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作为河南的省会城市,国家中部中心城市,铁路交通枢纽,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号称国际郑。有着光新亮丽的外表,可是在那夜幕降临的时候,却到处都充满了龌龊与不堪,尤其是在郑州的职场,尤为明显。很多河南毕业的大学生年轻人,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失望,纷纷远离家乡去他乡发展。

为什么大家都想去城市打工(在郑州打工生存有多难)(1)

郑东新区

下面是一个在郑州生活了将近20年的打工人的自述:

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差,还是郑州就这样,我在郑州打工十几年,总是遇到一些烂公司和倒霉事。

我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2002年去南京发展过几年,因为不习惯那边的饮食和气候,2005年回来到郑州发展。

为什么大家都想去城市打工(在郑州打工生存有多难)(2)

二七纪念塔

回来之后感觉郑州还挺好的,听着大街上亲切的乡音,吃着烩面和胡辣汤,就觉得像回到了家,这边的饮食吃着舒心,这边的人大部分也都朴实随和,很好相处。

一、试岗期

很快我也发现这边的不足,因为经济发展落后,工资待遇很低,而且这边的公司都不正规,老板缺乏诚信,不讲规矩。

我在南京工作的时候,那边的老板丁是丁卯是卯,很认真,你去应聘工作,只要老板让你试岗,就算干一天不合适走了,也会给你算工资。

但是郑州不会,你去应聘,他们就让你去上班,干了三天五天不合适,别管是你自己走了,还是被辞退,都没工资,白干活!

我记得找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这样的,当时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投了几份简历,后来有一家广告公司通知我去上班,说是做广告设计,我很高兴,每天早早的骑自行车,跑了十几公里去上班,晚上再骑十几公里回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为什么大家都想去城市打工(在郑州打工生存有多难)(3)

出门打工讨生活

就这样去了三天,然后老板说,看你设计的作品,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你明天不用来了。

我一听如同五雷轰顶,可是也只得默默接受,不过心里想那我这三天辛苦奔波不得给点报酬吗?就问老板说,那我这三天的工资怎么算?

老板说,我们这边一周以内都算试岗期,如果被辞退,或者自己不来了,都是没有工资的。

我一听就傻眼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没有就没有吧。吃一堑长一智,失魂落魄的下楼去了,坐电梯的时候,总觉得很丢人,仿佛身边的人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因为自己是被辞退的。

出了大厦,走到路边找我的自行车,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我记得就停在路边的啊,怎么会没有了?难道是丢了吗?我找了大概一个小时,也没找到。

最后确认是丢了,只好坐公交车回家了。

我坐在公交车上,望着大街上繁华的景象,觉得很沮丧,我怎么就会这么倒霉,工作没有了,还没有工资,自行车也丢了,没挣一分钱,还白白损失几百块钱。

那天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我没吃饭就蒙头大睡了,非常后悔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二、工资低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我第二天继续出门找工作,后来又面试了几个工作。我以前是做广告设计的,刚开始就找广告设计公司,或者印刷设计工作室之类的,发现工资都很低,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交了房租就所剩无几了,基本上吃饭都不够。

当时就觉得没法干,干脆改行算了。

想着做销售业务比较挣钱,然后就去应聘销售岗,虽然工资也低,但是有提成奖金啊。万一我做成几个大单,不就发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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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推销员

我信心十足去应聘销售岗,销售岗很容易找到工作,只要去,基本上人家都要。后来我做过广告业务员,和房产中介经纪人。刚去的时候,公司都会有新员工培训,培训讲师给你讲行业的发展前景很美好,讲公司的发展历程,讲自己的成功经验。一个单有多大,一个客户有多么难搞定,最后成功了又多么有成就感,最后又挣了多少钱,讲的我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说到待遇,讲师就给你灌输,做销售的不要指望底薪挣钱,主要是靠业绩提成奖金。所以底薪很低,一般只有300-500元。

