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著名演员曾江突然离世。
曾江在《海上孟府》中饰演的“九公”,在离开上海前说的一句:戏演完了,该谢幕了。
曾江再也不会演戏了,可他演绎的人物已深入人心。《海上孟府》中的九公就是他扮演的其中的一个角色。
如果说老孟先生是上海滩的皇帝,九公就是他的军师刘伯温。
九公从年轻时就追随老孟先生,从山东来到上海打拼,效忠了孟家几代人。一生未婚,更没有自己的子嗣。
可他却想不到在年老时,却被迫隐退江湖,最后还被孟家二小姐毒害。
临死前他还央求着二小姐: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我还要忠心耿耿地对孟家…….
同样奄奄一息的二小姐,冷冷地说道:你去地下和老孟先生解释吧,你对孟家是多么的忠心。
曾江不愧是老戏骨,把九公的忠诚、阴狠、悲情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1 忠诚的九公
当年九公跟随着老孟先生,离开山东孟子的故里,来到了上海滩打拼。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血雨腥风、枪林弹雨、和各种势力周璇。
经过了多年的打拼,才打下了偌大的家产,成了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
九公无疑是老孟先生的得力臂膀,为孟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老孟先生病危,在国外留学的小孟先生,回来继承家业。
在为小孟先生举办的宴会上,各方势力粉墨登场。他们纷纷说出自己遇到的困难。九公不动声色的一一应答,瞬间解决了所有人的问题。
九公用他的人脉,权利和钱财,来摆平这些人的困难,从中既能巩固自己的威望,又能为孟家得到利益。
当然去做这些事,起着打手的作用当然是孟府的外甥,大小姐的儿子——榔头。
刚从国外回来的孟文禄,我行我素,不明白江湖的规矩和做生意人的矜持。
在人们看来,孟文禄只会空谈自己的理想。完全不会江湖的那一套规矩,张口闭口就得罪人。
甚至在父亲老孟先生的葬礼上,即使看着稿子,都结结巴巴地读不完整。让人感觉,他就像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可九公无论在家里和外人面前,都把小孟先生摆在主人的位置上。指引着他做事,给他做着善后的处理。
在山东邹县,拜见祭祀官师时,孟文禄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九公用眼色让孟文禄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上,让他知道和祭祀官交谈时的礼节。然后自己规规矩矩站在孟文禄的身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嚣张的日本公使清水,屡次找孟家的麻烦。在九公的暗中安排下,孟文禄最终除掉了清水。
因为九公明白:就是要创造机会,让孟文禄打出这一枪。让上海滩的各路诸侯,知道孟文禄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而并非扶不起来的阿斗。
而在处理其他各路人马时,九公绝不让孟文禄染指,他要把这种脏活留给榔头去干,来维护孟文禄的形象。
九公尽心竭力地做着自己军师的工作,教导和辅弼着自己的幼主。
可他也并非没有私心。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客气地说,自己要回山东养老时。看似糊里糊涂的孟文禄,竟爽快地答应,还给他买了500亩的田地。
主管孟家大事的孟家二姐,也没有挽留,说:一切都听老三的。
九公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最后无奈地回到了山东邹县养老。
2 阴狠的九公
九公走后,抱有一腔爱国思想的孟文禄,一直想实业救国,想壮大自己家的军械厂,放弃烟馆和赌馆的生意。
因此妨碍了多方利益,各路人马开始围而攻之,想把他置于死地。
孟文禄表面嘻嘻哈哈,装傻充愣。暗中他加紧对张碧兰的锻炼,等她的伤势好转,果断地
带着张碧兰从密道中逃走。
孟家多年来举办的读书会,所资助的各种力量,现在开始被启用。
上海警备团护送着孟文禄和张碧兰到了码头;多年不出现在江湖的漕帮老大,动用了2000名弟子,安排船只护送他们到山东。
九公亲自到码头来迎接孟文禄。
虽然九公隐居在山东邹县,而他的能量还是非同一般。正像他说的:到了山东,如果还需要漕帮老大来护送,那就显得他孟九太无能了。
九公要重出江湖,但他要小孟先生他答应他的条件。
一生都在讲规矩的九公,现在要换一换规矩。
他提出了:合则留,不合就走,不要勉强大家。
他的前提是:要孟文禄继承老孟先生的遗志,而不要夸夸其谈的空讲理想。
待孟文禄答应后,马上指出当时孟家面临的困境,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对孟家的外甥——榔头,这是孟家的毒瘤,早晚要切除,越早越好。
对于带头支持榔头造反的陈先生:要保住他,不追究他的责任。这样会让其他的家族,就会相信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因为一个真正有权利的人学会的,不是报复,而是饶恕。
