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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第二季全集 超能力风云录二

普通人。

  “立即投降,否则格杀勿论。”一名中尉军衔的军官越众而出,大声喊道。

  面对这么多枝枪,以三人的骄横也不由停下脚步。领头男子并未做任何回应,而是自顾流目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给你们五秒,赶快……”中尉军官再次喊道,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百米开外那幢巨大的仓库忽地爆发出一阵耀目的火光,在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完全粉碎。各种残片碎砖因巨大的冲击力四下飞射,就如出膛的枪弹,带著尖锐的啸音漫空而至。

  “趴下!”中尉反应极为迅速,一声大喝,立刻趴倒在地。后方士兵也急忙卧倒,但还是有十几人被砖石砸伤。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绝不能放走他们!中尉待爆炸过后立刻撑起身,这时他才惊异的发现,地面上的积水不知何时竟已全部结冰,将他的手脚封冻起来,周围也传来士兵的惊呼,看来他们也遭到同样下场。

  这看似薄薄一层的冰却异常结实,中尉全力挣扎,竟无法得脱,众多士兵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著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对方究竟是些什么人?

  绕过被制的士兵,曾在门口解决哨岗的那个蒙面男子自一辆卡车后悄然现身,看来刚才的一切就是他的杰作。

  “大门的障碍已经清除。”他对领头男子说道。

  “楼上几个也被我干掉了。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那阵爆炸保证可以毁灭一切蛛丝马迹,老大尽管放心。”就在这时,卡车的阴影中,小高一跃而出。

  “很好,按原定计画离开。”领头男子满意的道,五人出了研究所,消失在一旁莽莽密林之中。

  一个半小时后,距此四十公里开外的一处隐密山谷中,一架直升机冒著漫天风雨摇摇摆摆的升空离去。

  一路东行,飞行大约百余公里后,只见前方一片灯火璀璨,却已到了四川省会──成都城外。

  到这里大雨已减弱许多,直升机的飞行也平稳起来。领头男子一路紧悬的心不由放下,这才发现自己还戴著又湿又闷的头罩。

  他拉开舱门舒服的透了口气,一面回头道:“没事了,大家都放轻松些。”说著也准备摘下自己的头罩。

  就在这时,直升机刚好飞过一面耸立在高楼顶端、尚未使用的金属广告牌旁。

  广告牌旁灯光明亮,使得光滑的不锈钢表面有如镜子一般,将一飞而过的直升机映个纤毫毕露。

  领头男子眼角余光不经意的在广告牌上一瞥,忽地脸色大变。“飞机下有人!”

  直升机内的四人齐齐一惊,立刻又戴好摘下一半的头罩。其中一人身子一屈,将上半身穿过机腹,探出舱外。

  机身下,一名二十来岁,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人壁虎般吸附于上。他身高大约一米八,身体像个运动员似的健壮,舒展的身体紧贴机身,在这么长时间的高速飞行下竟没有掉落,实在令人大为惊异。

  “是你!”似是认得这个年轻人,蒙面男子惊呼一声。

  “我说郑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见已被发现,年轻人露齿一笑,冲蒙面男子打个招呼,随后两手紧贴机腹,身体垂到半空。他一扭腰,便翻上直升机的脚架,一个侧转便上了机舱。

  年轻人扶著门边,将直升机内部迅速打量了一番。“罗老大手下高手竟出动四个之多,看来我这趟闲事没有白管啊!”他笑嘻嘻的冲领头男子道。

  这时除了驾机的两人,舱中还有三人。被称作罗老大的领头男子闷哼一声:“原来是方老先生的人。你是怎么来的?”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却向方老大手中的铁箱一瞥。“罗老大亲自出马,就是为这玩意儿,看来一定是好东西。能不能借我回去给我家老头子看看?以后一定奉还。”

  就在说话的当儿,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角的小高将身子猛地向后一靠,便消失在身后阴影中。跟著竟出人意料的从罗老大脚下的影子现身而出,由下而上一把抓向年轻人的胯下。“倪牧,要借可以,留下你的命根子做抵押吧!”

  “哎哟!你小子出手还是这么毒。东西能还,命根子掉了可接不回去啊!”叫作倪牧的年轻人早有防备,笑言中一掌贴上舱顶,整个人就以此为基硬是吊在半空,双腿倏出,准确无比的夹上罗老大手中的铁箱,真不知他的身体究竟有多大的吸附力。

  罗老大想退已晚了一步,见对方的腿贴上箱子,他知道倪牧身体的吸附力,除非将他的双腿砍下,否则别想再抢回箱子。他当机立断,一把拉开铁箱,取出其中四个怪异的圆球。

  好巧不巧,这时直升机突然驶入一阵不稳定的气流,直升机一阵剧烈摇晃,罗老大心叫不好。果然,在这样的震动中没人能保持平衡,他再抓不稳圆球,眼睁睁看著它们掉出舱外,落往下方城市的钢筋丛林中。

