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古言男主鲜衣怒马(古言完结:白切黑矜贵偏执男主VS娇柔美人)(1)

外人都道祝家二爷貌如谪仙,是矜贵公子,柔兰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谋划,她就已经陷入他精心编织的网

来祝府这么些日子,柔兰从没去过二爷的院子。在祝府里,其他人都像富奢人家的主子,吃穿住行皆带着奢华之气,唯独只有二爷像丝丝缕缕的迷雾,温和儒雅,却教人看不清。

  二爷这样的人物,府里的丫鬟总会时不时议论,或倾慕或好奇,但纵然如何打听,也没人能摸进二爷的院子。

  柔兰跟在平嬷嬷身后,不知道想什么,脑中乱乱的。

  平嬷嬷带着她离开杂院,绕过众多院子。祝府很大,柔兰天生识路不大好,过了这条抄手游廊,便忘记是从哪儿过来的了。

  不多时,平嬷嬷将她带到一座白石月门处,将她交给了外头守院子的小厮,“计铎,这是老太太送过来的人,会些医术,这几日让她在二爷身边伺候着吧。”

  计铎不由多看了柔兰几眼。

  饶是祝府丫鬟小厮众多,却也难找得出一个会医术的,还是个丫鬟——女子较男子来说更为细心,如今二爷病了,有丫鬟伺候自然更好。

  此时听平嬷嬷这么说,计铎不由多了几分客气,朝柔兰爽快笑笑,“行,二爷在里面,你进去吧,有什么要记得的事情,赴白会同你说。”

  平嬷嬷拍了拍柔兰,似发现她有些犹疑,笑道,“去吧,老夫人信得过你,我也要回去和老夫人复命了。”说完,平嬷嬷最后笑对她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柔兰脑子一团浆糊,抬脚走过院子里的小桥,走近二爷的屋子。

  院中景致雅致,松树格窗,池水清澈见底。

  到了屋门外,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赴白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关上门,见到她来,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二爷在里面,方才应是看书有些累了,刚刚阖眼休息。”

  柔兰两只纤细的手放身前轻轻攥着,点了点头。

  赴白想到什么,压低声音欢喜道,“所幸府里还有你会医,不然可当真找不出第二个能伺候二爷的丫鬟了。二爷病了,总归是女子伺候更细心些,我一个粗人,什么端茶倒水这些细致的事情实在做不来,让我跑腿还行,这些着实难为我。”

  柔兰饶是再怎么绷着,听见这些也忍俊不禁。

  她竟从不知人前严肃庄重的赴白,人后说话竟这样好玩。

  赴白见她笑了,忘记了方才的紧张,这才温声道,“行了,你进去吧,动静小一些,平时站在旁边等着二爷吩咐事情就行,端茶递水这些事情,你总可以做的来吧?”

  柔兰刚刚点头,便听赴白又悄声道,“二爷还不知道你来了。我也是不久前才听平嬷嬷说的这事,没来得及同二爷说。你这几日就待在这儿,也不用担心别的,二爷性格好,从不亏待人,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最好的。”

  说完,赴白露出灿烂的笑容,伸了个懒腰,“行了,你去吧。我可终于能休息了。”

  于是柔兰便瞧着:赴白走出月门,笑眯眯地同看院子的计铎拍了拍肩膀,在计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她唇边弯起笑。

  二爷的院子,当真同其他的院子不一样。

  她心中思衬着,转身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方才压下去的心跳却是又砰砰起来,犹豫片刻,还是轻轻伸出手,推开了那扇木门。

  屋里光线很暗,一踏进屋中,便是幽淡的沉水香,夹杂着草药苦涩的味道。

  屋门打开的声音很小,柔兰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想到二爷应还是在小憩,不适宜太亮,便又轻轻关上门。

  随后,她借着紫檀木桌上摇曳的微弱烛火,放轻脚步走到桌旁,然后便乖乖站好了,一双澄澈的杏眼垂着,不敢往旁边瞧。

  来这儿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顶多是二爷醒时,做些端茶送水伺候人的活,有时二爷身体不适,帮着照看一回。

  府中几乎没有人敢提二爷的事情,都缄口不语,二爷病了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现在依旧担心着是什么原因。可二爷还在休息,她不敢出声询问。

  柔兰忐忑地攥着手心站着,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的空气中,她能够清晰地听到另一道呼吸。

  那明显是男子的呼吸,沉稳绵长,均匀低沉,柔兰咬住唇,耳尖有些热。

  她站了片刻,忽然不知从哪条缝隙钻进一缕凉风,屋中那唯一一盏亮着的烛火霎时摇动起来,在风中瑟瑟地挣扎了片刻,还是熄灭了。

  柔兰恰好睁着眼睛,目睹了那烛火熄灭的一刹那,傻了眼。

  原本屋里就这样一点光亮,现下居然还全灭了,四周登时一片漆黑,她心中有些慌,只得凭借着方才粗略一扫而过的记忆,去格子架上找火折子。

  只是过程中,竟不小心碰倒了什么,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那瞬间,柔兰呼吸都停了。

  下一刻,身后不远处传来男人低而喑哑的嗓音,还带了些倦懒。

  “谁在那里?”

