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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练笔之涉昧篇(萌新练笔之涉昧篇)

萌新练笔之涉昧篇

——那年杏花微雨,有女郎执一青白小伞行于花下,杏花簌簌,花瓣旋飞,回眸莞尔,那一抬眼刹那芳华,惊艳了谁人时光。

01

陛下终于下旨,说要诛我九族。

我没有反驳,毕竟,我是个忠君之人,哪怕为此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可怜小女孤苦,这族中唯有我和一个夫君可灭,故而为以示忠心,我磨刀霍霍向己夫君。

“娘娘,哎呦,你快把刀放下!”守在殿外的侍女一见我便头疼,赶紧花容失色的扑上来,召着几名小丫头一起来夺刀。

哦,忘了说了,我夫君就是当今妖皇陛下复涉,而我,咳咳,母仪天下的妖后未昧。

当然,可千万别被“母仪天下”这四个字给蒙蔽了,本姑娘当初也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一代煞星,也就看复涉那蠢货可怜,本姑娘才大发慈悲的让他采到了我这朵香远益清的高岭之花。

这个一时心软的决定时常使我悔恨余生,古人常说,床笫之欢,但实际上,我和复涉那蠢货的床笫并不怎么欢乐,我们经常为了妖皇和妖后的尊严掐起来。

头可断,血可流,战场杀神的面子绝不能丢!

而复涉这蠢货也不甘于输给本姑娘,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事上比不过自己夫人,绝不能!

故而我们时常能打起来,酣战好几天。

这说来也是孽缘,昨天跟几个部下外出喝了点酒,一不小心醉了,大概做了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终于惹毛了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复涉,这不,一觉醒来,我就要灭族了!

莫慌莫慌,问题不大,这事一年到头不上演个几次都对不起那些朝堂上被迫佛系的大臣们。

想当年他们也是从“陛下终于要对皇后下手了”的复杂心情中简单粗暴的过渡到如今的“皇后又怎么让陛下炸毛了”的死鱼眼。

甚至妖界众民还专门为此设了赌局,猜测陛下下次什么时候才会再次下旨灭皇后全族,实不相瞒,我也闲着无聊去堵了一把,如今万分悔恨,当时叫他下旨的时候不下,现在下个鬼哦!

老娘全赔了!

“娘娘嘞,你把刀放下啊!”

我看了眼声泪俱下的大宫女,于心不忍,算了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喜欢以强欺弱之人,不难为她们了。

把杀猪刀随手一掷,任丫头们去捡,我大步流星的踏进了复涉那厮的寝宫。

里间帐幔松松垂落,遮掩一层朦胧,惹人无限遐想。

但是本姑娘是谁?还不了解复涉这蠢货,有个屁的好想的,这蠢货现在肯定变回了原型在睡觉。

我一把掀开被子,果然看到了一只一端挤在枕头夹缝间的竹竿。

是的,妖族没落至此,他们的皇帝是根竹子精,他们的皇后是只兔子精,真惨!

“复涉,给本姑娘醒醒,你又咋了,天天灭我族?哪怕根本没这东西,你也不能总是把人家当挡箭牌啊!”

竹竿意料之内的被我的大嗓门吵醒,身上泛起一层莹光,眨眼便化出一个身着粉衣的妖艳青年。

我笑容陡僵,立马拿手挡住被刺痛的眼睛。

复涉这厮,哪都还好,就这穿衣服的品味……简直一言难尽,明明是根竹子精,不学人家竹子的淡雅,偏偏喜欢穿的花花绿绿,闪瞎人眼!

男子俊目星眉,容颜妖媚,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然浑身气势不容小觑,便是穿着一袭粉衣,也只能让人想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而不显得女气。

复涉显然还没睡醒,嘟嘟囔囔的抱怨:“未昧你有病啊,这大早上的又做什么妖?”

我被他恶人先告状的不要脸做法气笑了,拍着床板,算账:“兄弟,你清醒点,不是你又要灭族的话,本姑娘都懒得搭理你,说吧,我昨天晚上又怎么摸老虎的屁股了?”

