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了好几期的工业音乐的铺垫之后,我们这一期的摇滚史,终于要回到我们更加熟悉的领域了。


正如前文所言,工业音乐到了80年代后半就迅速崩解、衰落,乐队们各寻其路,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不过,绝大多数的工业音乐人仍然主要秉持着实验以及低调的态度,甚至是直到今天,工业音乐仍然处于非常小众的地位。不过,还是有一大批音乐人将这种冷漠的、机械感十足的音色成功的引领到了大众面前,并且成功的获得了商业成功。甚至在很多人印象中,这一批成功的乐队就被当成了工业音乐的代言人。不过,确切说来,他们跟摇滚乐的关联其实更亲密。

工业金属摇滚合集(从零开始说摇滚142)(1)


前文我们已经简略提到了70年代摇滚乐对工业音乐的部分影响,而这个年代的绝大多数音乐风格我们都已经有所介绍,因此不再赘述。不过为了便于有兴趣的朋友们大致了解“原始工业摇滚”的脉络 ,这里简单列出几张专辑:


1976年,David Bowie与Iggy Pop合作个人首专《The Idiot》。其中的歌曲《Mass Production》包含有很多用磁带拼贴循环的工业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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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 Division曾与工业厂牌Factory Records签约并出版专辑《Unknown Pleasures(1979》和《Closer(1980)》。


1978年Chrome发行专辑《Half Machine Lip Moves》,虽然当时不受重视,但是也被很多人追溯为工业摇滚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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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目的比较明确的摇滚乐与工业试验都是后朋克乐队开启的。Pere Ubu的首专《The Modern Dance(1978年)》,其中有非常明确的工业音色以及先锋化的编写方式,以及Foetus的作品也是后朋克与工业音乐的融合实验。不过很显然他们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工业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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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乐队Swans是根植于纽约当地无浪潮的一支实验乐队,而从他们的作品中能清晰地听到后硬核、噪音摇滚以及原始工业音乐带来的影响,类似的乐队还有Big Black 和稍微晚期的瑞士乐队 The Young Gods。

1980年,Killing Joke成立并发行首张专辑《Killing Joke》,前文我们也已经说过。这张专辑当时冲进了英国专辑榜,最高名次25,算是在主流市场的惊鸿一瞬。80年的最初几年,工业摇滚并不起眼,就这样静静地发展着。Ministry,Skinny Puppy,Godflesh,Revolting Cocks都是这一时期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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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Killing Joke发行第五张专辑《Night Time》,当周上榜并最高获得了英国榜11位的成绩并收获了大量好评。如果说前作还在旋律上略有欠缺因此难以收获广泛的听众的话,那么这张专辑就是在旋律和攻击性、独特的节奏和吉他音色上获得了精巧的平衡,整体听感相当悦耳,因此受到主流的青睐也并不意外。他们的成功让一些乐队看到了可能性,因此,从80年代后期开始,出现了一批形形色色的工业摇滚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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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加拿大乐队Skinny Puppy发行专辑《Mind:The Perpetual Intercourse》,其中包含一首主打单曲《Dig It》,并且经常在MTV上播放。这首对Trent Reznor带来了重要的影响,启发他创作了第一首歌《Down in It》,随后,萌发了创立Nine Inch Nails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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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stry成立之初是个合成器流行乐队,并受到工业音乐影响逐渐转移到EBM和电子工业融合,但是反响平平。1988年,他们发行转向金属风格的《The Land of Rape and Honey》。这张将重金属结构、硬核朋克的节奏和电子元素、工业采样杂合在一起,开辟出了一条工业金属的先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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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Godflesh发行首张专辑《Streetcleaner 》。Godflesh由 Napalm Death的前吉他手 Justin Broadrick成立,与Ministry明显的合成器新浪潮影响不同,Godflesh的作品是典型的金属乐,同时兼具Whitehouse的强力电子,Swans的噪音化,Brian Eno的氛围感以及深刻的Black Sabbath印记。不过,与原本金属乐不同的是,吉他RIFF有所减少,更多的用来营造刺耳的噪音和失真,以模仿工业音色的效果,而贝斯和鼓则比传统金属突出的多。它的演奏和融合方式成为后来很多追随者的范本,因此,它也被誉为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工业金属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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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 Trent Reznor在美国俄亥俄洲克利夫兰Right Track Studios当助手,因此得以接触到不少乐队的小样,而录音室的所有人 Bart Koster 也允许他用自己的设备尝试做音乐。由于找不到符合要求的乐手,Reznor 就亲自操刀了除了鼓点之外的绝大多数乐器伴奏。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NIN的作品都是由Reznor本人完成包括创作、编曲、演奏、演唱、混音、后期等绝大多数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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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1988年,Trent Reznor得以发行了第一张单曲小样。随后,1989年,Nine Inch Nails发行了第一张专辑《Pretty Hate Machine 》。至于乐队的名字来历,历来众说纷纭,不过Trent Reznor表示“只是因为它很容易缩写”而已。