  二爷知道她不是赴白,赴白平日做事有条有理,谨小慎微,不会像她如此莽撞碰倒东西。

  柔兰立即转身,面对着那个方向,“二爷,我……”她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橙黄的火苗在男人修长宽阔的掌中一跃而起,照亮了屋子。

  那烛火被放到旁边的案头上,男人倚在紫檀木瑞兽床旁,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她。

  柔兰被那双眼睛看着,只觉得不自在,低声道,“奴……柔兰打扰二爷休息了。”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懊恼,祝辞却并不在意,他似是刚醒,声音还带着哑,看着她道,“老夫人让你过来的?”

  柔兰没想到二爷连问都省了,点点头,“二爷病了,老夫人担心二爷,便让柔兰过来照看一二。”

  话音落下,却听祝辞嗯了声,“那你呢?”

  “啊?”柔兰没想到二爷问了这样一句,眼中浮起愣怔,她,她什么?

  见她踌躇着半晌说不出话,祝辞别开视线。

  柔兰抬眼看过去,见男人的脸色确实不比之前好,霎时间心中涌起的担心没过了紧张,连忙小跑着急急奔过去,在床榻边蹲下,抬头看他,“二爷哪里难受?可是心口疼,还是头疼?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她急匆匆说着,全然没了方才的谨小慎微。

  祝辞微垂了眼睑,朝她看过来,一贯如玉俊朗的脸上笑意不减,柔兰却没注意这些,蹙眉想着从前母亲教过的病理,忽然便抬起手,用手背轻轻贴上他的额头,试温度。

  那双小手白皙小巧,细嫩嫩的,带着方才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

  “有些烫,莫不是发烧了。”柔兰蹙眉担心着,想起母亲从前教她时说过的望闻问切,目光便移到了祝辞脸上,想判断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等到毫无心理防备地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便陡然僵住了。

  刹那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二爷的眼睛生得是极好看。

  多情,风流,眼尾的弧度微往上,衬得眼眸深邃,却又带着如玉如琢的温润气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糅合在一起,便分外撩人。女子若单单被那双眼睛专注地瞧着时,魂魄都能心甘情愿舍去。

  接着,再注意到她自己此刻的逾矩行为,柔兰只觉得似有一簇不听话的火苗,从她手背上贴着的皮肤,一直烧到了四肢百骸。一瞬间,整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还保持着一只手贴在二爷额上的姿势,因着急而前倾了身体,几乎与二爷脸对脸。

  祝辞看着她倏地呆住的模样,眼中浸了薄薄的笑,“怎么了,情况很糟糕?”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睡醒的哑,从胸腔中振鸣发出,柔兰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觉得从脊骨麻到四肢百骸,僵直着手缩回来,咬住唇,还是抑制不住些微的轻颤,“不,不是……”

  “那是怎么?你心里的话,好似不是这样。”

  他笑。

  柔兰被那声音笑得腿都软了,竭力保持着冷静,摇摇头,声音小小的,“二爷,二爷只是寻常发热……”但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并不确定二爷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像是寻常发热,症状却有些不一样。

  “是么。”祝辞笑着靠回床头。

  他余光扫过去,见小姑娘绷着身子,依旧紧紧保持着方才扶在床边察看他的模样,随意拍了拍床榻边缘,示意她可以坐着,“坐着吧,不累么。”

  柔兰这才反应过来,她蹲了许久,压着的那条腿已然麻了,方才没有察觉,二爷说了,她才发觉的。

  懊恼之下,她边说“我去给二爷熬些降热的药”,一边站起来,却是起势太猛,压了太久的那条腿根本没有知觉,冷不防摔了——

  柔兰很有自知之明,特地没往二爷的方向摔。

  她腿一软的那瞬间,便狠心做好了头要磕地的准备。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适时挡在她小腹前,拦住了她即将要摔下去的身体。

  男人的手臂很结实,硬邦邦的,硌得她有些疼,带着不同于她的热度。

  小姑娘极轻地“哎”了一声,蹙眉睁开眼睛,才发觉没有摔下去,可等到回过神来,明白是现在什么情景的时候,脑袋“轰”一声就炸开了。

  “二、二爷……”

  祝辞望着她,漆黑眼底浸了笑,“你来这里,不像是来伺候人的,却是要我照看你么?”