一提到昨晚,复涉瞬间清醒,比我还委屈:“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负心女,带着其他几个奸夫在本尊的寝殿里厮混,灭族?我都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

“啊?”我顿时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复涉这家伙一向对私人领域看的比较重,昨天部下重聚,我喝多了,一下高兴就把人给领进去了,我就说,一觉醒来怎么不见他人了!差点以为我俩要分居了!

“我的错!”我认错极快,百般哄复涉原谅,足足签了几十条不平等条约,这事才被放过。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修羽宗那边又搞事情了。”复涉突然道。

“哦!”我毫不惊讶,那些正道总是打着“灭妖除魔”的鬼旗号,简直让妖恼火,你不能因为有妖为祸人间,就什么妖都要灭吧,那人还有坏的呢,我们妖也没喊着要灭人啊!

真是玩的一手以偏概全的好手段,我妖族自愧不如!修羽宗更是其中至甚, 明明白白表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动不动就要组织几场灭妖灭魔的大战,妖都要烦死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打算去那边瞧瞧情况。”复涉如是说。

身为他娘子,本姑娘也不带怕的,当即表示支持:“走,一起啊!”

复涉闻言,眼眸微抬,目光触及我,忽而醉人一笑。

我面无表情,笑毛笑,笑的老娘满脑子四季之首的不健康思想。

02

既然决计去会会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老家伙,自然得做一番伪装。

遮掩妖气,对于我这种大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我素手一挥,稍微模糊了一下本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顶美貌,一回头,卧槽!那颗绿油油的大白菜是个什么鬼?

偏偏复涉这厮还颇为自得,不知道哪来的信心,不要脸的托着下巴对镜自夸:“本尊还真是好看!”

见状,我沉默片刻,终是绝望的一把拍上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的自我反省,是我的错,明明知道复涉这蠢货一辈子的好眼光都用来遇见本姑娘这种几世才得一见的绝世佳人了,还如此不负责任的任由瞎了眼的他作,真是造孽啊!

我握了握我能一打几百不带输的小拳头,强行将复涉提过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赶紧麻溜的给老娘把衣服换了,你乐意丢脸是你的事,老娘不想被你连累!”

这一吼,可算捅了马蜂窝了。

复涉忿然了,复涉委屈了,几十条不平等条约都哄不好的那种。

可再怎么蹦跶,也依旧逃不出本姑娘冷酷无情的手掌心,这厮终是屈服在本姑娘的武力下,生着闷气的把柜子里所有的绿色都丢掉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对复涉的同情,娶了战场凶神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我到底是大意了,没有料到复涉这厮竟这般绝,帘子再次掀开,映入我眼的,首先是一袭要亮瞎了眼的红,大红大红的外衣烫着金边,这没什么问题,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直到那内衬的灰色里衫暴露在我眼前,我才终于没法继续保持冷静了!

这该死的令人绝望的审美!

“算了,我去给你找一身吧!”我生无可恋的撑着脑袋,片刻,撸起袖子试图在他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中找出一两件正常一点儿的。

复涉乐的偷闲,随意向美人榻上一躺,雪白玉足赤着,慵懒的搭在另一条纤瘦有力的长腿上,眼睛狐狸一般眯起,带着几分狡黠,一瞬不瞬的欣赏着对面替自己寻衣服的人。

经过好一番折腾,我和复涉这丫的终于迈出了打探消息的第一步——入俗尘。

这年头,找个能不动声色得到消息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其一,它要足够繁华,不然,那消息不够灵通;其二,它要足够低调,毕竟,我们还没想直接跟那群老不死的东西对上。

等赶到地儿,已是华灯初上。

街边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只簪子不错,很衬你!”复涉忽然停住,待我回眸,一只可爱的白兔玉簪便被送到了我的眼前。

我目光一览,也学着他在货摊上捡了一物,那是一枚玉佩,通身碧透,中间镂空雕着一根开花的竹子。

我晃了晃手里的小物什,笑盈盈的道:“为妻亦觉得此物甚配夫君。”

明明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可我和复涉却傻子似的相视而笑。

“老板,这个多少钱?”

