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一个好老师?
一个能让孩子得高分升好学校的老师,和一个告诉孩子们你们要听从自己内心的老师,你会选择哪一个?
对一个站在桌子上讲课甚至还鼓励孩子们站上课桌的老师,你会忍住不向教育局投诉的冲动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孩子喜欢什么?他的青春是什么颜色?最要命的是,你在高中经历过的噩梦,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孩子再来一次?
到底,什么是教育?
这个问题,有部电影早已经提出过,它就是
《死亡诗社》
1989年拍摄的这部电影,以一个50年代的校园故事,在多年之后依然能震撼人心、激励成长。
片名《死亡诗社》是一种直译(《Dead Poets Society》),但准确地传达了片子的主旨:在所谓的死亡后面,可能恰恰孕育着无限的生机,而生长的过程,可能又会付出死亡的代价!
威尔顿学院是一个有名的预备学校,它提出的学校信念是“传统、荣誉、纪律、卓越”,因为它要保持的是每年进入常春藤学校的高升学率,在这样的追求下,学校氛围大概是每一个参加高考的人都能想得到的:严肃、压抑、沉重。
还记得自己高考时的标语吗?——“提高一分干掉千人!”“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为了分数,我们恨不得让每个学生都成为一台机器。青春、快乐、诗意?对不起,这些在你这个年龄最该好好感受的东西,为了分数,请你放弃!
威尔顿学院那时还没有这么混账,但是,和现在中国某些高升学率的混账学校一样,在混账的高压管理下,孩子们年轻的心灵却一样被深深禁锢着。
终于,在新学期,他们迎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老师——基廷老师。
基廷老师第一堂课就把孩子们带到学校展览室,指着那些记录着青春脸庞的黑白照片,告诉孩子们:“信不信由你,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总有一天都要停止呼吸,僵冷,死亡。
我要你们向前到这儿来,细细玩味过去的面孔,你们经过这儿无数次,但从未真正看过他们,和你的差异并不大,对吧?同样的发型,和你们一样精力旺盛,和你们一样不可一世,世界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认为注定要成就大事,和大多数的你们一样,他们的双眼充满了希望,和你们一样。
他们是否虚度时光,到最后一无所成?因为各位所见到的……这些男孩现在都已化为尘土了,如果你们仔细倾听,便能听见他们在低声耳语,附耳过去,仔细听,听见了?CARPE..。听见了吗?CARPE... CARPE DIEM 及时行乐,孩子们,让你的生命超越凡俗。”
当镜头静静地停在那些黑白照片上的青春面庞时,我相信,被震撼的一定不仅仅是电影里的那些孩子,还有看电影的我们——有谁这样帮助我们去追问生命的意义吗?有谁曾告诉我们生命的快乐是这样重要吗?
而这还不是基廷老师给我们的唯一的惊讶,在以后的教学中,他不断地用新鲜的方法给孩子带来新鲜的思想。他让孩子们撕掉关于计算诗歌价值的书页,告诉他们:“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子,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没错,医学、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撑人的一生。但诗歌、美丽、浪漫、爱情,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
这些话,当你独自看电影时,你也许认同,但是回过头来面对你的孩子,面对自己的人生,你真的认同这样活着的意义吗?
而 基廷老师似乎不在乎这些。他让孩子们站上讲台,告诉他们:“站上讲台,用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你们必须努力寻找自己的声音,因为你越迟开始寻找,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他让孩子们在踢球时大声地喊出:“我要做生活的主宰,而不是奴隶。”
这部由罗宾·威廉姆斯主演的电影,并没有把镜头过多地对准基廷老师,而是更多地放在那群年轻的生命上,他们是如此的年轻,充满激情活力又个个粉嫩娇艳,他们的心中充满梦想与渴望,只是在严酷的制度面前,这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基廷老师只是一盏灯,照亮了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看到了自由的方向,沿着这个方向他们开始懂得追求梦想、爱情、勇气和自我。
注意到了吗?——基廷老师面对孩子们时,他的镜头基本都是逆光的,而孩子们看着他时,脸上却一片光芒,基廷老师的教育,正是照亮孩子们心底的阳光!正是这样的教育,让孩子们开始重新认识自己身边的世界和自己的内心,也让我们随着电影,去经历一次心灵的洗礼。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听到了大量的诗歌:
“来吧,我的朋友/寻找更新世界尚为时不晚/我决心已定,要驶过夕阳尽头/尽管我们不再有昔日的伟力,可以震天撼地/我们仍有着,同样的英雄的心/时间和命运,使它衰老/但坚强意志仍在/让我们去奋斗,去探索,去发现/永不屈服。”
这样的诗意,让一个本来中规中矩的校园故事增添了暖人的光辉和浪漫的气息。还记得电影中那非常独特的用光吗?——如果在室内,很多画面都是凝重深暗的,但是在深暗的背景上总有几点暖人的亮光,让我们觉得无论多么沉重的前方都会有指路的光芒。
还有那些鸟,在电影中总是会有它们的镜头出现,迷茫的一群、夜晚惊起的几只,湖边被惊动的振翅野鸭,在每个情节的转弯处,这些鸟就会用翅膀为电影转场,仿佛听到了孩子们心底对于挣脱束缚、展翅飞翔的渴望。
在基廷老师这样的感召下,孩子们上路了,虽然,他们有人付出了生命代价,制度的残酷依然会冰封他们的心灵,基廷老师最终也要离开他们。
但是当他们面对混账的校方,站在桌子上大声说出“船长,我的船长”时,我们会在泪水奔涌中惊喜地看到:自由,正在不可阻挡地扬帆驶向黎明!
乔布斯
片中的尼尔在演出《仲夏夜之梦》中最后的台词是:“要是我们这辈影子,有拂了诸位的尊意,就请你们这样思量,一切便可得到补偿;这种种环境的显现,不过是梦中的妄念;这一段无聊的情节,真同诞梦一样无力。先生们,请不要见笑!倘蒙原宥,定当补报。”虽然这台词对尼尔来说仿佛一语成谶,但对我们来说,这部电影却绝不是“诞梦一样无力的无聊的情节”。
2005年,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讲话中说:“记住,你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生活里。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否则你就生活在他人思考的结果里。不要让他人的观点所发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最为重要的是,要有遵从你的内心和直觉的勇气,它们可能已经知道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
——这段话里,是不是有基廷老师的声音?
遗憾的是,我们有多少家长,热切地来听乔布斯演讲,是为了听他告诉我们如何成为一个亿万富翁,而不是要听出基廷老师的声音!
梭罗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
梭罗的这段话,写在死去的尼尔的本子上。自由的珍贵,对生与死的反思,《死亡诗社》把这些烙在了我们心里。
这是一部几乎无可挑剔的电影,它以自己能达到的最美的方式诠释着这个追求美、追求浪漫与自由的故事。虽然在它前面,曾出现过《飞越疯人院》、《鸟人》、《毕业生》等相近主题的电影,而它依然能以自己的风采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今天,它更深的阅读意义就在于,它直接逼问我们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我们,该教给孩子学习什么?
我们也许都认为:凭我们的一己之力,可能无法改变当前教育体制带来的沉重。但是,至少,让我们和孩子一起打开这部电影。看完以后,问一下自己的孩子:
孩子,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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