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很多事,战地记者、冒险家、做音乐,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
后来,组乐队、出唱片、被人喜欢、被人质疑,他再回头看看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人到中年,他才明白:
人这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很牛逼。
就像很多人赋予摇滚乐的定义一样,愤怒、反抗、呐喊...到最后才懂得摇滚是有“心”的。
从一支花臂长发的硬核乐队慢慢转变到如今柔软、平静,他们背负着太多的骂名与质疑。
但如果你了解高虎,了解痛仰,撕下柔软的外衣,你会发现他们的音乐是走心的。
这包裹在里面的“心”才是真正的不妥协。
几天前,痛仰乐队为纪录片《棒!少年》,演唱了推广曲《未来的路》。
随后,引来了近半个音乐圈的转发。
这部纪录片的底色是人生本苦。
片中的主人公们,他们是孤儿,是贫困儿童;他们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
有苦,但也有梦。
高虎的声音温暖、治愈,仿佛是在告诉那些人生底色灰色的人,奔跑、歌唱。
这是一部公益题材的电影,而公益也是痛仰这些年一直在坚持的事情。
在云南,他们有自己的公益项目,作为乐迷数量惊人的一线乐队,鲜有人知道这一点,乐队成员也从不张扬,很多公益信息在网上已经搜寻不到。
今天我们就来一一“曝光"。
撕掉过去种种质疑,掀开痛仰柔软的背面。
《乐夏》之后,痛仰并没有消费节目热度。
活动不多,几乎不接代言,各大晚会、综艺也没有他们的身影。
除了livehouse巡演、音乐节,大部分时间都在写歌。
节目结束后不久,他们就推出了一张新专辑《过海》,只不过这是一张纯音乐专辑。
刚发布的时候很多人骂骂咧咧,觉得痛仰早没有当年的愤怒。
那些人眼里只有“愤怒和反抗”,满身戾气,看不到这个世间的爱与美好,当然也不知道这张专辑背后的意义。
“我们会将网络平台实际收入的一半捐给关爱抑郁症项目,尽绵薄之力抛砖引玉。”
虎哥说了,这张专辑一半的收入将用来资助抑郁症患者,一年后他们兑现了诺言。
他们将一半的收入捐赠给了北京尚善公益基金会-抑郁症项目。
不仅如此,连另一半的收入也拿了出来,捐赠给了需要帮助的乐队和音乐人。
孟子曰: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在痛仰身上,看到了这后半句话的意义。
他们一直在用音乐赋能给需要帮助的人,这是大部分人所不知道的。
上面的捐赠对象中,海嘎小学的学生乐队大家一定不陌生。
当初海嘎小学的视频在网上流传时,痛仰第一时间转发,并表示希望有机会为他们唱首歌。
他们动手按下转发键的那一刻,已经和海嘎小学的老师取得了联系。
一个月后,痛仰走进山区,为了一首歌的约定。
他们在大山里一住就是好几天,高虎特地换上一身布衣,席地而坐和孩子们一起歌唱。
孩子们蓝白相间的校服和高虎一身素衣,出现在同一画框中,是我今年见过最美的画面。
演出结束后,痛仰并没有大肆宣传这次活动,乐队所有人一致坚持此次海嘎之行,必须以“不消费孩子”与“不带任何商业行为”为前提。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这才是音乐最迷人的地方。
今年年初,我们的生活被一片灰色笼罩。
疫情给很多人带来了噩梦。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痛仰二话不说,第一时间捐助了100万支援武汉。
一百万对于一个当红明星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
但是乐队痛仰来说,100万可能是他们几十场演出的全部收入。他们那点钱是一场场livehouse辛苦唱出来的。
这一百万,是痛仰的态度,也是一个摇滚音乐人的态度。
疫情期间,一位支援武汉的医护人员在痛仰工作室的微博私信道:
“想去音乐节。”
要搁一般人,这条私信早就石沉大海。
痛仰却认真查看,并且回复:
“回来了,来看演出,我请。”
半年后,痛仰无锡巡演,英雄归来,如期而至。
当我看高虎与这位医生的合影时,眼泪不自觉在眼眶打转。
“愿爱无忧”,大抵是如此。
上半年,当所有乐队都在参加“相信未来”在线义演活动时,痛仰选择退出。
并表示将会拿出今年的第一份收入也就是《过海》专辑收入的另外一半,助力给需要帮助的音乐人共渡难关。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筹备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来武汉办线上演出。”
他们是复工后第一个来武汉演出的乐队。
五月中旬,“草莓星云” 演唱会如期而至。
乐队成员提前一周,从全国各地出发,在杭州汇合,抵达武汉。
一路辗转,期间遇到了种种困难,但都抵不过最后的一句:
武汉,你好!
演出之前,痛仰并没有以武汉为噱头大肆宣传,甚至并没有透露演出地点。
所以很多人直至演出开播前,都不知道痛仰此时就是在武汉长江边。
直到演出返场,直播画面中打出“痛仰 武汉 演唱会”的字样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背后的“湖水”是滚滚的汉江水,脚下的土地是久违了的武汉。
此时的武汉刚刚解封没多久,很多人还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
而他们冒着被隔离的危险,把线上演出的地点选在了武汉,其意义不可言表。
痛仰又做了一件别人不想、不愿、不敢做的事。
痛仰有一首歌叫《野歌》,这首歌对于他们来说意义特殊。
几年前,他们去了云南的一所慈善学校,教那里的孩子们音乐,并带去了小乐器使他们接触到了一点音乐入门。临走时,慈善学校的校长李兵把他写的一首诗送给了乐队,后来痛仰把这首歌谱了旋律,便诞生了《野歌》。
去年是痛仰乐队成立20周年,他们首轮巡演将以“野歌”为主题在云南办起了慈善巡演。
从西双版纳、蒙自、曲靖、昆明、丽江、大理这六座城市展开。
巡演的全部收益将全部捐给云南地区的需要帮助的孩子们,并且表示关于捐赠的具体详情,会在演出结束后15个工作日内对外公布。
云南是痛仰公益事业的第一站。
这些年他们一年多次往返云南,除了资助学校,也会捐助当地的乡村医生。
他们给云南山区的孩子捐赠音乐教室,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那边的学校与当地的孩子们一起上音乐课。
也会亲自探访当地的医生。
张静曾在提到:
“我们经历了很多别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穿行了很多别人没有走过的公路。我们曾经看到一座山的树全部被砍掉,曾经被村里的大爷问到照相机是什么东西,我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蓝天、白云、湖水,还有像花儿一样美的风景……”
人总归是要成长,音乐也一样。
2016年痛仰启动了“今日青年”百城巡演项目,当时他们已经是国内知名乐队,多跑几场音乐节,远比在LiveHouse挣得多。
但痛仰仍然觉得巡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自己的“根”就是在livehouse里。
他们从零几年开始就在livehouse演出,直至今天依旧坚持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痛仰的音乐风格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喜欢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抵制他们的人也不少。
去年《乐夏》舞台上, 某位知名专业乐评人就公开表示:
“这辈子都不可能投(票)给痛仰。”
甚至在微博写到:
“我讨厌痛仰,我讨厌这支——中国最油腻的乐队。”
何为不油腻?
非要宣泄式的呐喊?粗暴的外壳?
别动不动就扯摇滚乐的内核,谁也没有资格定义摇滚乐。
相比大多数乐队,他们更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