放松,“一别多年,你却分毫未变。”

谢植打了个哈欠,走过来搭上他的肩:“谁说的,我比从前好看多了。”

舒玄没有说话,他走遍四国,确实没见过比谢植更加出色的容貌。少年的眼中尘埃不染,待他的语气也一如当初。他不愿与容嘉相认另有原因,但谢植则不同。

舒玄轻轻道:“你分明喜欢她,为何这些年却未曾有过动作?”

谢植淡然道:“她喜欢的是你。”

“今日之事,是你故意为之吧,就连叫我到这里,也是为了唤起我的怀念之情。”舒玄道,“你帮她如此,当真算是大公无私了。”

谢植笑眯眯:“我希望她开心,她若因我而开心,固然是好,若不是,也无所谓。不过我找你,却是另有要事……”

话音未落,有宫人小跑而来,凑近舒玄耳边,“国主,有急报……”

闻言,舒玄眉头紧皱,他向谢植颔首,抱歉道:“今日不便,我们改日再谈罢。”

谢植怔了怔,点头说好。舒玄急匆匆的走了,谢植却有点出神似的,良久,从袖侧拿出一个小瓶子,叹了口气,又放回了暗袋。

4

容嘉推开月窗,月窗外紫藤花影重叠,有点像是十多年之前的场景。

那时她尚无法无天,是宫中的第一混世魔头。虽是临近待嫁之年,但人人知道皇帝疼她,想要再多留她两年。那时容嘉正琢磨着怎么溜出宫去找谢植带她见识下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树的另一端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不耐烦的声音:“还当自己是皇子呢?哪有这么娇贵。”

她悄悄探头望去,原来是两个太监正在对一个穿着银鼠灰袖衫的清秀少年冷嘲热讽,看那挽着袖子的模样,说不定还不止几句发泄嘴皮功夫。

容嘉看多了侠客本子,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头,从树后冲出来:“你们在干嘛?”

两个太监愣了愣,连忙跪下行礼:“殿下万安。”

“北境远道而来的都是贵客,也轮得到你们糟蹋?”

毕竟是一朝掌珠,她板着脸的模样确实有几分皇家威严。两个太监跪在地上,抖的宛如筛糠,“殿下恕罪!”

容嘉喝道,“还不快滚!”

两人连滚带爬的走了,容嘉叉起腰,得意洋洋的说:“听着,对付这种小人就要比他还凶,不然他就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不过没事,以后跟着我混,我容嘉罩着你。”

背后却一片寂静,她疑惑的回头,却看见少年微微侧着头,眉眼弯弯看她,一双眸子如春水般温润柔和:“好啊。”

容嘉的情窦初开在日光熹微的四月,她喜欢上清瘦而秀雅的少年,他有一双像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

舒玄在翊朝的第三年,境遇已经同之前有云泥之别。

他们三人几乎形影不离,谢植不是因为自己身份尊贵就对他人傲慢无礼的人,虽一开始有些许抵触,但时日一长,便也就说开了。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之间的氛围渐渐发生了变化。

而容嘉的婚期也被提上了日程。

她对此表达了远超众人所料的排斥,直到舒玄来劝她的时候,容嘉终于承受不住,“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定亲?”

舒玄一怔,沉默下去,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艰难道:“我……”

“我喜欢你。”容嘉抬眸,“舒玄,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你呢,你是怎么想我的?”

“我……”舒玄闭了闭眼,“我与你有云泥之别,万万不敢肖想……”

她眼里的那点希冀终于黯淡,像是什么东西湮灭成了灰烬。

突然,舒玄猛地睁开眼睛,仿佛终于忍耐不住似的,一把攥住容嘉的手。他胸膛起伏,眼底都是痛苦的神色:“阿嘉,我也喜欢你的。”

突然,门口落下一声巨响。

谢植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个木盒子落在他脚边,摔得支离破碎。

他站在那里,良久,慢慢的微笑了起来:“恭喜。”

皇后喜静贪凉,凤仪宫中特意建了一条横亘于池水之上的回廊。谢植摇着折扇,悠悠然自一端走过来,回廊之上,高髻凤冠的女人气度高华,正亲自为他沏下一杯茶水。

谢植将木盒子递回去:“这东西怕是用不到了,还是还给娘娘罢。”

皇后闻言,伸手打开木盒,将里面的庚帖取出来,上面写着男女二人的名姓和生辰八字,只见一方写的是容嘉,而另一人,赫然便是谢植。

“这是为何?”

“这婚事欠妥,望娘娘重新考虑。”

“阿植,我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思我总能明白几分的,阿嘉一时被北境的质子迷惑,你不用为此担忧。”

“他是好人,对阿嘉也好。我劝娘娘三思,免得伤了母女情分。”谢植摇头,“世事未必一成不变。”

皇后道:“我并不在乎此事,我只问你,你对阿嘉可有情分?”

