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子带惠能来到步廊礼拜神秀的偈子时,六祖来到寺中八个多月后要发生的大事终于要发生了。那么,这件大事是什么呢?这件大事就是六祖惠能所作无相偈的诞生,和禅宗衣法的传承,也就是禅宗六祖的确认。

读了神秀的偈子,惠能突然提出一个“非分”的要求,请在场的张别驾把自己作的偈子题写到神秀偈子的旁边。张别驾爽快地答应了惠能的要求,把惠能的偈子题在墙上:

人生在世本无常七绝(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1)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就是六祖惠能那首石破天惊、传颂千古的偈子。

六祖的偈子一旦问世,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们看看不同人的不同反应。首先是围观人群的震惊。大家惊叹:太奇了,看他这个邋遢样子,真是不能以貌取人。这哪里是个干杂活的伙计,这不就是个肉身菩萨吗?

什么是肉身菩萨?大家平时见的菩萨是庙里供的菩萨,不是木头的,就是泥的,这是肉的。肉的说明什么?不就是活菩萨吗?原来,这个小伙计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呀。

那么,五祖是什么反应呢?他居然脱下鞋子,把偈子给擦掉了。还念叨了一句:这个也没见性。

五祖的反应,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大家刚才的热血一下子凉了。原来也没见性啊,刚才白激动了半天。

人生在世本无常七绝(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2)

五祖为什么会这么煞风景?原因在这里交代了。“祖见众人惊怪,恐人损害”,原来他是怕有人会动了加害六祖的念头。《坛经》多次提到,五祖担心有人会加害六祖,这是五祖多心了吗?以后的事实证明,五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六祖在离开黄梅之后,多次死里逃生,不是命大,早就往生了,哪里还有后来弘法的事。

在神秀和六祖的偈子中间,五祖在公开场合,明显是抑能扬秀。为什么?除了是为了保护六祖惠能,还有别的原因吗?有,这就是我们屡次说过的方便法门。每个人的根器不一样,寺中这些僧人中绝大部分都不是根器出众的人,不然,五祖为什么为了选接班人等了这么久,直到遇见惠能。而神秀的偈子恰恰适合这些在东禅寺修行的众弟子。

人生在世本无常七绝(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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