我当时也觉得有没有底薪无所谓,只要能跑来一个大单就行了。然后就拎着包到处跑,出了门才知道自己举目无亲,一无所有,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跑,只能盲目的在大街上瞎逛,最后干了几个月,也没有跑来一个单子。

因为没有业绩,老板和同事都不拿正眼瞧你,说话可真难听,那几百块的底薪都不好意思拿,好像自己是个要饭的似的。

看来销售这一行也不适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技术吧。

后来,又干了几年技术,基本上工资就1000元左右吧,整天加班加点的干,熬夜熬得头发都白了好多,整天腰酸背痛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了2008年以后,我应聘去一家电脑培训学校教学,主要教广告艺术设计,相对轻松点,但是工资依然不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生活没有一点希望。

后来我在教学之余研究互联网开发技术,慢慢转行从事了网站开发,可以自己接一点私活,挣点外快,要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三、没有社保

我的打工生涯一直到2020年,期间换了好几家公司和单位,从来没有一家单位给我办理过社保。

在2010年的时候,有一次和一个朋友聊天,说起来养老保险和医保来,他说他也没有,但是没有也不行啊,将来老了怎么办?所以他自己交钱办了一个灵活就业人员社保,除了交钱有点多,其他和公司办的社保一样,好歹算有一个保障,心里有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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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保障卡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心动,去劳动局咨询了一下,也办了一个灵活就业人员社保。一直自己交钱到2020年,换到现在这家公司,在这家公司才算给我办了一个社保,这也是在郑州打工十几年,唯一给我办理社保的公司。

四、拖欠工资

拖欠工资是郑州很多公司的常见现象,当然一方面是说明公司的规模或者盈利水平太差,另一方面也说明了郑州职场的风气太坏了。有些是老板确实没有钱了,有些是属于恶意拖欠工资。我记得有一年,我在一家公司工作了三个月,五月份去的,到八月份公司老板跑路了,只领了一个月工资,公司上下20几人,都很气愤,可是没有办法。

有人提议去派出所报案,去派出所以后,警察叔叔说,你们这事不归我们管,你们应该找劳动局。后来去劳动局投诉,劳动局的领导说,你们公司老板跑路了,公司都不存在了,我们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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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保障服务大厅

大家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个男生说,我知道老板的家在哪里,咱们去他家找他吧。后来听说他们真的找到那个老板了,那个老板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的他们几个人又跟着他干了,跑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了一家公司。

后来,我又去另一家公司上班,去了三个月,也是只发了一个月的工资,我就开始警觉起来了,我给同事说,这老板不会要跑路吧?我刚遇到一家这样的公司,是有经验的。

其中一个同事说,昨天还和老板打电话,问工资的事情,老板说这两天出差了,过两天回来就发工资。

我说老板跑路的时候,一般都是这样的,刚开始不来公司,该发工资了也不发,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慢慢的给你耗时间,等到房东过来催房租,也找不到人,基本上就真的完蛋了。

同事们疑惑的说,不会吧?这两天房东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说咱们拖欠房租好久了。

我说我明天就不来了,赶快找下一家公司吧。同事说,那这俩月的工资怎么办?不行就去劳动局投诉去。

我说投诉也没用,别浪费时间了。

后来我就走了,其他同事又坚持了几天,老板也没有给他们发工资,最后一个个都气呼呼的,说要去老板家里堵他的门,揍他一顿!

后来我又换了一家公司,过了一段时间联系以前的同事,同事说他们去找到老板家里,老板比我们还惨,家里媳妇刚生了孩子,自己信用卡都刷爆了,房贷也还不上,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说的都不忍心找他要工资了,甚至还想给他点钱呢!