谢植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很久,他才突然说:“我喜欢她。”

谢三郎名冠京华,满城美人,无人不以蒙他青眼为荣。而他最想招惹的姑娘,却从来对他目不斜视。他小的时候可以惹她哭惹她生气,此刻已然年长,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放手了。

只能放手了啊。

他饮下一杯茶水,茶水苦涩,他不由得蹙眉,没注意到对面雍容华贵的女人眼中闪过的那丝近乎阴狠的光芒。

5

容嘉叼着根草,手下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个月中,她已经将谢植传授的撩拨之术用的七七八八,然而还是没骗到舒玄的一句承认。眼见舒玄马上就要回北境,她心下烦乱,将笔一撂,决定把谢植扔到脑后去,直接去找舒玄。

还没等到通报,她便风风火火闯了进去。

“舒玄,我不想和你周旋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你容貌如何,当年宫中走水,你死里逃生,却因为容貌缘故再不见我,直到北境派人将你接了回去。”容嘉手指微颤,“我多次想要前往北境找你,可是随后父母双双病故,我没有寻得机会。皇兄即位以后,我自污声名,也只是不想在见到你之前嫁出去,我只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从不曾因为你的容貌在意……”

舒玄打断她的话:“在意的是我,而且,只应该是我。”

他伸手揭下了面具。

舒玄面上都是烫伤的痕迹,将清隽的脸庞硬生生毁去一半,但偏偏另一半姣好如初,看起来便异常可怖。

“阿嘉,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肯再见你吗?不是单单因为相貌已毁,更重要的是,当年的走水并不是意外。”舒玄一字一句道,“我这一张脸,还有险些送掉的半条命,都是拜先后所赐。若当年不是谢植救我,这条命,也早就交代了。”

“后来回到北境,你绝不会想到我是受过多大的苦楚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在无数次因为容貌被嘲笑的时候,在无数次因为身体虚弱而不得不卧病在床的时候,我都在泣着血发誓,要将这份苦楚全部还回去,可惜你母亲死的太早……真是便宜她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微的狰狞,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舒玄胸口起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容渐渐冷厉下来。

“容嘉,我不是你的舒玄了。”

舒玄走后,容嘉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这是她母亲做下的罪孽,身为女儿,没有资格去指责母亲,可……也没有理由能够留下舒玄。她初次恍惚的意识到,他们结束了,不是在今日,而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被轻声推开,少年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一步步走来,抚上容嘉的肩头,低声说:“阿嘉。”

她一动不动。

谢植叹了口气,柔声说,“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我们出宫去散散心罢,去草原也好,去雪山也罢。我陪你去,好不好?”

“皇上那里由我去说,你……你别露出这个表情了。”

她茫然的抬头看他,眼里簌簌的落了下来,“谢植。”

她叫他的名字,无助的说:“谢植,我该怎么办啊?”

他静静的看着她,将她轻轻的搂入怀中,叹息道:“别怕,有我。”

时光荏苒,春去冬来,转眼已过了一年。

在长公主容嘉回宫后,她的婚事又一次被翊皇提起。

“阿妹,你十六岁说不愿嫁,母亲随了你的意愿。十九岁说不愿嫁,父皇答应了。二十三岁说再等几年,朕也想再留你些时日。可如今你二十五岁,已容不得你任性了。”

容嘉低着头。

翊皇的表情终于冷厉了起来,“你到底对谢植有什么不满意,满城的姑娘排着队嫁他,他却等你等到二十七岁。”

“谢植?”容嘉心头一跳,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复杂难言,“等我做什么?”

翊皇噎了一下,良久,叹了口气,“真是冤孽。”

一出大门,容嘉扭头就去找谢植了。

听容嘉说完来龙去脉,谢植只是挑眉,问:“怎么,你还想着嫁舒玄?”

容嘉一僵,随即低下头:“我们已经过去了。”

“既然如此,干脆嫁给我好了。”

容嘉这次彻底僵住了,“你说什么?”

谢植站起身来,背对着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懒散散:“你别想多了,只是觉得娶别人不如娶你,起码你不拦着我出去鬼混不是……”

这欲盖弥彰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作用,容嘉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到谢植对她的撩拨之中……竟然是存着几分真心的么?

她太了解谢植了,若他不起意,根本不会说出让她嫁给他这句话。

漫不经心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少年清瘦如竹的背影却在微微颤抖。

她何曾见过谢植这样慌张的神色?这样慌张到近乎狼狈的神色,不该属于谢三郎。

“是吗?”

她反问。

谢植身形一顿,在听到这声轻飘飘质问的瞬间,他却仿佛背负了巨大的负重,再也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表象。

良久,他轻声说:“不是的。”

他眯着眼睛望向日光,似乎被那光线刺的眼睛发痛,于是流下泪水来。

可是谢植望向容嘉的笑容又是那么的灿烂,他轻轻的说:“阿嘉,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6

从那日谢植告白后起,他们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在小的时候,他们也闹过别扭,但通常不会维持很久,学堂里谢植就坐在她身后,趁着夫子不注意,一个纸团就扔在她桌子上,她展平,是谢植那手漂亮到满城纸贵的字,却委屈巴巴的挤成一团,“别生气了,我给你带你喜欢吃的鹅油卷好不好?”

容嘉抿抿唇,心想,什么鹅油卷,我早就不喜欢吃了!

但下学的时候还是会一脸倨傲的故意凑到谢植身边,重重的“哼”一声,用下巴点了点他,示意他跟上来。

往往这个时候,谢植就无奈的笑一笑,慢慢跟上了她的步伐。

大约因为低头的那个一直是他,风水轮流转,面对冷淡的谢植,她一时竟手足无措。

但他同旁人说话时,仍然端着谢家人固有的姿态,清雅中也要夹几分天成的风流。她看着旁的女孩子和他说话时脸颊羞红的模样,以及谢植彬彬有礼的应答,心中不由得一阵气闷——他独独如今对她视而不见。他怎么能独独对她视而不见?

就算她当日落荒而逃,那也只是因为慌乱,并非轻视他的感情。

容嘉蹲下身来猛捶自己的头——都是自我安慰的借口,这件事明明白白是她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那样一言不发就逃走。

可是理智上虽然是这么想,感情上却偏偏觉得酸涩难言。(作品名:《隔墙少年,梨雪白衣》,作者:AS百媚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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