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的一天晚上,夜幕逐渐笼罩了整个密苏里州。
一个破旧的小宾馆里,一名青年男子,神色紧张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朝四周望了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终于,他仿佛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用手机在与别人的聊天框里,输入了以下的文字:“就是今晚了”。
对方很快就给了他回应:“只需要手套和刀子吗?”
男子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回复说:“还需要宽胶带,来闷住她”。
“我会提前剪好的”,对方没有任何异议,表示自己一定会准备好男子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沟通好了所有事情,男子关闭了对话框,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月上中天的时候,男子悄悄地离开了宾馆。
步行了不一会儿后,男子停在了一栋房子的前面。然后,他再次联系了刚才与他对话的人。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之后,大门就被打开了,而开门的,是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孩儿——同时也是那个一直通过手机与男子对话的人。
女孩儿打开门后,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确定安全了,才将男子带回家中。随即,女孩又将早已准备好的手套、刀子和宽胶带,交给了男子。
并且告诉对方说:我的母亲现在正在卧室里睡觉。
女孩儿的话,说得并不利索。在她张口的那一刻,就暴露出了与常人最明显的不同:她嘴里的牙齿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好像个老太太一般。
而男子却不觉怪异,显然两人相识已久。根据女孩儿的指示,男子戴上手套、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卧室里面。
男子先用宽胶带封住了女孩儿母亲的嘴,然后拿起刀子对着对方连捅了好几刀。直到,所有挣扎的力量全部消失、所有生命的迹象停止。
做完这一切后,男子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而早已躲到了卫生间里的女孩儿,听到男子说她的母亲已经彻底被杀死了之后,竟然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女孩儿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拥有明显异于常人的特征?而她又为何要串通青年男子,置自己的亲生母亲于死地呢?
(密苏里州一隅)
一、守护重病女儿,美国的一位励志母亲被杀害于睡梦之中的那位母亲,名字叫做迪迪·布朗夏尔。1967年,迪迪出生在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
迪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有健全的双亲,还有哥哥和姐姐。按照人类的共识,家庭的圆满大概率能够带来幸福的生活。
但不幸的是,迪迪是那大概率之外的“小概率”。迪迪的父亲,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每每看到父亲发起火来,迪迪就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
而带给她生命的母亲,则早早地离她而去。在兄弟姐妹那里,迪迪也没有获得她渴望的、亲人的温暖。
(年轻时的迪迪)
幼年历经坎坷,好不容易熬到了长大成人,迪迪很快就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在一家医院里做护工。
她对于工作,似乎抱有很大的热情。最起码,那可以让自己暂时离开这个冰冷的家。
事实证明,这份工作确实为迪迪带去了全新的人生体验。她不仅实现了经济独立,而且摆脱了那个残暴的父亲。
更重要的是,她还认识了一位叫做罗德的小男生。他们相识的那一年,迪迪24岁,而罗德只有17岁。
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生命碰撞到一起,很容易擦出爱的火花。不久之后,迪迪和罗德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彼此。
(迪迪与罗德)