  “你……”竟会在这时失手,罗老大心中狂怒可想而知。他转头望向倪牧,双眼已罩上一层森寒杀机。

  倪牧无奈的冲他一笑。“鸡飞蛋打,大家都别要了。罗老大你好好保重,失陪!”说著他一抖腿,脚上铁箱飞出,趁著对方一分神,倪牧贴在舱顶的手向外一撑,整个人跃离直升机,展开四肢向下方落去。

  只见倪牧的身子如飞般下落,不知是巧合还是早算计好,他刚好贴著一幢大厦的表面下坠。倪牧伸手按向大厦的玻璃墙面,整个人便安安稳稳的贴了上去。

  他向远去的直升机挥了挥手,嘴里喃喃道:“那四个圆球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罗老大竟这么著紧,还亲自去抢……不行,这次多管闲事差点搭上小命,一定要报告老头子才行,怎么著也得弄点奖金。”说著他一脚踹碎身下玻璃,爬进空无一人的大厦。

  “罗先生,怎么办?”直升机内,一名蒙面男子问道。

  “那边的事刻不容缓,我必须回去。澈鸣,你和小高留下,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找回来,要人要钱尽管去找张瑞宝要,他会全力助你。”罗老大沉吟片刻,吩咐道。

  “是。”两名蒙面男子恭敬的齐声应是。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铃……铃……铃……

  早上八点半,在一幢挨靠著众多破旧房屋的楼房的三楼其中一间屋子内,传出一阵急促的闹钟声。

  这些房屋大多建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格局非常狭小,原本涂抹著白色石灰的墙面污迹斑驳,大块大块剥落的石灰下露出红色的墙砖。

  在这些楼房的过道中,蜂窝煤、杂物、破烂纸箱等堆积如山,显然,这些楼房和成都市内很多同样的房屋一样,都是专门租给那些外来户居住的出租屋。

  不过这一带的房屋稍有不同,因为此地临近成都市内一所理工大学,因此大部分的租房者都是在校学生。

  这些离开父母,远在异地读书的男男女女,因为各种原因走到一起,在厌倦了学校内不甚自由的宿舍生活后,便双双出来租房居住。

  这种现象非常普遍,学校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唯一对此颇有微辞的,便是那些校内找不到异性朋友的郁闷男生。

  屋内,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生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的拿起闹钟看了一眼,然后将其按停,随手甩在一旁桌上。

  这是间典型的男生房间,各种换下的衣裤随意堆在墙角一张椅子上,床旁的书桌上,书籍、杂志和游戏光碟堆积如山,地上满是各种纸屑垃圾。唯一的字纸篓却塞了几个速食面碗,总之一切都透漏出“脏乱”二字。

  这个男生大约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并不英俊,但五官端正,身材也相当匀称,属于耐看那一型。

  他揉揉脑袋,起身穿好衣裤,然后走到另一间房,对准床上一个翘得高高的被窝踹了一脚。“起来,该上课了。”跟著转身走进厕所。

  随著一阵懒洋洋的哼哼声响起,被子掀开,另一个男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比前一个男生稍高一点,微胖的圆脸因睡眠不足而皱成一团,他眯著眼睛伸手在脸上揉搓一阵,然后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这时若仔细打量他,就会发现这个男生轮廓比较清秀,满脸书卷气,长相相当讨人喜欢。一双眼睛极为灵活,显然他的头脑也非常聪明。

  这个男生嘴里嘟囔著什么,爬下床开始穿衣服。“郭铭,今早上什么课?”

  叫作郭铭的男生从浴室探出头,嘴里还叼著一枝牙刷,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想想……头两节是政治经济,后三节全是经济法。”

  “该死!怎么又是曾魔头的课。你快点出来,我还要大便呢!”戴眼镜的男生哀号一声,转身从一堆书中抽出几本,再拿出一本笔记本扔在床上。

  十分钟后,两个男生腋下夹著一堆书本匆匆下楼,一人手里抓著一块不知何时买的乾面包,一边疾跑一边啃著,噎得直伸脖子。

  这两个男生,一个叫郭铭,另一个叫徐东卓,两人二十一岁,都是附近那所理工大学工商管理系大二的学生。他们从小在成都旁的一个小城长大,小学、中学、高中都是同班,就连大学也考进同一个地方。加上二人爱好相同,由小到大几乎每天泡在一起,可以说是好得穿同一条裤子的死党。

  由于厌烦学校每天按时熄灯睡觉的刻板生活,两人又没女朋友一起同居,乾脆心一横从宿舍搬了出来,租一间两房的单元,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此事当初在班上引得谣言四起,内容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两人平日人缘颇好,久而久之便相安无事,还使得同班有不少人一起出外租房。

  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大约十分钟路程,刚好能赶上九点的第一节课。两人对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早习以为常,因此尽管外表忙乱,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慌。