对于和陈先生女儿——陈苏佩的婚事还要如期进行,来显示孟家的诚意。
至于对小孟先生喜爱的张碧兰,需要把她打发回宁波。因为在九宫看来,成大事的人是需要牺牲一下个人的感情。
他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孟家终身未娶。
他不愿意做留学生孟文禄的军师,而只想做孟先生的军师。
可最终理念上的不同,还是造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嫌隙
孟文禄一心筹建军工厂,反对鸦片赌馆。
可是军工厂受到了日本人的打压制裁。
关闭烟馆赌场,也触动了各方的利益。
这些烟管赌场,也是九公等人多年打拼下来的。九公只是立足于他的江湖利益,而没有长远的眼光。
他只想着保持着原来的平衡,像原来一样的挣钱。
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面对着日本人强行索要地契,九公竟然同意了。
在日本人的围困下,小孟先生无奈地拿出地契时,刚烈的二姐,一把抓过来,撕得粉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撕掉,也不能给日本人。
众人离去,九公一点点把撕碎的地契粘起来,发现这根本不是地契,而只是一张请柬。
此时他已明白:小孟先生,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无能,自己站错了方向,孟家对他已经有了深深的怀疑。
二姐说:因为他同意了把军工厂的地契交出去,就是爹在,也不能再留你了。
九公心有不甘,
就像榔头对孟文禄说的:别人都是拿命拼过来的,凭什么你一来,所有的一切就是你的,你就是主子。
九公想让孟文禄当傀儡,可孟文禄却谈理想,谈实业救国。
可九公不得不再一次离开孟家了。
3 悲情的九公
孟家二姐曾说:
榔头不死,孟家的债还不完;
九公不走,孟文禄的位置坐不稳;
二姐不走,始终是孟文禄的软肋。
九公临走时,二姐说的:如果你再回到上海,或跟上海的人有什么联系,以后我们就不能再见面了。
老练的九公满口称是,说:这出戏唱完了,大家该谢幕了。
可是随着一声炸响,二姐失去了她唯一的女儿。
就在二姐去服装店替女儿取白纱裙时,坐在车里的女儿被司机给炸死了。
伤心的二姐一夜白头。
打算去国外散心的二姐,却在山东下了轮船。
正在读书吟诗的九公,忽然看到二姐的到来,一向沉稳老练的他,却惊得把茶水都溢了出来。
在轻柔的音乐声中,两个人边吃边聊。
精明的两个人对彼此所做的事情已经心照不宣。
二姐已经知道:是九公想害她死,而女儿成了她的替罪羊。
因为当初答应回老家的九公,根本没有离开上海,而是住到了和平饭店的11层楼。
他在等着,二姐和她的女儿被炸死后,好被老三重新接回去。
当得知二姐没有被炸死,他才仓皇地回到了老家。
二姐只是想知道:不缺钱,也不缺权的九公为什么要这样做?
九公的回答,让二姐明白了看似忠心耿耿的九公,其实才是孟府最大的威胁。
因为当二姐的父亲——老孟先生,想做军工厂时,九公就对此不满。他不想他和弟兄们打下来的心血,让孟先生打了水漂。
他认为:自己为了孟家,一辈子未娶,孟家的每一片瓦砾都有他的心血。
他不能看着老孟先生把孟家毁掉,所以他一定要让孟先生病倒。
当面对日本人要挟,老孟先生不得不装病时。他最信任的九公,5年里一直在他的食物里做手脚,最终导致他撒手人寰。
而小孟先生,对孟家没什么贡献。眼看着自己的家都要完了,还做着爱国梦。而掌握孟家大权的二姐,明知道老三做错了,还在他旁边叫好。
这把他逼得没有办法,所以他一定要出来阻止一下。
因此这才有了榔头对孟家的反叛的合理解释,因为二姐知道,榔头没有那样的头脑。
可九公没有想到,老三很快就把榔头干掉了。对于榔头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九公认为死不足惜。
因为九公已经借日本人之手,对孟文禄实施了控制,就连孟家的密道也告诉了日本人,孟文禄再也不能像上次一样从秘道中逃脱了。
可他终究没有想到孟文禄,早已把兵工厂挪到了武汉,他最后也辗转去了武汉。
唱片唱完了,可九公再也站不起来了,和他一同倒下去的还有二姐。
二姐在菜里动了手脚,她也知道,以九公的多疑,她不先吃饭菜九公是不会动筷子的。
二姐完成了在父亲临死之前发的誓言:
老三睡着了,我会叫醒他;
有人害他,我会给他挡子弹;
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孟家。
反而再看九公,从年轻时就跟着孟先生出生入死,对孟家也曾忠心耿耿,甚至一生未娶。
可他错误的认为孟家也是他的一部分。当他的意见不能再左右孟家时,就暴露了他人性格险恶的一面。
他暗中害死老孟先生;鼓动榔头反叛孟家;想铲除二姐;借日本人之手控制小孟先生。
他一直想重回上海滩,做孟家实际的主人。
他也曾是叱咤上海滩的风云人物,可是他的格局太小,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看不到国家民族的未来。
他的一生,也是悲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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