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4月的天气,尽管寒气尚未脱尽,但鲜红的太阳仍给这个小镇带来暖洋洋的气氛。大大小小的乌篷船在河沿停着,远处,蓝印花和红丝绸装饰得颇为鲜艳的船正不紧不慢的划来,船里坐着一身凤冠玉钗、刺绣锦披的小笙,小笙今年17,温婉恬静,熟女红,识礼仪,经媒妁介绍,嫁给远镇的祁家,祁家不算富贵,但也不是小门小户,属于温饱无虞,养几个小丫鬟奴才的主,因此小笙父母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祁家少爷祁书听说也是文质彬彬,谦逊有礼,因此,小笙对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新郎倒也多了几分期许。
看得有点累了,加上小船轻晃着很舒适,小笙渐渐闭上眼睛,只记得自己睡前给祁弦说了声自己睡一会,到了叫她,就开始沉沉的入睡了,梦里睡得很香,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阵风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醒醒啦,嫂子,我们到了呢!小笙慵懒的睁开眼,祁弦调皮的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小笙尴尬的笑笑,怪自己居然睡得这么沉,只记得睡着后做了些奇怪的梦,但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睡得有点久,两只腿都有点麻得没知觉了,加上睡着后膝盖咯着船舱的凸出的木头,现在醒来膝盖竟隐隐作痛,还好祁弦看小笙的样子,体贴的向自己伸手好扶自己起来。
小船在经过一座石桥后停靠在了河沿,刚上河岸,路边坐着一个脏兮兮的疯子,反复的用木棍敲打着自己的头,一边含糊不清的絮叨着,看到小笙一行人,立即怯弱的跑远了,祁弦一笑,嫂子别怕,这人疯了,见人就怕。而后,祁弦带着小笙来到祁家大门前,门前迎接的是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仆人,祁弦连忙给小笙介绍说,这个头戴青色头巾的老人是祁家的老仆人了,叫西伯,旁边的中年人从小就在祁家当下人,也是多年了,叫陈二,西伯和陈二连忙给小笙问好,小笙也回礼示意。陈二时不时揉揉自己左眼,似乎眼睛有点不舒服,小笙在心里嘀咕了下,好在二人一脸憨厚老实,典型的听话的下人。见过小笙和祁弦,忙去后面搬小笙的行李去了,而小笙经过一番礼仪后,终于可以回到后堂休息。
小笙此时已经取下了沉重的头饰,梳个朝云髻,舟车劳顿,加之一番迎亲礼仪,笑不露齿,步伐轻盈小巧,让小笙觉得有点疲惫,看看四下里没人,小笙站起来扭扭腰,活动一下,自在的往庭院走出去,庭院养了些铁树,青色的叶子长长的,看起来这些盆栽都有些年头了。庭院地上铺着整齐的青石板,成色很好,一看就是采石场优先挑选而出,看来祁家以前挺富有。地面干干净净的显然仆人打扫细致,整个庭院整洁,清净,小笙很喜欢。
沿着侧面走廊走出,再折数个弯,是一个小亭台,修建得略高,几乎可以看尽环镇的一半,此时小亭里站着一位中年女子,柳眉,双眼黑褐色,眼神有些清冷,眼角些许可见皱纹,年约30,一身白锦刺红的衣服颇为华丽,此时正怔怔出神的看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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