这张专辑和Reznor后来的作品相比简单不少,关于工业和电子音色的使用也尚处于起步阶段,显得相当粗糙。工业噪音对它而言更像是一种点缀,整体仍然趋向于合成器流行。它的市场反馈不错,登上了美国Billboard 200专辑排行榜的75位,后来被认证为三白金,成功开辟了NIN走向市场成功的道路,不过在后来的采访中,Trent Reznor表示对它并不是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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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Ministry发行第四张专辑《The Mind Is A Terrible Thing to Taste》,彻底转向工业金属。音乐采用了更加硬核、更加激进的吉他风格,增加了大量Thrash metal元素,主题主要围绕着文化暴力、核战争、毒瘾和精神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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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还有蛮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Marilyn Manson和Fear Factory成立啦。

1990年,Revolting Cocks乐队发行专辑《Beers,Steers Queers》,这也是个转型乐队,原本做的是EBM和工业舞曲,现在也转向摇滚风格,不过也还有浓郁的跳舞音乐的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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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Fear Factory发行首张专辑《Soul of a New Machine》。与以往的工业摇滚专辑相比,Fear Factory本身吸收了更多更加极端的音乐类型,比如死亡金属、激流以及碾核,充满了破坏力。这是一张具有开创性的专辑,将清澈的人声和死亡咆哮同时混用在当时也是一种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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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flesh在1992年发行新专辑《Pure》,这张专辑不仅是工业金属的代表作也是后金属(post-metal)的先锋模型。这张专辑用刻意的延缓和失真,以及大量的重复段落,呈现出一种极度的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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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stry1992年发行著名专辑《ΚΕΦΑΛΗΞΘ/ Psalm 69: The Way to Succeed and the Way to Suck Eggs》,重金属、速度金属与工业的融合之作。RIFF和工业采样非常够味。专辑最好的成绩是Billboard 200排行榜第27名,并收获了一项格莱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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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 Inch Nails 于1992年发行著名EP 《Broken》。这张专辑一扫之前的合成器流行风格,转向了一种相当黑暗而且沉重的声音氛围,而Reznor也表示创作过程中收到了Ministry 和Godflesh的影响,因此整张专辑都增加了大量失真,音色也更加响而且刺耳。由于歌词涉及了大量焦虑、控制、争斗之类的批判话题,甚至有大量的脏话和暴力片段,因此它出版的时候饱受争议,还经历了审查,不过并没能阻止它迅速风靡,登上Billboard排行榜第7位,白金认证,后来还收获两项格莱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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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纵观整个摇滚甚至是音乐史,工业摇滚都是个非常小众的风格门类,但是在这个小众的类别中,却出现了诸如NIN这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甚至成功走向主流的乐队,并进一步带动影响,惠及了不少乐队。(在这里补充一句:我本来想把工业摇滚和工业金属分开来写的,但是工业摇滚乐队本身数量不多,而且大多数乐队或多或少都会被先锋的几个金属乐队影响到,所以,干脆就放到一起来了。不过我相信大家都能听得出区别来,)

整个90年代,除了Nine Inch Nails,还出现了更多我们熟悉的、影响巨大扩散及全球的乐队。下一期,我们就来看看还有哪些传奇乐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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