  顺著住宅区的小巷跑上大路,只要顺著这条路,五、六分钟就能到学校。哪知两人刚到路旁,不约而同一声惨叫,呆呆的站在路边,向两旁张望。

  只见这条平日便没好好保养,尘土满天的公路此刻堵满各种车辆,喇叭声震天价响,三分之二的路面被一些工程车和压路机霸占,竟是在铺沥青。剩下三分之一的路面又被分为两个车道,来往的车辆小心翼翼的移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来个亲密接触,路边已完全没有空隙,几个交警满头大汗的在滚滚车流中指挥交通。

  “我的天,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修路?”徐东卓掩鼻躲避著扑面而来的灰尘,大声叫道。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发什么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咱们铁定会迟到,曾魔头发起疯来比这个还要恐怖。”郭铭摸出手机看看时间,绝望道。

  一想起曾魔头点名时发现两人不见,期末考试会有什么下场,两人就不寒而栗。徐东卓眼珠转了转,突然拍了下郭铭的肩膀就往回跑。“跟我来,我有办法。”

  郭铭不明就里,但还是跟著徐东卓跑去,一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反正都要迟到,我们乾脆回去再睡,直接上后三节课好了。”

  “你想死我可不陪你,曾魔头为了防止有人点名后就跷课,有时候会在第二节才点名,我们这次碰碰运气吧!大路不能走,咱们抄小路。”徐东卓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两人回跑了大约两百米,来到一堵废旧的砖墙边,找来些砖头垫脚,就翻了进去。

  这里面是破产的国营客车厂,厂区非常大,毗邻学校,虽然废弃了五、六年,但一直没卖出去,仍保持著当初模样,也没人看管。

  厂区内杂草丛生,不少野狗野猫栖息在破烂的厂房中,很多年以前报废的客车外架仍四处堆放,风吹日晒下早生满铁锈。

  这里一到夜晚非常阴森,根本没人敢来,就连白天,除非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有学生抄这条近路。

  离第一节课下课还有不少时间,因此两人一边踢打著及膝的杂草,一边漫不经心的走著。忽然,眼尖的郭铭奇怪的叫了一声:“咦,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徐东卓正拿著皮夹计算这个月的预算,闻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郭铭却已跑了上去,拨开一丛乱草。乱草堆中心是一片压得平平整整的草皮,中心凹下,胡乱堆著一些骨头、碎布片等垃圾,看来是什么动物的窝。

  徐东卓看了一眼,就向一旁走去。“是个垃圾堆嘛!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看这个是什么?”郭铭从一团破布片下捡起两个淡黄色的奇异小圆球,这两个圆球表面布满怪异的纹路和小孔,不正是那晚从那群神秘人手中掉落的四个圆球中的两个吗?

  徐东卓一见之下也产生兴趣,他走回接过一个小球,仔细打量起来。“不知道,这个就是高尔夫球吧!”

  “胡说,这玩意儿表面又没有商标,再说高尔夫球都是白色的。”郭铭拿起球就著衣襟擦了擦,一边说道。

  “那就是网球,我记得电视上网球就有淡黄色的。”徐东卓将这个古怪的圆球在手上抛上抛下,一面无聊的四下张望。

  “废话,我敢打赌这东西绝不是任何一种球。”郭铭不满的看了徐东卓一眼。

  “那你说,这是什么?”徐东卓拿起手上的一叠书在郭铭头上敲了一记。

  两人从小就这么玩闹惯了,郭铭也不生气,他将小球放到眼前做出研究的模样,其实自己也糊涂得紧。

  徐东卓正想扔了小球拉郭铭赶快离开,忽然两人听到身后草丛一阵窸窣乱响,随后就传来一阵低沉的动物狺狺闷吼。

  这里的野狗是出了名的多……两人刹那止住一切动作,就连呼吸也停顿下来,过了半晌,这才僵硬的、一点一点把头转了过去。

  果然,在两人身后三、四米开外的地方,一只健壮的野狗正蹲伏地上,冲两人狺狺不止,两只大眼中满是怒火,看来对闯入自己地盘,还随意翻动它的窝的这两个人非常不满。

  “你看你,没事去翻什么狗窝啊!这下怎么办?”徐东卓结结巴巴的抱怨。

  “我哪知道啊!你说只有一条狗,咱们能不能做掉它?”郭铭眼中凶光一闪,就向地上的狗瞪去。

  一人一狗目光相对,这对犬类来说算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那只野狗大嘴一张,身体猛地向前窜了一截,同时大叫几声。

  “我的妈呀!”郭铭赶紧移开目光,拔腿就跑。

  “笨蛋,你跑什么!被你害死了。”徐东卓刚想拉住郭铭,见狗已经扑了上来,惊恐的大叫一声,忙转身跟了上去。

  及膝的野草严重阻碍两人奔跑的速度,较为落后的徐东卓还没跑出五十米,只觉小腿肚上一凉,跟著传来一阵剧痛,已被野狗光顾了一口。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伸手在破碎的裤腿一摸,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不由暗暗叫苦。

