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十七岁初次相遇(那年我们17岁三)(1)

第三节

“胖子,你给我站住!”子轩对着胖子大声呵斥道。

眼看子轩就站在身前,想跑那是不可能的了,胖子只好乖乖地凑近子轩,故作恭维地说:“子轩,原来你在这里啊,我都找你半天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装,继续给我装,下课铃刚响你就一溜烟跑了,不就是想躲着我吗,还好意思说找我半天了,你怎么不说你躲好半天了。”子轩左手托住胖子的脖子,右手不停地拧巴着他那满身肥骠的赘肉,惹得胖子奇痒难耐,退避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行吗!”

“是想向我道歉吗?”子轩说着,又狠狠地往胖子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你要道歉的应该是那个被你弄哭的女同学,安雅,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她道歉;不过你得先把我给放了。”胖子爽快地答应着,眼神却充满了无奈。

胖子的那点小心思,子轩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把他放了,肯定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胖子不知道子轩根本就无心让他去道歉,也就是试试他的态度罢了。

“放了你可以,只是你得跟我说说你是怎样个道歉法。”子轩故作刁难。

胖子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实话实说呗,我就说你因为给人送雨伞受了气,我看不过去,就想着给你解气来着,所以……”

“所以你就在校刊上乱写一通是吧。”子轩把话接了过去,又狠狠地掐了胖子一把。

胖子痛得连忙改变话语“不对,不对,我应该说你这么英俊潇洒,她也长得不赖,帅哥配美女,我这是牵线搭桥。”

“哟,半小时不见,如隔三秋啊,你这拍马屁的技术又长进了不少。”名杰突然走了过来。

“名杰,救我,我快被他整死了。”胖子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日光,立马向名杰呼救。

“本来我是没打算救你的,因为你确实欠揍;不过现在看你这么狼狈,我又有些于心不忍,哎,谁叫你是我兄弟了。”名杰说着,便将子轩扣在胖子脖子上的手松开,然后又看着子轩说道“子轩,差不多就行了,那女同学不都原谅你了吗。”

“什么?”胖子这才恍然大悟,满眼怨恨望着子轩说道:“朱子轩,你存心整我是吧!”

“你这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让你长点记性而已。”子轩一本正经。

“长记性是吧,好,我今天就分点记性给你。”胖子说完,便朝子轩扑了过去。

子轩像是早有防备,身子往后一倾,瞬间闪开了。

“想跑是吧,今天让你吃我一脚。”胖子脱掉鞋子,正准备朝子轩扔过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朱子轩。”

是歆蕊。子轩站住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向她走近的歆蕊;胖子和名杰也一动不动,眼睛停留在了歆蕊身上。

“不好意思,之前误会你了!”歆蕊语气诚恳地向子轩说道。

“我没听错吧,你向我道歉!今天是什么日子,世界末日吗?”子轩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想着,早上还气势汹汹的把自己臭骂了一顿,中午居然会乖乖的跑来道歉,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道歉了。”歆蕊说完,转过身想要离去。

这时,子轩突然抓住歆蕊的手臂。“刚刚,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请你将手松开。”歆蕊厌恶地望着子轩。

子轩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地将手放开。“你……”话还未说出,歆蕊便已经走远了。

回想刚才的一切,子轩异常的兴奋,他大喊了声,并露出胜着倔强的微笑。“胖子,名杰,走,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等等我!”眼看着子轩与名杰离自己越来越远,胖子一边走着,一边忙着穿起之前脱掉的帆布鞋,差点没摔个大跟头。

午后的阳光还是异常的闪耀,不过伴随着和润的秋风,天气倒也没显得那样燥热;周遭的环境不知何时变得寂然,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歆蕊静坐在香樟树下的石板凳上,听着音乐,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本,享受这难得的午后时光。她那悠闲的模样,像是之前的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烟消云散,不复过往。可是,这世上没有人能读懂预言,也没有人能躲过注定的缘分,她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切不是结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饭后,子轩三人依旧朝男生宿舍走去。刚下完教学楼前的台阶,子轩的目光便忙着环视了操场一周;他是幸运的,一切如他所愿,想见的人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只是,眼前的她这次比以往来得安然,恬静。

子轩向胖子和名杰打完招呼,便悄悄地走到歆蕊的身旁。“这么巧,手上刚好两瓶牛奶,这瓶干脆送给你好了。”子轩说着,快速地将牛奶放在歆蕊摊开的书本上。

歆蕊像是被子轩的举动吓到了,条件反射地把目光转移到子轩的身上。“怎么又是你,你是属空气的吗?”

见歆蕊一脸嫌弃的表情,子轩赶紧解释道:“诶,你不要想多了,我是刚吃完午饭,来操场散散步,消化消化;这不刚去买牛奶,还中了一瓶,正想着怎么喝完它,哪知这么巧,碰到了你,所以就麻烦你咯。”

“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况且我跟你好像也不熟吧,牛奶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歆蕊像是看穿了子轩的别有用心,显然不吃这一套,便将牛奶还给了子轩。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不熟,要是不熟的话,你今天早上能跑过来把我臭骂一顿,然后又厚着脸皮来给我道歉。”子轩一本正经地说道,已然忘记自己来的初衷。

“你很得意是吧!说来也奇怪,最近无赖怎么这么多,到处都是,难怪整个学校都乌烟瘴气的,我都快憋气了”歆蕊也丝毫不给子轩留情面。

“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王八最喜欢憋气了。”子轩不甘示弱,面带讥讽。

“你!”歆蕊很是气愤,用手狠狠地指着子轩,竟说不出话来。

子轩见歆蕊一时说不上话,接着又用调戏的口吻说道:“别生气,温柔,温柔懂吗?我倒是挺好奇的,话说也见你几次了,还从来没见你笑过,你笑起来是很丑吗?”

