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从凡间带回来了一名女子。

我知道那名女子是谁,她叫乔吟。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她最后会和我的师尊在一起。

因为我是穿书过来的。

唉。

我师尊是小说的男主,江负。

他……

师尊在大婚之日去看生病的徒弟 师尊从凡间带回来了一名女子(1)

“唐漫漫!”江负凶神恶煞地冲我吼道,“给乔姑娘的房间收拾好没有?”

如你所见,他应该是个宠妻狂魔。

“好,好了。”我哪儿敢招惹他。

江负明显愣了一下,平日里的唐漫漫嚣张跋扈,明艳张扬,飞醋更是四处吃,就连只是蹭了一下江负的那只母兔子都没能逃过唐漫漫的魔爪。今天是怎么了……

江负打量着我低眉顺眼的模样,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手脚想害乔姑娘对吧?”

我:“???”

不是说好,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的吗?我已经替唐漫漫放下了屠刀,咋在你们眼里我还是恶魔啊?

罢了。

“我没有。”我辩解了一句。

“我不信。唐漫漫伤害乔姑娘未遂还不承认,罚跪青石阶一天一夜。”说完,江负头也不回地引了乔吟往另一个房间走,“乔姑娘这边走,这个房间安全些。”

我见辩解没用,只得咬牙领罚,低头往青石阶走。

青石阶陡峭,台阶上又布满了苔藓,跪起来十分难受,甚至因为地势问题还要时刻小心一个跟头跌下去。

且青石山上露水极重,又值深秋多雾时节,才跪到三更,我的衣裙便被浓露打湿了,冰冷湿硬地刺在我的肌肤上 使我止不住地战栗。

“漫漫?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头顶一道声音滑过,我脖子冻的僵硬,没顾上抬头看人,只是牙齿打颤,好不容易才将话抖出来,“师尊让跪的。”

“噗。”那道阴柔却富有磁性的声音竟笑了出来,“唐漫漫,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不会是见江负带了个女人回来,急得想换苦肉计打动他了吧?”

我他妈越听越不对劲,这货怕是来找茬的吧?

听他飘着淡淡火药味的话,我决定不再作答,只顾低头盯着台阶上湿冷的青藓。

当个女配真不容易,自己不招惹是非,是非也能找上你。

他得不到我的回应,竟直接跃了下来跳到我面前。

我惊得顾不上脖子的僵硬,一个激灵后倾着抬起头向上看。

月色幽暗,朦朦胧胧地洒在他雪白的肌肤上,似是为他的美色笼罩了一层虚幻的薄纱。

他凤目缀满了星辰,俯下身用亮晶晶的眼睛瞧着我,薄唇微启,轻柔低沉的嗓音缓缓地流入我的耳中,

“唐漫漫,我奉劝你最好别打乔吟的主意。”

草!(一种植物)

知道了,美男都是女主的。

我没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抬手掐住了我的脖颈,周身迸发出极致的危险气息,温声问道:

“什么意思?不同意?那我今晚让你死在这好不好?”

他的话让我本就冰凉的身躯又由内而外地降了几个摄氏度。我忙努力摇头,“我说…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

他表情有些诧异,看我跟看鬼一样,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安静地起身离开了。

这位美男算是我“卑微女配在线求生存”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往后的日子倒也算是平静了一阵。

我日日靠着耍耍剑,嗑嗑瓜子,听听师姐们讲的八卦,倒也舒坦了大半年。

江负并没有像原著中一样与乔吟发展起来,他对乔吟似乎更多的是客气,甚至还话里话外地想问乔吟怎么还赖这儿不走了。

“乔姑娘半年前因伤才不得不入住青石山养伤,如今既伤势早已大愈,不知你可有想念家中父母?是不是该回去瞧瞧他们了?”

乔吟笑靥如花,给江负添了杯茶,道:“爹娘常教导阿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吟牢记家中父母的教诲,还未报答公子的恩情,实在不好意思离开。”

“…”江负无言以对,喝了口热茶,眼神流露出了淡淡的忧愁,蓦地抬眸瞟见了旁边耍剑的弟子们,“唐漫漫!”