  好友被伤,郭铭不再逃跑,转过身挥舞著两手,向野狗不住大叫。野狗哪会怕他,放弃已无再战之力的徐东卓就窜向郭铭,人狗大战不足三个回合,便以郭铭的惨败告终,他也遭到与徐东卓一样的下场。

  咬伤这两个闯入者,野狗满意的哼哼几声,也不急乘胜追击,而是在两人周围不住打转。

  郭铭和徐东卓心里却叫苦不迭,谁知这只野狗有没有狂犬病。要知道,狂犬疫苗可是好几百元一剂,这下飞来横祸,恐怕得大大破财了。而且这只该死的野狗竟然不走,这么闹下去,还不一定能赶上曾魔头的第二节课。

  “它怎么还不走啊?”郭铭龇牙咧嘴的捂著腿上伤口,皱眉问道。

  “你去问它,要是我得了狂犬病,第一个咬死你。”徐东卓咬牙切齿的道。

  “对了,用这个扔它,我听说狗最怕人扔石头。”郭铭一眼瞧见脚边掉落的两个小圆球,连忙捡起一个作势向野狗扔去。

  徐东卓也拿起一个球,不知这招是否真的有用,野狗一见两人拿起圆球,竟哀叫一声,夹著尾巴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哈……我就说这招有效吧!”郭铭得意的笑道,扶著徐东卓站起身。

  这时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两个圆球已将二人手上沾著的血液吸个一乾二净,表面更起了奇异的变化,淡黄色的纹络中心隐隐泛出一根血丝,所有的小孔里伸出一条小小的触手,紧紧黏在两人掌心。

  徐东卓有些丧气的踢了脚旁的一块石头一脚,正要说话,忽然感觉眼前的景物全都扭曲起来。他奇怪的晃晃脑袋,正想问问郭铭,突觉脑中一震,便失去知觉。

  就在徐东卓昏倒的同时,郭铭也栽倒在地。两人手中的圆球不约而同发出一道柔和的淡红色霞光,所有小孔中的细小触手如丝线一般拉长伸出,像是漫天蜘蛛丝一般,将昏迷不醒的两人全身包裹起来。

  同时小球也移动到两人额头处,表面经络全部拉起,分别抵在两人的耳鼻边,并散发出类似烟雾的紫色气体,注入两人耳鼻孔内。

  随著越来越多的丝线包裹著两人,小球逐渐缩小,最后完全消失。两人也像被裹入一个茧壳内,成为两具略具人形的白色怪茧。

  所有的异变完成之后,整个茧完全没了动静,只剩两人头部的地方分别隐隐透出一星红色和青色的光芒,不住闪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这个废弃的厂区一角,两人躺在其中一动不动,所有的野猫野狗纷纷趴在远方,惊恐的注视著此处。

  直到一天一夜后,第二天清晨,两具茧壳同时发出一声脆裂的爆响,本来柔韧的表皮这时却像香灰一般,在晨风的吹拂下消散得无影无踪,没留下一点痕迹。

  被裹在其中已有一天一夜的郭铭和徐东卓,这时也露了出来,表面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甚至连腿上伤口的血都还未凝结,如果时间确实不是已过去二十四小时,他们和昨天昏迷以前完全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啊……”徐东卓首先呻吟一声,茫然爬起身来。

  有些迷糊的挠挠脑袋,徐东卓慢慢回忆起昏过去以前发生的事。他紧张的四下看看,没发现那只野狗的踪影,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顾不得去追究自己和郭铭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他忙蹲下身将郭铭拍醒。

  “嗯?我怎么了?”郭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不禁大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好像咱们被狗咬了以后,就昏了过去。”徐东卓对他说道。

  “什么!难、难道狂犬病已经发作了?怎么会这么快?咱们不会碰上什么最新型的‘非典型性狂犬病’吧?”郭铭勃然变色,一骨碌爬起身。

  “少废话,要真染了病,我先咬死你,然后再自杀。”徐东卓一听郭铭提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现在只想赶紧去校医院打疫苗。

  “糟了,咱们昏迷了多久?完了完了,一定迟到了。”郭铭忽地想起什么,惨叫一声摸出手机。

  突然,他哭丧的脸又展露笑容。“吓死我了,现在才九点半,咱们最多昏迷几分钟。赶快,现在去学校还来得及。”郭铭说著捡起掉在地上的课本就跑。

  “喂……打针的钱你要帮我出一半,我这个月没生活费了。”徐东卓也追了上去。

  “你以为我有钱啊?想也别想。”

  两人打闹著向学校那方迅速跑去,然而谁也没注意到,曾握在他们手中的那两个小球,已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