美好的气氛乍然被不速之客打破。

几乎只是下一瞬,我手里的玉佩就被人夺了去。

我霎时心头火起,嘿,哪个不要命的,敢从本姑娘手上抢东西!

复涉亦瞬间冷了脸色,面色不善的看向来人。

来者是一个小姑娘,明眸皓齿,活泼可爱,一袭漂亮的粉裳,一截拢着轻纱的腕上戴着只水色极好的玉镯,看起来不谙世事的模样。

我却冷哼一声,没有忽略她眼底不符年龄的算计,目光一沉:“小丫头,这东西本姑娘要了,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吗?”

复涉显然也是如此认为,在一旁无声支持。

可那小姑娘真心脸皮极厚,佯装天真:“姐姐,我很喜欢这玉佩,你让让我,好不好?”

复涉率先嗤笑一声,桃花眼水光潋滟:“我说这哪来的野丫头,不要脸的很!”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

小姑娘顿时委屈的咬了咬唇,红了眼圈似要哭出来。

我毫不心虚,又不是本姑娘欺负她,凡事都要讲道理啊!

“小师妹,”远远传来一声喊,随着这三个字,几个少年的身影由远而近,不消片刻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其中一个不长眼的居然敢颠倒黑白:“小师妹,他们欺负你了?”

千古奇冤!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方飞出来一出窦娥冤的戏码。

“五师兄,不是这个姐姐欺负我,是我的错……”

妹子,港清楚,你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咋回事?

她那个师兄也是真没脑子,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一把抽出剑就要为小师妹讨回公道。

“莫余,不可!”为首的男子当即出声警告。

怎奈莫余出招太快,一时已停不下来。

复涉这蠢货眼疾手快的将我推开,自己迎了上去。

如果一开始,我只是不喜欢那小丫头,那么,现在对这个给本姑娘带来麻烦的家伙,就是极其厌恶了!

有病啊!

两人对了几招,莫余讨不到好,不甘的停手。

我立即飞到复涉身边,先声夺人:“你们是哪门哪派的,明明是我们先看上的玉佩,你们师妹无故抢夺就算了,如今竟还动手?这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

那群弟子领头的还算有点脑子,拱手道歉:“在下井归,修羽宗大弟子,我师弟师妹不懂事,打扰两位了,还请两位见谅!”

复涉这蠢货一向不吃亏,当即嗤之以鼻:“一句道歉就没事了?要不是我们运气好,你那师弟打过来,我们就该躺下了!你们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他问的显然是围观的百姓,周遭的百姓早在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就聪明的找地儿躲着了,现下见没事,也渐渐冒出了头 。

摊主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站出来仗义执言:“这位公子,那小姑娘手里的玉佩确是这位夫人先看上的,麻烦小姑娘将玉佩还回来,我好叫这位夫人付账。”

“大师兄!”莫余瞧见小师妹不舍的样子,不甘的唤道。

井归不为所动,伸出手:“小师妹,把玉佩交出来。”

粉衣少女分明不愿,试图挣扎:“不就一个玉佩吗?我多给她点钱,这还不行吗?”

我怒极反笑:“你管我,老娘就喜欢这个!”

“小师妹!”井归声音渐厉。

粉衣少女气愤的一跺脚,把玉佩甩过去,骂了句:“谁稀罕这破东西!”就跟受了委屈一样抹着眼泪跑远了。

莫余赶紧去追。

井归再度致歉:“打扰二位了!”

我把玩着几经波折才回到手里的玉佩,冷冷道:“这位公子回去还是好好管一管你小师妹吧,别一不小心被算计了,还傻乎乎的帮人数钱!”

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小姑娘,心思多着呢!也不知道她非要这玉佩做什么?难不成这玉佩还有什么玄机?