又过了一段时间,迪迪怀孕了。这个出乎意料的小生命的到来,让迪迪和罗德不得不选择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是,婚后的生活仿佛让罗德过得并不如意,他逐渐发现,自己对迪迪的感情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时兴起。实际上,这样的感情远远谈不上“爱”。
于是,在罗德18岁生日的那天,他对着精心为他准备生日惊喜的迪迪说了这样的话:“对不起,我不爱你。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这样的婚姻是过不下去的”。
说完之后,罗德也不管有孕在身的迪迪会做出什么反应,打开门就走了出去。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到迪迪的身边。
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迪迪再一次被生活给来了一记重击。然而,深受打击的她,还是准备独自一人把孩子给生下来。
不久之后,迪迪的孩子出生了。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儿,迪迪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吉普赛·布朗夏尔。
(迪迪与吉普赛)
一个柔弱的母亲,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其中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于是,迪迪不得不选择重新回到那个并没有给她带去多少温暖的家里。
但是,当时的迪迪可能并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她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在吉普赛三个月大的时候,迪迪偶然发现,她睡觉的时候会出现呼吸暂停的情况。
做过护工的迪迪,清楚地知道,这种疾病非常凶险,甚至会让人在睡梦之中猝死过去。
于是,惊慌失措的迪迪连忙带着吉普赛来到了医院,请求医生为女儿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从那之后,作为一位深爱着女儿的母亲,迪迪在吉普赛身上投入了更大的精力。经过迪迪的细心观察,吉普赛除了睡眠呼吸暂停症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疾病。
(接受治疗的吉普赛)
比如,尽管吉普赛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她的肌肉却在不断地萎缩。不仅如此,吉普赛的脸部也经常出现痉挛的情况。严重的时候,吉普赛甚至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吞咽唾沫。
为了不让唾液呛到吉普赛,迪迪只能请求医生,把她的唾液腺摘除。但是,人体的每一器官,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何况是唾液腺这等重要的部位。
因而,在摘除唾液腺之后,吉普赛迅速出现了牙齿脱落等症状。慢慢地,吉普赛的面貌开始变得丑陋、怪异了起来。就连曾经的小伙伴儿,也因为吉普赛外貌的变化而远离了她。
而迪迪为了能够让吉普赛得到更好的保护和照顾,毅然决然地中断了她的学业。自小学二年级之后,吉普赛就再也没有过校园生活的经历了。
(吉普赛)
这样的现状,带给吉普赛的是无限的孤独。但是,吉普赛却毫无怨言。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身体还有众多的疾病,重度癫痫、哮喘等等,都将时刻伴随着她。
更为严重的是,八岁那年,吉普赛不小心从外公的摩托车上摔了下去。从那以后,迪迪就为吉普赛准备了一辆轮椅。因为严重的摔伤和肌肉萎缩,吉普赛已经无法再重新站立起来了。
最能打击到迪迪的,还是吉普赛由于先天的缺陷,导致她的智商将永远停留在七岁儿童的水平。
为了全身心地照顾女儿,迪迪早已辞去了所有的工作。没有经济来源,还要花费大量医药费的母女俩,很快就遭到了父亲和继母的嫌弃。
(摩托车)
根据迪迪的说法,父亲和继母经常虐待她们母女。特别是对于病弱不堪的吉普赛,“毫无人性”的父亲竟然用烟头去烫她。
向来视女儿为生命的迪迪,自然无法接受。于是,忍无可忍的迪迪趁着四下无人,在继母的饭菜里下了毒药。所幸,经过医生的抢救,继母脱离了性命之危。
不过,闹到这个地步,迪迪也无法再在家中住下去了。所以,她只能带着女儿四处流浪。
二、重负下的乐观,励志母女感动全美经过几年居无定所的日子之后,迪迪母女终于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一个救济房中安定了下来。
(路易斯安那州)
她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本来,作为吉普赛父亲的罗德,应该为女儿的成长支付一部分费用。