  十来分钟后,刚到教学楼外的两人恰好听到下课的铃响,也顾不得先去治治腿,两人赶紧趁这机会溜进他们班上课的2─F阶梯教室。

  “嘿!刘建,怎么样?曾魔头没有点名吧?”郭铭和徐东卓小心翼翼的在教室最后一排坐下,拍拍前面一个正在发简讯的男生。

  叫刘建的男生转过头,奇怪的打量了两人一番,竖起拇指比了比,又回过头把注意力放到手机上,却没回答两人的问题。

  两人的心立刻沉到谷底,想不到拚著被狗咬的代价,仍没逃脱曾魔头的毒手。郭铭什么精神也没了,他长叹一声,将书扔到桌子上。“这下玩完了。”

  “你们昨天干什么去了?竟然一天没来上课。”一个男生一屁股坐到徐东卓身边。这个男生叫张庆余,在班上和两人的关系非常不错。

  “什么昨天?昨天我们还一起打CS来著。张庆余你说什么胡话?”徐东卓奇怪的看了张庆余一眼。

  哪知张庆余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他四下看看,然后把头凑近郭铭和徐东卓。“我说哥儿们,昨天不会是去九眼桥了吧?怎么玩得日子都忘了?不过你们确实厉害,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旷曾魔头的课,小弟佩服佩服。”

  “屁话!你才去过九眼桥。你究竟什么意思?”郭铭益发搞不懂。

  就在郭铭和张庆余斗嘴的工夫,徐东卓无聊的四下张望,忽然他看到最前面黑板的板书,再看看讲台上正在整理课桌的讲师,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头也不回的拉拉郭铭的衣袖,并问道:“庆余,今天几号?”

  “不会吧!你们真的……今天是五月十二号啊!”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张庆余莫名其妙的看了两人一眼,走回自己的座位。

  郭铭掏出手机,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然后小声对徐东卓道:“糟糕,我想我们大概昏迷了一天一夜。”

  徐东卓转过头,与郭铭面面相觑,两人眼前同时出现政治经济学教授曾大魔头那双闪耀著寒光的眼睛……

  一捱到下课,两人抓起书就向校医院跑去。

  悄悄讨论整节课,他们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是因为被狗咬而昏迷一天。一想到这点,两人屁股上就像长了刺一般,再也坐不住了,谁知道会不会真的染上什么奇怪的病毒啊!好几次他们想不顾一切冲去医院,幸而还算清醒,没有做出当著讲师的面旷课的傻事。

  “医、医生,我们被狗咬了……”旋风般冲进外科门诊室,郭铭和徐东卓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对值班医生哀号道。

  年轻医生正拿著手机满面笑容的说著什么,看他脸上都能滴出蜜糖的模样,很显然正为将来的终身大事努力。他翻起眼皮看看两人,嘟哝了一句:“去门口找护士擦点药水,两天后来换药。”

  “我们是被野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见医生不愠不火的样儿,心急如焚的郭铭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此刻他和徐东卓两人怒目圆睁,毛发皆竖的瞪著医生,大有一口咬下去的架式,模样比真的狂犬病发作也好不到哪去。

  值班医生手一抖,手机匡当落地,同时外面一个正给学生打针的护士一声惊叫:“对不起,针头断了……”紧接著就是那个学生更大声的惨叫。

  医生就像见了梁山好汉的客商一样心惊胆战的望著郭铭和徐东卓,连手机也顾不得去捡,一脸媚笑的起身。“两位同学,请跟我来。”

  郭铭和徐东卓在他身后悄悄吐吐舌头,两人跟著医生走入注射室,在医生的吩咐下双双趴到病床上。

  “你说,打狂犬疫苗痛不痛?我这辈子最怕打针了。”拉下裤子,趁医生准备的当儿,郭铭转过头问徐东卓。

  “我又没打过,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徐东卓哼了一声,恰好这时站在两张病床中间的医生弹了弹针筒,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精光。

  他五指并握针筒,力灌右臂,一把插入徐东卓的屁股,大拇指毫不留情的将所有药水注入他的体内。其用力之狠,注射之果断,手势之不规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正乘机报复。

  望著徐东卓龇牙咧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的凄惨模样,郭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各自付出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两人这才心痛的走出医院。

  下午没课,在徐东卓的提议下,他们用剩下的大部分钱在校外的市场买了不少熟食,美其名曰伤后大补。至于后半个月怎么个活法,不用商量,两人一致同意去向张庆余逼债。

  “我说,疫苗是打了,你说会不会有效?”坐在狭窄的客厅那张污迹斑斑的桌子边狼吞虎咽,郭铭忽地问道。

  徐东卓正拚命和一只鸡腿上的筋争斗,闻言差点没一口喷了出去。他恨恨的看了郭铭一眼。“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去翻那堆垃圾,我哪会被狗咬?你听说过被狗咬了会昏迷一天一夜的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会得狂犬病?你说,要是我们染了什么危险的病毒,国家会不会把咱俩给人道毁灭了?”郭铭舔了舔手,又去抓盘里的烤鸭。