……

“这些名门正派真是讨厌!”一闲下来,复涉就憋不住了。

我还拿着那玉佩细细观察,半晌,实在没什么收获,索性放下,管它什么玄机,只要它不落到别人手里,不就成了嘛!

听着这厮不满都快凝成实质溢出来的话,表示同感:“他们着实烦,跟只苍蝇一样。”

不过,我可舍不得就因为这几个没脑子的东西而影响复涉的心情,让本姑娘夫君不高兴,那几个蠢货有这个荣幸么!

我紧紧的抱着复涉的胳膊,又是好一顿夸,才将人哄得阳光明媚。

03

所谓孽缘,当是如此。

我和复涉不过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整一晚,没想到第二天下楼就又碰到了昨晚那伙意欲抢本姑娘东西的修羽宗弟子,而且,那粉衣姑娘似乎再次惹到人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复涉好整以暇的摸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本姑娘也不是什么大度之妖,何况,我们妖族跟修羽宗那可是不死不休的,能看对方好戏,为什么不看,这年头,猴子可难找了!

于是,我当即招来小二,上了一小碟花生米,在二楼选了个看戏的最佳位置。

复涉紧跟着坐下,眼波流转,微眨的桃花眼里水光粼粼,低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兴奋:“你觉得她们谁会赢?”

我提壶倒了杯茶,看了一会儿,为难的点评:“不好说,不好说!”

这可不是我谦虚,实在是那边吵起来的两方一个个骂的都有理有据,甚是激烈。

“许篂蓿,你莫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们率先找事!”

粉衣女子不甘示弱的骂回去:“黄依,明明是你仗势欺人,意欲欺负人家公子,此种行为,便是贵派的教导吗?”

我竖起耳朵,饶有兴趣的听着八卦,顺道瞥了一眼事件发起的源头——一位翩翩书生气的公子。

咦?此人这侧脸看着甚是像我妖族的右护法离殊啊!

离殊这人,出了名的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占着右护法的名,做着妖族百姓的事,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拉他出来溜一圈,跟要了他半条命一样,说起来,她都几百年没见过这家伙了!

我推推复涉,问道:“你看那货像不像离殊?”

复涉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片刻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像他,但应该不是他,离殊这家伙什么脾性,你我还不清楚吗?要是他,早就一边一巴掌,早解决完事儿回去睡觉了。”

我点点头,赞同道:“有道理!”

这场架吵的极为戏剧性,眼瞧着黄依那边就要输了,复涉这不做人的蠢货,干了件忒缺德的事。

他指尖光点一闪,原本端着菜送隔壁桌的小二忽地眼神木楞,生生把菜往许篂蓿脑袋上扣。

“啊——”

一声少女崩溃的尖叫。

我立即拉着复涉这厮从后门溜走,几下跃出很远。

边跑边数落:“你低调一点成不成?不要随便动用妖法,他们这些臭道士对这东西可敏感的很,咱们是出来打探消息的,低调低调!”

复涉不以为意:“又不是那几个老家伙,怕什么!”

这倒也是,区区几个小辈,还是教训得起的。

哎!自己嫁的夫君,还能怎样?宠着呗!

谁让复涉这厮如此小心眼,不就是小姑娘差点抢了本姑娘送给他的东西吗?至于记到第二天嘛!

至于!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抢复涉送给老娘的东西,老娘让他“坟头长草”!

……

玩归玩,正经事可不能忘。

而消息渠道最多的,除了青楼还能有哪!

但本姑娘是谁,给复涉五百个胆,他都不敢背着老娘进青楼。

故而本姑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女扮男装,陪他一起走一趟了。

复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青楼的姐姐们很热情,碰我可以,碰复涉,哪只猪蹄碰的?!!

复涉及时搂住暴躁的我,迅速找老鸨开了间包厢。

“娘子脾气真大!”他打趣我。

我脸不红心不跳:“我的人,她们算老几,也敢碰!”

复涉这蠢货又笑,还笑得特别好看,令老娘春心萌动,想办了他!

复涉察觉到我不太和谐的心思,戏谑:“夫人如此如饥似渴,为夫真是有点招架不住呢!”

