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家的果园,采取的是树下种草的方式来保水保墒,如今在7月份的雨季,树盘里的杂草长的郁郁葱葱,在一棵果树下的树盘里发现新鲜嫩绿的曲曲芽,在一片墨绿色的草里,这片嫩绿格外显眼。
果树园里的曲曲芽
这让姐姐好生奇怪,果园进入盛果期好几年了,从没发现有曲曲芽,仔细一琢磨是鸟儿的功劳吧。偶尔的吃了成熟的种子,无意间路过在这里排粪便。或者土肥在沤制的过程中,加入的黄土中带上曲曲芽的种子,施肥时带入果园,在这片树下生根发芽,转眼间已是嫩绿一片。
曲曲芽看外表和苦菜有几分类似,但叶片边缘,有的是光滑的,有的是锯齿状,看起来曲折起伏,因而我们当地农村方言里叫做“曲曲芽”,其实它的学名叫做苣荬菜。
地边的七七菜
小时候的我长得瘦弱矮小,挑食,爱哭,左邻右舍经常半宿拉夜的受到我哭声的打扰。记得东屋家大嫂子,有一次对我说:回家和嫩妈说说,咱村赤脚医生那儿有专治爱哭的药。
当真的我跑回家告诉母亲,母亲数落我:爱哭的孩子讨狗嫌,邻居们也让你吵得睡不好。后来母亲和父亲商量:这孩子不是身体有啥毛病吧,领着去医院找大夫看看吧。父亲用自行车载着我去医院,检查结果还真没有啥大毛病,只是有点轻度贫血。后来母亲打听到偏方,吃曲曲芽对贫血病有一定的治疗作用,于是经常给我做曲曲芽小豆腐,它的叶片嫩绿细长,可以蘸酱生吃,或者加上玉米面用来清蒸。
嫩绿的曲曲芽
“七七菜”,学名“小蓟”。因为浑身长刺的缘故,在我们当地农村叫做“七七菜”,也是由“刺刺菜”“刺儿菜”发展而来的,经过天长日久的演化,加上方言发音重平音轻卷音的缘故,就叫成“七七菜”了。
我是自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对七七菜的印象十分深刻,主要是因为它神奇的止血作用。而且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干农活的时候碰破了手,直接拔棵七七菜,放在掌心里两手对搓出来的汁液,敷在出血处,这止血的效果是立竿见影。
长高的七七菜
大人在山里干农活,街上疯玩的皮孩子们,在你推我搡的过程中,难免有磕磕碰碰的。那时的孩子也没有现在这般娇贵,个个都皮实,磕破膝盖,碰伤脚趾头,这都是常有的事。赶紧用七七菜搓烂后敷上,几分钟后血就止住了,一点不耽误大家继续疯玩。而且等回家吃饭的时候,伤口红肿全消,行动自如,大人即便看到也不会训斥数落了。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是在还没有撤销的后路家初中。一天下午正在上课的时候,突然间鼻血直流,老师让同桌陪我赶紧出去洗,结果是这鼻血止也止不住。堵住左鼻孔,右鼻孔往外冒,两个鼻孔都堵住,嗓子眼里倒流进胃里,实在没辙了,老师赶紧打电话通知家里人,让我们班班长董燕把我送回家。
雨后的曲曲芽
那时上学除了步行,就是骑自行车,班长骑着他的自行车,载着我一路狂蹬。路上我用成叠的卫生纸捂住鼻子,到家之后母亲带我直接去村里诊所,这经过五里路的时间,鼻血自行凝固已经止住了。
从此我和七七菜结下了缘份。从春天刚发芽时,整棵植株刨回家炒着吃。到夏季七七菜长高还没开花时,摘下顶端嫩芽尖回家做成小豆腐。而当开花时说明整棵植株都老了,这时洗净用来烧水喝,总之凡是和七七菜有关的各种烹饪方法,我是一一尝遍,后来出鼻血的老毛病再也没犯过。
落叶堆里的七七菜
所以,曲曲芽和七七菜,若论喜爱程度,曲曲芽鲜嫩水灵,蘸酱生吃或做小豆腐皆相宜。七七菜浑身带刺,却有难得的止血效果。这两种野菜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都是“功不可没”,若论喜欢程度,两者兼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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