  “我看不会被人道毁灭,大概会把我们拿去研究……用筷子啊!要我说几遍?”徐东卓终于扯下那块筋,他一掌向郭铭伸向盘子的手打去。

  啪!一击得中,并从郭铭手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但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郭铭和徐东卓同时保持伸手和拍击的动作,泥塑般不再动弹。

  好半晌,徐东卓才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瞪著郭铭的手背吃力的道:“我说,你手上那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此刻在郭铭的手背上,覆盖著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灰白色表面凹凸不平的奇怪东西,刚才徐东卓一巴掌打过去,突然之间这玩意儿就出现在郭铭手背,替他挡了这一下。两人谁也没看清它究竟是怎么出现的,似乎眨眼之间就冒了出来。

  “我、我怎么知道……妈呀!这个是什么?怎么到我手上的?”郭铭颤抖著答道,他突然激动起来,一下跳起,拚命甩动著右手,并将手凑近徐东卓。

  “拿开,别靠近我!我怎么会知道?”徐东卓像躲避瘟疫一样连忙退后。

  “你这样还算朋友吗?救、救命啊!”

  “闭嘴,你给我滚远点!”

  徐东卓在房内拚命躲避郭铭,一时间两人你追我赶,将整个客厅闹了个天翻地覆。

  正闹个不亦乐乎,忽然郭铭停下脚步,抬起右手。“怪了,不见了。”

  “咦!你把它甩到哪儿去了?”徐东卓仔细看看郭铭的右手,确信那块古怪的东西真的消失不见,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不像甩掉的,它好像自己不见了。”郭铭不住在手背抹著。

  “你以为那玩意儿成精了啊!会自己消失?”徐东卓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同时举起手习惯性的向郭铭脑袋拍去。

  啪!郭铭突然发现,面前的徐东卓整张脸都变成了青色。他顺著徐东卓呆滞的目光向上望去,然后举起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

  “怎么会又长在头顶?”郭铭一下抱住徐东卓,眼中泪光闪烁。

  “放开我,不要传染给我。我哪知道啊!”徐东卓拚命按住郭铭往自己怀里蹭的脑袋,两人摔角一样,抱在一起在屋子里打转。

  又闹了一会儿,那块奇怪的东西再次不见。虽然暂时解除危机,但不知道这玩意儿又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郭铭乾脆拿来一面镜子,不住在自己身上照著。

  徐东卓一直看著惶惶失措的郭铭,忽然,他奇怪的侧了侧头,似乎想起什么,再摸著下巴沉吟片刻,忽地举起手给了郭铭一个耳光。

  正密切注意自己的身体的郭铭,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他一愣神,随即跳了起来。“你疯了!干什么打我?”

  “怎么会?难道我想错了?”徐东卓没有理会怒气冲冲的郭铭,自言自语道。随后,他示意郭铭坐下来听自己说:“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测试你那是不是病,待会儿我会再打你的手一下,你别躲,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打我就能测出什么病,兄弟你不是玩儿我的吧?”郭铭不信的道。

  徐东卓示意他小心,跟著一掌打响郭铭的手臂。就在他打中的同时,郭铭手上突然再次冒出那块灰白色的奇怪东西,挡住徐东卓的巴掌。

  “又、又来了!”郭铭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大叫。

  “镇定、镇定!真是,慌什么慌?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徐东卓不由分说将郭铭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坐下。“你听我说,刚才我打你的时候,你心里怎么想?”

  “什么?你让我不要躲,我又不想被你打,当然就想挡住你的手啊……”说到这儿,郭铭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睁大眼向徐东卓望去。

  “我想就是这样,这东西……是你弄出来的。”徐东卓肯定的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接著道:“你想想,刚才我趁你不注意时给你一巴掌,这玩意儿就没出现,那是你根本没想到要挡我。而我在打你的头和手的时候,你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弄出这么个东西挡住我。如果我没猜错,你想它消失,它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消失不见,我们看看要用多久。”

  两人紧紧盯著郭铭手上那块东西,果然如徐东卓所说,大约过了十秒,它在两人的注视下,就像被什么抹去一般,顷刻消失不见。

  “很好,现在事情大致清楚了。”徐东卓一脸凝重的说道。

  “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郭铭眼中霎时现出感动无比的模样,他满怀期待的望著徐东卓,希望从好友口中得到好消息。

  “你这个……其实是非常严重的病。”徐东卓郑重其事的对郭铭说道。

  匡啷!郭铭猛地从椅子上翻倒,突然他跳了起来,一把掐住徐东卓的脖子拚命前后摇动,看模样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啊!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住手、住手……我快断气了……”徐东卓胖乎乎的脸上被掐得青筋毕露,他张大口吐出舌头,拚命摇晃著郭铭的双手。

