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绣江河桥上凉快的时候,一位老爷爷指着那那片密密麻麻、长长亮亮的星星堆说,看见了吧,那就是天河。话说当年牛郞挑着担子去追织女,眼看就要追上了,王母娘娘心一狠,拨下头簪,划了一道杠,就成天河了。这样牛郞织女就永隔天河了。还定下规矩说,每年农历七月七这天允许他们见一次面。当时,我听了就觉得这个王母娘娘心太狠。
七月大热天的晚上,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拉呱。月光从西边洒下来时,母亲就说,你仨快上葡萄架底下,听听牛郎织女说了些啥。姊妹仨个就赶紧跑过去,谁也不说话,蹲在那里,静静的听。可除了大人不远处的说笑声,除了风拂葡萄叶和虫鸣声外,啥也听不到。这时候,弟弟往往最先跑走,边跑边喊,啥也听不见,光哄着俺玩。母亲就说,小孩子家,听不懂啊。
后来,河边纳凉,一位老奶奶左手指着天河,右手摇着大蒲扇,一会给转过身子给我扇,说,你知道七月七这天喜鹊都上哪里去了?我摇摇头。
给你说吧,喜鹊啊,都上天去了,搭桥去了。一大早就飞上天了,搭桥让牛郎织女约会啊。你看看,河这边是牛郎星,一前一后是那两个筐,河那边,是织女星,在朝这边看。顺着老奶奶手指的方向,我似乎看到了牛郎织女星,但又不知道对不对。从那以后,我也就开始留意喜鹊,果然,那天喜鹊还真不在树上叫了,他们去成牛郎织女之美了。小学老师也说,牛郎织女约会的时候,牛郎挑着那副担子,前后筐里,是两个孩子,这是他们一家去相会。这个时候,我就很感激天下那些花喜鹊,它们用自己那轻盈、瘦弱的身子,搭个拱桥让牛郎织女过。心想,我要是能长上翅膀,飞上天去多好啊!
现在想来,牛府一家人的幸福,就只有在这短暂的一刹那,其余漫长的日夜里,就是无尽的隔河守望。民间是这样说的,具体细节当然不必细究,但是它寄托了人间对爱情和美满生活的一种心愿与憧憬。七七鹊桥会,千百年传为佳话,或许就源于这段亘古千年不变的爱情。
正是这种经风历雨的爱情,才在人世间投下了一轮又一轮的涟漪,也成了世人的追尚。昨晚从公园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一对恋人微暗的路灯下拥抱,两体之间的一束鲜花,让爱意充满芳香。不远处,也有一位漂亮的女孩,身依着栏杆,身旁摆着束鲜花,她正在手机里甜甜蜜蜜。这是当今生活中的爱意镜头。
诗词曲艺中,也见证、叙述着爱情。像《诗经·周南·关雎》里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唱听不厌《天仙配》里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恩爱苦也甜”,走向世界的中国古代民间四大爱情故事之《梁祝》,如《红楼梦》中贾宝玉林黛玉之间《枉凝眉》式的相爱;“时光之恋,如约而至” 的庐山国际爱情电影周,还有异国他乡的凄美爱情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等等,总能在舞台荧屏上不经意间唤起世人的感同身受。
刀光剑影、戎马生涯中,革命者的爱情也在成长。这往往是信仰上的笃定、硝烟里的浪漫,刑场上的表白。听听这些誓言吧:“我失骄杨君失柳”“让反动派的枪声,作为我们婚礼的礼炮吧。”清贫的方志敏烈士,为了表达心底的爱意,写信把“我们要成为革命战线上的一对勇敢战士”送给战友缪细;婚礼时还把自己名字中的“敏”字,送给新婚妻子缪细,缪细从此改名为缪敏。白色恐怖中从事地下工作的罗亦农与李文宜,“家庭化”工作,从“假夫妻”到“真伴侣”, 罗亦农是这样表白的:“我心中只有你,我初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你。”可是,正当他们要享受新婚甜蜜之时,危险降临,罗亦农被捕,6天后惨遭杀害,时年26岁,这对革命伉俪从相守至相别只有短短104天。
其实,爱情就是一段情缘,因爱而聚,因情递爱,由纤纤黑丝到白头偕老。爱情也是一种信守,你信我守,你盟我誓,自然也会爱丝情缕。爱情是天上人间一种挚爱洁情,不因时空转化,风雨雷电而夭折或窒息,却因相思情长而缠绵,一如一年一度的七七鹊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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