 这一遭动静吓坏了柔兰,她忙退后站好,望着他,眼里噙了着急,“二爷……”

  她的担心溢于言表,祝辞不紧不慢收回手,唇边微笑不变,“扶一把而已,紧张什么。”

  柔兰不说话,蹙眉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额角薄薄的汗,身上温度滚烫。她心中更加着急,想到降温的法子,立刻转身出去,“柔兰去给二爷打水来,擦一擦汗。”

  “不用,”祝辞道,“这种事情,让外面人去做。”

  计铎很快让小厮送来热水。

  柔兰将屋门打开,端着热水到了床榻边,用干净的白布巾拧了,回想着从前自己发烧时母亲给她擦拭额头的方法,抓着热巾帕过去,却又猛地停住脚步,踌躇着。

  祝辞看着她这副犹疑的想过来又不敢靠近的模样,低声笑了笑,“怕什么?”

  他倒是第一次见伺候人这般害羞的丫鬟。

  眼前男人寝衣并未穿拢,露出健瘦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他额角浸了汗,斜斜靠在床架子边,偏生嘴角又噙笑,睨着她,目光灼灼。

  柔兰这回是脚底下都生了钉子,站都站不安稳,她耳尖烧了又烧,心中索性豁出去了。

  二爷是病人,她是过来照顾人的,这么多顾忌做什么。

  况且二爷现下看起来确实不适,她若这样多想,便是她的不对了。柔兰心中念叨着照顾病人,旁的什么也不想,过去蹲下。

  她白皙小巧的手拿着温热的巾帕,靠近了祝辞,可她才碰到他的额头,又是一怔,那温度高的厉害,她手冰凉,碰着都烫手。

  方才她已经让计铎去请大夫来了,可大夫过来需要时间,现下得赶紧让二爷体温降下来才是。

  男人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浸湿,柔兰压下心中的怯意,小手轻颤着,将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仔细擦拭过,犹豫少顷,还是看向祝辞,问道,“二爷屋里,可有备着的衣裳?”

  问完这话,她耳尖已彻底烧起来,一面担心,一面却又觉得赧然。

  从前母亲照顾她时,也是让她发了汗后将湿衣裳换了,可现在这里说出这话,却仿佛是她刻意要让二爷换衣似的。可既然发了汗,便不能再穿着湿了的衣裳,湿气会加重病情。

  祝辞原本似倦了,正闭着眼睛休息,听见她这话,略抬了抬眼皮,唇边弧度轻扬,低声道,“倒是我忘了同你说,衣裳在架子上。”

  柔兰将巾帕放回铜盆里,转身去拿,思衬片刻,还是将屋门关上了。

  光线霎时被隔挡在屋外,柔兰拿着干净衣裳过来,踌躇地站在床边,“二爷。”

  祝辞低低嗯了一声,站起身。

  他很高,足足比柔兰高了一个头。方才坐着时柔兰不觉得,现下他站起来,靠近了她,才觉得压迫感十足,连阴影都彻彻底底将她笼罩。

  身后橙黄的烛火跳动,柔兰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手里干净的衣裳都仿佛灼烫起来,拿都拿不住。

  她、她没给男人换过衣裳……

  祝辞半晌没见她动静,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柔兰眼睫不自在地颤了下,低下去,强装若无其事地走近他。

  男人不仅身量高,她才靠近,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水香便袭过来,明明是薄淡温和的香,却隐约带着强势侵入鼻尖。

  不知是不是屋门关上了不透风,柔兰的脑子有些发懵。

  她定了定心神,那双小手鼓起勇气,去解祝辞身上的寝衣。

  那衣裳本就松松垮垮搭着,她并不需如何费劲便能褪下,将换下的衣裳放在旁边那一刻,她立刻快步跑开,去拿搭在案几上的干净衣裳。

  屋中光线昏暗,祝辞略垂着眼睑,视线凝在那道有些手忙脚乱的娇小身影上,慢慢的,眼底染上薄薄的笑。

  她似是很紧张,紧紧抿着唇,分明胆子小,却依旧要一声不吭强装从容,殊不知烧红的耳尖早已出卖了她。

  “没伺候过人?”他问,声音仍有些哑。

  柔兰低着脑袋,乖乖摇头。

  她才摇了头,便听面前男人胸膛中溢出低沉的笑,于是更加窘迫。

  男人身量太高,她够不着,轻轻踮了下脚尖,去给他整理衣领,可踮起的脚尖并不好保持平衡,她腿发着软,轻颤的手好几次碰到了他的身体。

  二爷平日在外衣冠风流,端是儒雅温和的翩翩郎君模样,可身上却极为健壮,触感硬邦邦的,极有阳刚之气。

  柔兰咬着唇。脑子嗡嗡的,什么都想不了,只能紧紧盯着手里的系带,小手笨拙地缠绕着。

  就在她快要无地自容的时候,祝辞一句话解了她的窘迫。

  “我来。”