五、克扣工资

当你打开求职的app,发现里面好多公司在招聘,都开着诱人的工资待遇,什么月薪过万,朝九晚五、每周双休、带薪年假、年底双薪,出国旅游,期权激励等等。

我有时候也去应聘,谈到待遇,老板都是满口答应,你要多少给多少,只要你来就行了。

但是当你真的去了,干了两个月,领工资的时候,就发现,和刚开始谈的不一样,比如月薪过万,好吧,确实账面工资过万,但是里面包含的有绩效工资,全勤奖、各种补贴、提成奖金、年底分红、期权等等,而底薪可能只有四五千。那么其他的那些只是说说而已,你一般都是拿不到的,最后给你发5000元,你要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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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诚聘

而且每个月的工资是到下个月底发的,也就是你领上个月工资的时候,你第二个月已经又快过完了,他们永远押你一个月的工资,你如果说不合适,你走吧,这个月的工资恐怕就没有了,所以这个时候,你就只好乖乖的干下去,你想走都走不了。

等到老板资金紧张,或者想跑路的时候,再拖一个月,基本上就类似我遇到的情况,干三个月只领到手一个月的工资。所以在郑州拖欠三四个月工资很正常,我见过拖欠最久的是拖了半年之久,有些员工实在等不起了,就走了,工资也不要了。

如果老板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就会给你画大饼,或者花小钱笼络你,如果觉得你没有价值,就连正眼都不会看你,说话很难听,你爱走不走,最好你自己在试用期就走了,他好再继续招聘一个新人,他们要的就是你的试用期,而且试用期的工资是要打八折的。

这样无形中他就降低了人力成本,而你就成了被忽悠的对象。

六、无偿加班

加班是每个求职者深恶痛绝的现象,但是又是职场的常态,再郑州也是如此。

而且郑州加班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没有加班费,你是自愿加班,或者你是因为自己白天的工作没完成,工作效率低下,所以加班。这样的加班和公司无关,不要提什么加班费,就算节假日加班,也不要提什么加班费。仁慈的老板,最多会给你一个调休的机会,而且调休还必须在近期赶快调,否则过期作废。

为什么大家都想去城市打工(在郑州打工生存有多难)(8)

无偿加班

这就是郑州的特色,有时候听说广州、北京、上海的一些大公司,或者一些合资企业,加班还有加班费,我就很羡慕他们,有人拿着加班费,还有怨言,我就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你来郑州工作几年,你就知道那些加班还支付加班费的公司,简直是太少见了。

七、自动离职

劳动法规定,当一个员工主动离职的时候,只要公司不拖欠工资就行了。而如果是公司辞退员工,就不光是只发工资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另外给一些补偿,标准就是N 1,那么这对公司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所以郑州的企业都很聪明,他们的办法很多,可以规避这种风险。

首先就是,不让你干够试用期,再试用期辞退员工,是可以不用给补偿的。所以很多企业天天招聘人,天天更换人。试用的好处,就是工资只给八折,而且试用期都是超长的,一般至少给你按3个月。

为什么大家都想去城市打工(在郑州打工生存有多难)(9)

自动离职

当你快干够三个月的时候,总会有借口辞退你。

其次,就是想法让你自己走人。对于一些老员工,这招很管用,先给你调岗,放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岗位,不给你什么工作干,让你变成一个闲人,或者给你天天干一些很恶心的活。

然后,给你降薪,工资待遇改革,引入各种考核指标,各种绩效考核,让你拿到的钱不够养活自己。

最后,上到老板,下到同事,都对你态度恶劣,孤立你,让你自己觉得自己很多余,最后自己主动提出来离职。

所以相比那些合资企业,还有大厂的裁员正规的做法来说,郑州公司的这种种做法,简直太令人寒心、令人作呕了。

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手段,让在郑州打拼的人们伤透了心,最后只得远走他乡,去上海、杭州、深证、北京等地方讨生活。

而郑州这个国家中心城市的小老板们,在自己玩弄的小聪明中,规模越来越小,慢慢走向倒闭破产,整个城市也日渐走向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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