歆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巴不得立马从子轩的眼前消失;可想想又心有不甘,莫名其妙地被欺负,凭什么还得忍气吞声,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但面对子轩的冷嘲热讽,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便只好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赖,我笑与不笑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我们都是学校的一份子,学校多一份微笑,就会多一份和谐,你刚才不是还说学校乌烟瘴气的,难道就不希望学校变得更加和谐吗?”子轩反问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扯,可惜你用错了地方,我可没这闲功夫听你胡说八道;还有,我现在正式的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如果你不想再被打的话。”歆蕊一脸的严肃,握紧拳头在子轩眼前晃了一圈。

“哟,我真的好害怕!”子轩朝歆蕊做了个鬼脸,接着又自信满满地说:“首先,我这不是胡说八道,这叫伶牙俐齿;其次,我有在跟着你吗,操场那么大,你看你的书,我走我的路;如果硬是要给每次都能遇到你下一个定义的话,这只能说明我们的生活轨迹相同罢了。”

生活轨迹?天啦,歆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听下去估计自己会疯掉。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既然惹不起,那就离开。“好,你赢了,我走,总可以了吧。”

歆蕊说完,起身便想要走。刚向前迈了两步,子轩便突然喊道:“等一下!”

只见歆蕊咯噔一下,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无奈地转过身,用憎恶的眼神看着子轩。

子轩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大模大样的将牛奶递向歆蕊的手心,并自傲的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可以喝,也可以扔掉,但是我得提醒你,浪费粮食是很可耻的行为,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歆蕊拿起牛奶,正准备随手扔掉,但想起刚刚子轩的话,又打消了念头;只好懊恼的说了句:“真是有病!”然后也郁闷的离开了。

子轩回到宿舍,刚将门推开,胖子和名杰便凑了上去,又是勾肩,又是搭背的,搞得子轩莫名其妙。

“子轩,看不出来啊,你这是美女缠身还是你看上那女同学了?”胖子故意挑逗的说。

“是啊,平时吃完饭除了去台球室练球,我可从来没见你在其他的地方停留过,你可别跟我说,你对那女同学一见钟情啊。”名杰也跟着说道。

子轩沉默了一小会,然后神情自若的走向床头坐了下来。他像是在掩饰,因为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喜欢上了歆蕊,他只知道第一次见歆蕊时,那种莫名的、想要保护的欲望就一直挥之不去;可是,他又不明白,为何每次见歆蕊时总会莫名的争吵,不可控制。

“哟,你这不吭声是默认了吗?不过说实话,那女同学虽然谈不上美若天仙,但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和清秀可人的小脸庞,倒让人觉得有几分怜悯。”胖子将手搭在子轩的肩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见子轩没回答,便又接着说道:“之前我还以为你超凡脱俗,不问红尘,原来你是好这口,行啊你,还真没看出来。”

“胖子,你懂啥,子轩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名杰拿起桌上的书本,神情自若的说道。

子轩突然站起身,走向靠窗的书桌旁,双手支撑反靠在桌上。“你们说完了吧,其实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她就是简单的聊天而已,再说了,每次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仇人一样,除了斗嘴还是斗嘴,更别说会喜欢上她了。”

子轩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可能他自己也没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一笔带过。

“拉倒吧你,既然一见面就斗嘴,你还去找她聊天,这不是自找没趣吗;再说,我刚刚可是亲眼看见你拉她的手了。”胖子一边说一边做出猥琐的表情。

“诶,胖子,不要瞎说。”子轩把目光转向胖子身上,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言辞。胖子倒也知趣,乖乖的把嘴巴闭了起来。

“子轩,不用理他,胖子就是乌鸦嘴。”名杰这时站起身,走到子轩的身旁,然后满是好奇的问:“子轩,跟哥们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子轩说着,便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动了几下,视线很不自然的埋进了书里。

这时,胖子又忍不住了,他起身夺过子轩手中的书本,并十分肯定的说:“看你刚才的表情和动作,我估计这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喜欢上她,怎么可能!都说了我们见面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她都巴不得吃了我,像她这样的女生,别说喜欢,我都不愿多看一眼。”子轩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每次见到她我们都会不欢而散,但是只要经过操场的时候,我又会想着会不会碰到她,你们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变态。”

“这就对了。子轩,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至于你们一见面就会争吵,其实也很好解释,老子不是说过一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吗。”胖子拍了拍子轩的肩膀,向一旁走去。

“胖子,麻烦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多看点书行吗,那是古语有云,而不是你嘴里的老子。”名杰无奈的看着胖子,眼神很是嫌弃。

胖子用手抓了抓脑袋,低声细语的回应着“那还不都一样嘛。”

宿舍突然安静了下来,子轩静静的躺在床上,思绪不听使唤的四处蔓延……

待到夜色降临,歆蕊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开背包正准备温习功课,这时却发现那盒还没喝的牛奶,她索性将牛奶从包里拿了出来,插上吸管喝了几口,然后从抽屉拿出日记本,开始写起了日记。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难道真如星座运势所分析的,月前我会波折不断???我的白羊座守护神,请赐予我幸运的力量吧,让我不要再见到那个该死的猪子轩,不然我会疯掉的!!!保佑…保佑…

歆蕊

2005年10月10日

写完日记,歆蕊感觉有些累了,伸了伸懒腰,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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