擦他妈关我啥事,“诶…咋的了师尊。”

江负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过来,“这些日子不知怎的,凡间突然冒了许多妖物出来,你明日跟我下山去清几只妖怪。”

“妖,妖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未见过真正的妖怪。我顿时感到脑袋重,jiojio轻,“师尊…我会给您拖后腿的,要不您还是…”

江负瞪了我一眼,“就你了。”

乔吟的嘴角垮了一下,“公子…”

江负抢白道:“你留在青石山再养两天,我与漫漫应该会去一段时日。若是想回家了,就跟我的大弟子说一声,他会送你。”

乔吟凝噎语塞,酝酿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公子保重。”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我还钻在温暖的被窝里肆意的挺尸,身上突然一凉,我睡意未散不愿睁眼,便伸手去摸,迷迷瞪瞪地呢喃着:“被子呢…”

江负黑着脸一把拍掉我扑腾乱摸的小手,“唐漫漫,咱们该出发了。”

“师尊…再睡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唐漫漫你…睡胆包天!”江负气极,甩了下袖子没动静了。

原当他肯定是被我气走了,便将眼睛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抬眸便见江负目露凶光,似笑非笑地坐在床檐瞪着我,一副“我看你能睡多久”的架势。

我见这招也不好使,只得认命得爬起来跟他下山去捉妖。

“前段时间悲欢镇突然被妖物横扫,人们被群妖攻击,非死即伤,仅剩的那些还活着的人也都被妖物驱逐出了小镇。我们这趟要跟着无妖门去把危害人界的妖物清除掉,顺便将悲欢镇从妖物手中夺回来。”江负边走边道。

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仍旧对这趟硬塞过来的危险活动十分不情愿,“师尊,无妖门去除妖,咱跟着干啥?”

江负不禁回头瞪了我一眼,“所谓无妖门,就是各路门派的上仙带着他们最得意的弟子四路云集过来专为清除危害人间的妖物保人界平安而暂时组成的一个门派。”

“噢。”我忙应了一声以表对他帮助我科普定义的感谢。

竹林静谧,我们只顾低头走路,踩碎的枯竹叶发出咔擦咔擦声,稀稀落落的阳光碎片洒在竹叶上,地上,额上,被我们快速迎过。

渐渐地,夜幕缓缓向四面发动包围攻势,最终吞并了所有的光亮,只留下几乎透不进竹林的幽暗惨淡的月光。

我仿佛听见身旁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只是夜色浓郁,我什么也看不见。

这种感觉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了个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而后湖面又迅速归于平静。

让你不禁怀疑刚才溅起的水花,刚才微动的波澜,只是一场幻觉。

我愣了一下,顿住脚步向江负求证,“师尊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江负回过身拉住我,拽着我往前走,道:“继续走,不要看,不要问。”

许是江负仙气浓郁,妖物不敢轻易上前的缘故,我一路上虽提心吊胆的,但到底没出什么事。

次日,我们便抵达了无妖门的聚集地。

聚集地在悲欢镇南面一个荒废的小村落里,两地相隔半里。

我在小村落中便已感受到了浓郁的妖气,不敢想象悲欢镇中的妖物之多,妖气之浓。

但好在村中仙人聚集,仙气四溢,妖物不敢轻易骚扰进攻。一连三日,日子都算平静安宁。

直到第三日晚上。

白日里下了一整天的绵密细雨,阴云浓厚,沉沉地贴在半空,直到夜里微雨暂停之后都不肯散去。

三更半夜的,本就阴昏幽暗,乌云又厚重的连月光都透不出来。

一时间,房中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起身如趟厕都要撞翻条凳子。

许是这天气的缘故,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晌都未曾入眠。

失眠的困扰使我莫名愈发焦虑不安,烦至极处,我探起身想拿口水喝。

不想,起身便瞟见了门口似有一道黑影。

我的动作瞬间愣住了。光线不好,四周昏暗,我实在吃不准那里是否确有道黑影,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门口有道人形。

我动作滞在半空不敢轻举妄动,眯起眼睛想看个究竟。

其实此刻我心中并不算紧张,这里到处都是仙人,理应是十分安全的。

况且,就算那里真有道诡异的黑影,我们之间也隔着扇门,就算打不过也总归逃得掉的。

我撅起嘴,眯着眼睛悠哉悠哉地仔细打量了起来。

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屋中不知何时,竟飘起了淡淡的…尸臭。

一刹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什么,浑身上下毛孔一下子收缩了起来,心跳陡然加速,胸膛快速地一起一伏,似是被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吓到了。原稳稳滞在空中的手也因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这间屋子。

之前因为睡不着的缘故,起身看见门口有道黑影,又因为没有听见有人进屋的动静,便下意识的以为黑影在门外。

如今仔细端详起来,竟发现它是在屋内,它就在门里面!

突如其来的惊惧使我头脑发紧,一时无法思考,只是出于本能地从床上窜了起来奔向窗户。

直到打开窗,瞧见那三层楼的高度,我才清醒过来,回身想抽起床头的佩剑。不想一转身,黑影已经扑了上来。

我不禁惊叫一声,伸手抵抗。

只是它力大无穷,我一下子被推的半个人已经仰出了窗外。

外面到底比屋内亮堂多了,我趁着被它推出去的功夫,想借着窗外的光线瞟清楚是谁要对我下毒手。

不想我看见的竟是一张恶心至极,布满蛆虫,早已腐烂的脸。

它的眼窝,鼻孔…里面不断地有蛆虫在扭动。若隐若现,尸臭浓郁。

“王德发!!!”我被吓的顿时觉得三层楼似乎也不是很高。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破门而入,剑光乍现,剑风呼啸,而后“丧尸”倒地。

他将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的我拎了回来,“唐漫漫!”

