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庆云

年前,我得了一本河北作协主席关仁山的最新小说《麦河》。出于对主席的尊重,认真阅读了这本厚厚的小说。最后的观感是:虚假、造作,打着写农民的旗号糊弄事儿。在一次交流会上,我提出疑问,我们很多老派的作家们,怎么写不出新时期的农村了?像关仁山主席这样,打着写农村土地流转问题而闲扯成乡村瞎子爱情的小说,难道成了当下的主流吗?

蒋欣现在咋样(从农村娘们到都市外围)(1)

有同仁介绍我观看高满堂先生的《老农民》。老高为大家熟知,估计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有一年的剧本版费到了三千万,上了当年最富编剧的榜单。这部《老农民》我也认真观看了,企图看到中国当下有价值的农村叙事。电视剧里边有一个青年观众熟悉的演员,蒋欣。它主要讲的是建国前到当下的农村土地上的事情,基本上也是围绕土地展开。

剧情最值得点赞的地方也出现了。这个男人让蒋欣角色把父母的两套老家住宅中的一套抵押出来,才答应借钱,以此来对抗蒋欣角色父母的重男轻女价值观。我觉得,这种艺术创作,编剧是在场的,而且是高于剧情的。编剧用这种桥段方式,告知所有观众,我们反对并且要有效地反抗重男轻女的思想及其行为。艺术作品的社会价值,也正体现在这个地方——它通过桥段的方式,进行抗争,且指明抗争的有效途径。

所以,我觉得,蒋欣主演的这部《欢乐颂》树立了一种积极向上的都市生活价值观。都市生活,重契约精神,重团队合作,重新思想的建立,并且,《欢乐颂》中还重邻里关系,重了亲情和友情。在亲情上,更是不拖泥带水,以当代正确的关系进行确立,如蒋欣饰演的樊胜美和父母之间关系一样。

但是,再看蒋欣主演的这部《老农民》,说心里话,我是喜欢不起来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第15集的时候,女主人公灯儿不答应一门婚事,而其父亲为了逼迫她,而选择跳井这么幼稚的闹剧。在这出闹剧之后,父女达成和解,在井边就答应结婚了。编剧对这个桥段的描写,并非以怒其不争甚至大力批评的姿态,相反,确实以“何乐不为”的姿态在描写。他过分享受了这种农民甚至可以说普通百姓最先天的劣根行为。

蒋欣现在咋样(从农村娘们到都市外围)(2)

这就是创作者的自觉性与自律性了。《欢乐颂》批判这种父辈包办牺牲子女的行为,而《老农民》却对此津津乐道,这才是最大的差距。创作者以怎样的姿态来写时代,尤为重要。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抓住像的问题,把故事写更接近真实,而是要有创作者自身的态度在里边,对错误进行批判,对正确进行建树。抱歉,我没有在《老农民》中看到任何的作为。编剧老高过分享受那种农民的劣根带来的各色桥段。

中国作家包括编剧写农村小说和影视剧,经历了这么几个阶段。先上来的,便是鲁迅先生那一批次的。起笔非常高,上来便是《祝福》、《阿Q正传》这样的批判,断然不是享受他们的劣根带来的桥段表演。民国一代,基本上以批判为主,力图进行国民性的现代化建设。到了建国初年,颇有一批作品开始转型歌颂农民,尤其以歌颂奉献为主,十七年文学中,这样的作品俯仰皆是,我不想举什么例子了。

到了八九十年代,有过一段时间的劣根性批判,但是没有深入下去。到了当下,非常有代表性的,就是《乡村爱情》那个样子的了,不是批判,而是找乐子顺带着歌颂主旋律。我文章开头提到的河北作协主席关仁山先生的《麦河》,也大同小异。像《老农民》这种戏,我总觉得,不仅剧情不够真实,而且创作者本身的精神层次过低,歌颂的面容背后,不知藏着一个怎样的心思。

说到农民戏,我很喜欢郝杰导演的《光棍儿》,无处不是批判,断然没有虚假的歌颂。或许,我们在民族性格上找一找问题,并且通过剧情去塑造一个优秀的适应现代性的性格,是影视从业者应该自觉遵守的原则吧。我之所以点赞《欢乐颂》,也正在于此。它理智清醒,为我们呈现出一种现代化的思维方式。艺术的价值,至少有一半应该在这种社会价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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