  那嗓音很好听,如同解脱,霎时让柔兰松了口气。

  屋中浮动着男人穿衣时轻微的动静,等到祝辞穿完衣裳,柔兰这才小步过去,去扶他。

  “你觉得二爷连这两步都走不了么。”他睨她一眼。

  柔兰咬了咬唇,还是没收回手。

  男人没再打趣她,走回拔步床,她却立刻就想转身出去,像是想借着去询问计铎的事情,逃离这里片刻,身后男人却似洞察了她的心思,嗓音低低道,“不用出去了,大夫半盏茶的时间就会到。”

  柔兰如同被霜打的叶子,蔫蔫地收回脚步,回身低头站着。

  “这般不愿意伺候我么。”低沉的声音响起。

  柔兰头摇得像拨浪鼓。

  祝辞看着她笑,“那为何总想离开?”

  柔兰小手攥着衣裳,耳尖红透了。难不成要她说,她一靠近二爷就紧张,做事总出错。

  方才她站在二爷身前伺候他穿衣时,心跳如同乱了,砰砰作响毫无章法,二爷离得那般近,定也是清楚听到了。想到这里,她更是窘迫。

  祝辞睨着面前拘谨站着的人儿,唇边蕴着松散笑意。叫她做这些平常伺候人的事情便这样紧张,若他同旁的主子一样,要她进床|榻里伺候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颈侧,开口:“你颈边的,可是胎记?”

  柔兰闻言,微睁了睁眼,手不自觉摸上颈侧,遮掩了那点淡粉,点头道,“是。”

  她自小便有这个胎记,那形状像是桃花,虽然不难看,可女子有胎记并不好,有碍观瞻,母亲从前总担心顾虑地瞧着她,说她日后若要嫁夫君,还得夫君不嫌弃她才是。

  母亲从前只盼着她嫁个好郎君,护着她顺遂一生。可如今父亲母亲……她也落得这个境地,从前那些心心念念的愿想,怕都是奢望了。

  柔兰蜷长的眼睫垂下,遮去眼中失落,下一刻,忽听那嗓音道:“很好看。”

  她霎时一怔,忘了丫鬟不该直视主子的规矩,怔怔抬了眼看过去。

  不远处的床榻间,男人多情风流眼底含着笑,并无半点轻慢,并不是因为她不开心才出言安慰,是落到实处的夸赞。

  柔兰听出那话中的意思,眼中失落淡去,少顷,她反应过来,自己竟放肆这样盯着二爷好半晌,脸上掠过烧意,别开视线。

  果然同祝辞所说,半盏茶后,年迈的大夫就挎着药箱匆匆来了。

  大夫刚跨进屋中,瞧见柔兰站在床榻边,诧异了一瞬,但总是镇定地恢复表情,过去给祝辞看诊。

  饶是大夫看诊这样久,也只能判断出是普通的风寒,开了些药熬煮服用。

  柔兰哪里看不出来大夫方才欲言又止,但始终不能下论断的模样。此时见大夫离开,柔兰咬着唇看回祝辞,眼底盈了水光,“二爷。”

  祝辞却笑,“不妨事。”

  他嗓音低着,同她道:“我睡一会儿,你若累了,这里有床。”

  见男人阖眼小憩,看起来并无不适,柔兰才略略松了口气。

  今日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确实累了。柔兰转身,往外走了一步,却觉得哪里不对。

  环顾四周,这屋里除了二爷那张,哪还有旁的床。

  柔兰呆在那里,后知后觉地回过味,耳边轰的一声烧起来。

  二爷竟是存心的!

  屋里沉浮着幽淡的沉水香,夹杂着药味,并不难闻,相反令人闻着很舒适。

  烛火方才已经灭了,四周昏暗一片,再加之香气安神,柔兰很快便觉得昏昏欲睡,可她哪里敢当真爬上祝辞的床,便在床榻脚踏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手臂轻搭在床边,脑袋枕着手,蜷长的眼睫极慢地眨了两下,闭上眼睛。

  她的呼吸逐渐变缓变慢,轻轻的,很柔和,竟是睡熟过去了。

  没过多久,光线昏暗的屋中,原本阖眼倚在床头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清明。

  祝辞垂下眼,看向床边无声无息睡熟的柔兰。

  她的呼吸很轻,几不可闻,睡着的时候,乖顺得如同猫儿,柔软得不可思议。

  与方才的虚弱疲惫不同,祝辞气息沉稳。他站起身,有力的臂膀自熟睡人儿的手下和膝弯穿过,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

  将柔兰抱起来的时候,他指尖忽的一顿,眸色渐暗。

  隔着轻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衣裳下极为细腻柔软的肌肤,如同上好的云绵,令人不能自主深陷,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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