  “你说,这不是病,这根本不是病!”郭铭犹自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

  “好好好,这不是病,你、你先放开我。”徐东卓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郭铭这才放开快翻了白眼的徐东卓,坐到对面,充满警戒的看著他。看来只要徐东卓再提一个“病”字,他便会将徐东卓当场扼杀。

  徐东卓也看出这一点,他摸了摸被掐得生痛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郭铭,忽然说道:“兄弟啊!你知不知道齐桓公讳疾忌医,结果……”

  “哼!”郭铭没有理他,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在这声包含杀气的冷哼下,徐东卓猛地打了个寒颤,他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刚才我打了个冷颤,好舒服。”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郭铭脸上罩著一层黑气,居高临下的看著心惊胆战的徐东卓,眼中只差没露出“逼供”二字。

  徐东卓大感不妙,他抱著玩乐的心态胡说八道,哪知会让郭铭这么认真。看来今天不给郭铭一个好的回答,气急败坏的郭铭会生吞了他。

  人急智生,徐东卓忽然哈哈一笑,大力拍了一下巴掌。“兄弟,恭喜啊!这下你可捡到宝贝了,真是让我羡慕。”

  “什么?什么恭喜?”郭铭以为徐东卓还在取笑他,警戒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特异功能啊!我想这一定和那只狗有关,或许那是诸如哮天犬一样的神狗,或者是从外星来的。它咬了你,使得它唾液中所含的DNA和你体内的DNA发生了奇异的化学反应,让你能自动长出那块癣……”徐东卓说到一半,注意到郭铭难看的脸色,立刻改口。

  “不是不是,是在遭到袭击的时候保护自己身体的‘铠甲’。这难道不是特异功能吗?多少玄幻小说的主角就是这样得到他们的能力,从而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徐东卓满嘴胡诌,越说越是高兴,最后反而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脚戏。

  “我只问你一句,你也被狗咬了,也昏了一天一夜,你怎么没得到特异功能?”郭铭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问道。

  徐东卓一下语塞,他尴尬的挠挠脑袋。“这是因为我福大命大,没有染上病毒……救命啊!”他惊叫一声,拉开门就跑,怒火三丈的郭铭已扑了上来。

  话虽如此,郭铭终究没能对自己奇异的“能力”释怀,由于在学校,同学之间经常打闹,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这个怪异能力,那才麻烦。因此他乾脆以被野狗咬伤,需要一周调整心情为由,逼迫校医院那位医生签了一张病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躲在小屋中不敢出去见人。

  从那天起,徐东卓就不敢再提那事,过了几天,郭铭没再出现不寻常的表现,加之年轻人本就乐观,两人反而对此情况习以为常。

  这天放学回来,徐东卓刚一进门,忽然郭铭一脸兴奋的迎了上来,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神秘兮兮的道:“快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这些天你老憋在屋里,别是头壳坏掉了吧!”徐东卓奇怪的问道。

  看来郭铭相当兴奋,丝毫没理会徐东卓的嘲笑,他小心的拉上窗帘,将手举到徐东卓面前。“你看。”只见他话音刚落,手中突然出现那块灰白色的不明物质,在郭铭揉动手指下,那东西渐渐变成一颗灰白色的小圆球。

  “怎么样?这些天我可没闲著,一直在努力控制这东西,就在今天早上,我终于成功了。现在我想让它出现就出现,想让它消失就消失,形状也能大致控制。兄弟,你说得对,这真的是特异功能啊!哇哈哈哈……”郭铭将那颗他制出的小球抛上抛下,得意的大笑。最后一甩手,使小球消失,做得非常轻易。

  徐东卓愕然看著郭铭的表演,在郭铭期待的目光中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兄弟,不是我说,你除了身体,好像这儿也病得不轻啊!”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哼!你这不过是嫉妒罢了,我才懒得理你。特异功能啊!被狗咬了一口就有了,这比连中十把彩券头奖还要好运,说不定我真的肩负拯救地球的使命,美女、天下,我来了!”郭铭眼前浮现出漫画和小说中主角精采的冒险生活,不由激动不已,连声线也陡然提高几倍。

  徐东卓有些无奈的抓抓头,他把郭铭按到床上坐下。“不是我打击你。你这或许真的是特异功能,不过我问你,你以为这真的是福气?”