“哎…师…师尊。你瞧见没?丧尸,有丧尸,完了完了我们完了。”我惊魂未定。

“…”江负是听见我的尖叫才赶过来的,“是尸妖人。”

世间有一种妖,叫尸妖。

妖如其名,它与尸体关系密切。

它既以啃噬尸体为生,又可以寄生于尸体从而操纵尸体进行攻击。

而被操纵的尸体,就叫做尸妖人。

六界之中,尸妖人算是最低等的小菜妖,稍有些年岁的修仙者,根本不屑把尸妖人放在眼里。

我却被那尸妖人吓得神经衰弱,一连到了白日里都是止不住的精神涣散,更何况是到了晚上,自是不敢再一个人睡觉。

于是我自告奋勇要去同师兄师姐们一起守夜,反正是吓得睡不着了,这里还人多些。

“唐漫漫,听说你昨儿夜里被一只尸妖人吓得开窗乱嚎?”

“唐漫漫,听说你昨儿夜里被一只尸妖人吓得连剑都抽不出来了?”

“唐漫漫,听说你昨儿夜里被一只尸妖人给吓的差点跳楼?”

“诶你们别笑漫漫,漫漫你别理他们,你悄悄跟我说,听说你昨儿夜里被一只尸妖人吓得要跳窗?”

“… …”

“师尊。”我敲了敲江负的房门。

江负打开房门看到竟是耷拉着脑袋的我,有些惊讶,“漫漫?你不是嚷嚷着要守夜吗?”

“他们嘲笑我。”

江负强压下上翘的嘴角,故作温和道:“哎,没事的,师尊不会嘲笑你的。”

我心中早已经骂开了,这丢人事儿可不就是你传播出去的么?当时在场的可就我们俩人。

“不过唐漫漫,”江负突然话锋一转,扯上我往村外走,“你确实该练练胆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晚月圆,月亮的光辉洒在荒芜的村外,给满地的野草泥块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诗意。郊外野狐悲鸣,夜风微凉。

“唐漫漫,走,杀几只尸妖人给为师瞅瞅。”江负松开了我。

“? ? ?”我尼玛人都傻了,你是不是有病?

江负见我立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我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尸妖人,便道:“悲欢镇,悲欢镇妖物聚集,定有不少尸妖,前阵子又死了许多人,尸体堆积在那里,这会儿悲欢镇附近肯定全是尸妖人。咱往镇上走就行了。”

你可真是我亲师尊,我特么谢谢你啊。

我愣在原地,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师尊我想回去睡觉。”

“你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江负暴起,拽着我的耳朵往巫寂林拖。

巫寂林是我们通往悲欢镇的必经之路。

林中树影婆娑,全然没了野外的曼妙诗意,被黑暗笼罩的恐惧再度袭来,我虽不情愿,此刻也只得跟紧江负。

才走没多久,面前便迎来了两道黑影。江负松开我,兴奋道:“漫漫上啊,砍死他们!”

我光望着那两道影子就发怵,一边摆着手一边往后缩,“不,不不…”

尸妖人是被尸妖操纵的,手脚总没有正常人来的灵活。这两只比起昨儿夜里那只似乎死的更久了,胳膊大腿全都开始腐烂,迟钝地注意到我们后,垂着头一摇一摆地朝我们走来。

我瞧着他们漫不经心的步伐,却还是耐不住心底的胆怯和生理上的排斥,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江负见我怂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拽着我的胳膊往前拖,“唐漫漫,你跑什么?砍他们呀!”

纠缠之际,身侧突然闪出一道剑光,刹那之后,剑光凐灭,尸妖人也倒在了地上。

“师兄?”江负松开了我,看了看地上的尸妖人,又看了看前来帮我解围的人。

沈晏,便是江负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伯。

两人虽年岁相近,交情甚好,还是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兄弟,性情却是浑然不同。

江负气质孤冷出尘,却是秉性单纯,外冷内热,即使修行数百载,身上仍有岁月洗不去的少年稚气。

而沈晏,不管是从外貌看还是从性情看,都是个极温柔的人。

反正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里,就从未见过沈晏发脾气。

我见胳膊恢复了自由,忙后退两步与江负拉开距离,不想却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

我撞的后脑勺疼,转头借着月光想瞧瞧是谁,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夜在青石阶碰上的那位美男的脸。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阴翳的眼神直戳戳地刺在我身上,勾了勾嘴角故作关心道:“唐师妹怎么连尸妖人都怕上了?莫不是苦肉计演腻了,换一出来演演?”