但是,迪迪却说他“是一名游手好闲的混混,平时除了吸毒、喝酒,啥也不干,甚至嘲笑女儿的残疾”。
迪迪口中混混似的罗德,当然无力支撑她们母女的生活。而且,罗德似乎还有暴力倾向,爱女心切的迪迪,坚决反对吉普赛接触这样的父亲。
于是,迪迪和吉普赛只能省吃俭用地艰难过活。尽管生活已经足够悲惨,但是命运仿佛并不愿意就此放过这对可怜的母女。
2005年8月,卡特里娜飓风在美国登陆。迪迪母女所住的公屋在飓风之中倒塌了,迪迪带着女儿艰难地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
(卡特里娜飓风)
那次飓风,在美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无数人因为这场灾难而失去了原本美好的生活。面对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迪迪也曾感到身心俱疲。
但是,经过短暂的绝望之后,迪迪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她不仅以乐观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生活,还试图感染周围的人。
她带着残缺的女儿,为灾民们演唱歌曲。听着母女那不算天籁但足够打动人心的歌声、看着这一对饱经生活磨难的母女脸上洋溢的笑容,周围的灾民全部被感动了。
甚至连媒体和各大社会组织,也被她们坚强乐观的生活态度所折服。2007年,一个基金会将吉普赛评选为他们的年度儿童。
(吉普赛被某基金会评为年度儿童)
但与此同时,吉普赛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迪迪只能重新带着吉普赛去医院看病,但是由于她的出生证明和病历全部丢失在了飓风之中,所以求医的过程也是历经曲折。
最后,医生建议迪迪带着吉普赛到密苏里州去,那里的医生或许能为吉普赛提供更多的帮助。
迪迪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带着吉普赛不远千里,去到了密苏里州。密苏里州有一个由国际慈善机构修建的公共社区,专门为有困难的人提供帮助。
于是,迪迪就带着吉普赛,住进了那个社区。来到密苏里州,是迪迪母女命运的转折点。
因为,在那里,母女俩的励志故事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无数的社会救助也接踵而来。
(迪迪与吉普赛)
慈善机构为她们改善了住房条件,迪士尼邀请吉普赛到他们那里去游玩,就连航空公司,也为母女提供了免费的机票,以方便她们四处求医。
不要说吉普赛了,就连迪迪,在过去的几十年人生中,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关怀。迪迪为这些援助的到来,感到欣喜不已。
而渐渐长大的吉普赛,也对母亲充满了“感激”。她不止一次地在媒体面前表示,母亲就是她的全部。
听着女儿感性的话语,迪迪的心里,一定是百感交集的。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看到的女儿,早已不是那个真实的女儿了......
三、意识觉醒,残障女誓杀亲母求自由在吉普赛的生命里,最“离不开”的人是医生,最“放不下”的东西是药物。看病、吃药、做手术,吉普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迪迪与吉普赛)
而她最初也从未怀疑过母亲的话,那就是她是一个浑身有病、智力不健全的孩子。但这所有的坚信,在一次不经意的“偷吃”之后,产生了动摇。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迪迪因为有事,需要暂时出去一会儿,只能留下吉普赛一个人呆在家里。
迪迪走后,吉普赛看着冰箱里的牛奶、蛋糕,十分想尝试一下它们的味道。
很早之前,母亲就告诉她说,她有乳糖不耐症,因此她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母亲不在家的机会,吉普赛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尝试一下新鲜事物。
即使因此产生了什么不良反应,那她也愿意承受。可是,让吉普赛没有想到的是,在吃完东西之后,她的身体竟然没有一丝不舒服。
(乳糖)
如此的“异常”,让吉普赛产生了一丝怀疑:或许,母亲的说法是不正确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吉普赛发现了更多的“异常”。比如,她的双腿离开轮椅之后,似乎是可以走路的。
再比如,当她看完一部科幻小说之后,她能够很好地理解其中的情节。而显然,这不应该是一个智力有明显缺陷的孩子可以做到的事情。
发现了这些情况之后,吉普赛开始有意识地尝试做一些脱离母亲控制的事情。通过家里的电脑,吉普赛学会了上网,并且认识了很多网友。
情窦初开的吉普赛,很快就跟其中的一位网友坠入了爱河。2011年,吉普赛已经20岁了,她终于下定决心,约了“网恋对象”到酒店见面。