  “这个当然,至少我比普通人特殊多了。”郭铭看来还在兴奋状态。

  “那我问你,你现在还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对吧?你觉得一旦这能力被别人发现,你会怎么样?是被全世界顶礼膜拜,万千美女投怀送抱,还是被拉去做研究,一辈子不见天日?你有父母亲人,不是孤儿对吧?那你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到处浪荡,还是必须顾及他们的感受?”不同于郭铭,徐东卓表现得相当冷静。

  “这东西我看最多除了拿去表演,也不能当饭吃,你一样得安心学习,靠本事挣钱。或者你可以用这能力做些不法勾当赚钱,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做不出来吧?”徐东卓虽然也和郭铭一样,从小看了不少漫画和玄幻小说,但作为一个头脑健全的大学生,徐东卓非常清楚这不能当作现实。

  郭铭被徐东卓的话弄得出神半晌,终于渐渐由兴奋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捧著头长叹一声。“兄弟你说得对,我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嗯!你明白就好。走吧!去吃饭。”徐东卓点了点头,走上拍拍郭铭肩膀。

  “我说东卓啊!”郭铭突然抬起头。

  “什么?”拉开门正要出去的徐东卓闻言奇怪的转过头。

  “你还是在嫉妒我吧?”

  “啊?哈哈哈哈……”徐东卓心虚的乾笑几声,连忙跑掉。

  此后几天相安无事,由于已能自由控制那种物质,郭铭也不怕露出马脚,因此继续去学校上课。但毕竟有了和普通人不同的秘密,郭铭仍非常兴奋,每天到家什么也不做,就开始用各种方法锻炼自己的“能力”,乐此不疲。

  日子似乎又恢复平静,唯一让两人有些担忧的,便是某一天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偶遇两人的克星曾大魔头。

  这个外表乾瘦,但双目炯炯有神的老教授,见到二人只平静的说了一句:“郭铭、徐东卓,那天你们怎么没来?”

  回去后,两人连做几晚噩梦,郭铭甚至连练习都停了几天。

  对于同被狗咬,也一起昏迷了一天,但徐东卓的身体却没发生任何异常变化的事,郭铭一直非常奇怪。郭铭曾问过徐东卓,得到的回答是他运气好,没有惹上这种烦恼。不过郭铭总是怀疑的想,徐东卓真的一如往常吗?

  果然,他的怀疑没过几天就得到了验证。

  这天是周末,为了应付下个月的英语四级考试,郭铭和徐东卓准备去西南书城买一些参考资料。书城位于成都市中心繁华路段春熙路旁,也是有名的美女出没地,每一次到这附近,都是两人大饱眼福的好机会。

  下了公车,一面四下张望,两个人一面向街道斜对面的书城走去。眼尖的郭铭在这方面天生比徐东卓具有优势,凭藉良好的视力和敏感的神经,郭铭将一路上的美女尽收眼底,几乎每次都是他指给徐东卓看。

  忽然,郭铭一脸激动的拉著徐东卓,指著街边叫道:“快看,竟然有这样的美女,今天真是赚到了。”

  徐东卓顺著郭铭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春熙路口那家“龙抄手”门口的露天长椅上,正有一男一女优闲的相对而坐。自然,在他眼中,那个男的已被自动抹除,只剩那名漂亮女生。

  这个女孩绝对不出二十岁,由于坐著无法确定究竟有多高,但从那双穿著牛仔裤的修长美腿来看,不会低于一六五公分。从侧面看她的轮廓非常清秀,滑腻有如凝脂一般的白皙皮肤,即使在以美女著称的成都也显得鹤立鸡群,在水青色丝织上衣的衬托下,上身美好的曲线表露无遗。

  这个女孩不仅漂亮,难得的是具有一种现代女性少有的清丽气质,她静静的坐在那儿,满头青丝随意披散脑后,立刻让人联想到“空谷幽兰,飘逸娴静”,虽然没有刻意做什么动作,却吸引几乎所有过往行人的目光,回头率几达百分之百。而像徐东卓这么傻呆呆站在街头猛瞪她的傻小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

  “乖乖不得了,我终于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让人一见难忘的美女了,简直比我的梦中情人田中丽奈还要漂亮。”徐东卓啧啧叹道,整个人就如木桩子般立在原地,再不动弹。

  比起来郭铭就要冷静多了,他虽也两眼放光,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却也没徐东卓这么夸张。他摇了徐东卓几下。“我说,没必要吧?你也不看看美女身边那个帅哥,身材样貌都比你好上十倍不只,兄弟啊!死心了吧!”

  徐东卓不屑的哼了一声。“美女一定要配帅哥的吗?说不定哪天我就得到这个美女的芳心了呢!”话是这么说,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好了好了,咱们两兄弟说不定就像华英雄那样命犯天煞孤星,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你再幻想也没有用。”郭铭笑著强拉起徐东卓继续走。

  徐东卓拿他没法儿,只好再恋恋不舍的看了那名少女一眼,认命的向对街的人行道走去。“你小子才命犯天煞孤星,我将来一定能讨个漂亮老婆。”

  “东卓,我看我们还是互相安慰彼此受伤的心灵吧!”郭铭有心刺激他,用肉麻至极的语气对徐东卓说道,并故作亲匿的将头靠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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