我被他气得胸口疼,看他长得妖里妖气的,讲话跟个妖孽一样,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妖精。

江负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回过头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宋执?”

我一听见这个名字便都明白了过来。

宋执,原著的男二,沈晏门下的大弟子。

在原著中,我是乔吟的情敌,江负是他的情敌,他对我们二人不喜,正常得很。

原著中,宋执除了是沈晏的弟子这一层身份以外,还有一层神秘的身世,那是一个他直到死都要拼命守护的秘密。

我不禁翘起了嘴角,现在这个秘密被读过原著的我知道了,看我不拿捏死他。

“师叔。”宋执碍于沈晏在场,不情不愿地同江负打了声招呼。

现在能治治宋执的大概也就只有他师尊沈晏了。我我我,我得抱紧沈晏的大腿:“多谢师伯出手相救。”

沈晏温柔,但并不和蔼。他清高自重,四散出来的温柔让人觉得像极了一头大象对一只蝼蚁的让步,像施舍,像容忍。

他浅笑着冲我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我的谢意,但似乎并不屑同我多说,转身拉过江负闲谈着走远了。

宋执收起了他那副挑衅的模样,悄声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迟来了整整三日吗?”

不知道。

不想知道。

有病。

我摇摇头,竭尽全力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宋执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扫兴,反而愈加兴奋起来,“因为我们半途中又去青石山接了阿吟过来,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在村中安置好了。”

我愣了一下,瞧沈晏刚才那高岭之花的样子,他居然也会愿意耽搁三天只为特地去接一个屁用没有的人过来?

果然女主最不缺的就是舔狗。

我顿时心里不平衡了起来,不管论什么我也没有哪里比她差呀,咋也没见来个人勾搭勾搭我呀,就因为她是女主吗?烦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走吧,回村儿啊。搁这儿杵着干嘛?这儿又没有你的阿吟。”

许是想到以后好一阵能和乔吟日日相处见面了,宋执兴奋之余,并没有注意到我那一点点短暂的不快,真就屁颠屁颠地带着我回村儿了,一路上还挺高兴,一张嘴哔哔赖赖的跟我扯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

刚走回去却发现村里火光映天,屋里屋外密密麻麻的四处都是尸妖人,抓着人就啃。

师兄师姐们一刀一个杀的爽快,可也架不住这数量实在太多了。

有不少师兄师姐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被尸妖人咬伤。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尸妖人尸体,他们应该已经撕打了很久了。

“刚来的那个乔姑娘呢?”宋执冲进村抓住一位师兄问道。

那位师兄打的正欢,被他突然拉停,一脸懵地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诶?刚还看见她来着。”

宋执的脸色唰地白了下来,转头对我道:“我们分头找。”

毕竟救人要紧,我顾不得内心的恐惧,伸手勾了个篓筐套在头上,半蹲着冲进了撕打着的人群。

李酒是同我关系最好的师姐,打斗之际,她瞟见地上有个迅速移动的篓筐,还以为是篓筐成精了,腿比脑子快,一脚把我踹翻在了地上。

“你干嘛?”

“你干嘛?”

我俩异口同声道。

尸妖人数量庞大,才一愣神的功夫,旁边已经围了四五只过来。李酒站着都不好招架,我还被她当成篓筐精踹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情急之下,她抓起我的小腿拖起就走。

尸妖人在后面步履蹒跚但穷追不舍,我吓得嗷嗷乱叫,连躲在另一个篓筐里的乔吟都不禁探出头来张望了两眼。

此时我哪顾得上救乔吟?我被李酒拖得头晕目眩,脑门儿后面还有好几只张牙舞爪的尸妖人,我自身都难保,只能尽力冲乔吟道:“你他娘的别看了,快藏好!”

许是因为终于瞧见个熟人太过亢奋的缘故,乔吟当即掀了头顶的篓筐,一溜烟跑到李酒身旁抓起我的另一条小腿跟她一块儿拖了起来。

砰!

她们将我拖进了一间屋子,反手甩上了木门,任凭追上来的尸妖人在外面肆意拍打。

我被她们拖得几乎脑溢血,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上仙呢?上仙们都去哪儿了?”

李酒还在扶着门框喘气,“师尊看到村外涌来了一大波尸妖人,兴奋得不得了 ,说这是咱们历练的好时机,叫上村里的其他上仙出去打牌了,说明儿早上回来看看战绩。”

乔吟瘫在地上欲哭无泪,“不是吧,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们是不是把我落这儿了?”

李酒豪爽地将乔吟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连个师尊都没有,谁能惦记着你啊。你待会就跟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待会?”我听着顿感不妙。

李酒指了指快被尸妖人拍碎的木门,示意我赶快找个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我连忙满屋子跑四处翻找,手忙脚乱地拾起个枕头,木门就被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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