(吉普赛)
但是,这个大胆的尝试,很快就遭到了失败。因为就在吉普赛到达酒店之后不久,迪迪就找了过去。
迪迪对着跟自己女儿约会的男生一顿狂骂,并声称吉普赛现在尚未成年,让男人离她远一点儿。
受了一顿骂的男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酒店。而吉普赛,也被怒气不息的母亲带回了家。
回家之后,迪迪对着吉普赛大发脾气。盛怒之下,迪迪还把家里的电脑给砸了个稀巴烂。更可怕的是,迪迪还将吉普赛绑在床上、严密地监视了起来,不允许她再上网。
看着母亲失控的样子,吉普赛好像害怕了。她听从母亲的话,再次变成了母亲圈养起来的、乖顺的“金丝雀”。
(金丝雀)
表面的乖巧,很轻易地骗过了迪迪。慢慢地,迪迪放松了对吉普赛监管,家里也重新购置了新的电脑。
而吉普赛则是吸取了此前的教训,开始更加小心谨慎地与母亲做着斗争。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约会”被母亲强行打乱,让吉普赛一直抱憾在心。
所以当再次有了上网的机会之后,吉普赛开始大肆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照片,并且配上非常露骨的文字,试图吸引男性。
没过多长时间,吉普赛就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名叫尼古拉斯的男人。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越聊越投机,很快就发展成为了“情侣关系”。
随着感情的日益加深,吉普赛不再满足于维护网络上的虚拟关系,她想要和尼古拉斯真真正正地在一起。
(尼古拉斯(右))
但是,他们要想在一起,首先要越过母亲这道“阻碍”。最开始的时候,吉普赛和尼古拉斯的打算是,用真情去打动迪迪。
他们共同商量了一个方案:吉普赛请求母亲带她去看电影,然后在看电影的途中,尼古拉斯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制造一场偶遇。
这样,吉普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尼古拉斯介绍给迪迪了。他们相信,他们的真心相爱,终有一天会打动迪迪的。
一切都商量好之后,吉普赛和尼古拉斯见面了。刚一见面,吉普赛就对尼古拉斯热情似火。可是,在激情过后,吉普赛却没有按照预定的方案,安排尼古拉斯和母亲见面。
原来,吉普赛在见到尼古拉斯之后,对他并不是特别满意。把不够优秀的尼古拉斯介绍给迪迪,结果只能迎来母亲的“棒打鸳鸯”。
(电影院)
于是,吉普赛让尼古拉斯先行回家,两人暂时和往常一样,保持网上联系,然后再从长计议。
但不久之后,吉普赛就改变了原来的主意。她受够了被母亲支配的生活,她无比渴望能够获得自由。所以,她决定采取一个最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杀死母亲。
当尼古拉斯听到吉普赛的计划之后,起初是非常抗拒的。但是,架不住吉普赛的软磨硬泡,尼古拉斯最终答应帮助吉普赛杀死她的母亲。
下定决心之后,尼古拉斯偷偷地来到了吉普赛家附近的一个宾馆里。于是,就发生了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一幕。
尼古拉斯溜进卧室,残害迪迪的时候,吉普赛把自己藏进了卫生间。尼古拉斯杀死迪迪之后,来到卫生间与如释重负的吉普赛发生了关系。
随后,他们又带着家中所有的积蓄——4000美元,离开了那个带给吉普赛无数惨痛回忆的地方......
(杀害迪迪使用的凶器)
罪犯归案,迷雾散尽水落石出2015年6月14日,也就是尼古拉斯将迪迪杀死的几天之后,迪迪的社交账号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条动态:“那个婊子死了”。
这条动态立马引起了关注者的疑惑,因为迪迪平时总是以积极乐观和善的面目示人,这样粗俗且充满怨气的话实在不像是迪迪能够说出来的。
就在众人怀疑迪迪的账号是不是被人黑了的时候,一条评论又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我把这个肥猪砍死了,把她那纯洁的女儿也强奸了,哈哈哈”。
如此挑衅性的评论,让关注者更觉反常。于是,有人再也按耐不住,向警察报了案。
(发布在迪迪社交账号上的动态)
很快,警察就来到了迪迪家。当他们打开门之后,发现屋里非常冷清,仿佛已经好几天没有住人了一般。
随后,警察来到了迪迪的卧室之内。进门的那一刻,饶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也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惊呆了:迪迪倒卧在血泊之中,死状惨烈。
惊讶过后,警察立马组织法医对迪迪的尸体进行了检验。检验结果显示:迪迪已经去世好几天了。
现在,一个首要的问题摆在了警察的面前:到底是谁杀害了迪迪?