我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床上也这么说,老跟老娘争,不把你睡得起不来床都对不起我战场杀神的面子!”

复涉慢悠悠的:“本尊妖皇的面子也不能不要!”

“切!”我早有预料,不满的飞了个眼刀过去,无论如何,老娘是不会认输的!

不一时,头牌的姑娘抱着琴进来了。

我逼着复涉正襟危坐,远离那些胭脂俗粉,一边拿着银子套话。

“修羽宗?”穿得一身艳红的头牌捂着嘴笑了笑,“那破地方水深着呢。”

我看有戏,连忙加了筹码。

头牌会意,继续道:“修羽宗近几日不是纠集各方除魔灭妖吗?听说,他们这次派出的是掌门座下大徒弟井归,还有个被称作天才的许篂蓿,这许篂蓿跟井归可是青梅竹马,谁知道他们结道侣当天,许篂蓿突然反悔了,据小道消息,似乎人家跟她师尊纠缠不清,哦,还有个死死护她的师兄,叫什么莫余,除了这两个,貌似当朝太子和七皇子也看中了她,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有哪里不同,得这么多男人喜欢。”

我吃了一口大瓜,脸色异常古怪。

实不相瞒,我们妖界跟修羽宗斗智斗勇多年,也为赢他们下了血本,就比如把我们妖界的左护法吾煌派去了修羽宗当卧底,吾煌对妖界那是忠心耿耿,爱的深沉,离去那天哭得不能自已,前一个时辰与夫人绿懿依依惜别,后五个时辰全是对离开故土的不舍,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混进修羽宗也勤勤恳恳,为妖界尽职尽忠。

所以,我和复涉来打听的消息从来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恰恰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我们妖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我们通常喜欢从小道消息中抽丝剥茧,给来犯的敌人留下永远的心理阴影。

比如,前些年有个来进犯的蠢货背着家里妻子养外室,我当即就帮他妻子想了个好主意,成功让他自己成为了外室。

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个瓜这么离奇。

我和复涉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搞事情的神色。

我志得意满的握拳,这次,绝对让修羽宗出一次特大级的丑!

04

——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和复涉青楼一日游,倒是收获了不少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肮脏事。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呀,就是记吃不记打,比小强还抗揍,明明早些年开打的时候,被老娘指着鼻子爆出了多少黑料,不仅如此,老娘还体贴的给他们送上了无数“意外惊喜”,硬是顽强的没有绝了灭绝妖族的心思。

既然他们非要斗,那本姑娘也就只好奉陪了!

复涉一见我不怀好意的转动眼珠,就知道我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也不想想,这蠢货能跟本姑娘搅在一起这么多年,能是个看热闹嫌事大的么!

于是,夫妻俩灯下密谋,狼狈为奸,一对魔头,呸,天造地设的一对,顶顶儿绝配!

回妖界不久,左护法吾煌的情报就送过来了。

“一月后攻打?”复涉瞧了一眼,十分看不上,轻蔑的评价,“这些正派之士磨磨蹭蹭的,蜗牛都比他们快!”

我把密信收好,睨着他重新换回来的花花绿绿,无力扶额。

“你就不能放过衣服,也放过你与我吗?”

我无奈吐槽。

说句老实话,复涉长得不丑,甚至“回眸倾城色”,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自然都不差,更何况,身为妖皇,他的衣裳也是妖娘们精心所制,谈不上粗糙敷衍,怎奈这蠢货偏偏有项无人能及的能力,什么颜色越不搭、越不配,他就偏偏把那俩色往身上穿,真的,我从未见过踩雷如此精准之人!

彼时,复涉正惬意地斜躺在妖皇王座上,姿态悠然随意,旁边若是有红袖添香、佳人相伴,无疑会是一桩非常养眼的风流韵事 但……当我这个妖后是死的吗?

