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北漂的袁娅维毫无防备地沦陷在灵魂乐的世界里。陪伴自己长大的流行歌遇上了极具风格的异国曲调,已成规矩的音乐认知被击得粉碎。灵魂乐为这位湖南小镇姑娘带来了想象力。她疯了似的听歌,站在卖打口碟的小摊前挑选,一盘接一盘,不喜欢的换掉,喜欢的带走。几年下来,存了好几百张。“这里面和弦、节奏、编曲……色彩很丰富,让我吃得特别饱,先给了我巨大的想象力,接着让我拥有了创造力,在音乐里慢慢探索。”她开始自学编曲,组建阿卡贝拉乐队,还尝试民乐和R&B的结合。
那时她去一家唱片公司试音,对方给出的评价是:你唱得挺好的,可是你的歌不卖钱,你看梁静茹的歌多火,你要不换个风格?她回家听了一晚上的歌,“我觉得我做不到梁静茹那样,也不会有第二个梁静茹。不行,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情。”她拒绝了那家公司,但还处于只知道自己不愿做什么的阶段。
去日本,苦练英语和歌艺2006年,她因在一次Live上用民乐改编了玛丽亚·凯莉的《My All》被一个日本星探发现,接到赴日学习的邀请。彼时日本音乐产业世界领先,规范的唱片市场营造了良好的环境,各国音乐人齐聚一堂。袁娅维看了大量的Live演出,听RoyHargrove、Joss Stone……不看演出、没有培训的时候,她就在公寓苦练,消化平日Live里出现的新元素,再试着融进自己的音乐中。在日本三年,日语没学会,英语倒练得顺溜。她形容那段日子“像干海绵扔进了海里”。也正是在那时,未来的音乐方向有了雏形——唱灵魂乐,在这个基础上探索更多的音乐可能性。
再出发,和崔健组乐队
带着找到愿景的喜悦,袁娅维回国和崔健的鼓手组建了R&B乐队Soul Side,正式开团创作。每周排练,袁娅维得以迅速将所学付诸实践。没隔几年,她又组了灵魂乐队Tha KnutZ,成员有英国、美国、多米尼加和巴西的留学生,都是灵魂乐爱好者。“当时并没有被大众熟知,但对我来说,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都是带着Soul基因出生的人,和他们交流,提高了我在音乐上的状态。”
遇困境,北漂日子艰难
2012年之前,除去乐队Live演出,袁娅维还帮一些歌手编曲、制作和声,她甚至参与了奥运会主题曲《我和你》的R&B版小样录制。她甚少抛头露面,有演出也仅仅是唱唱Live。乐队并不赚钱,袁娅维的音乐也不迎合市场,她北漂的日子并不轻松。
迎转机,亮相《中国好声音》
2012年,袁娅维接到《中国好声音》的邀请。导演先后找了她四次,她觉得自由的音乐不应该去比拼,自己也不是比赛型选手。最终说服她的理由是:导演希望这个舞台除了流行,还有更多种类的音乐。“日本和欧美的音乐市场分类明显,分众有的喜欢吃西瓜,有的喜欢吃黄瓜,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比赛,但我又希望更多人能听到不同的音乐,或者能够知道我在做什么。”
考虑到观众的需求,袁娅维并没有唱外文歌。《中国好声音》盲选时,她改编了《弯弯的月亮》,获得四位导师转身,此后她接着改编了《渔光曲》《滚滚红尘》等老歌,将灵魂乐以老歌新唱的方式带到了大众舞台。同样的风格延续到了《中国之星》,她先后改编了《爱》《月牙泉》《蒙古姑娘》等歌曲,一路杀进决赛。这些极具个人特色的改编为她吸引了大量关注。长长的赛程里,她也会夹一些“私货”,《中国好声音》时唱的《At Last》和《Crazy》,《中国之星》里唱的《Soul Food, So Good》,让看惯她唱老歌的观众眼前一亮。“听英文歌相对还是少部分人,但我也唱不出老歌的范儿。我生活的不是那个年代,只能用自己的理解和状态,把老歌唱出新的味道,这也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情。”
这位专注的音乐人渐渐为更广泛的大众熟知。她收到了《歌手》的邀请。在乐评人和歌迷的预设中,她似乎应该扮演“黑马”的角色,将那些资历丰富的老歌手挑落马下。
《歌手》返场表演环节,袁娅维唱了《Golden》,赢得了参赛以来最热烈的掌声。投票完毕导演组告诉她,她的得票是五季节目以来翻唱歌手里最高的。袁娅维再次深感心态的重要:“每个人都说那场我没有任何压力,好像看到我脸上有笑容了、放松了,但其实那并不是我最难唱的一首歌。”
不怀疑,做革命音乐者
袁娅维毫不怀疑自己在音乐上的天赋。创作或改编时,除去岁月积淀、刻苦钻研吸取的技巧,更重要的是对歌的理解和颠覆,看到一首歌的可能性,而她认为她的天赋正在于此。这份天赋让她充满了使命感,这种使命感在于去做音乐而非被更多人认知。“用音乐赚钱无可非议,但更重要的是我选择做什么样的事情,我坚持这种风格和态度。我希望这一代人去接受和理解,(趋势)也应该是这样的,不能一直不变。我认为我是一个音乐革命者。有革命才有争论,才有突破和改变。没有争论可能就没有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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