根据警方的排查结果,那条莫名其妙出现在迪迪社交账号上的动态和评论,应该是破案的关键。
(美国警察)
于是,警察立马利用现代科技进行了筛查。很快,警方就在数百英里之外的地方找到了尼古拉斯和吉普赛。
作为一个在社会上颇有关注度的人,迪迪的遇害引起了许多人的关心。当凶手落网之后,这些关注者们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后警方公布的一条消息,再次吸引了民众的目光:迪迪的被害,与吉普赛有很大的关系。
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结论,因为迪迪对女儿的关爱和吉普赛对母亲的依赖,都是有目共睹的,吉普赛怎么可能会去杀害她的母亲?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前文已经解释了一部分,而根据吉普赛对警察的交代,另一部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迪迪和吉普赛)
前文讲过,吉普赛三个月大的时候,迪迪第一次以她患有睡眠呼吸暂停症为由,带她去看了医生。
其实,当时的医生在迪迪的要求下,对吉普赛做了好几轮仔细的检查,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不过在迪迪的坚持之下,医生还是给吉普赛开了一些药。
从那以后,迪迪就三天两头地带着吉普赛去看病。每一次,迪迪都能给医生描述出不同的病症。这可能“得益于”迪迪曾经的护工经历。
而且,为了能够更好地为吉普赛“安排”病情,迪迪甚至申请从事了一段时间的护士助理工作。
就这样,迪迪对各种病状越来越熟悉,而她口中的吉普赛的身体也就越来越“虚弱”。
(被过度治疗伤害的吉普赛(右))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慢慢地,就连曾经坚信吉普赛没有生病的医生们也都开始相信迪迪的说辞了。
当然,在这个骗局里,只有自己卖力地表演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需要吉普赛的大力配合。
为了让吉普赛看上去像一个病人,迪迪每天都严格限制她的饮食。连饭都吃不饱,吉普赛自然就“虚弱不堪”了。
不仅如此,迪迪还强迫吉普赛吃下许多治疗癌症、癫痫等重大疾病的药物。又带着她拜访了百余名医生,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手术。
后来,母女两人成为了励志榜样之后,迪迪更是变本加厉。每次带着吉普赛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迪迪总是会事先在她的牙龈上涂上麻醉剂。
(麻醉剂)
受了麻醉的吉普赛,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口水的流出。而在别人看来,这正是吉普赛身体残障的表现之一。
公众越来越同期迪迪母女了,而这样意味着,吉普赛所要承受的折磨也越来越沉重了。
迪迪不仅包装了女儿的“身体”,还造谣了她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在与迪迪的感情之中,罗德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这并不能否认他是一位好父亲。
女儿出生以后,罗德给予了大量的关心,而且每月都会如数寄去赡养费。但是,迪迪却越来越不愿意罗德与女儿见面。
哪怕是罗德过来给女儿送生日礼物,迪迪也不会让他进门。
(庆祝生日的吉普赛)
迪迪与吉普赛之间的真实关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无数人为此唏嘘不已。
但无论如何,吉普赛与尼古拉斯毕竟犯下了杀人的重罪。最终,尼古拉斯被判处了终身监禁,而经过综合考虑,吉普赛仅被判处了10年有期徒刑……
结语:
故事讲到这个地方,仅有一个问题需要解释:迪迪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
曾经有一位检查过吉普赛身体状况的医生,一度怀疑迪迪患上了一种叫做代理型孟乔森综合症的精神疾病。
患上这种病的人,往往会夸大或者捏造身边人的病症,以博取同情。
尽管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迪迪从小家庭生活并不幸福,恋爱与婚姻也备受挫折。在接连不断的磨难下,产生心理疾病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可怜的是吉普赛,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被母亲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病症。长大之后,还要被逼迫着吃药、做手术。
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生活。
(接受审判的吉普赛)
可最终,吉普赛选择以杀害母亲的极端方式来改变自己的现状,终究是触犯了法律,因此她只能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十年。
不过,对于吉普赛来说,监狱的生活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自由。
她养长了被母亲剃光的头发,不再吃任何药物,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体重也增加了不少。
不仅如此,吉普赛还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个人在2019年向外界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如今,吉普赛已在狱中服刑多年,偶尔还有记者问起她对于母亲的看法。每当此时,吉普赛给出的说法都是这样的:
“我的母亲,也许对一个真正生病的孩子来说,她是一个真正的好母亲。但关键是,我根本没病”。
参考文献:
佚名.“残障”女儿的致命反抗[J].法律与生活,2016,(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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