因此,这厮只能苦逼的自己动手剥葡萄了。

晶莹剔透的果肉才堪堪露出一半,复涉便停下了手,气呼呼的反驳:“阿昧,为夫原以为你只是眼神不好,如今看来,竟是已经瞎了,这么好看的衣裳穿在这般美貌的本尊身上,到你嘴里,跟折磨你的酷刑一样,不过,本尊如此人美心善,还是不会抛弃你的。”

我:“……”磨牙!呵呵!

抽出老娘煞神的杀猪刀,让你回忆起从前!

“哎呀,阿昧,疼……别这么粗鲁呀~”

……

日子就这么在我和复涉的插科打诨中度过,我原以为,直到大战前夕都会如此,谁料,距离吾煌信中所说日期还有五天的时候,变故横生。

夜里,外头人声嘈杂,如临闹市。

我被吵醒,起床气极大的掏刀。

复涉亦想下床,我呵住他:“你睡你的,老娘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姑娘睡觉!”

我外袍一披,大步走去外间:“发生什么事了?”

守夜的婢女小跑进来,禀明情况:“回妖后,是修羽宗之派突袭。”

“什么?”我脸色一变。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仅仅一个消息,就能暴露出许多问题,例如:我的左护法莫不是暴露了吧?

“怎么回事?”复涉见我半晌未归,出来寻找。

我祭出我的杀猪刀,言简意赅:“吾煌出事了,修羽宗攻过来了。”

要知道在两方作战的时候,一丁点儿差错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错误的消息只会导致错误的部署,如果信上的进攻时间错了,那么其他部署、计划方面的东西,能不能相信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吾煌这家伙卧底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突袭着实叫人猝不及防,我和复涉立即杀出去,一边组织安抚四下逃窜的妖精们。

“陛下,娘娘,这边!”离殊在一片喊杀声中殷切招手。

我抽出空与他汇合:“你那边怎么样?”

离殊的娃娃脸苦恼的垂下:“不怎么好,修羽宗这次派的人不怎么好对付,尤其是那个叫许篂蓿的丫头。”

艹!早知道这丫头这么不讨喜,就先一步弄死了!我后悔不跌。

所幸离殊还有后招:“娘娘,我有一次闲着没事,在府里弄了个暗室,你和陛下带着大家一起去躲躲吧!”

躲?老娘为什么要躲?不过,那些妖精们确实需要个地方藏一藏。

“那我们过去吧!”复涉迅速做出决断。

我无甚异议。

……

离殊这密室空间还挺大,我和复涉将一些小妖送到,就打算回去找修羽宗算账。

离殊赶紧出声:“我同你们一起。”

再至妖王殿,鲜血漫延了一路。

“这些人……本尊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复涉不知多少年没真正的生过气了,属于妖族的血脉在愤怒中觉醒。

我亦已经在心里给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准备了上千种死法。

忽地银光闪过,鲜血飞溅。

我茫然无措的抱住复涉倒下的身体,脑子里乱成一团,艰涩出声:“离……离殊?”

对面长着娃娃脸的少年眼神凶残暴戾,不复纯良:“如果不是你们碍了篂蓿的眼,我也不介意放过你们,可惜……”

可惜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族人,你疯了吗?”

信任这个词,最是拿的起放不下,最信任的人的背叛,往往是一击即中,因为没有人会去防备。

复涉虽然重伤,但亲近之人举刀相对的悲痛大过身上的伤势,他一边嘶吼一般质问,一边不断的咳出血。

我知道那些正道总有一些杀妖利器,只能手忙脚乱的拿袖子替他擦着血。

眼眶已经不知不觉的红了,察觉到离殊还不死心,我小心将复涉安置好,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招招杀机尽显,奔着对方的命去,离殊虽然也算我一好友,但当他背叛妖族、伤老娘男人的那刻起,他就该死!

我说了,本姑娘曾经也是威震一时的杀神,离殊这货哪怕是全盛时期也未必接的下本姑娘十招。

面前这人尽管修为精进了些,能费力挡下老娘十招,但最终仍败在老娘二十招以内。

本姑娘信奉的,只有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手起刀落,压根没想给离殊留活路。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柄剑碍眼的挡住了我劈下去的刀。

我抬眼一望,咬牙切齿的喊出一个名字:“吾煌,你也背叛妖族了吗?”

来者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他面无波澜:“你们不该打篂蓿的主意!”

艹!

我简直气笑了,我到底哪里打人家主意了?许篂蓿,真是个厉害人物啊,竟然把我妖族两大护法都迷惑了,好,很好!

“妖后未昧,你不要再挣扎了!”

后边传来少女冷冷的声线,我满怀恨意的回过头。

粉衣少女一手拿着刀,架在复涉脖子上,目露威胁。

成吧,算你厉害!

刀从手中滑落,我突然笑了起来,直笑的许篂蓿不明所以。

我们妖族,可以输,但绝不认输!

复涉失血过多,脸色白的如春日里的白牡丹,妖媚却又纯洁。

“把之前的那枚玉佩交出来!”许篂蓿皱着眉,刀离复涉的脖颈又近了一分,洁白的肌肤上渗出点点血痕。

我和复涉目光交错,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老娘死,老娘也不会让你们活!

我目光狠厉:“许姑娘,你真是厉害,不过,地狱清冷,未昧可舍不得一个人下去!”

“不好!”吾煌骤然想起什么,惊慌欲退。

可惜,到底不如本姑娘手快。

一个泛着白光的阵法从地底浮现。

“吾以妖皇/妖后之名,驱魂阵启!”

霎时间白光十里,哀嚎遍地。

05

我叫未昧,我还没死!

很多人不知道,那破阵只对非妖族有效,绝对能让那些不请自来的家伙死的不能再死,俗称魂飞魄散,虽然……起阵者必死!

但老娘运气总算好了一回,临死之际,那玉佩显灵,我和复涉转瞬即到了一个灵气充沛的空间里面,可谓因祸得福。

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我和复涉再次回到人间的时候,我和他已经成了说书人口下的故事。

那一场大战,妖界大损,修羽宗等派也没赢。

驱魂阵起,唯一活下来的人是许篂蓿,而且,回去后还昏迷多年,直至前些天才醒,这小姑娘运气一如既往的好,不知怎么的竟然入了一个大能的眼。

我一听到这不讨喜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复涉这厮拦着我,桌子都给他掀了!

“你们就放弃吧!”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挤在我和复涉中间,慢悠悠的说,“早跟你们说了,许篂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主,你们不过是人家丰功伟业上微不足道的一笔罢了,我能救下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再怎么找事,都是赢不了的!”

哦,这奶娃娃是玉佩的器灵!

我不太懂“女主”是个什么意思,但那该死的许篂蓿运气确实是出奇的好,我只能愤愤的熄了想去弄死她的心思。

复涉见状连忙哄我:“阿昧,莫担心,总有一日她会死的!”

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妖族如今亦是一片欣欣向荣,绿懿成为了新一届的妖皇,至于那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护法,据说下落不明,不知去处。

我一拍桌子,决计要让这俩个家伙永远钉在妖族的耻辱钉上!

往后的日子,自然是天涯海角,与君相伴。

世间再无妖皇复涉,再无妖后未昧,你我再无离殇。

……

无人知晓,多年后,女主许篂蓿在两个大妖手里吃了大亏,亏到把大能男主都丢掉的程度。

女主入魔,气运流散。

而在说书人的口中,故事只停留在了许篂蓿与大能成亲的那日,红妆十里,佳侣天成。

更多年后,在坊间流传的故事中,那两只大妖的名字渐渐浮出——离殊、吾煌。

亦无人知晓,许篂蓿曾经死过一回,她的再度回归带来了异世的灵魂,离殊、吾煌不慎被异世灵魂禁锢,而为了不引起天道的排斥,夺舍者一举一动都模仿原身,甚至到了两人都自我怀疑的程度。

异世之魂停留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久了,终将虚弱消散,两人夺回身体,却已无颜再回妖界。

——妖皇绿懿久等一人,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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